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澈洗漱好,從衣櫥換校服出來,擔心望向盤腿坐在牀上的寒汐,直打哈欠汐,一副沒睡好的模樣,大哭一場後,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衛生間有新的牙刷和毛巾,阿姨一會兒會給你送校服上來” “嗯,少爺放心走吧”寒汐露齒一笑,開玩笑學僕人們叫他少爺。 看她笑了,他也放了心,轉身下樓。 剛下樓梯,全家人目光瞬間聚焦向他,或是驚訝或質疑。姐姐黎雨愛更是“唉…”搖頭嘆氣。 “澈兒,小汐喜歡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全部交給媽媽!” 黎母激動不已,黎雨澈傻了,望向在竊笑的黎雨辰,過去一把抓過他手中手機,打開一看,裡面是他和寒汐睡在一起的照片,明白爲何全家人爲何會用如此怪異眼光看他了。 黎雨辰一把奪回手機,生怕黎雨澈刪照片。 “黎雨辰,馬上刪了” 黎雨澈果然抓狂了,伸手去搶,黎雨辰轉身就跑,兩兄弟圍着餐桌你追我趕,追逐起來。 “夫人,管管”黎父頭疼按兩內眼角,兩兒子圍着餐桌轉,轉得一晚沒睡好的他頭暈。 “大了,管不了,黎院長”說着,黎母拿出手機抓拍要打起來的兩兄弟,家裡好久沒那麼熱鬧了。 “加油,辰兒”黎雨愛笑得合不攏嘴,就愛看兩個弟弟拌嘴吵架,最好能打一架,給這無聊的早上添加一點色彩。 “黎雨辰,拿來” 黎雨澈邊搶邊命令向黎雨辰,黎雨辰手一個不穩,怕被搶,把手機騰空就這樣拋了出去。
手機在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然後直線下降,眼看手機就要片毀機亡,黎雨辰心臟那個疼。下樓的寒汐正好看見,一躍而起,一把抓住手機,在一個騰空翻落地,救回了手機。
她站起身,黎家老小被她矯捷的身手全驚住,目瞪口呆望着她,她有些窘迫,尷尬紅了臉。
“早,叔叔,阿姨” “女俠,謝謝”黎雨辰鬆了口氣,走過來,伸手想拿回手機,黎雨澈慌忙道:“別給他” 寒汐即刻避開,黎雨辰撲了個空。她好奇擡起手機,看裡面是什麼,兩兄弟搶得不可開交,往裡一看,是她和黎雨澈熟睡的照片,額頭頂着額頭,鼻子頂着鼻子,只差嘴巴沒親上去了,臉片刻速紅,尷尬得不行。 刪,必須刪。她準備毀屍滅跡,往下翻時卻看到了天心的照片,連翻好幾頁都是天心,明白了什麼,嘴角揚起,壞笑,投去曖昧眼神,審視向黎雨辰,問道:“小雨原來喜歡天心呀” 被拆穿的黎雨辰急了“誰喜歡她了,還我” “全是我們天心的照片,不喜歡?喔,那我刪了!” “寒汐,你還我”黎雨辰急得伸手去搶,寒汐往身後躲,黎雨澈叫道“給我,小汐” 她立即就仍給了黎雨澈。 “我們辰兒也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黎母激動和黎父起身去看,黎雨愛也吃驚不已,走過去看,沒想到黎雨辰喜歡天心,可是,她優的寶貝學生天心,喜歡的是小弟黎雨澈啊! 寒汐抓住黎雨辰手臂不讓他過去搶手機,氣得他抓狂大叫:“寒汐,我要和你絕交” “第108次絕交”寒汐清楚記得,這是第108次黎雨辰和她說絕交。 現在記性到挺好,“絕交……”他受不了再次大叫。 “第109次” “氣死我了”黎雨辰鄙視望着寒汐,和黎雨澈一樣不給他面子,就會欺負他。 “呵呵呵呵…”黎母黎父,黎雨愛全忍不住好笑,看他們三個拌嘴,彷彿回到了十一年前。 “啪……”他們笑得正開心,坐在半邊安靜吃飯的曉曉握緊牛奶杯摔了出去,嚇住他們,立即全安靜下來,卸下笑意。 曉曉站起身,臉色難看拿過書包向門口去,他們愉快的心情也沉了下來。 • 南祁 “再見” “再見” 拜別兩兄弟,寒汐轉身向校大門走去,笑容也轉瞬即逝。一路上樓,學生們都用畏懼或審視犯人的目光看她,雖然很想無視,卻難以裝盲人。 “小汐” “小汐” 剛到教室門口,郗童萱、文音雅、莉麗他們向她跑來,廣播同時也響起! “二年(6)班寒汐同學,請到事長會議室, 二年(6)班寒汐同學,請到事長會議室,在重複 一遍,二年(6)班寒汐同學,請到事長會議室! ” “等着被開除吧” 林城的秦素兒臉上包着掩傷的沙布,從她身後走過,撞在她肩上,經過昨天的教訓,絲毫不改傲慢的個性,更不怕她的二次教訓。 “喂……”郗童萱惱怒,準備找秦素兒麻煩,她拉住了她,搖了搖頭,不想在生事。 “小汐” “小汐姐姐,你要被開除嗎?” “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是那個女人的錯!” “就是,董事長女兒就了不起了嗎?” 文音雅,秋玥鶯,博文,艾可愛她們一個個爲她打抱不平,都憤怒激動不已,她明白她們擔心她,可是已成定局。開不開除,對於她來說已經沒那麼重要了,即便在教育網上給她記過,通報所有學校,她也已不在乎,更不後悔。 她笑了笑,安撫她們情緒:“遲早要離開,只是早晚罷了,要上課了,你們快進去吧!” 郗童萱她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說什麼好,這個狀況,她們也不能爲她做什麼,全沉默了。
雙棋雙雪、阿木、悠、承恩諾、李弦漠……他們在教室裡望着她,也是一臉的擔憂。如果董事會決定開除,並處分整個教育系統通報,除非寒汐以後在自己家族企業發展,否則以後出去工作,多少對她未來會有影響,嚴重,好點的大學也不會收她。
• 上課鈴聲想起,二年六班逝去以往的喧譁,全安靜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仍無一個老師進教室,他們感到奇怪議論起來。 “咚咚……” 聽到敲門聲,所有人轉頭,葵走了進來。在葵站上講臺時,郗童萱起身叫道:“起立”全班站了起來“老師早上好”整齊問候,彎下身敬禮。 “同學們請坐” 葵也彎了彎腰。 “今天是林城同學們在南祁學習的最後一天,也是我在南祁上的最後一堂課。我想問一句,大家相處還愉快嗎?” “愉快”全班配合整齊迴應。 葵苦笑:“有不愉快嗎?” 大家一時,都不說話了。 看大家不說話,無聲勝有聲,葵都明白,繼續道:“還沒有向各位同學介紹自己,今天給各位同學好好做一次自我介紹吧!” “好!”大家高興迴應,鼓起了掌。葵再次彎了彎腰,向整個二年六班學生鄭重介紹。 “各位同學好,我叫左邱葵,目前是林城高中二年(1)班班主任,兼林城高中的代理校長” “啪啪啪~”
大家再次鼓起了掌。 “我今年18歲,未婚,無交往對象,無出櫃記錄,喜歡雌的,有意向給我介紹女朋友的同學,歡迎。” “哇喔!” 所有人驚呼。
“老師,我報名,我有介紹對象” “呵…” “呵呵呵……”
