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欣在郊外天寒地凍的窩了一夜, 被凍得瑟瑟發抖,在她的記憶中,自己還從來就沒有吃過這樣的苦, 這讓她對陌生短信那一頭的主人更加恨之入骨, 她受了一宿的罪, 對方竟然沒有出現, 這讓她恨不得找到那個人立刻將他挫骨揚灰。
周慚抽空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宋妍欣, 見她還沒有離開的打算,便不在管她了。陳清晨最近又沉迷到研發新的產品當中,他並不是打算要在事業上面爲周慚提供多大的幫助, 而是在爲周慚準備明年的生日禮物。
在陳清晨的心裡,周慚努力工作, 經營晨曦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們兩個人能夠衣食無憂, 這是周慚要做的事情, 而他自己的職責就是聽周慚的話,跟周慚在一起。
他的這些想法, 周慚並不知道,他確實沒想過利用陳清晨的優勢去做什麼,兩個人現在這樣,他挺知足,他甚至陰暗的想, 永遠都不讓別人發現陳清晨的好, 只有他一個人直到他是個寶貝就可以了。
重生之後, 周慚清理過一次手機裡面的聯繫人, 這讓原本就不多的幾個聯繫人, 變的更少了,他的手指輕輕的滑動屏幕, 不到二十個人名很快就被滑到了頭。
周慚咦了一聲,竟然沒有找到想找的名字,於是又重新找了一遍,確定不是被遺漏沒看到,而是真的沒有保存。
“清晨。”周慚走到地下室的樓梯口,對着裡面喊道:“我要出去一下,你去嗎?”
喊完之後,他將這次出門要拿的東西都裝進揹包裡,然後看了下時間,下午2點。
“清晨。”收拾好之後,陳清晨還沒有上來,於是拿着揹包,一邊往地下室走,一邊問道:“你要跟我一起出去嗎?還是呆在家裡等我。”這個時候,他已經走下了樓梯,來到地下室。
陳清晨正全神貫注的研究着手裡的東西,沒注意到周慚的到來。周慚只好走過去,輕輕的碰了他一下,又問了一次:“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裡等我,還是跟我一起去?”
陳清晨眨巴着眼睛看着周慚,好一會兒才從沉浸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開口說道:“周慚不許進來,說好的。”
周慚也學着陳清晨的樣子,眨巴了幾下眼睛,無辜的解釋:“我在上面叫了你好久,可是清晨都不理我,所以我只好下來看看你。”
“那你快上去吧。”陳清晨放下手裡的東西,推了一下週慚:“不許下來,清晨要給周慚驚喜。”
周慚在陳清晨仰頭看他的時候,趁機含|住了他的嘴巴,像品嚐美味的食品一樣,細細品嚐了起來,小心啃咬,輕輕|舔|舐,直到自己吻夠了,才含笑說道:“我現在要出去一下,不知道什麼時間回來,也許很快,也許要晚上,你要跟我一起去嗎?還是在家等我?”
陳清晨眼睛裡溼漉漉的,嘴巴紅紅的,嘴角還有沒擦乾淨的銀絲,他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東西,又看了看周慚,最後決定到:“那清晨還是在家裡等着周慚吧。”
“那我們現在就......”周慚說道一半才反應過來,陳清晨的意思是不跟他一起出去,在家裡等他,於是只好改口道:“那你不要出去,好好呆在家裡等我。”
“好。”陳清晨點點頭答應周慚的叮囑。
得到的陳清晨的迴應,周慚依舊沒有離開,半蹲在地上看着陳清晨,他實在無法接受陳清晨竟然拒絕跟他出去,這還是他們這輩子在一起之後,第一次分開。
“周慚,快出去。”陳清晨見周慚還沒有離開,於是催促道。
周慚嘆了口氣,親了一下陳清晨的額頭,轉身離開了地下室。快要走出地下室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又低頭專心搞起研究的陳清晨,輕聲呢喃道:“小壞蛋。”
離開家裡的時候,他將房門,大門,全部都上了鎖,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覺得不安心,已經出發的他,又折回來,把機器人1號放在門口,然後對着地下室的入口喊道:“清晨我走了,你乖乖在家裡等我,門我鎖上了,別出去,水果已經洗好了,想吃自己去拿......”
