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沒有料到形勢居然如此緊迫,內心裡急速思索着對策。當他看到冥宗所謂的死神之後,頓時,來了靈感。這些死神,居然就是傀儡,數量居然有十八具之多。青雲宗號稱天下第一大宗門,冥宗爲了對付青雲宗,也是下了血本了。良辰釋放出神識,對着這些傀儡仔細感知了一番。這些傀儡身上,散發着濃濃的死氣,其靈力波動與自己的赤血傀儡相差無幾,很不好對付。這些傀儡之所以被稱爲死神,是因其靈力之中,帶着極重的毒性,是可以毒殺靈魂的魂毒,魂毒之中,有着恐怖的湮滅之力。
控制這些傀儡的,是一名渾身上下都包裹得非常嚴實的紅衣女子,只漏出了一雙妖媚的眼睛在外面。令良辰感覺到奇怪的是,這女子在神識的掃掠下,其魂魄有些模糊不清,良辰竟然無法判斷其修爲境界,這種感覺令他很不舒服。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這名女子實力強出他太多,所以無法感知,要麼就是使用了什麼秘法,掩蓋了自己的氣息與實力。無論哪一種可能,都能說明對方此次做了充足的準備。
“御風掌門,諸位長老,上蒼有好生之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老夫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投降免死,負隅頑抗的,格殺勿論。老夫奉勸諸位,好好想想,這種形勢下,諸位是沒有任何機會的,冥宗的死神,連老夫都是忌憚不已。哪位想要歸順的,請儘快站過來,老夫以自己的人格擔保,定不會虧待於你。”總攻開始前,段無極厚顏無恥地玩起了心理戰術,想再招攬些人才爲己所用。
“你這種卑鄙無恥之徒,何來的人格一說,我等縱然戰死,也不會屈服於你。”開雲子長老對着段無極大罵道,青雲宗衆人亦是紛紛附和。
“老夫知道衆位心中所想,你青雲宗有着一座護宗大陣的守護,有着很強的拒敵防禦能力,是你們最後的倚仗。不過可惜啊,此次這陣法,也護不了你們了,諸位不妨試試開啓陣法。”段無極笑着說道。
“開就開,你個老小子休要詐人。”開雲子說完,拿出控制陣樞的靈器,是一枚玉琮,玉琮周身刻着很多符紋,開雲子注入靈力到玉琮之中,禱唸了幾句口訣。令他意外的是,護宗大陣沒有如他意料中的那般順利開啓。衆人此時開始有些急迫了,開雲子急忙又試了幾次,依舊不靈驗,此時衆人反應過來,護宗大陣已經被人做了手腳,一種恐慌感開始在衆人心中蔓延開來。
“怎麼會這樣,是誰?”開雲子極其憤怒地大喊道。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人答話。“看一下,誰不在這裡。”開雲子指着賞罰院主事立風子長老大聲說道。此時青雲宗衆人已陷入絕境,內奸自然不會蠢到再來送死。
“我賞罰院的童天長老不知所蹤。”立風子清點了一遍,發現缺失的人居然是童天,心中極度氣憤。
“宗門的緊急集結號令已經下達,童天此時缺席,定是內奸無疑了。”開雲子恨得咬牙切齒,此時他纔想起來童天最近一段時間的異常舉動,很是懊悔地自責道:“難怪前些時日他頻繁地往懸劍峰跑,也是老夫大意了啊。”
“是啊,這小子知道我老哥倆有飲茶的喜好,專門搞了一些上等的茶葉送來與我們品評,又打着想要上位內門長老的幌子,騙過了我兄弟二人。”破雲子長老也是追悔莫及。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兩位長老休要自責,大敵當前,我等唯有死戰到底。吾等當竭力殺出一條血路,儘量保住霧字輩的弟子不被全滅,爲我青雲宗,保留下一絲血脈。”御風子看着身後的衆多年輕弟子,向着衆人交代道,作爲掌門,此刻,他想爲宗門盡最後一點義務。衆多的長老也紛紛看向一衆年輕弟子,盡皆點頭,抱着必死之心誓要爲宗門留下火種。
“我們不走,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年輕弟子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剩下的年輕弟子心中的熱血瞬間被點燃,不約而同地大喊着:“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跟他們拼了。”場面極其悲壯慷慨。御風子等衆多長老望着這些年輕人,無可奈何地嘆着氣。
“既然你們如此不識擡舉,那就休怪老夫了。魑護法,開始吧。”段無極眼見無法招降,立刻露出了原本猙獰的面孔,眼神之中滿是殺氣。
“尊使,有勞了。”魑護法對着紅衣女子恭敬地說道。衆人的目光,也都轉到了被稱爲尊使的紅衣女子身上。
只見紅衣女子祭出一面火紅的幡,幡上繡着古樸的蛇形符紋。十八具死神齊刷刷走到了人羣的最前端,站成了一排,氣勢洶洶,威風凜凜,滿身的死氣逐漸開始蒸騰,靈力之中的魂毒被瞬間施放出來,瀰漫在傀儡四周的空間之中,空間內的一切,彷彿都被湮滅了一般。毋庸置疑,這些死神,真正是此次進攻的殺手鐗,一股死亡的恐懼感,籠罩在了青雲宗衆人身上。
