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7點鐘, 醫院開始查房。陳清晨抓着周慚一起賴牀不起,將自己整個縮進被子裡,牀上鼓起一個大包, 他躲在裡面不老實的將自己塞進周慚寬大的衣服裡。
護士拿着小本推門進來, 雙人病房卻只有一張有着被人用過的痕跡, 看着病人的被子裡多出來的人形凸起, 不確定的問:“跟你一起入院的另一牀病人呢?”
周慚指了指自己牀上鼓起來的大包:“這裡呢!”
護士小姐用一種看着禽獸的目光看着他, 臨走前用那種特別一言難盡的口吻叮囑道:“病人背上的傷口挺深的,注意着點兒。”
周慚不輕不重的在陳清晨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壞蛋,聽到沒有?注意點背上的傷。”
“清晨纔不是小壞蛋”陳清晨蟲子一樣在在被子裡扭來扭去。
擡手又拍了一巴掌, 手掌落下去的時候還捏了一下:“快點出來。”
一顆光溜溜的小腦袋從周慚的領口裡鑽了出來,看起來就像一個人長了兩顆腦袋:“清晨是大寶貝。”
這小傢伙太會玩兒, 讓周慚有些哭笑不得, 板起臉假裝生氣道:“快點出來, 背上的傷口不想好了?”
“清晨出來了。”說完對周慚的嘴巴吧唧親了一口。
這回他是怎麼也裝不下去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擡手彈了陳清晨一個腦瓜崩,笑罵道:“小壞蛋,快點出來。”
看到周慚笑了,陳清晨像是發現了新遊戲一樣,對着他的嘴巴吧唧又親了一下, 親吻還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嘴角, 努力的反駁:“清晨不是小笨蛋, 是大寶貝。”
“好好好, 不是小笨蛋, 清晨是大寶貝。”周慚無條件妥協:“現在就請我們的清晨大寶貝快點出來。”
“大寶貝已經出來了。”陳清晨耍賴的繼續親他。
“再不出來,就被人笑話了。”周慚揉了揉陳清晨的耳垂:“乖, 聽話,有人來了。”之後對站在門口的宋啓說道:“我愛人有點小孩子心性,讓宋先生見笑了,請進。”
陳清晨扭頭看了眼門口,立即縮進了被窩裡,縮的時候速度太快,被周慚的領口卡了一下。
“慢點兒,彆着急。”周慚護着他的那袋幫他縮了進去。
看見這一幕,宋啓的神情更落寞了,好不違心的說道:“周先生夫夫關係真好。”曾經他也有過這樣溫馨美好的瞬間,那些幸福他都記得,記了幾十年,只是越是記得,就越寂寞。
周慚挑了挑眉,心說你這話太對了,恩愛着呢,嘴上卻謙虛的表示:“讓宋先生見笑了。”
陳清晨終於從周慚的衣服裡鑽了出來,趴在牀上拿出他新得到的極光之藍寶石開始研究。周慚下牀,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從櫃子上拿了瓶水遞給宋啓。
“宋先生坐”看着他乾裂的嘴脣提醒道:“要注意身體。”
“謝謝。”接過水,打開瓶蓋,抿了一口:“害周先生跟您的愛人受傷,是研欣的錯。”
周慚沉默的看着宋啓,對這個人,他是沒什麼感官的,接觸不多,知道他對宋妍欣格外嬌寵,也真把宋妍欣當成寶貝在寵着,說到底也是一個被情所困的可憐男人,不管他是癡情還是悲情,也都跟他沒關係。
送了看着趴在牀上的陳清晨繼續說道:“能夠一直寵着一個人,是幸運,也是上天的恩賜。”
“確實,所以人要懂得知足和珍惜。”周慚特別認同宋啓說的,上輩子他經歷了太多,所以老爺天又給了他一次機會,他才能夠有機會彌補他的愛人,多幸運啊。
“周先生看的明白,懂得珍惜眼前人”宋啓仰頭喝了幾口說:“跟你一樣,我也是一個知足的人,這輩子就一個願望,能夠一直護着研欣,讓他一直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
“我完全理解宋先生的愛女心切,可您女兒的開心是建立的傷害我和我愛人的基礎上,恕我不能滿足您的願望了。”
“研欣錯的確實離譜,怪我教導無方,只求您給她一條活路......”
