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還不解氣,看着阮綿綿迷茫的眼神,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伸出纖細的手掌,便要再度打下去。
只是那巴掌沒落下,在半路被一隻帶着各式各樣將手指塞滿戒指的手掌截住了,順着手掌往前看,正看到金元寶帶着冷意的雙眼,當即豔麗的眉毛微皺,眼裡閃過一絲惱怒:“金元寶,你幹什麼?”
金元寶將依蔓的手甩開,然後在依蔓陡然變色的目光下從邊上抽出張紙在手中擦了擦,旋即裹成團,準確的落奪垃圾桶內,做好一切後,他纔將目光看向依蔓:“依蔓,我想我忘了告訴你,我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
依蔓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金元寶彷彿沒看到一般,“你沒本事就算了,阮大胖怎麼唱是她的事,要不是她,你現在也沒這麼受歡迎,就算她想要去前臺唱又怎麼?有這種想法可恥嗎?我想再怎麼也沒有你頂着別人的光環在外面春風得意要來得可恥吧?”
“你!”依蔓氣得高聳的胸脯不住的抖動,金元寶的目光細細落在依蔓的不住聳動的兩團上,嘖嘖笑道:“我很想說,你除了身材他媽的有可取之外,整個一腦殘,顏緋是怎麼看上你的?難道是你爬上了他的牀?”說完,卻又自顧的搖頭,“不可能啊,顏緋的品位也不會有這麼差吧……再怎麼飢渴也不會去上你這個不知陪睡了多少男人的身體吧?!”
幾番話之刻毒,不僅將依蔓氣得說不出話來,已反應過來準備發飈的阮綿綿一時也愣了,旋即心中一暖,金元寶這是在幫她嗎?
剛剛還在與她置氣,整她,現在卻出頭幫她?
可是轉念一想,若不是他故意搗亂,她怎麼會出這樣的故障,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挨一巴掌!
所以剛剛升起的一抹感動剎時灰飛煙滅。
但是這不能阻止阮綿綿對金元寶的崇拜,沒想到這男人毒舌起來,簡直是連十個女人也止不住啊。
依蔓說不過金元寶,直將矛頭射向阮綿綿:“怎麼?想躲在男人身後嗎?你配嗎?你不看看你那身形?你覺得我說錯了嗎?這個世上美麗和身材是女人唯一強大的武器,可是你一樣都不佔,居然還妄想男人的庇護?”
“還有。”她將目光再度轉向金元寶,眼裡的不屑一覽無餘:“不過也是,也只有金元寶這種重口味的男人才看得上你,我說得對嗎?金元寶?你的口味真是不錯?只是容我小小的猜測一下,若是阮綿綿不小心壓住你,沒有旁人在一邊,你豈不得被壓死?呵呵……那可真是悲劇了。”說着彷彿看到那種場景一般,捂住嘴格格格的笑着。
金元寶還沒說話,阮綿綿疑惑的聲音響起:“哪來的老母雞聲音?”
金元寶看向阮綿綿,發現阮綿綿很嚴肅的看着他,“金元寶,你聽到沒有?剛剛有老母雞的聲音耶?真奇怪,顏哥的酒吧里居然喂着老母雞耶,下次我一定要找出來,向顏哥請求一下,看能不能將它燉了,補補身體,顏哥的身體有點太瘦了。”
金元寶眼中光芒一閃,順着阮綿綿的話,“好像是,還有點像發了情的樣子,你說母雞會發情嗎?”
“當然。”阮綿綿理所當然的點頭,“不然母雞怎麼下蛋?”
兩一唱一和的,直將依蔓的臉由紅到白,再由白到青,再由青到紫,阮綿綿一直用餘光觀看着依蔓的臉色,覺得對方的臉色跟染色盤一樣,真是有趣的緊。同時也難看得緊。
真是很難相信,初見時她覺得這個女人這麼漂亮嫵媚性感,甚至還流了鼻血,甚至還偷偷崇拜過,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心思卻是如此歹毒。
臉上還隱隱作痛,她有種衝動想要上前將這一巴掌還回去,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她有的是方法收拾她。
最終,阮綿綿金元寶大獲全勝,依蔓鐵青着臉離開,其餘看好戲的人見主角之一離開,大多數也跟着離開,只有一個人留下來,經過兩人身邊憂心忡忡道:“你們倆小心一點,依蔓最近和一個老大走得很近,看起來很是厲害的人物,你們一定要小心。當心依蔓報復你們。”
依蔓雖然在‘凡鶯’名氣大,但是也不是所有會買她帳,也有許多人討厭她,比如金元寶,比如阮綿綿,比如眼前這一個光吉。
金元寶挑眉:“你怎麼知道?”
