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5 有些話你最好不要說出口
砰的一聲,顧應欽二話不說一拳頭就落在了白奕陽的臉上,他半邊臉被打的側了過去,咬合肌微微作痛,用手觸了觸一看果然出血了。
很快襯衣前頸被揪起來,緊接着他對上了顧應欽烏雲遍佈的臉:“你他媽霸佔我兒子三年。現在好不容易他回到我身邊了,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打算追究了,可現在你先是毀了我的婚禮,再接着竟然還有臉要我把兒子還給你?”
白奕陽知道自己要求很過分,所以連帶着聲音也變的低三下四:“嘉懿對傾城很重要。”
顧應欽用力的將他按在牆壁上,手肘按着他的咽喉:“嘉懿對我也很重要,白奕陽,我警告你,離我老婆孩子遠一點,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早些在婚禮上趕來的陸守信在經歷過世貿樓頂那驚險的一幕時,爲兩個女兒的劫後重生已然感覺到心有餘悸,眼下再次親眼看見兩個女婿動手,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理。
他連忙上去勸和:“應欽……有話好好說。都是一家人……”
顧應欽死死的卡着白奕陽的脖子:“我沒有他這樣小偷一樣的家人,偷了我的幸福、偷了我的兒子,最後還爲自己的所作所爲冠上了一個光冕堂皇的藉口。”
陸守信急的老臉通紅:“都是一家人,算了算了……”
顧應欽伸手指了指白奕陽:“今天看在爸爸的份上我放過你,但是你記住不要再出現在我老婆和兒子的面前,你和陸傾城的那點破事別拉上我們一家子陪葬。”
說完他眼神陰戾而狠絕,每一個眼神都彷如刀子一樣的鋒利,這是他對白奕陽最後的警告和勸誡。
顧應欽本來是打算找白奕陽和陸傾城問問清楚當年事情的發展的前後始末的。誰曾想他這話還沒問出口,白奕陽就提出這等得寸進尺的非分要求,最後搞的不歡而散。
他一離開陸傾城的病房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呂遠打了電話。
兒子心情不好,呂遠早就知道,可沒想到他會語氣陰鬱到此等程度:“媽。你和我爸帶着嘉懿去海市老家待一段時間。嘉懿回家這麼久了還沒回老家祭過祖呢?”
呂遠疑惑的開口:“那我收拾收拾,明天出發?”
他二話不說直接否定:“就現在、立刻、馬上……”
兒子一向遇事不驚,這會這麼慌張一定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呂遠深知這一點,所以二話不說直接應承下了兒子的話:“好,媽這就去準備。”話音剛落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應欽你得聽媽的勸,你既然已經和傾寧領了證就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包容,所以婚禮的事情過去就算過去了。掀過了這一頁咱就算過去了。”
顧應欽淺聲迴應:“只要陸傾寧好好的,我絕不會爲難她半分。”
當天下午,呂遠和老爺子就帶着孫子乘飛機去了海市,原本熱熱鬧鬧的顧家就只剩下了顧璟瑜和顧應欽姐弟倆。
陸傾寧住了一週的院,顧應欽也一反常態不想以前那樣前前後後的照顧着,他請了個保姆專門照顧陸傾寧,保姆燒的一手好菜,陸傾寧住院這段時間被養的氣色紅潤,比起以前來竟然是胖上了一大圈。
陸傾城那邊,本來醫生是建議她最好去安神院治療一段時間,但白奕陽不願意把她放在冷冰冰的病房裡,他覺得那樣只會更加重她的病情,所以第二天就把她接回了家裡養着。
她出院那天,白奕陽來和陸傾寧告別,他委婉的將自己那天和顧應欽起爭執的事情告訴了陸傾寧,臨走前他還是那句話,如果可以,能不能讓他們把嘉懿接回英國住一段時間,等傾城的病好轉了,再將嘉懿送回。
凡是遇到和陸傾城有關的事情,傾寧都是不假思索的同意,對於她來說,兒子很重要、顧應欽也重要、而姐姐則更重要。
顧應欽這段時間很少到醫院來看她,她給他打電話,他總是一副很忙的樣子,沒多說幾句就掛掉了。
她知道他還在介意她逃婚的事情,再加上白奕陽對他提出那種要求,他生氣鬧彆扭也是自然的。
可陸傾城的情況現在已經很嚴重了,嘉懿在老爺子和呂遠那,她要要把嘉懿給白奕陽接走,這第一關就得過了顧應欽這一關。
出院之前,給她做手術的女醫生特地給她複查了一次:“傷口長的不錯,只是可惜留下疤痕了。”
傾寧笑了笑:“沒關係,大不了以後不穿無袖和短袖,也正好省的曬黑了嘛。”亞住以才。
女醫生脫了手套看了一眼病房:“顧先生今天不來接你出院嗎?”
