姬月沁一個人拿着火摺子朝着洞穴的深處走去,越往裡面走,就越感到寒冷。她只好將衣服攏的緊一些,來保持身體的溫暖。
不知道懸崖的中間爲什麼會有一個洞穴,不過看樣子倒是有些時日了,這石壁上攀爬而出的青苔,讓姬月沁不得不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探着路。
若是一個不小心,恐怕自己就會滑倒,倒不如慢一些,小心一些,會穩妥一些。
好在一路上到沒有看到其他的動物,若是真的出現了毒蛇,恐怕自己只會更加難走吧。
不過這種地方,真的會有草藥嗎,姬月沁心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黑暗中的日子總覺得有些漫長,姬月沁沿着洞穴的唯一一條路走到一個分岔口,不過有一邊被一個奇怪的大石頭擋住了去處,姬月沁只好去了另一邊。
說來也奇怪,到了分岔路之後,這個洞穴反而漸漸明亮了起來,就連青苔都沒有再生長出來,這倒是讓姬月沁生出了一絲奇異的感覺。
但是無論如何,姬月沁已經是一個窮途末路之人了,她也只有這條路可以選擇,所以稍微猶豫了一陣,便還是踏上了這條路。
越往裡走,姬月沁就越覺得寒冷,似乎這裡面是冰窖一般,可是誰有會費那麼大的功夫在這裡面造一個冰窖呢?更何況看着外面路上的青苔,顯然是多年沒有人來過的一般。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哪怕裡面有會吃人的老虎,姬月沁不也得硬着頭皮繼續進去嗎?
她走了進去,霍然發現裡面是一個巨大的天然冰窟,但是遠遠看過去,似乎有個女子的身影躺在冰牀上。
姬月沁的心中頓感好奇,便不由自主的朝着那個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只見一個帶着面紗的女子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張天然的冰牀之上,肌膚吹彈可破,面色紅潤,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姑娘?姑娘?醒一醒。”姬月沁輕聲喚着,不知道爲什麼這裡居然會有一個人。
可是沒有人迴應姬月沁。
姬月沁又叫了幾聲,可是迴應她的,只有自己在這偌大的冰窟之中的回聲。
姬月沁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將手搭上了那女子的脈搏。
沒有脈搏,這只是一個屍體而已。
姬月沁收回了手,朝着後面退去,這原來,是個死人。
只是爲什麼,一個看起來像活人的屍體,會出現在這個杳無人煙的地方?更何況這個地方看起來就不一般,想必這個女子的身份也不是一般人吧。
姬月沁只好大着膽子朝着那屍體望去,可是漸漸地,她好像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女屍戴着的面紗,怎麼這麼眼熟?而且她的眉眼,似乎有幾分與自己相似。
姬月沁的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來,更多的是,姬月沁居然心中有幾分害怕,是一種,說不出的畏懼。
這個地方太詭異了,同時又夾雜着冰冷的寒氣,讓姬月沁不由的汗毛直立起來。
她往後退去,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畫面,她想起來那個面紗了!
那女屍臉上戴着的面紗,不正是當時出宮遊玩的時候,被那個奇怪的泥人老闆要走的面紗麼?
姬月沁的心中滿是疑問,如此一來,這個地方她就不能久待了,可是止血的草藥還沒有找到,就連吃的也沒有,如此下去,他們二人恐怕熬不過三天。
不過這冰窟裡倒是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了,只有這個屍體躺在這裡,來的時候還有另外的兩個冰窟,姬月沁還沒有去看過,只能先去碰碰運氣了。
可誰知,姬月沁一轉過身來,只見一個大叔陰冷的看着姬月沁。
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那大叔的聲音有幾分滄桑,但是語氣卻毫不客氣。
“我是無意之間到這裡的。”姬月沁仰着頭看着那個大叔,心中倒也不怕,反正找不到食物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和眼前這人周旋一番,說不定有機會能夠得到些什麼別的東西。
“我記得你。”那個大叔直直的盯着姬月沁,突然道。
姬月沁歪着頭看着眼前的大叔,不知道爲什麼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因爲姬月沁從未見過眼前的這個人。
“你是那個面紗的主人。”那個大叔依舊是盯着姬月沁看,慢慢的吐出一句話道。
姬月沁一愣,語氣有幾分驚訝道:“你是那個捏泥人的老闆?”
大叔點點頭,不過語氣依舊不善道:“這個地方可是懸崖壁的裡面,你到底是怎麼來的?你若是說不清楚,便在這裡陪雲夢吧。”
“雲夢?”姬月沁看了看那躺在牀上的女屍,喃喃道:“還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你少廢話,你若是說不清楚,我現在就殺了你。”那大叔掏出腰間的長刀,直勾勾的盯着姬月沁。
“我是被人追殺掉下了山崖之後,無意間掉到這裡的。我還有一個重傷的同伴,就是上次讓你捏的那個泥人,是要送給他的。我進來這洞穴裡面,就是爲了治療他的傷口,來找草藥的。”姬月沁倒是沒有隱瞞眼前的大叔,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說了出來。
大叔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姬月沁的雙眼。姬月沁倒也沒什麼怕的,反正自己該說的都說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了。
“既然如此,你就走吧。我也不追究你什麼了。”那大叔不看姬月沁,聲音稍微緩和了一些。
“可是......我真的很需要止血的藥草,也很需要食物,就懇請您幫幫忙,這大恩大德,小女子定將涌泉相報。”姬月沁對大叔懇求道。
但那大叔卻一口回絕了她,“我叫你走,你聽不見嗎?我放你一條活路已經是最大的施捨了,還不快滾?”
姬月沁聽着那大叔的話,卻毫不慌張,走近了那個大叔,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那大叔皺着眉,冷聲道:“你這是做什麼?你以爲你這樣我就會救你們?”
隨即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放肆的大笑道:“救世人多少遍,可世人又是怎樣對雲夢的?全是一羣荒謬的狗東西,你快滾,我就當沒看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