“我無意間看到的。”說完,像是怕惹禍上身一般,急忙走了。
其他人也跟着陸續離開。
待得只剩下兩個人時,阮綿綿與金元寶兩個小眼瞪大眼,最後,還是金元寶先出去,看着阮綿綿右頰上碩大的五根紅指印,並且在耳側邊還有五道細小的血絲,那是依蔓的手指甲劃的,由此可見,依蔓這一掌下了多大的力。
再加上阮綿綿的皮膚白皙,並且阮綿綿的肝質極易過敏,導致此時阮綿綿本就像包子樣的臉硬是腫到半個皮球那麼大,看得金元寶一陣心虛,同時心中也是有團怒火隱隱燃燒,突然覺得應該回扇一巴掌給依蔓。
“喂,阮大胖,疼不疼?”金元寶扭捏半天,終於還是彆彆扭扭的問。說到底,阮大胖這場無妄之災是自己帶給她的,若不是自己心中對她有怨氣,也不會和她置氣,也不會……
所以金元寶或多或少有些許自責。
見阮綿綿詫異的看向他時,他老臉一紅,大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看什麼?老子問你疼不疼?可不關心你,待會兒出去讓別人看見指不定說老子欺負你,老子纔不欺負女人!”
“切,你剛剛不是對依蔓說過你會打女人的嗎?”
“那還不是老子威脅她才這樣說的,再說,真把老子惹毛了,女人老子也照打不誤!”
“……”
“喂,你他媽的到底疼不疼?”
“媽的,讓老孃給一你巴掌,你來試試……噝。”
見阮綿綿疼得直呼氣,金元寶胸中一悶,半晌憋了一句話:“對不起啊……”
阮綿綿這下驚恐了……她細細打量着金元寶,是不是金元寶吃錯藥了?
見到阮綿綿的眼神,金元寶便知她那笨腦子想的是什麼,眼裡的尷尬越來越盛:“靠!阮大胖,你那是什麼眼神?”
“你剛剛在跟我道歉?”阮綿綿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所以得確定一下。
金元寶眼裡尷尬一顯,卻梗着脖子:“咋滴?老子道歉又咋了?”
“哦……”阮綿綿瞭然點頭,眼裡閃過一絲笑意,這傲嬌的貨啊,“算了,看你這麼誠懇的份上,本姑娘大度原諒你了,噝……快去給我找塊冰,媽的,噝……真他孃的痛。”
於是金元寶二話不說便去找冰,留下阮綿綿一個坐在原地,看着這偌大的後臺,眼裡閃過一絲苦笑,今天顏哥不在,不過就算顏哥在又怎樣?
他定是向着依蔓的,畢竟依蔓跟了他這麼久,而她只不過是一個代唱的罷了,現在得罪了依蔓,只所依蔓會在顏哥跟前告狀,想來,她現在得到的這份既輕鬆,工資又多,並且還能好好唱歌的工作即將沒了。
捂着絞痛的臉頰,阮綿綿其實很想哭,她莫名其妙的捱了一巴掌,明明不是她的錯,然而所有的結果都要她來承擔。
顏哥必定會在她與依蔓兩人之間選一個,毫無疑問的,那個人絕對是依蔓。
一直裝着堅強,不想讓人看到她的傷心與疼痛,現在沒有人了,空曠的房間內,是不是可以容忍她軟弱一下?
淚一點一點一滴下來,阮綿綿很想硬氣的對自己說,不就是一份工作嘛,她會找到的,可是,爲什麼心中這麼難過?
是因爲工作即將丟掉?
還是因爲依蔓的話?
依蔓說得對,她也想像過自己在臺上喝歌,下面人羣沸騰的畫面,可是依蔓又說得對,這是個美麗與身材並重的世界,她即無美,又無材,有什麼資格在舞臺上?
去了舞臺也只是徒增嘲笑罷了。
阮綿綿無聲的哭泣着,整個人圈進肘窩裡,肥壯的身體在此看起來卻是那麼孤獨與柔弱。
門口拿着冰袋的金元寶一直靜靜的看着,看着那個肥肥的無聲哭泣的身影,心裡股複雜的情緒,讓他眉頭皺起來,在感覺自己用柔弱形容阮綿綿時,他有種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荒唐感,可是看着那道身影,他的呼吸都在不知不覺的緊了起來。
突然他意識到,其實這個又醜又胖的女孩,她表面看起來堅強,實則其實很脆弱……
見阮綿綿動了動,似乎要擡起頭,金元寶閃身步出了門,旋即整理一下自己有些紛亂的心思,高聲:“喂,阮大胖,我找到了……”旋即步進去,正看到阮綿綿有些紅的雙眼,自動略過,當沒看到一樣。
阮綿綿一看到金元寶,眉毛一豎,雙手插腰:“金元寶,你怎麼拿個冰都這麼久?你是要疼死老孃嗎?你要知道,老孃這是兩次因爲你受傷,你若是不聽老孃的話,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兒狼!!!”
見到阮綿綿那剽悍的動作與粗魯的威脅之語,金元寶滿頭黑線,剛剛他居然會覺得阮大胖柔弱,媽的,他真是出現嚴重的幻覺!
“坐下,老子給你敷!”
“唔……親點,金元寶,你要殺了老孃嗎?”
“閉嘴!”金元寶惡狠狠的狠敲一記阮綿綿,不過手中的動作卻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