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半晌，還是洛笙先冷冷地開口了，“蕭祁……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冤枉啊。”
蕭祁眨了眨眼，無辜地一攤手，“阿笙，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好，那你解釋一下。”
洛笙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住胸口的怒意，“這部雙修法術，爲什麼……會忽然化一爲二？”
正常而言。
任何一門法術，在獲得傳承時都是完整的。
可詭異的是，這部雙修之術……居然成了兩份！其中之一“純陰篇”被洛笙所得，而另一部“正陽篇”卻落入了蕭祁手中。
對任何一人來說，這一法門都近乎無用；
可倘若他們兩人一起修煉，這秘法的價值，絕對不遜色於一部絕世大神通！
“咳咳，這個嘛……”
蕭祁摸着下巴，裝模作樣思考了片刻，“我猜，或許是我們有夙世姻緣吧？”
“既然天意如此……阿笙，不如我們乾脆就順水推舟、一起修行如何？”
男人覥着臉走近，伸手欲要去摸她的頭髮，“你看，這一門法術那麼珍貴，閒置也太浪費了……”
“鏘——”
一瞬間，一道殺氣凌冽的劍吟聲響起。
“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我不追究了。”
洛笙反手握着青霄劍，刃口反射出刺眼的寒光，面無表情，“但是，你今後若敢提起一句……我就一劍閹了你！”
“……”
這一剎，刺骨的冰涼充斥了整個地宮。
劍氣森冷，聲音凜冽。猶如修羅地獄降臨。
“阿笙……”
生平第一次，天不怕、地不怕的修羅魔君，背後居然泛起了一絲涼意，“你……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不信的話，儘管來試一試？”
洛笙轉過臉，對他盈盈地抿脣一笑。容顏絕美宛若百花盛開，可不知道爲什麼，居然令人感覺到一股幽幽的寒意。
白衣少女一拂袖。
“轟——”
金色小鼎瞬間飛出，轟然落地，化爲了一尊半人多高的巨鼎。鼎上光芒閃爍，秘紋流轉，顯得頗爲古老與神秘。
“要麼答應我，忘記剛纔發生的事。”
洛笙走近巨鼎，背影逐漸淡化，“——要麼，你就永遠待在外面吧！”
“譁——”
白衣少女直接消失了。
“喂，不是吧……”
空曠的地宮內，只剩下蕭祁一個人。他以手擊額，脣邊泛起一抹難以形容的古怪笑意，“阿笙，你怎麼就這麼難追呢？”
“難道……這就叫‘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蕭祁攤開手，無可奈何地看着掌心，“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至於對我這麼狠吧？”
“因爲一千五百年前，我根本都還沒撐過一眼……就忍不住對你動心了啊。”
又想起那一剎的相逢，猝不及防。
彷彿絕世刺眼的光，又就好像刀刃從天而降，蠻不講理地劈進腦海深處。那一瞬他只能仰望着她的身影發呆，無法抗拒。
他心裡是清楚的……
就在那一剎，就在那一瞬間……他其實就已經愛上了那個女人。在永恆無盡的黑夜裡，她是絕無僅有的一輪明月，照亮了他的全世界。
只可惜……
那一瞬的心動，他終究來不及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