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捱了小白領一巴掌,心裡有些不悅,但奈何人家救了自己,也只好忍氣吞聲,只不過還是忍不住瞎嘀咕。“你的腦袋是腦袋,別人腦袋就不是腦袋嘛。”
小白領並不理會刀疤,還是比較擔心楊世傾,單手叉腰開始指揮起來。“二楞兒,趕緊把你大哥按刀疤背上,結巴趕緊去樹林找草藥,刀疤趕緊趕緊,腰桿兒在彎下去一點點。”
楊世傾也只是一時頭暈,現在比之前好多了,覺得沒必要就擺了擺手。“不用了,現在好多了,刀疤你快起來吧,別對我撅着個大屁股。”
刀疤淫笑起身說道。“嘿嘿大哥兒,你想啥呢!”楊世傾白了刀疤一眼,發現一開始掉地上的手槍,武警領頭居然忘收了。
小白領一聽楊世傾這麼一說,感情自己被冷落了,本小姐擔心你,居然不賞臉兒,小眼鏡下的美眸子表露不悅,單手叉腰說道。
“喂,你這人兒怎麼這樣啊?人家擔心你,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真是的。”話落雙手抱胸,腦袋一撇,我生氣了!
楊世傾雖然對大小姐脾氣很是反感,但心裡覺得小白領並不是那種大小姐脾氣,只是比較傲嬌,就面無表情看向小白領。
“謝謝你,不過真不用了,等會兒叫二楞兒他們三個,隨便找些草藥過來包紮一下就行了。”
小白領視乎對楊世傾的道歉並不滿意,板着小臉切了一聲還是不回頭,楊世傾無奈搖頭,不搭理我最好。
“二楞兒,把槍撿起來收好!”二楞兒聽楊世傾這麼一說,先是呆了一會兒,隨即看向地上的手槍,一臉欣喜。
“哎喲大哥兒,那傻子居然忘收手槍了,哈哈有把槍心裡踏實,可咋以後子彈打完怎麼辦?”
楊世傾大吼。“你以爲這是美國啊,發生衝突,就跟發生暴動似的,提着搶就是一陣亂幹,等一下交給穆局長!”
二楞兒急忙撿起手槍,一臉不願意說道。“哎呀大哥兒,防身用防身用。”
“給我,快點兒的,不聽我的你仨就滾蛋,以後別跟着我!”楊世傾不是不給,就怕二楞兒那暴脾氣,遇到事情眼睛一紅,乾死個人兒,那就是自己的罪過了。
二楞兒聽楊世傾這麼一說,一臉委屈看着楊世傾,但抱着槍就是不給。“別跟我賣萌,還是剛剛那句話,不聽我的你仨就滾。”
刀疤看着二楞兒,挑戰楊世傾權威,上去就是一腳。“你小子兒,剛開始誰特麼捨命救你,忘恩負義的東西。”
二楞兒捱了刀疤一腳,一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一臉委屈解釋。“我沒有刀疤,你也看到了今天大哥爲了救咋仨,惹了那麼多人以後人家找上門,咋這不是還有個大殺器。”
刀疤聽二楞兒這麼一說,覺得有幾分道理,就把詢問的目光投向楊世傾,結巴也連連點頭稱是。
楊世傾看着他仨統一意見,也就作罷鬆口。“行行行兒,但二楞兒我可告訴你,一切不能魯莽,以後遇到事情,改改你們那痞性。”二楞兒連連點頭,刀疤結巴二人也跟着乾笑。
楊世傾一臉無奈,今天可把他累壞了,一臉疲憊的作勢轉身,想要去路涯那坐着歇會兒,突然又站立身姿,背對二楞兒三人說道。
“哦對了,車上還有一把,等一下記得上去拿,現在你們把那大叔和西裝男抗上車去,還有把車上那名昏死的綁上。”
刀疤一聽大喜。“大哥兒,那把槍就交給我保管行不行兒?。”
楊世傾背對擺手。“行兒,你保管。”刀疤聽楊世傾同意,那還等什麼等,一秒鐘都等不及,就急匆匆的過去扛起中年男子走上大巴車,二楞兒扛着面如死灰的小武緊隨其後。
刀疤和二楞兒花了五六分鐘,把西裝男上衣撕爛接成布條,將其手腳綁在一起,就像楊世傾剛開始綁刀疤一樣,刀疤和二楞兒又再次走下車,把手槍插進褲頭,一臉得意。
小白領眼看楊世傾那疲倦的姿態,自己大小姐脾氣也稍有收斂,但這傷口還是得包的,便看向二楞兒等人。“你們還愣着幹嘛,快去小樹林找點草藥過來,你們都生在農村,應該都知道草藥長什麼樣吧?”