“啪啪啪~” 全班鼓起掌,沉悶的氣氛得以緩解,活躍起來。 “好厲害”承恩諾佩服道“不愧爲白金學院培養出來的學生” 是啊!李弦漠他們心裡也一一是敬佩的,葵的自我介紹方式和寒汐的一樣以幽默開場,同樣十八歲,人家已經是代理校長了。 葵繼續道:“在被和藹可親,卻內心陰暗的韓事長叫回林城前……” “喔~你死定了老師”阿木提醒葵,他竟然說韓事長內心陰暗。 葵立即改了口:“不,是和藹可親,內心精明的韓大事長” “呵哈哈哈……” 大家不住好笑,葵秒慫的模樣。 葵:“在被叫回林城前,我也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學生。有一羣共赴青春的夥伴,有一位只知道泡妞,成天無所事事的年輕校長,還有一位一個月只來給我們上一次課的班主任。”
不,你不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所有學生心裡吐槽,哪有普通高中生十八歲就當代理校長的。
葵:“我以爲,我能和他們一起畢業,一起考同一所大學,在再一起做四年同窗,然後在一起面對這將會把我們折磨得半身不遂的人生。可是,我巧妙的避開了所有最初的目標和打算,回來做了林城高中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老師兼校長” “哇喔~”
“呵哈哈……”
大家笑成了一片,鼓起了掌,心裡即佩服又覺得葵可愛,這是什麼開掛人生,還沒畢業,就提前工作了。這職位,多少人羨慕不來,也想巧妙避開,直接入人生巔峰。 “我記得,臨走前,我答應k班那幾個傢伙,去去就回,明年春天的時候我們要一起看白金學院櫻花滿園。後來,我卻再也沒有回去過”
他們跟着葵的情緒變得憂鬱,心疼,聽得出來,葵和白金學院的同學關係真的非常要好,尤其在今天,他們感同深受。
“幾個傢伙知道我不回去了,給我寄來了白金學院今年三月開滿了櫻花的明信片,櫻花樹下,是幾個傢伙需要美顏的照片,背面寫着一行字:櫻花開了,校長死了,班主任破產了,你丫跟着老男人跑了,不要我們了。我們詛咒你這輩子都沒女人要,寫編程全是bug。你們知道嗎?我的夢想是遊戲設計師 ” “噗哧……”
“呵哈哈哈”
“蕪湖~” 所有人起鬨噗嗤打笑,本覺好笑的韓木槿反應過來,生氣拍桌問道:“罵誰老男人?”
大家也反應過來“呵哈哈哈”更笑得不行,韓事長又無辜躺槍了。
隔壁班級也傳來鬨堂大笑的聲音,他們意識到,這次,又是以二年六班做全校直播。 “這明信片寫得缺德”
“高手”
“人才”
學生們邊笑邊佩服吐槽葵的人才夥伴。 葵回道:“這缺德孩子現在在事長會儀室挨批” “小汐…” “小汐~” 提到寒汐,大家又好笑又心酸,絕對是寒汐那缺德嘴巴能說出的話,而郗童萱他們更多是擔憂。 “呵……” “果然是寒汐同學會說的話” 嚴峻秀他們笑道。 “寒汐同學發生了很多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大家漸漸安靜下來。
“知道”學生們回道。 “其實,不止是南祁,從我踏入白金院遇到小汐第一天開始,她就有惹禍上身的特殊體質,經過我們長時間觀察,得出了一個結論,小汐患了兩種不治之症纔會擁有這種每縫熱鬧處,必惹禍上身的體質。第一種不治之症,叫正義感暴發綜合症。第二種叫不可思議的善良末期晚癌!” “對” “對”
瞭解寒汐的郗童萱、文音雅~她們敢同深受同時回道,全班同學霎那全看向她們。 葵:“郗童萱、文音雅同學,她們是小汐朋友,所以她們很瞭解她。”
葵:“許多同學看小汐第一眼,我想沒有人是喜歡她的,對吧。老實說,剛開始我也不喜歡她,一副別人永遠欠她二百五,生人勿近的高冷的模樣。”
“對~哈哈哈”許多學生同時迴應,葵說出了他們的想法。
葵也一陣好笑:“是吧”
