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樂姍很快便退到了衛生間附近,男人們Y笑着對她上下其手,嚇得她大哭起來。
“不要過來,我求求你們不要過來!”她邊叫邊用力推着他們,只希望自己微薄的力量能抵擋他們的侵襲,然後始終是徒勞的。
忽然有人從衛生間走出,一看到這陣勢,似乎嚇了一跳,吃驚的看了幾人一眼,又連忙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看到,貼着牆角連忙一溜小跑離開,像是怕招惹到什麼是非一般。
“回來!救我,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曾樂姍哭‘花’了妝容,衣衫凌‘亂’的坐在地上呼喊着,但每個從她身邊經過的人,都像是躲避瘟神一樣,讓她的希望一點點破滅。
四個男人很快失去了和她繼續玩“過家家”的興致,其中一個人高馬大的,直接把她往肩膀上一扛,也不顧曾樂姍的死命捶打,直接往外走去。
他們的出現,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然而大家都抱着一種看戲的心態,壓根沒人打算上前幫忙。
一直坐在吧檯邊喝酒的任擎蒼,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若是換做以前,他一定懶得管這樣的閒事,但當他看清曾樂姍那張已經哭‘花’妝容的臉後,忽然玩味的笑了。
高子軒的表妹,潘氏影業的藝人嗎?有意思!如果他現在去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這‘女’人以後會不會死心塌地的爲他做事呢?
他一仰脖喝下杯中剩餘的酒,幾步走到幾人面前,二話不說,一拳打倒一個,一時間,酒吧的人像遭遇恐怖分子的襲擊一般,紛紛尖叫着往外跑。
莫名其妙被襲擊,那四人自然不敢吃這樣的啞巴虧,很快放下被扛着的曾樂姍,與任擎蒼扭打在一起。
區區四個人,對於早就拿下跆拳道黑帶,平常又喜歡打拳擊的任擎蒼來說,壓根不值一提,不到五分鐘,便輕鬆搞定。
臨走前,爲了找回點場子,幾人還指着他的鼻子大聲嚷嚷着,“你,你給我等着!”
任擎蒼冷笑一聲,壓根不把他們的威脅放在心上,而是俯下身子向曾樂姍溫柔的伸出手,“怎麼樣,你還好嗎?別哭了,他們已經走了,你安全了!”
曾樂姍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看向任擎蒼,他的眼神雖然冰冷,但一身量身定做的白‘色’西裝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帥氣十足,特別是在已經徹底失去希望的時刻出現,更讓她彷彿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有種情不自禁想要靠近的感覺。
“嗚嗚,我好怕……”曾樂姍忽然委屈的撲到任擎蒼的懷中,不客氣的把眼淚鼻涕都一股腦的蹭到他昂貴的西裝上。
任擎蒼擡起手猶豫了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家。”
曾樂姍從他懷中探出腦袋看向他,‘花’了的眼妝讓她看起來像極了落魄的大熊貓,“你確定,確定只是送我回家嗎?沒有別的?”
任擎蒼愣了下,隨即無奈的看着她,“怎麼,喝醉了看誰都像壞人?放心吧,我是好人。你喝多了,走路應該會暈吧?如果不介意,我希望抱着你,可以嗎?”
此時的曾樂姍早已被他溫柔的語氣‘迷’得七葷八素的,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想別的?連忙點頭,像是生怕他會反悔一般。
得到應允,任擎蒼直接把她打橫抱起,在衆人震驚的眼神中,走向外面的停車處。
車啓動後,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曾樂姍,時不時偷瞄正在開車的任擎蒼,每次偷看他的時間都很短,像是每次要記住他的一部分特徵一般,但又怕自己的偷窺行爲會被發現,因此總是小心翼翼的。
任擎蒼早就用餘光感受到她的注視,但他卻始終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仍舊專心致志的開車,心裡則在盤算,下一步要怎麼利用這個沒腦子的‘女’人。
“你家住在哪兒?”任擎蒼側頭看了眼臉上幾乎“慘不忍睹”的曾樂姍,儘量讓表情顯得自然一些。
“我家啊……”曾樂姍猶豫的看了看他,思索片刻後,回答道:“你看我現在醉成這個樣子,要是現在回去,一準會被家人罵的!要不,要不你就把我放在離我家近點的賓館吧,等明天我休息好了再回去。”
“讓我帶你去賓館?”任擎蒼的聲音忽然拔高,挑了挑眉,似是有點不太相信。
“那個,你千萬別誤會,我不是那麼隨便的‘女’孩!我只是,只是覺得你是好人,所以纔信得過你的。”曾樂姍焦急的解釋着,生怕會給對方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我沒誤會,只是覺得這麼晚了,把你一個‘女’孩子放在賓館那麼魚龍‘混’雜的地方,似乎太不負責任,要是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會內疚的!”