刀疤也不墨跡,大手一揮,咧嘴傻笑。“走着,給大哥找藥去。”二楞兒作勢也把槍插入後腰褲頭應道。“走着!”
結巴則是兩眼始終沒離開手槍,很好奇寶寶的樣子。“那個……二……二楞兒能不能……”二楞兒心領神會,頭也不回,把槍遞過。
“來來來,別說了結巴儘管看,這是我搶到的,厲不厲害。”二楞兒一臉得意。
刀疤嗤之以鼻。“切,別吹牛逼了,要不是大哥兒在你早掛了,你還搶個屁的手槍。”
二楞兒一臉不高興。“怎麼說話吶,我還不是功不可沒。”
刀疤岔開話題。“哎哎哎,二楞兒那方向盤真是大哥徒手卸的啊?”
二楞兒回道。“那可不,大哥就這樣這樣,然後這樣一甩,那西裝男就昏死了。”二楞光說不過癮,還學着楊世傾當時的動作。
刀疤豎起大拇指。“哎喲牛逼,牛逼。”結巴也不搭理他倆,就邊走邊看手槍。
眼看楊世傾到得路涯,就靜靜坐在路涯邊上,也顧不上還袒胸露乳的白色襯衣,把腳伸下路涯呆呆的看着對面大山,二楞兒的小麪包和大金牙的賓利,雙雙墜入四五丈的路涯底。
小白領看着有說有笑的結巴等人走進小樹林,自己也轉身向楊世傾走去,眼看太陽已經差不多偏西了,大概六七點的樣子,天邊的晚霞紅彤彤的,感覺天空好似着火。
“哎呀,大叔晚霞好看嗎?”小白領走到楊世傾旁邊坐下問道。
“嘿嘿還行吧,只不過沒桃園村的漂……”楊世傾話說到這,一時有些傷懷,以前王鳳霞也如小白領一樣,嘴角含笑坐在自己身旁,問那天邊的晚霞漂不漂亮,話出一半難免會有些哽咽,也只有深深嘆出一口氣,心裡纔會感覺好受些。
小白領皺了皺眉頭。“怎麼了大叔,爲什麼不繼續說下去。”楊世傾搖頭苦笑。“沒事兒,突然就不想說了嘿嘿。”
小白領一時疑惑,隨即釋懷。“好吧大叔,不說就不說吧,那你名字總該告訴我一下吧?”
“楊世傾!”
小白領微笑點頭。“嗯,這名字很不錯。”楊世傾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小白領一時有些尷尬,繼續換着話題。“大叔要不我給你剃鬍子吧?”