“路是自己選的,我無能爲力。”周慚打算他的話:“更何況她當街行兇,殺人未遂,只是在裡面呆個幾十年而已,還扯不到生死,宋先生嚴重了。”
“我現在有的,也沒什麼是你能看上的,活了一把年紀,也就這張老臉還能有點用處,我雖然離開了政、界,但我的家族還在,只求你高擡貴手,別對研欣的事情進行追究。”
兩個人之間陷入了沉默,宋啓在等他的回答,周慚在考量,宋啓的背景別人並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
“行吧”周慚說道:“但是我有條件。”
“你說。”
“我愛人的傷受的不輕”揚了揚自己手:“我的手也不是那麼容易好的,所以總得讓宋妍欣也受點苦才行。”
宋啓似乎早就預料,很平靜的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要求很簡單,城北有一家精神療養院。”周慚伸出兩個手指筆畫了一下:“兩年。”
跟在醫院裡相比,這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更何況宋研欣的咋大庭廣衆之下的行爲,除了精神異常之外,本就就沒有其他辦法躲掉牢獄之災,總歸是要進精神療養院呆一陣,周慚的條件也沒有那麼難接受。
“好。”宋啓起身:“謝謝。”
“宋先生客氣了。”周慚笑着說:“再見。”
從醫院裡出來,宋啓立即聯繫上律師,兩人趕往看守所,等到宋妍欣的堅定報告。所有手續都辦理完之後,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從早晨到現在,宋啓一直在忙前忙後,只在醫院見周慚的時候喝了口水,一切塵埃落定,他才感覺到肚子餓的不行,還是看守所裡的小警員聽到他的肚子叫,給了他一個麪包充飢。
剛好啃完麪包,宋妍欣從裡面出來。
“研欣”宋啓快步走上前,伸出手臂想給她一個擁抱,看着宋妍欣蹙起的眉眼,又僵硬的收了回來,只乾巴巴的說道:“走吧。”
“我想見見千里。”宋妍欣看着宋啓。
“見不了”宋啓解釋:“不是我不讓你見他,而是他自己誰都不見,連律師都不見。”
她不再說話,而是沉默的跟着宋啓走出警局,宋啓幫她開車門,他扭頭自己拉開車門坐在後面。一路上宋妍欣一言不發,直到車子越開越偏僻,她纔開口問道:“去哪?我要回家。”
宋啓嘆了口氣:“能出來是因爲你被鑑定出精神異常,所以暫時還回不了家,你先在城北的精神療養院呆一段時間,等這事兒過去了,我再接你回家。”
“多久?”