“未曾想,貧道一生致力維持的和平,換來的竟是滅頂之災。青雲宗的千年基業,竟是毀於我手,我愧對祖師啊!”御風子此時也是懊悔不已,他一直懷着和平的美好憧憬,沒有狠下心來對冥宗出手,養虎成患,致有今日的被動局面。
“御風掌門,事到如今才幡然醒悟,已經太晚了。天下必須一統,這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各大宗門豈有並存之理。你們此時若是歸順我冥宗,本護法可代宗主向你們保證,保全你青雲宗的建制,讓你們仍鎮守此處,如何?”魑護法試圖最後一次招降。
“呵呵,那樣貧道豈不是一錯再錯。除魔衛道,乃我輩本分,諸位,今日就是死,也要用我們的血,讓世人明白魔宗的狼子野心。我青雲門人,個個頂天立地,死,也要站着死,絕不卑躬屈膝苟且偷生。”御風子豪氣干雲地說道。
“可惜了,你們錯過了最後的生機。”魑護法嘆息着說道。
紅衣女子緩緩擡起了手,掐着奇異的指訣,準備命令死神發起攻擊。就在此時,良辰開啓道境,施放出分身,一道攻向段無極,一道攻向魑護法,同時本體以極快的速度突襲到女子身後,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其制住。女子擡起的手,又緩緩放下了,死神也靜止了下來,立在原地。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誰都未來得及反應。等到衆人回過神來,段無極驚呼道:“原來是你這個小畜生!”
“放開尊使,否則我要你青雲宗全體跟着陪葬。”魑護法威脅着說道,語氣因緊張而有些發顫。
“看來她對你們冥宗很重要啊,那我就更不能放了。”良辰嘻皮笑臉地說道。一邊控制着紅衣女子,緩緩往青雲宗那邊挪移着。
“小子,休想。”段無極怒吼着,一拳朝着良辰轟來。良辰揚起左手,一拳還擊上去,雙拳對撞,砰得一聲巨響,段無極被震退了數丈遠,一臉驚愕地看着良辰。
“這才短短几日,你小子的實力竟然又漲了。”段無極很是震驚地說道,此時他的拳頭之上,正傳來陣陣麻木的感覺。
“少見多怪。”良辰指着段無極衆人,連唬帶蒙地威脅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敢來圍攻青雲宗,活膩了。趕緊跪地受縛,小爺我還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若是冥頑不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週年。事先說明,小爺我可是管殺不管埋的。”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天啓山中的那小子!天殺的,本護法找得你好苦。”魅護法情緒十分激動地朝着良辰攻來,一旁的魑護法攔都攔不住,這女人認出良辰後像發了瘋一樣。段無極的實力都討不到便宜,魅護法就更不行了。良辰一拳化去魅護法的進攻,順手將她也擒了,同樣掐住了脖子。
“沒用的東西。”魑護法極其氣憤地咒罵道。
“老夫之前已經提醒過了,這小子不好對付,輕敵,是要吃虧的。”段無極見此,在一旁說着風涼話。
“無論如何,尊使絕不能有事,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我想段老應該很清楚。”魑護法陰聲說道。
“真是被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的笨蛋給害死了。”段無極小聲嘀咕着。“直接將尊使的身份說出來,晾他青雲宗也不敢對尊使下毒手。”
“你瘋了,這絕對不行,若是尊使的身份泄漏,引起了那個地方的警覺,那個後果我們更加難以承受。”魑護法直接否定了段無極的想法。
“有種你就殺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魅護法被掐住了脖子,怒氣絲毫不減,嘴裡不停叫喊着。
“殺你?太便宜你了,我先扒光你的衣服,讓衆人都欣賞欣賞,你這黑袍之下究竟隱藏着怎樣的身材。先把你這塊破面具拿下來,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醜八怪。”良辰說着,作勢就要拿掉魅護法的面具。這魅護法暴怒到了極點,口中喊了一聲“祭”,就要將自身生機祭獻出去,引發自爆。良辰被她嚇了一跳,一個手刀打在其脖子上,將其打暈過去。“魔宗的人,怎麼個個都這麼狠。不過若是論玩狠,小爺我還沒怕過誰。”良辰將魅護法扔到一邊,控制着紅衣女子來到了青雲宗衆人身邊。
良辰的到來,使絕望中的衆人看到了一絲光明,衆人的士氣,再次得到大幅度提升。
段無極與冥宗衆人一時不敢動作,雙方就此陷入了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