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走到府廳,安北將軍將手中的半塊玉石交到夫人手中。
將軍夫人看過玉石後,一邊走向李若蘭,一邊喃喃地道:“如意,如意……”她走到李若蘭面前,一把將李若蘭抱進懷中,此時她淚已滿面,道:“如意,我苦命的孩兒,娘總算是盼到這一天。”
李若蘭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找到自己的父母,這麼快就可以看到他們,而還在母親的懷中。她在母親的懷中,早已淚流不休,嘴裡不斷的道:“娘,娘……”
安北將軍走到夫人與李若蘭身旁,緊摟着她們,三人高興的哭作一團。
臨風看到這一幕,此時淚已在眼中。他告訴自己,此時絕不能與自己的父母相認。在李若蘭心中,此時唯一的歸宿就是他自己,她不可能接受這一事實,他不想傷她。他現在已被天下通緝,他纔剛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他更不想連累自己父母。
莫言真蹲在一旁的地上,正在舞弄地上的石子,他似乎沒有看到這一幕,或許他根本不想看。
李若蘭道:“爹,娘,我有一事請求。”
將軍夫人微笑着道:“如意,在爹孃面前有什麼事可以儘管說,我們會答應的。”
安北將軍微笑着道:“如意,是否要我爲你和你的朋友平去被天下通緝之罪?你放心,這個我自然會爲你辦到。“
李若蘭道:“爹,娘,我自幼被青龍鏢局的鏢頭李龍撫養成人,如今我叫李若蘭,爲報義父養育之恩,我想今後一直以此姓名。”
將軍夫人笑着道:“他將你撫養成人,與親生父母無異,姓名之事我自然接受,我只需要看到你平安回來就已心滿意足。”
安北將軍道:“自從中天皇城建立以來,帝君受命我到此。家眷搬遷,僕人在途中無意間將你丟失,我們回去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我們只能向上天祈求,保佑你一生平安。沒想到剛到漠北時,又遇上山匪。這一路上,不但將你丟失,還將你哥哥丟失。”
臨風聽到這話,突然一驚,他就是在漠北被天下狼王收養而長大,生怕李若蘭想起他之前所說。
李若蘭聽到這話,突然想起臨風之前對她所說的,問:“哥哥?”
將軍夫人道:“你今年十八,如果你哥哥還活着,他今年已有十九歲了。”
安北將軍道:“天佑我兒,他一定會活得很好。”
李若蘭的心情突然間變得極爲沉重,她看一眼臨風,但她此時卻不能問他,更不忍心問他,道:“爹,娘,我哥哥叫什麼名字?”
將軍夫人道:“你哥哥叫平安。如果他還活着,他身上有半塊和你身上一樣的玉石,上平刻有平安二字。”
安北將軍極爲高興的吩咐下人準備晚宴,然後吩咐下人帶臨風他們前去休息。
李若蘭微笑道:“爹,娘,你們先去忙吧!我有事想問下我的朋友。”
將軍夫人微笑道:“這麼多年,娘無不日夜思念,娘想多多陪陪你。”
李若蘭微笑道:“娘,我過會兒會去你的房中,我也很想娘。”
安北將軍與夫人離去後,李若蘭走到臨風面前,問:“臨風,還記得你以前對我所說的嗎?”
臨風笑着問:“什麼?”
李若蘭表情苦愁着問:“你的身世?”
臨風一笑,道:“若蘭,實不相瞞,我做長蛇宮宮主之時,我已將身世查清。我父親是商人,自漠北一行後,他家財被山匪搶盡,如今父母早就不在世上。”
李若蘭一聽,高興着問:“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臨風道,“我還真是頭一回見過你這種女子,我死了父母你還這樣高興。”
“對不起,臨風!”李若蘭道,“我怕你就是我哥哥。”
“還好不是。”臨風半笑着說道。
李若蘭突然間又感覺自己如釋重負,笑着道:“臨風,我去我娘那了。”說完,高興的離去。
莫言真見李若蘭離去後,走到臨風面前,道:“臨兄,休息去吧!我們一路勞頓,託李姑娘的福,我們還要準備晚上大吃一頓呢。”
臨風笑着和莫言真一同前去休息。
晚宴過後。
臨風左手提着一壺酒,右手拿着一個酒杯,獨自坐在府院內一個石桌旁的石椅上自斟自酌。
安北將軍走到臨風身旁,問:“臨少俠,你好像心事很重?”