“兩年。”
聽到兩個這個說數字,車內響起宋妍欣尖銳的嗓音:“兩年?我不去精神病院,停車。”
宋啓解釋道:“不去療養院你就只能在監獄裡呆着。”
“停車,我要下車。”
宋啓立刻將車門鎖死,不管宋妍欣怎麼鬧,就是不開門。到了療養院,宋妍欣幾乎是被宋啓拖進去了,她掙扎的太厲害,又扯着嗓子拼了命的亂喊,院裡的護士還以爲來了個病情嚴重的,三五個人醫生護士小跑着過來將她控制住,並且趁機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
病牀上的宋妍欣頭髮枯黃,眉眼憔悴,宋啓輕撫她的頭髮,他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樣安靜熟睡的她了。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會對着他耍脾氣,撒嬌喊他爸爸的小女孩了,這雙緊閉的雙眼,只要一睜開,就會對他流露出厭惡與敵視,他到底沒有照顧好這個孩子。
宋妍欣由看守所轉進了城北那家精神療養院,昔日的市長千金豪門闊太,如今淪落到這般田地,各大媒體紛紛添油加醋的爭相報道,甚至一些媒體混進精神療養院暗自偷拍。不得不說,宋啓將宋妍欣保護的很好,不管外界怎麼報道,小道記者怎麼蹲守,也只能靠猜測,宋妍欣要無音訊,隨着時間的推移,甚至被大衆懷疑宋妍欣是否在精神療養院,甚至各種推測,得出她已經在監獄伏法的結論,慢慢的關注度下降,逐漸退出公衆視野。
療養院內病人衆多,病情各不相同,攻擊性小的病人具有一定的活動空間。在宋啓的安排下,宋妍欣在這所醫院是不受限制,可是自由活動的。
然而,第二天鎮定劑藥效一過,清醒過來的她開始想盡辦法逃出療養院,逃跑過程中襲擊了兩名護士,一名安保人員,被強制請回房間,經過醫生診斷她的情緒極其不穩定,具有較強的攻擊性和自殘傾向,與宋啓溝通後,決定對他進行藥物治療。
同樣在醫院住了很多天的周慚夫夫,終於迎來了出院的日子,周放夫夫一大早就在陳清晨的催促下來到醫院接他們。
陳清晨背上的傷口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周慚手上的紗布也在就拆掉了,雖然已經結痂,但還是很容易裂開,所以周放擔任起司機的職務。
剛一進家門,陳清晨舉着手裡價值連城的極光之藍問道:“周慚,這個可以切開嗎?”
周放瞄了眼他手裡的東西,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蹦到陳清晨面前,碰了碰他手裡的東西:“這.....這.....”無意識了吞了口口水:“這就是那對絕無僅有、價值連城、平常人看都看不到的寶石之,最極光之藍?”
“嗯”陳清晨點頭:“藍色的亮晶晶,最漂亮的。”見周慚沒喲沒回答他,又重複的問了一次:“清晨可以切開它嗎?”
周放嗷一嗓嚎了起來:“你這也太敗家了,這東西哪能用來切。”
陳清晨不解的看着周放,不明白他的意思,這顆寶石不是他想要的形狀,所以要重新打磨一下。
周放接過陳清晨的手裡的極光之藍:“這......”
“這就是用來切的”周慚打斷周放科普,奪過極光之藍,重新塞進陳清晨的手裡:“不切開怎麼能夠讓它變成陳清晨大寶貝滿意的樣子?”
“清晨最喜歡周慚了”仰起頭,摟着周慚的脖子,在他的下巴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親完抱着懷裡的東西小跑了奔向地下室,研究他的寶貝去了。直到陳清晨的背影徹底消失,周慚才咂咂嘴吧,拍了拍周慚的肩膀,慢悠悠的感慨:“大堂哥,威武霸氣帥。”
“呵”也朋友冷笑一聲:“你也可以來一次威武霸氣帥給我看看。”
“等着,看老公給你帥一回。”周放豪氣沖天的回道。
葉鵬宇對着他翻了個白眼,以前他怎麼就沒發現這貨還有這麼二的一面呢?周慚則特別的敷衍的回了一句:“你最帥,你最帥。”心裡則幸災樂禍的想着:兜比臉還乾淨,全部資產都上交了,每個月就領那麼點零花錢,看你怎麼兌現自己的豪言壯語。
“對了。”周慚突然想到:“晨曦之前放出不看好周家的消息放出去之後的效果怎麼樣?”
說道正式,周放一點不含糊:“消息一出,很多企業爲了跟我們拉關係,主動跟周家劃清了關係,一些小企業趁機搶走他們很多生意,許多產業已經倒閉了,再加上宋啓跟宋妍欣的那邊的影響,用不了多久,即使我們什麼都不做,他們也會面臨破產。”
“在加把火。”周慚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跟葉氏的合作可以再出點問題。”
“可是之前答應了周炳天那老頭,葉家會正常與他們進行很作。”葉鵬宇不解的看着周慚問道:“這樣出爾反爾是不是不太好?”
