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灼從地下囚室出來之後,便去找到了青木等人,此時才發現,韓冰已從地下逃了出來。
徐灼將地下囚室的情況一一告之衆人,所有人聽完徐灼的講述,都是一頭霧水,想不出個所以然,不過青木卻是眉頭緊鎖,神色凝重。
“對了,在地下囚室我還發現了這個!”徐灼將那黑色鐵衣拿了出來。
“這是……”青木接過鐵衣,摩挲着冰冷的甲片,仔細觀察每一甲片上的陣圖。
徐灼發現,青木的臉色愈加的難看起來。
能讓天武學院的人如此重視,想必此事絕不簡單。
沐秋雪、韓冰也都感到了氣氛的凝重,兩人都不說話,丁小強則是和李貴才並肩站立,一個緊張兮兮,一個一臉茫然。
所有人都在等青木開口。
良久過後,青木才重重吐了口氣,擡頭看着徐灼:“你運氣不錯,倘若你遇到了囚室內被關押的東西,今天就不會活着站在這裡了。”
“大師,那囚室裡關押的是什麼?”徐灼奇道。
“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那是一頭實力極爲恐怖的妖獸!”青木沉聲道,“甚至於,其實力不在鬥王之下!”
鬥王?!
衆人心頭都是猛地一跳!
大家自然知道,武者按照實力的劃分,從低到高可分爲武徒、鬥兵、鬥將、鬥王、鬥皇!其中每一等級,又細分爲九個等級。鬥王,屬於這片大陸的頂尖強者!
“大師你僅憑這鐵衣,就能判斷那妖獸的實力?”徐灼問。
青木嘆道:“你說囚室內有一鐵鉤,上面有腥臭的綠色液體,那應該是妖獸的血液,一般而言,人類對於妖獸只會擊殺,而不會囚禁,尤其是利用陣圖囚禁,更不可能!除非那妖獸實力很強,雖然將其抓住,但是卻無法將其肉身毀滅,因此只有通過陣法的力量,將其關押封印,而具備這種實力的妖獸,其實力至少也要與鬥王相當!”
青木又拿起那鐵衣,沉聲說道:“這具鐵甲上有着308個甲片,每個甲片上都有一副小陣圖,需要用這等器具關押囚禁的妖獸,其實力,連我都不敢想象!”
青木一席話,讓衆人頓時感到如有一座大山壓在心上。在他們心中,青木的實力已是高不可及,而他都不敢想象的妖獸,那得多可怕?!
“我想,事情或許沒那麼糟糕。”韓冰忽然道。
“怎麼說?”青木有些訝異的看着這少年。
韓冰道:“倘若那妖獸這有如此恐怖的實力,那麼它一旦出來,必定不會放過我們!可是它卻選擇了悄悄離開,我想是因爲它在囚室內漫長歲月,實力已經大不如以前,甚至身上有很重的傷,它要恢復實力,必須要隱忍。”
“有道理。”青木點點頭,“更何況,我煌元大陸強者無數,即便它想掀起風浪,也沒那麼容易!”
聽青木如此說,衆人的心裡稍稍鬆了些。
“對了!”徐灼忽然想起什麼,“青木大師,你說李貴才身上的氣息,會不會與此有關?”
想當初挖地洞,有一部分原因是爲了查清李貴才死而復生的原因?
“不是沒有可能。”青木沉吟道,“一般來說,實力強大的妖獸極爲可怕,即便是釋放的氣息,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有人可能直接喪命,還有人可能產生一定的變異,我想你的朋友,很有可能就是後一種情況。”
果然!徐灼心中一沉,如果李貴才真與那妖獸有關,青木能否容下他?