楊世傾眉頭皺了皺。“怎麼還叫大叔,都知道我名字了,再說我今年才二十四。”
小白領一臉調皮。“嘻嘻,我就喜歡這麼叫你管不着。”
楊世傾並不理睬,小白領還是主動說話。“大叔,我叫穆婉伊今天謝謝你救了我。”說罷小白領對着楊世傾伸出右手。“嗯,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楊世傾符合握手。
小白領收回玉手,雙手杵着路涯邊,一雙小腳在路涯空中蕩着好似在玩水,兩人就靜靜的坐在路涯邊上,你不言我不語雙雙看着天邊晚霞。
“大哥,大哥!我們回來了。”楊世傾和小白領之間的寧靜,被二楞兒等人的呼喊聲打破,穆婉伊一臉欣喜急忙起身。
“哎喲,我的腳。”可起的太急,一不小心崴了腳,楊世傾急忙起身扶住,又看了看路涯沉聲道。“小心點兒,急什麼。”
小白領有些委屈。“好疼!”
“走!”楊世傾隨口迴應,抱起小白領就走上車,中年婦女就靜靜坐在後排,小蘿莉坐在旁邊出奇的乖,就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楊世傾,二楞兒等人就含笑站在車頭等。“你先歇會兒,別鬧騰了也不嫌累。”
穆婉伊坐在椅子上揉着腳腕,氣鼓鼓的擡頭看着楊世傾。“我都崴到腳了,你還說我哼!”楊世傾一時有些無奈,但還是蹲下身子幫穆婉伊揉腳。
穆婉伊一臉得意,心想這大倔驢也不過如此。“好些沒?”楊世傾板着臉,擡頭問道。
“嗯,好多了。”穆婉伊話音剛落,楊世傾二話不說起身作勢下車。
“哎哎哎,大叔還沒好吶!”穆婉伊氣急嬌呼。楊世傾到得梯子,一臉不耐煩又回過頭。“你不是說好多了要揉到好的話,那還不得揉到我老啊。”
“我不管,我腳疼!”穆婉伊一貫作風,咋說不過就撒嬌,腦袋一仰,斜視楊世傾。
楊世傾這心裡怪過意不去,今天穆婉伊這麼幫自己沒辦法,嘆了口氣又乖乖回去揉腳,穆婉伊心裡樂的直冒泡,沒想到征服一個大倔驢,是那麼自豪的事。
“嘖嘖嘖,怎麼辦二楞兒,大哥這次怕是要死哪女人手上。”刀疤說道。
二楞兒壞笑答道。“大哥不會死,那體力倍兒棒。”
“那那那,如果真死了咱辦。”結巴疑慮。
“哎呀,這不好辦啊,搞不好這妖孽把大哥魂給勾了。”刀疤說道,二楞立接。“
不會吧,我看大哥好像對女人不感興趣,你沒看他眼神裡滿是憂傷嘛,就是沒有那種那種,嘶……就是男人渴望得到女人的那種感覺。”
二楞話落,結巴跟上。“我……我也覺得,大大哥好像不……不近女色。”
二楞兒等人自顧自的討論,楊世傾就專心揉腳一言不發,揉了大概五六分鐘,就沉不住氣了。“好了沒。”
穆婉伊低頭含笑說道。“你傻子啊,哪有這麼快,你以爲你的手有醫療效果啊?”楊世傾站起身子。“那就等穆局長來,到時候送你去醫院。”
穆婉伊根本不幹。“不行兒,你還得幫我揉那樣會舒服些。”
楊世傾急忙反駁。“我腳不會麻麼?”
穆婉伊笑道。“那你就睡着揉唄,就像開車那位大爺一樣,還有那些小西裝。”楊世傾這回可真不伺候了。“你胡扯!”話落楊世傾轉身下車,也不搭理穆婉伊在後埋汰自己。
“咳咳咳,來了大哥來了,別說了。”刀疤看楊世傾下來,急忙制止聊的正嗨的二楞兒和結巴,楊世傾到得車頭。“藥呢?”
“哦……來大哥,都幫你揉好了,直接敷上就行。”二楞兒急忙把藥遞給楊世傾。刀疤一臉白癡的看着二楞兒。“你以爲大哥後背長眼睛啊?”