聽完他的疑問,周放摟住他的肩膀,哥倆好的跟他咬耳朵:“合作當然是要正常合作的,可是在合作的過程中,如果他們葉家出了什麼紕漏,那就跟不能怪我們不講情面了,誰讓你他們有錯在先呢?”說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的肩膀:“明白沒”
葉鵬宇還是有點懵,雙方合作,也不是想出問題就能順着出問題的。周放也沒多說,只是讓他等着瞧。
過了幾天,周家在給葉家的供貨中果然出了問題,一大批貨物供應不上,廠裡的員工走離職了大半,臨時找代工廠又沒有願意接周家訂單的,而葉家表示一切按照合同走。
按照合約規定,周家一定違約,需要支付一大筆的違約金,放在以前的周家,是不用將這筆錢當回事的,但是如今今非昔比,他們拆東牆補西牆勉強維持運行,這一大筆違約金相當於天價,足夠他們破產。
周家現在可謂焦頭爛額,四處奔波。恰在此時,周慚放在牀頭抽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
“救我”周妍欣壓抑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救我出去,求你了。”
“救你?”周慚反問。
“對。”她的聲音更低了,語速也很快:“我現在被關在城北精神療養院,救我出去,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她變的有些激動:“我有錢,我給你錢,我把錢都給你。”
“既然病了,就好好養病。”周慚愉悅的的嘴角上揚,語調都跟着歡快了不少。
宋研欣急着反駁:“我沒病。”這句話的聲音太高,似乎引來護士查看,只聽她對着別人喊了句:“我沒事,做噩夢有些害怕。”
她似乎是被人安慰了幾句,過了一會兒,才又壓低聲音說道:“這是我從護工那兒順來的手機,快沒電了,長話短說。在這裡他們每天給我吃的藥有問題,我很健康,只要你救我出去,替我報仇收拾了周慚那個野種,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
“......”
周慚的沉默讓宋妍欣有些不安,於是加大了籌碼:“周鳴厚那裡的的錢,我也能轉出來一部分,這些財產加起來夠你肆意揮霍一輩子。”
“那就先給錢吧。”周慚勉爲其難的說道。
“等我出去就給你。”
“那你還是在裡面呆着吧!”
宋妍欣幾乎咬破了自己的嘴脣,只由於了幾秒,便答應道:“好,賬號發來。”
“收到錢,明天我去療養院見你。”說完掛斷了電話。
宋妍欣猶豫了,這是她全部的積蓄,可是隻要能出去,宰了周慚那個小雜種一切都值得。可是她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對方卻對她瞭如指掌,可這又是她最後的希望,現在沒有人能幫,就連宋啓也不肯放他出去,甚至親手將他關了進來。
宋妍欣用力的閉上眼睛又掙開,終於按下了轉賬鍵,轉賬成功頁面跳轉,她還沒來的及看清收款人的名字,手機由於電量過低,自動關機了。
周慚扣下電話卡,拿起桌上的見到將其剪成碎片,又將手機扔進消融機裡,心情愉悅的走進地下室。
感覺得周慚的靠近,陳清晨立刻把手裡的東西藏了起來。
周慚笑了笑,假裝沒看到他的欲蓋彌彰:“清晨是不是該陪陪我了,沒有大寶貝的陪伴,我很孤單的。”
陳清晨立即放下手裡的東西:“嗯,陪周慚。”
第二天,兩個人趕往城北精神療養院,再次見到宋妍欣,周慚差點沒認出來,人已經瘦的脫了像,頭髮像雞窩一樣,臉上的皺紋多的嚇人。
看大周慚與陳清晨,宋妍欣張牙舞爪的向前衝,嘴裡喊打喊殺,這幅模樣看起來還真不像一個正常人,也許她在就已經在經精神病的邊緣徘徊了。
“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嗎?”宋妍欣喘着粗氣:“等我出去,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上輩子他確實生不如死過,就是在這家療養院,被眼前的這個女人所賜,他經受過非人的折磨,而現在宋妍欣的日子,比他上輩子好過多了。
看着這樣的宋妍欣,周慚低低的笑了起來:“你說我來幹什麼?難道不是你請我來的嗎?”
