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着，緩緩降落回地面。驀語笙咬牙，冷怒地看着他：“……你瘋了。”
“可能吧。”
魔尊無所謂地點頭，揚眉輕佻一笑：“躲遠點，我要殺人了，沒空管你。”
仙界儀容俊美的男子如過江之鯽，論容貌這傢伙未必排的上第幾。
可那粲然一笑彷彿血蓮盛開，眉宇間展露絕代之美，令人目眩神迷。
他擡起頭，目光漸漸變冷：“別裝神弄鬼了……”
“滾出來吧，顏師古。”
“啪啪啪……”
有鼓掌聲響起，空間倏然變幻，一襲勝雪白袍翩然落下，高冠博帶、足不沾塵。
此人儒雅清俊，笑如春水，當真是翩翩濁世佳公子。
他淡笑道：“阿笙，真想不到……你的陣法造詣已高深如斯，是我太自負了。”
“果然是你……”
驀語笙只覺心一點點冷了下來，咬牙低喝：“……大司命。”
“是我又如何？”
大司命慢慢斂了笑容，寒聲道：“驀語笙，你身爲仙后弟子，竟與邪魔私通，毀我仙界重地、傷我仙門弟子……該當何罪？”
“哈哈哈……”
七夜聞言大笑，眼神卻冰冷如刀鋒：“顏師古，你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到了這一步，還要擺出一幅正人君子的嘴臉，當別人都是傻子？”
“仙界一直暗潮洶涌，那個幕後推手……就是你吧？蔚風珩被逼遠走、仙界各派矛盾日深、仙后在天耶羅入侵之時竟然閉關不見……這局棋，你布了多久？”
“聖女墮落魔道，身爲上師的仙后責無旁貸。你等了多少年……終於等到這麼一個實現野心的機會，我真佩服你的隱忍。”
“道不同，不相爲謀。本座所爲，豈是你可揣度。”
大司命臉色絲毫未變，如清風拂柳，“破軍，說起來本座還要多謝你，若非你當年欠下的風流債，恐怕還要再謀劃百年。”
“恐怕還不止吧……”
魔尊眼底露出一絲極度的殘虐：“顏師古，你，和天耶羅族也早有勾結吧？”
他的這句話如平地驚雷，語不驚人死不休。
剎那間，驀語笙臉色刷白，陡然擡眸看向大司命——
原來……天耶羅的觸角早就滲透了仙界！甚至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仙界大司命！
她一直以爲，這不過是仙界內部的權力爭奪，第一次發覺天耶羅之陰狠還遠在世人想想之上。
這個族羣的底牌……究竟還有多少？
越是瞭解天耶羅族就越是令人絕望，那是一個無窮無盡的黑洞，你永遠不知道最核心隱藏了怎樣恐怖的東西。
可笑啊……衆仙人還懵然不知，自以爲可以隔岸觀火，竟猶自妄圖獨善其身。
“借天耶羅之助發展羽翼，而作爲交換，你也要幫他們做些‘小事'吧？”
七夜嘲諷地擡頭，低笑道：“比如……除掉七王之一？”
“不錯。”
大司命終於說話了，竟是輕描淡寫地點頭承認道：“原本的計劃裡，蔚風珩……是必殺的目標。”
“不過無所謂了，能剪除破軍……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