“刀疤把藥拿上來,快點兒我幫你們大哥敷。”小白領急忙笑答。“這……”刀疤詢問楊世傾。
“快點兒,你不聽我的,我就把你關進局子,今天可是本姑娘救了你們幾個。”不等楊世傾說話,穆婉伊威逼說道。
刀疤猶豫不決,楊世傾不說話自己根本不敢動。“快點兒,小刀疤你給本姑娘快點兒。”穆婉伊催促!
“給她給她,誰敷不是敷,真煩人!”楊世傾妥協說道。
穆婉伊聽楊世傾這麼一說,滿臉得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反正就是喜歡跟楊世傾作對,就是喜歡看他順從自己的樣子。
“哦……那那大哥,我可拿給她了啊。”刀疤接過二楞兒手中的草藥,想再次確認楊世傾意願。“給給給!”楊世傾一臉不耐煩,從返車廂,刀疤緊隨其後。
穆婉伊含笑看着,面前愁眉苦臉的楊世傾說道。“轉過身去蹲下,把衣服摟起來。”楊世傾無奈砸兩下嘴,照做摟起衣服蹲下身子。
刀疤一看那花布條猥瑣一笑,彷彿明白了什麼但也沒作聲。“藥給我!”穆婉伊目不斜視,左手擡起手心攤開,刀疤見狀把藥放在穆婉伊手心。
此時二楞兒和結巴,正站車頭看着。“大大哥好像很怕那女人,你……你說是不二楞兒。”結巴說道。
二楞兒不急接話,稍有思索。“我覺得大哥並不喜歡那女的,倒是像在補償似的。”
滴滴滴……
隨着一陣大車喇叭聲響起,一輛全身黃色的牽引車自西方開來,車未到喇叭聲卻響起,這很明顯是在跟衆人打招呼,應該是武警領頭叫的牽引車到了,車頭上就有寫着施救,急救四個大字,車子一分之久,從二楞兒等人身旁開過,到得大巴車前四來米停穩。
咯吱……嘭……
牽引車停穩熄火,車門打開下來一青年男子,板寸頭,一身軍綠大棉襖,腳踩大皮靴。“艹媽的,堵個車給我堵了兩三個小時,哥們兒你們好,我是金陵鎮交警大隊施救司機,我姓秦名高你們叫我小秦就好。”
秦高下車很友好的來了個自我介紹,然後自口袋撈出香菸,遞給二楞兒。“嘿嘿嘿,兄弟兒來抽根菸,不好意思哈金陵環城路堵車,兩張小橋車幹上了,堵特麼三四個小時把我給氣的。”
二楞兒接過香菸調趣。“嘿嘿嘿,那你們交警大隊吃屎的啊,直接拖走不就完事兒了麼。”二楞兒話落嘴叼香菸。
秦高看二楞兒這痞裡痞氣的,大冷天兒的光着個膀子很是佩服,胸口還紋一大老虎還真有點害怕,撈出打火機作勢爲二楞兒點菸。“來來來點上點上,不是我們交警大隊兒是吃屎的,是那倆司機白癡啊,硬是要爭那保險費。”
二楞兒乾笑也不說話,楊世傾等人見狀也一前一後走下車,秦高看到刀疤就更怕了,急忙上前發煙。“來來來,大哥兒抽菸。”
刀疤接過香菸叨嘴上,還真有一副大哥的模樣,秦高又撈出打火機爲其點上,急忙打着哈哈,直接無視刀疤身旁的楊世傾。
刀疤深吸一口吐出個菸圈兒,左手插兜右手拿煙問道。“怎麼這時候纔來啊。”
“哎,那堵車啊!小弟也沒辦法,要是能飛我就直接飛過來了。”秦高答道。
楊世傾倒也不在乎秦高無視自己,甚至秦高都沒正眼看過楊世傾,就一個勁兒的跟刀疤打着哈哈。
“那個請問,現在你就把車拖走嗎?”楊世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