“你放屁。”宋妍欣跟激動了。
周慚繼續說道:“爲了讓我來,你可是支付了全部的積蓄呢。”他哼笑一聲:“你也算是有本事,在這裡還能偷走護工電話。”
宋妍欣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盯着周慚:“是你?一直都是你?”
周慚點頭:“是不是很感謝我告訴了你那麼多的秘密?”
順着周慚的思路,宋妍欣一點一點的回憶起自己與僅知道一個號碼的人相處的全部過程,被對方牽引着,他一步一步走進對方的陷阱。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宋妍欣捂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腦袋放聲大哭,許久之後她突然站起來,哈哈哈大笑的指着周慚說道:“我報警......哈哈哈......你這個詐騙犯,我有轉賬記錄啊,你昨晚收了我的錢......哈哈哈哈哈......”
“嘖嘖嘖”周慚搖了搖頭:“真遺憾,你轉賬的賬戶是一家慈善機構。”說完牽着陳清晨的手轉身離開:“你厭惡的宋啓再也不會來討你的厭了,因爲你從這裡將他趕走的當天夜裡,他就自殺了。”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宋妍欣撕心裂肺的哭喊傳出去很遠。
從療養院裡出來,豔陽高照,晴空萬里,是個好天氣。陳清晨牽着他的手,一晃一晃,像是青蔥校園裡的熱戀情侶,清純又美好。
“周慚,去哪裡?”陳清晨歪頭,晃着他的胳膊。
周慚站住,捧起他的臉,親吻他的頭頂:“回家。”
“嗯,回家。”陳清晨乖巧又聽話。
叮叮咚咚叮......周慚有電話進來。
“喂......嗯.....見吧......約在辦公室......好......我這就回去。”接完電話,周慚將手機揣進口袋裡:“清晨陪我去一趟公司好不好?咱們晚一點在回家。”
陳清晨重重的點了下頭,鄭重其事的說道:“好,清晨陪周慚。”
走進晨曦辦公大樓,幹練的秘書小姐抱着一摞文件,跟着周慚的後邊彙報工作:“周總,新產品的合作商已經確定下來,重新擬定好的合同需要您簽字......這個......這是......還有......”
周慚推來辦公室的門,牽着陳清晨,將他安置在專屬的他的位置,在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這些先放在這,我一會處理,你先出去吧。”
“好的,周總”秘書小姐利落的將懷裡的一摞文件放在辦公桌上,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分鐘,周氏集團會來談新產品的合作事宜。”
“好,我知道了。”周慚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是處理:“周氏那邊來人,之間帶進來就可以了。”
“好的。”秘書小姐在確定周總沒關注他之後,偷偷瞄了眼乖乖在等在一邊的陳清晨,心裡冒出各種八卦的粉紅小泡泡。
周慚看了眼正在挑零食吃的陳清晨,心裡柔然的不得了,他拿出手機,撥通周放的電話:“周家的人一會來晨曦,葉家有什麼打算?收購周氏集團嗎?”