臨風笑着道:“將軍,我如今被天下通緝,心情當然好不到那裡去。”
安北將軍笑着道:“臨少俠,此事你都可以笑對坦然,可以看出你心中所擔憂的也並非此事。”
“我不可與天下爲敵。”臨風道,“將軍,爲何你一天到晚都身穿鎧甲,寶劍也從不離身?”
安北將軍長嘆口氣,坐在臨風身邊的石椅上,問:“臨少俠,你武功如此之高,不知爲何被天下通緝?難道真如通緝令上所說?”
“爲何通緝我們,我也不知道,但我們絕不是反叛中天皇城之人。”臨風笑着說道。
安北將軍一笑,這才說出真話,道:“沒想到我中天皇城才十九餘年的光景,如今卻是奸臣當道。”
臨風問:“難道將軍想讓朝庭增兵,而朝庭上的奸臣在處處阻攔?”
安北將軍滿懷心事的道:“誰說不是。”
臨風道:“難怪將軍四處強行招兵,如果這事讓朝庭上的奸臣們知道,可能他們又會大做文章。”
安北將軍一拍石桌,道:“如今突厥餘兵與蠻族聯盟,在我漠北十里之外屯兵十萬,他們蠢蠢欲動,欲求在此突破,襲我中天皇城。我每次上奏帝君,都不見迴音,派親信前往,也都無法當面見到帝君,他們回來只說帝君不相信邊境有外敵想入侵,突厥早在中天皇城建立的第四年被我中天將士擊得大敗離去,而蠻族更不敢前來犯我中天皇城。我四處強行招兵,只想讓帝君親自來看一看。”
臨風問:“爲何將軍不自親前往?”
安北將軍道:“我乃鎮邊將軍,沒有帝君召見不可以回去,否則以軍法處治。我被軍法處治倒也不算什麼,只怕到時外敵入侵,中天境內必將戰火不斷。”
臨風道:“將軍,恕我直言,以你目前的兵力,根本不夠敵人染刀的,更何況他們個個都是老弱殘兵。”
安北將軍道:“帝君聽信讒言,一道手諭便調走了我手下的所有精銳。我現在也只能坐以待斃,但願在敵人發起進攻之前帝君可以親自來這裡看一看。”
臨風問:“將軍,你爲何不自救?”
“自救?”安北將軍問,“十萬大軍,你讓我如何自救?”
臨風一笑道:“這事好辦,將軍可給我一日時間,我可幫將軍滅敵。”
“噢?”安北將軍極爲驚訝,“你有何良策?”
臨風笑着道:“將軍,行軍打仗,只看成敗,你只須看結果便是,我自有方法。”
安北將軍拿出一道兵符,道:“臨少俠,你拿着這道兵符,只要是我手下的將士,你都可以隨意調動。”
臨風喝下一口酒,笑着搖搖頭,道:“將軍,我不用一兵一卒,後天早上你聽到狼叫聲時,率所有屬下前去敵營中將所有武器拖回便可。”
安北將軍道:“臨少俠,那可是十萬大軍。”
臨風笑着說:“將軍,你大可不必擔心,他們再加十萬也不夠我填肚子。”
安北將軍聽到這話,以爲臨風喝多了,說的是酒話,道:“臨少俠,我看你今日有些喝多了,還是休息先吧!”
臨風笑着問:“將軍給我一日時間,好像對你沒有絲毫損失吧?”
安北將軍道:“十萬大軍並非小數目,你一個人去很危險。”
臨風倒上一杯酒,然後將酒壺遞到安北將軍面前,鄭重的道:“將軍,從現在開始,你馬上命令軍營外的所有將士回營,後天早上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軍營半步,中途不論聽到什麼聲音也都不許離開軍營,否則以軍法處治。”
安北將軍見臨風所說的並非酒話,道:“好!幹!”
臨風一飲杯中酒,道:“將軍,我現在便去準備,告辭!”
安北將軍一拱手道:“臨少俠,我此刻也去令所有將士回營,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