看着他真誠的眼神,曾樂姍小聲嘀咕了一句,“其實我是不介意和你住一起的。”
“你說什麼?”任擎蒼詫異的看着她,曾樂姍則連忙表示沒什麼。
車子最終還是按照曾樂姍的意願停在了離她家不遠處的賓館外,任擎蒼並沒有送她上去,而是遞給她一張自己的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問題隨時跟我聯繫!記得洗個熱水澡再睡,明天早點回家。”
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麼關心的曾樂姍,心裡有一陣暖流劃過,她剛想開口說“謝謝”,任擎蒼便開車離開了,她低頭看着手裡的名片,當看到名片上的名字和任氏集團副總裁的臺頭後,愣了愣,喃喃自語道:“竟然是他?”
任擎蒼和任氏集團,她在幾年前就聽高子軒和潘智宸聊天時說過,在他們看來,任擎蒼‘陰’險狡詐,善謀略,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那今天呢?他們之間的相遇,他碰巧救下她,到底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他對她這麼好,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回賓館房間的路上,她一直胡思‘亂’想着,直到要洗澡時,看到自己那張幾乎連她媽都不一定能認出的小‘花’臉時,所有的疑慮才一掃而光。
妝都‘花’成這個樣子了,別說一個才和她第一次見面的人,就算和她相熟的朋友,現在也未必認得出是她吧!
她對着鏡子一點點把臉上的妝洗去,當‘露’出那張嫵媚的臉龐時,她自信的笑了。
她就不信,以她的長相和能力,會拿不下那個任擎蒼?等她做了任氏集團的副總裁夫人,以後任氏集團都是她的!看誰還敢小瞧她!
再次拿起那張名片時,曾樂姍臉上的表情是自得的,也是志在必得的。
給家裡發個短信說不回家後,她便哼着歌去洗澡,等洗完澡出來看手機時,手機已經沒電了,她絲毫不清楚那一晚,她的親人是在怎樣的煎熬中度過的。
第二天中午,當她退了房回到家時,發現潘智宸、高子軒和白夢瑤竟然都在她家,這讓她大吃一驚,也覺得很好笑。
“你們都不用上班嗎?哪陣風把你們都吹到我家來了?”
她輕描淡寫,打趣隨意的語氣,徹底惹怒了潘智宸,他在狠狠瞪了曾樂姍一眼後,什麼話也沒說,扭頭就走。
“什麼嘛,你來到就是專程給我甩臉子看的嗎?我又沒有得罪你!真是的。”曾樂姍在心裡腹誹,要是有朝一日她跟了任擎蒼,一定要讓他幫自己狠狠抱這個“仇”!
高子軒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快點進去吧,你爸媽都快急瘋了!”
“急瘋了?爲什麼?”
曾樂姍仍舊一臉的莫名其妙,轉頭詫異的看着白夢瑤,白夢瑤則嘆了口氣,對她指了指裡面。
“快點進去吧,你再不回來,阿姨就要上演‘水漫你家’了!”
一聽老媽竟然又哭了,曾樂姍仰天長嘆一聲,“完了完了”連忙往屋裡走去。
她都已經這麼大了,難道還不能有點人身自由的權利嗎?不過是一晚上沒回來,用得着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高子軒和白夢瑤‘交’換了一下眼‘色’,都覺得“三十六計走爲上”,等曾樂姍想起要拉着他們當後援時,他們早已不見了蹤影,氣得曾樂姍直跺腳,罵他們沒義氣。
在回去的路上,白夢瑤幾次‘欲’言又止,最後裝作實在忍不住的樣子,看了看正在開車的高子軒,顯得一臉爲難,“子軒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
高子軒淡淡的笑笑,知道她這麼說一定不是什麼好話,但還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想知道她到底會說些什麼,“那就說說看。”
“那天,我看到幻兒她,她……”
“她到底怎麼了?”
“她被一個男人拖到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