“手裡周氏的股份早就賣了”周放說道:“葉家是不準備沾邊周氏集團的事情的,大堂哥不用顧忌我們。”
“好。”周慚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種感覺很暖心。這輩子,他也有愛人,有家人了。周氏集團也算是一塊肥肉,而葉家卻選擇放棄走嘴的肥肉,將手裡周家的股份全部出售,他明白,這是在顧忌着他。
二十分鐘,周慚辦公室的內線電話響起,秘書小姐甜美的精煉的聲音傳來:“周總,周氏集團來談關於新產品合作的相關事宜。”
“進來吧”周慚回到。
周氏集團的人在秘書小姐提醒周慚還有二十分鐘的時候,就已經到達了晨曦,卻被告知周總正在處理其他事情,接待人員讓他們稍等片刻,所以周炳天一行人一等便等你到了約定的時間。
聽到晨曦的總裁也行周,此次隨行周炳天一起過來的人十分慶幸,都姓周,五百年前是一家,說不定對方會看在老祖是一家的份上,幫他們一把。
“管好自己的嘴”周炳天呵斥衆人。周家現狀人盡皆知,晨曦如果有意幫他們,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他們來求。好在現在晨曦沒有將他們拒之門外,但這也只能說明他們還有機會。對方伸不伸手幫一把,能不能坦誠合作,還得看他們周氏能拿出多少利益來打動晨曦。
恰在此時,秘書小姐走了過來:“走吧,周總正在等待各位。”
“謝謝。”周炳天由衷的表示感謝。
秘書小姐露出職業化微笑:“周老先生客氣了,都是本職工作,應該的。”隱晦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人,跟以往在電視上看到的大不相同,少了幾分威嚴,多了一絲老態。見到周老爺子第一眼的時候,她就知道,周氏集團怕是比傳聞中的境遇還要糟糕,連早就退下來的老爺子都親自出馬了,看他們這次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扣扣扣......
“進”周慚一邊在最後一份文件上籤好字,一邊頭也不擡的說道。
咔嚓,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周炳天一行人走了進來,秘書小姐退出去的時候,貼心的將門帶上。
周慚放下手裡的文件,抱臂靠在椅背上,看向門口正處在震驚中的衆人:“周董事長別來無恙啊!”
周炳天雖然年事已高,但卻是反應最迅速的一個,舉起拄着的柺杖朝着周慚衝了過去。
“周氏集團被晨曦趕出辦公大樓”周超男不緊不慢的說道:“這樣的頭條一定很精彩。”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周炳天的動作戛然而止,僵硬着身體,緩緩的放下手裡的柺杖,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你這個不孝子。”
“不孝嗎?”周慚站起身,直視周炳天的眼睛問道:“我二十幾年兢兢業業的爲你們周氏集團當牛做馬,最後落得被掃地出門的下場。你自詡公正,卻自私自利,縱容宋妍欣跟你兒子對我使用那些卑劣手段,怎麼?如今你們落魄了,我不伸出援手就是不孝了?”
周炳天重重的敲了一下柺杖:“整個周氏集團都是你的,你藏在晨曦背後,看着周家的笑話又有什麼意思?”
“是沒什麼意思。”周慚重新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說道:“可我就是喜歡站在高處俯視你們,等你們來求我,像現在這樣再給你們一個驚喜?”他攤開手,看着衆人的臉色問道:“怎麼樣?意不意外?開不開心嗎?”
“你......你......”周炳天捂着胸口哆哆嗦嗦的你了半天,其他人趕忙幫他順氣,過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衆人七嘴八舌:
“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
“周董事長以前是最看好的你的,整個公司都交個你打理”
“以前我就說你最有本事,你看,這不就是嘛”
“周氏集團有你在肯定能度過這次難關。”
......