他像個老媽子一樣,絮叨了很久,得到陳清晨認真的保證之後,才稍稍放心一點。
周慚驅車來到一個老小區門口,熄火之後,坐在車裡,看向小區的大門口。如果陳清晨在這裡,一定會覺得非常熟悉,這就是他在爺爺去世以後,生活了好幾年的叔嬸家裡。
天氣轉冷以後,外面遛彎的人少了很多,零零星星的幾個老頭老太太坐再牆角曬太陽。大概是周慚的運氣比較好,纔等了半個多小時,就等到了要等的人。
‘滴滴滴’他鳴笛示意,搖下車窗,引起不遠處的小白胖子的注意。
‘蹬蹬蹬’等到鳴笛聲,看清車裡坐着的人之後,小白胖子屁顛屁顛的跑了來過:“弟夫。”
“先上來。”周慚重新搖上車窗,少了外面的冷空氣,車裡的溫度提高很多。
小白胖子陳春風又是一溜小跑,饒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狗腿的看向周慚:“清晨弟弟怎麼沒跟弟夫一起過來?”
周慚看了他一眼,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說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陳春風牛逼哄哄的拍着胸脯:“弟夫你就放心吧,交給我的事情,我肯定給你辦的妥妥的,就是最近需要錢的地方太多”他假裝不太好意思的繼續說道:“手頭有點緊。”
周慚回身,從後座上拿過一個揹包,拉開拉鍊,從裡面掏出兩沓嶄新的紅色鈔票來,直接扔進了陳春風的懷裡。
“打聽到的,都說一遍。”他說道:“別空口無憑的說,拿出點證據來。”
“哎。”陳春風痛快的答應着,扭着脖子往周慚手裡的鼓鼓囊囊的揹包看,懷裡的兩沓紅鈔票被他摟的死死的,壓低了聲音說道:“當年葉家三口意外去世那事,十有八|九跟傳聞一樣。”
周慚側過頭,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卻看的出來,此刻的他正聽的認真。
“我一個兄弟的朋友的朋友是當年那件事情參與者之一的兒子。”陳春粉說着掏出手機,翻出相冊,找到了幾張照片:“就是他,他爸爸就是當初動手腳的兩個人之一。”
“說重點。”周慚催促道。
“那事根本就不是意外。”陳春風非常遺憾的省去了他是如何得到了這些消息,直接說道:“我兄弟的朋友的朋友的父親,當年跟我們一樣,也是個混社會的,混的也不太好,又有老婆孩子要養,所以當有人找到他,讓他僞造一場車禍時候,看到那麼大一筆錢,他就答應了,反正是意外,也不會要了他的命,大不了進去蹲幾年,有了這麼大一筆錢,出來後就能跟老婆孩子一起享福,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誰找的他僞造這場意外?”周慚有些不耐煩,他已經出來很久了,陳清晨還一個呆在家裡,他有些不放心,聽了這麼半天,陳春風就給他講了一個故事,有用的信息一個沒有。
看到周慚的臉冷了下來,陳春風嚥了咽口水,心虛的說道:“現在我還不知道。”
周慚的目光一下就變得銳利起來,陳春風條件反射的抱住腦袋,大叫着:“我有錄音,我有錄音。”
陳春風這個急忙護住腦袋的舉動,弄的周慚也是一怔,這就是經常被湊,身體出現的條件反射麼。
“什麼錄音?在哪裡。”周慚問道。
被嚇的瑟瑟發抖的陳春風發現周慚並沒有要揍自己的意思,不但沒有爲自己的舉動感到尷尬,還笑嘻嘻說道:“這段時間一直在各種各樣的小混混中間打聽當年那件事,被揍的習慣了。”
周慚雙手環在胸前,一言不發的看着副駕駛上的陳春風,‘幫他打聽事情被揍習慣了’?他在心裡冷笑一聲,恐怕是他太不檢點,被人揍完了跑到他這裡來邀功了吧。
陳春風被看的有些心虛,趕忙轉移話題:“我兄弟的朋友的朋友的父親,當初藏了個心眼,他怕幹完活對方不給錢,所以就悄悄的留個了錄音。”陳春風賤兮兮又格外自豪的說道:“那個錄音現在在我手裡,我偷偷的給換了出來。”
周慚伸出手掌,看着陳春風,冷冷的說道:“拿來。”
本來還想着用這個錄音在從周慚手裡弄出來一筆,但看到對方的模樣,陳春風縮了縮脖子:“我這就去給弟夫拿。”開門下車,小跑着進了小區。
等他在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小小的錄音筆,周慚打開錄音筆,裡面的聲音就鑽了出來,他雖然做的是電子行業的工作,但大多都是管理,專業方面的東西他並不是很懂。
“你都聽完了?”周慚問副駕駛上的陳春風。
陳春風搖了搖頭說到:“沒有,太長了,我就聽了一小段。”
周慚關掉錄音筆,還是拿回去給陳清晨鑑定一下,是不是多年前的東西。回去的時候,他在通訊錄裡存上了陳春風的電話號碼,以及他那個兄弟的朋友的朋友的聯繫方式和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