似乎看出了徐灼的擔心,青木笑着說:“放心,我已替你這位朋友檢查過,雖然他身上有妖獸氣息,但是大腦並未受影響,反而保持着人類兩三歲孩童的智力,也就是說,思想單純,心如赤子。”
心如赤子?衆人看看瘦得跟骷髏一般的李貴才,感覺有些怪怪的。
而徐灼卻是想到了另一件事:當初李貴才復活後,曾吸入了徐灼的一滴血,而也正是吸入那滴血之後,李貴才才變得對徐灼言聽計從,而且也似乎有了點“人氣”,想必李貴才能夠保持一部分人類的特性,應該與此有關。
“不管怎麼樣,他沒落得人人喊打的下場,總是好事。”不僅徐灼,沐秋雪也是這樣想的,在心裡面,他們兩個人是向着李貴才的。
“不過你們也不要大意,人類對妖獸深惡痛絕,若是李貴才被一些不明是非之人察覺,只怕不分青紅皁白,便直接將其擊殺!”青木提醒徐灼說。
“我明白。”徐灼點頭,看看面無表情的李貴才,心中嘆道:這傢伙,以後怕是讓人、我省心不了了!
又閒談片刻,衆人便要各自散去,然而在此時,卻見一名僕人驚慌跑了進來。
“青木大師……不好了!”僕人大口喘着氣。
“何事驚慌?”青木問道,這種時候,他也只好暫代一下唐府的主事人了。
“外面……外面……亂套了!”僕人煞有介事的認真說道,“很多人……中了邪,變成了怪物!”
“怪物?”青木眉頭一皺,闊步踏出,“走,出去看看!”
唐府的門外,便是一條街道,街道兩旁商販店鋪比比皆是,平日裡很是熱鬧。
只不過此時,這繁華街道卻是一片狼藉,如同被強盜洗劫過一般,水果、貨物、貨架……散落的到處都是,各個店鋪內也都空無一人。
而在遠處的什麼地方,哭喊聲、打鬥聲、雜亂的腳步聲交雜在一起,讓人心中愈發的沉重。
這座小鎮,到底發生了什麼?
“救命……快把她弄走~!”一名布衣男子忽然從一拐角處衝出,面色驚恐,發足狂奔而來。
而在男子的身後,一個身材佝僂、手幾乎觸到地面,但速度卻快得驚人的老女人一路緊追,眼看就要追上男子了。
“把她弄走啊——!”布衣男子一面狂奔一面大聲吼。
這是怎麼回事?
青木等人都是發懵,看着狂吼奔來的布衣男子,都在思索:這老女人與男子是什麼關係?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正在此時,那佝僂的老女人忽然身子一曲一彈,如同一個大螞蚱一般飛撲起來,抱住了布衣男子。
“嘎吱~!”佝僂老女人竟然一口咬在了布衣男子的後頸處,猛地撕下一塊血肉,布衣男子痛呼一聲,翻滾倒地,與那老婦人滾打在了一起。
老婦人如一頭野獸,雙手死死抓住男子,張嘴亂咬!
“滾蛋!滾蛋!滾蛋!……”布衣男子被一老女人佔了上風,不由得又驚又怒,騰出手來啪啪的扇老女人耳光,可惜不管用,老女人如同沒知覺一般,片刻就將男子咬得血肉模糊。
嗖~!
一直長矛破空而出,刺中了老女人,強大的慣性將老女人帶飛出去,釘在了街旁的一顆樹上。
青木等人快步到了布衣男子近前,此時布衣男子渾身是血,尤其脖子上的三處傷口,鮮血汩汩往外冒。
沒救了。徐灼看着布衣男子的傷,暗暗搖頭。
其實所有人都看的出來,這種嚴重的傷口,除非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否則根本沒得救!但是那等靈丹妙藥,又怎麼會用在一個普通老百姓身上?
也正因此,並沒有人爲布衣男子包紮傷口,只是神色惋惜的站在那裡。
“你們……就不試着……救救我?”布衣男子聲音越來越微弱,求救的看着衆人。
衆人沉默。
“快看,那老女人又活了!”一僕人忽然指着被釘在樹上的老女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