傾寧應了一聲:“他忙,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大概聽出了陸傾寧語氣裡的失落感,女醫生善解人意岔開了話題,提醒她回家後要好好休息。
醫生查完房之後,陸傾寧着手開始收拾東西,最後沙發上堆的大包小包的,她有點點頭疼,不過就是住了一個星期的院而已,憑空的她竟收拾出這麼多東西來。
門口將將的響起敲門聲,她擡頭看了一眼時間,正好十二點整,應該是保姆來送午餐了,她還在疊衣服,一邊疊一邊軟軟的應了一聲:“請進……”
手裡的衣服一件接着一件彷彿疊不完似得,搞的陸傾寧有點點氣惱,自言自語的聲音裡透着股子嬌嗔:“這個顧應欽是把整個家都搬來了嗎?”
她前腳話音剛落下,後腳她背後就傳來淡淡的聲音:“這冷冰冰四面都是白牆的房間誰願意把這當家?”
話說這陰不陰陽不陽的聲音除了顧二少還能有誰,傾寧連忙擱下了手裡的衣服,轉身一看,果不其然,人家正坐在沙發裡翹着二郎腿一臉悠然自得的看着她。
她不禁叉腰低頭笑了笑:“你不是忙嗎?怎麼有空過來了。”
顧應欽正兒八經的坐起身,把放在茶几上的保溫盒一個一個的拿下來,飯香味兒夾着肉香味兒漾在空氣裡。
“要是把你給餓瘦了,誰來給我生女兒,過來,吃飯。”
陸傾寧好笑的白了他一眼,這人真是沒個正經的,一腦子的黃色垃圾。
今天保姆好像知道兩個人吃飯似的,飯菜的量都比以往多出了一倍,大概是顧應欽有提前關照過。
知道陸傾寧口味兒清淡又喜歡吃雞,顧應欽特地吩咐保姆做了芙蓉雞片,保姆的手藝很地道,雞肉很嫩很滑,見陸傾寧多吃了幾口,他連忙將整個盒子都推到了她面前。
顧應欽的體貼讓陸傾寧挺暖心的,她本以爲他還在生氣的,眼下竟然肯願意給她送午餐還和她同食,她連忙夾了一筷子蔬菜放進他碗裡:“晚上你回來吃飯嗎?”
他放下手裡的碗和筷子雙肘撐在膝蓋上:“你這算是變相的暗示嗎?”
她秒懂他的意思,紅着臉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完沒完?”
顧應欽重又端起碗筷,將裡面綠油油的蔬菜挑到陸傾寧的碗裡:“下午我休息,等會我接你回公寓。”
她咬着筷子頭一瞬頓住:“不回老宅嗎?”
他順口就往下接住她的話:“爸媽帶着嘉懿去了海市祭祖,我們回去幹嗎?還是說難不成你打算回去整天對着顧璟瑜那張臭臉?”
陸傾寧一下子好像就飽了,她怏怏的放下筷子:“嘉懿去海市,你怎麼前些日子都沒和我說?”
顧應欽一臉的好笑之色:“怎麼?兒子去老家祭個祖,我還得向你報備一下?”
陸傾寧搖頭:“不是,我只是……”
啪的一聲,顧應欽手裡的碗和筷子被拍在茶几上,他的臉如瞬變的天氣一般立馬雷陣雨變天:“陸傾寧,有些話你最好不要說出口,不要惹我不開心。”
陸傾寧心裡咯噔一下,她慢慢伸出手想去拉顧應欽的手,他彷彿知道一樣,不動聲色的讓開了身子,彎腰十分難得的收拾桌上的飯盒:“吃完了嗎?吃完了收拾收拾準備出院。”
他頭一直垂着,以至於她根本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但她很清楚,他應該是生氣了,想到這裡,她愣是硬生生的把已經快到嘴角邊的話給吞下了肚子。
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到了家,顧應欽所有行李一概包攬,一個人在客廳、臥室、更衣室裡來回穿梭,被勒令躺在牀上的陸傾寧看他忙活的有點過意不去,掀被子下牀準備幫他掛衣服,他卻好像知道一樣,轉身衝着她揚了揚眉毛,語氣裡透着股子不可反抗:“躺下……”
她縮了縮肩膀,見他重又轉身過去調皮的衝着他吐了吐舌頭。
不料他的聲音又悠悠的響起:“你做鬼臉的樣子真難看。”
她騰的一聲拉高被子把自己埋進去嘟囔:“什麼人?背後長眼睛了嗎?”
顧應欽嗤的笑了一聲,不再搭理她,依舊默默的一個人收拾東西。
別看顧二少從小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可這收拾起來東西還是挺一板一眼的,什麼東西該放到什麼地方,每一樣都有條有序的。
冬日午後躺在牀上小休,陽光暖暖的照在被子上曬的被窩裡暖暖的,也曬的陸傾寧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