葵:“但,在心裡,我是很敬佩她的。”
葵:“記得,白金學院開學第一天,來自世界各地的優秀學霸,富家子弟、名門貴族,黑道少爺,不良少年都聚集在了這個學院。”
葵:“因爲第一天,都不知道對方什麼來路背景,大家都選擇安守本份,潔身自好。就算看到有人打架,也選擇視而不見,就怕得罪人,可我們善良的寒汐同學,偏偏看不管弱小同學被欺負,手無寸鉄就迎了上去,一頓操作如糙漢,扯頭髮,甩耳光,飛鞋子……”
葵:“結果很明顯,八打一,寡不敵衆,她被那羣不良少女教訓的很慘” “啪啪啪啪……”除了被寒汐揍的秦素兒幾人,所有人鼓起了掌,心裡滿是敬佩,又心酸又好笑。 葵問道:“心不心疼”
“心疼”大家齊聲大喊道。
葵:“不用心疼,後來她幾個朋友來了,那幾個女孩被教訓得更慘,她好兄弟暮野汐夏一腳一個全踹進了醫院,全是重傷,沒一個輕的”
“哎喲”
“哈哈哈”
“66666”
衆人豎起大拇指。
葵:“要說小汐爲何現在這麼能打,少不了這位女王的調教,給我們男人又增添了一個兄弟。” “哇喔” 原來寒汐這麼能打,是有人調教的。 葵:“後來,寒汐同學一個星期有兩天沒去上課,我們認識後,才知道,那兩天她正義感綜合症多次暴發,上醫院躺着養身體去了” “呵…”他們不住好笑。
大家聽葵調侃覺得好笑,認識寒汐的人,卻只有心疼,尤其是李弦漠,葵說得再好,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葵:“我曾問過小汐,你爲什麼這麼喜歡多管閒時,她說,她也不想,偏偏遭糕透頂的事都讓她遇到了,既然遇到了,就無法坐視不管,比起身體的疼痛,她更討厭被丟下的感覺,她被丟下過,也嘗過被人欺凌任人宰割無人救助的絕望感。
那種感覺,太遭糕了,她寧願傷痕累累,也不想在有人和她一樣發生的同樣的事。
那時我還不明白她經歷了什麼?纔會說出這番意味深長的話,直到昨天和大家一樣看到視頻,我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都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 所有人乃至全校響起隆隆的掌聲,許多女孩子和遭受校園暴力的學生,也都泛紅了眼,淚劃過了臉龐。 葵:“記得衝出訓練營,回到學院那天,校長讓K班最後剩的幾個學生每人寫一份演講稿,背下來,一個星期後在白金學院正式開學典禮上演講。而受到全校師生投票支持最多的同學,可以獲得二十萬元助學金。” 所有人呆住,十萬元獎金,這個學校要不要這麼大方。 葵:“那一個星期,我們每一個人都信心滿滿開始寫演講稿,不是爲了十萬元獎金,而是我們有太多話想說,經過三個月的魔鬼訓練,我經歷了太多,想分享給全校所有同學老師和家長。” 衆人有些不敢想象,葵他們都經歷了什麼?纔能有今天站在這個位置給他們演講氣魄 葵:“演講那天,萬衆矚目,我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上臺,卻唯獨小汐還在想上臺該說些什麼?她連演講稿也沒寫,甚至連上臺的勇氣都沒有。因爲她連普通話的發音都還讀不準。那一星期,校長和班主任江成老師也沒讓她準備,只是把她丟到大街上,讓她先練習普通話。一個星期下來,效果十分顯著,那張嘴巴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都不敢和我們說話。開口就是地道的南普話,我(e),還帶結巴。大,大,大(家)好,額,額,額是寒汐” “呵哈哈哈…” 衆人爆笑。 葵:“我們把她排在了最後一位,讓她準備,安慰她,不行就背《道德經》,傳播中華美德,求全校師生放過,大家一定會給她臺階下。”