“呵呵”聽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自說自話,周慚冷笑一聲。
周炳天擺擺手,示意衆人安靜:“你想要的如今都得到了,晨曦如今如日中天,我們也來求了......”他深吸一口氣:“罷了罷了,周家早晚都是你的,我也不管了,一會我就讓人將股份轉讓書送來。”
“你們周氏集團現在運行不下去了,就想着甩給我嗎?可惜,他曾經的它輝煌的時候我就不稀罕,現在爛成這樣,我就不會管了。”周慚提醒道:“周董事長是不是忘了,您曾將可是可公開表示將我逐出家門的,你們周家現在可跟我沒關係。”
“你做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要周家嗎?”周炳天閉上了眼睛:“你也羞辱夠了,周家,你儘管拿去。”
“不,你錯了。”周慚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站起身,咬牙切齒的大聲說道:“我要的,你是看你們周家走投無路求救無門,我要的,是看你們周家從高處摔下來,我是要你們周家破、產。”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周炳天看着周慚無比猙獰的表情,此刻他才真正的意識到,他這個孫子說的都是真的 ,甚至對周家已經恨之入骨,他甚至開始懷疑,周家落得這步田地,還不是都是周慚一手策劃的,這想法竟是讓他渾身發冷。
“走!”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周炳天搖晃了一下身體,強撐着離開的晨曦。
此刻周慚卻並沒有覺得輕鬆,或者有多愉快,他甚至有些害怕,擔心這一切都是假的,他還被囚禁在精神病院裡,陳清晨也在替他承受着無盡的毆打與折磨。直到身體被抱住,溫熱的體溫通過皮膚直抵心臟,溫暖又輕柔的將他拉回現實。
“抱。”陳清晨摟住他的腰說道。
周慚大力的回抱住他,不斷親吻他的頭頂,一遍又一遍的低聲呢喃:“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清晨。”
“清晨也愛周慚”陳清晨迴應道:“很愛很愛很愛.......很很很很很很很很很愛,最愛周慚”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仰起頭特別認真的補充:“比周慚還要愛周慚”
比你自己更愛你,爲了愛你,我可以放棄我自己。
兩個人膩歪了整個下午,臨近下班,周慚通知助理:準備明天的記者招待會。
晨曦官網掛出這一消息之後,整個網絡炸開了,各種猜測層出不窮。
第二天,周慚攜手陳清晨出現在各大媒體面前,衆人一片譁然,官網上觀看現場直播的網友,之前還在各種刷屏,主角一出場,屏幕瞬間靜止,幾分鐘後,各種臥了個槽刷屏。
“這不是周大公子嗎?”
“晨曦竟然是他的?”
“旁邊的小哥哥是誰?好帥。”
“這波操作真騷”
“操操操......論逐出家門的棄子如何打臉周家”
“難道這是要爲周氏集團力挽狂瀾?”
記者招待會現場,周慚說道:“首先感謝各大媒體能夠參加此次的記者招待會,我是周慚,晨曦的管理者。”同時輕輕攬住陳清晨的腰:“這位是我的愛人陳清晨,同時也是晨曦的擁有者。”
記者招待會直播到這裡,網上已經沸騰了。
“我艹,信息量好大”
“陳清晨是不是那個當初報到被qj的那個傻子?”
“一個傻子怎麼會創建管理公司?”
“他是不會,他男人會,啊啊啊啊啊,不行,我酸死了。”
“絕世好老公”
“絕世好老公+1”
“這樣的老攻請給我來一打,謝謝。”
......
別人說怎麼說,周慚不知道,記者招待會還在進行,
“近期,周氏集團的事情沸沸揚,很多人猜測我將回歸周家,接管周氏集團。而此次招待會,主要是爲這件事作出聲明,周氏集團周炳天先生早已將我逐出周家,所以我不會接管周氏集團,至於晨曦會不會對周氏集團伸出援手,對此我深表遺憾,再次我由衷的祝願周氏集團能早日度過難關。”
記者的問題層出不窮,周慚都不理會,說完便帶着陳清晨離開了會場。而周炳天看到這則發言之後,直接住進了醫院,那句深表遺憾,間接造成了周氏集團的處境惡化,在得知晨曦的立場之後,各大企業加大了對周氏集團的吞併。沒多久,周氏集團變宣佈破產,周家多有財產前部被凍結變賣。
周慚沒有去打聽周家人的下落,這輩子,他只想安安穩穩的跟陳清晨好好過日子。
某天晚上,陳清晨神神秘秘要周慚閉上眼睛,周慚聽話的配合他。失去視覺,其他感官就會變的特別敏感,他感覺到很清晨牽起他的右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的落下一吻,隨後無名指上一涼。
周慚睜開眼,看着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極光之藍打磨成的陳清晨鑲嵌在金屬環上,而陳清晨的手心裡靜靜的躺着另一枚戒指,同樣的款式,不同的模樣,周慚拿起雕刻成自己模樣的戒指,戴在陳清晨的無名指上。
他們都將彼此送給了對方。
陳清晨歪着頭安靜的看着周慚,嘴角微微牽動,第一次學會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