葵:“她當時翻了我們個大白眼,說:麻煩你們做個人,什麼餿主意,背啥《道德經》,正版纔剛出土,背《論語》十則不好嗎?” “噗呵…” “呵哈哈……” 寒汐怎麼那麼可愛?他們笑得不行。
到這,李弦漠才真正放鬆,跟着笑了,進入了葵營造的氛圍中。 葵:“當時我們可沒你們笑得那麼開心,真被她給氣得差點斷氣,我們就隨便說說,她還真聽進去了。要知道臺下坐着的,是白金學院以及英國總校亞特蘭董事會事長們,和從世界各地趕來參加自己孩子開學典禮的家長,德高望重的教授,有身份地位的名人,商業老闆們。你寒汐今天不好好說話,可吃不了兜着走。說不好,你不止會打了我們校長大人的臉,還打了我們班班導兼白金學院最年輕董事會會長江大事長的臉。他們一手培養出來的學生,連站在臺上說一段感想,都都說不清楚,讓他們情何以堪,如何放心把孩子交學院。” 葵:“不負衆望,當我們一個一個演講完,小汐最後是哭着上臺的。” “呵……”“呵……” 葵:“她開口第一句各位家長老師同學們好,就說成了諸位在天有靈的家長老師同學們,你們好。當時全場目瞪口呆,瞬間鴉雀無聲,校長老人家都傻了,拍在桌上:“你纔在天有靈,罵誰呢,寒語汐”訓斥她。” “噗嗤,呵哈哈哈哈……”所有人捧腹大笑,豎起大拇指,寒汐果然不負衆望。 葵:“她一邊哭一邊說,她哭不是因爲前面幾個傢伙說得太感人,而是她害怕,因爲她根本沒有準備演講稿,在臺下求了半天列祖列宗保佑,上臺一點效果也沒有。”
“絕~” “哈哈哈哈哈”
“好可愛~”“太可愛了吧”
葵:“我們幾個不會做人的傢伙給她出的餿主意背《道德經》,給大家灌輸得饒人出且饒人的中華美德思想,在求他們放過,他們定會給她臺階下,可是她發現她根本不會《道德經》,她會《論語》,可現在上臺,她連《論語》怎麼揹她也緊張得忘了!” “噗呵呵…” “好可愛……”承恩諾誇道。 葵現在想起還不住想笑:“她問大家《論語》十則怎麼背來着,誰還記得?幫幫她。全場配合她背起了《論語》十則。本還替她擔心的我們,完全放下了心,清楚,小汐其實,已經準備好了。”
葵:“小汐的演講沒有主題,沒有目的,卻能帶動全校師生的情緒跟着她哭跟着她笑,一直到演講的最後,她的一段話才闡述了她今天的觀點,那段話,我至今都記得。” 葵:“她說,今天,我要替所有走上迷途的孩子罵三個人。” 葵嚴肅起來,大家也跟着緊張起來。 葵:“第一個,是父母。生我養我不教我。第二個,是老師,教我育我不管我。第三個,是朋友,懂我明我卻不勸我。讓我走上歧途,讓我任性墮落,直到我雙腳踏入監獄纔來斥責,你又有什麼資格再來教育我。如果你告訴我那是錯的,不該做,我還是做了,是我活該!可是,隨我任性放肆,不曾說一句,等我徹底錯了,你纔來落井下石,我不會感到任何抱歉,我只會怪你們當初沒有看好我,纔會導致今天的結果。” 所有人安靜了,半晌,整個南祁想起“啪啪啪……”隆隆的掌聲。 葵:“我們全部上臺領獎時,小汐說她恨施暴者,可她本身是施暴者,也是被害者,很多事我們無法控制,所以只能靠父母、老師、朋友、家人來得以改善,別等到事發那一天,纔去莫及追悔。” “啪啪啪……”大家再度鼓起掌,全校師生都安靜掌聲不停,被震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