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同舒瑤撞了滿懷,舒瑤嗅到極淡的奶味,舒瑤腦袋埋入來人胸前,來人並沒推開舒瑤,此時姝旋的鞭子到了,姝旋跋扈慣了,鞭子毫無顧忌的落下,跟着來人的丫鬟一步上前,直接擋住自家主子。
來人向旁邊躲閃,舒瑤發覺她行動遲緩搖搖欲墜,舒瑤扶住來人,匆忙間來人腳一軟,順帶將攙扶的舒瑤也拽倒了,舒瑤小腿被來人壓住,舒瑤悶哼一聲,世子福晉看清楚來人,道:“姝旋,住手,住手。”
姝旋再囂張,也不敢在她面前張狂,方纔落下的鞭子沒收住,抽在護着主子的奴婢身上,再落鞭姝旋是不敢的,世子福晉博爾濟濟提氏忙道:“大福晉。”
來人是大阿哥胤禔的嫡福晉,伊爾根覺羅氏,世子福晉敢放舒瑤在屋中亂跑,是因知道外男進不了內宅,撞不上舒瑤,世子福晉有心和瓜爾佳氏相交,便不會讓瓜爾佳氏當眼珠一般養大的女兒撞上不知哪來的男子,有損閨譽,世子福晉是有把握的,但她低估了舒瑤的事故體質,舒瑤撞上了大福晉。
大福晉自從和大阿哥成親後,便獨得大阿哥專寵,大福晉方纔出了月子,突如其來的意外大福晉腳下才會一軟摔倒,好在丫鬟忠勇護主,舒瑤又做了大福晉的墊子,姝旋如果鞭子抽到了大福晉身上,後果不堪設想,大福晉生母惠妃娘娘不是善茬,別說姝旋一沒品級的王府格格,即便是公主皇子在長嫂眼前也得老實着。
大阿哥深受康熙皇帝器重,在諸多皇子中地位僅次太子胤礽,姝旋傻眼了,“大福晉...我...我...”
大福晉對姝旋極爲冷淡,面對舒瑤時多了善意,大福晉不是糊塗人,舒瑤撞上來是意外,方纔她倒地時,舒瑤完全可躲開,舒瑤做了肉墊子,“你沒事吧,腿疼?”
舒瑤搖頭,壓了一下不算太疼,也沒傷到骨頭,應是硬傷,大福晉和舒瑤分別被丫鬟攙扶起起身,舒瑤晃了晃腿,“沒事,不太疼。”
舒瑤對大福晉懷有歉意,“是我很橫衝直撞。”
姝旋與開口解釋,大福晉卻道:“你什麼都不用說,姑娘家整日提着鞭子,看誰不順眼就抽人,成何體統?皇阿瑪是寵你,可不願看到你仗着身份恣意妄爲。”
姝旋姓郭絡羅氏,生母是安親王府的庶出,封爲和碩格格,生下姝旋後沒多久去世,姝旋從小養在安親王府,得安親王嶽樂喜歡,康熙對姝旋恩寵有加,姝旋纔會肆無忌憚,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說姝旋兩句,姝旋不敢反駁,伊爾根覺羅氏爲皇子嫡福晉,姝旋的身份和她差着好幾級,大阿哥未曾封王,可確是皇子貝勒,皇子嫡福晉雖然品級上趕不上安親王世子福晉,可不敢在皇子嫡福晉面完放肆。
姝旋老實聽訓,”大福晉,我再也不敢了,今日定事不怪我,都是她..她..”姝旋指了下上舒瑤,“她嘲諷與我,我纔會教訓她。”
姝旋將前因後果學了一遍,其中倒是沒添油加醋之言,算是實事求是,舒瑤高看姝旋一眼,在一般的情況下,姝旋會將過錯都推給別人,姝旋沒那麼說,大福晉聽後眉頭皺了起,“姝旋,你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皇阿瑪金口玉牙,舒穆祿志遠忠勇爲國,你不知皇阿瑪生聖意,嘲諷舒穆祿志遠和於大人,還打算鞭抽志遠之女?”
“我沒抽到她,她比泥鰍還滑,是她瞧不起我。”姝旋訴說委屈,她是追着舒瑤四處跑,可吃虧得好像是她,姝旋咬着嘴脣,她沒沒抽到舒瑤,卻誤傷了好幾個位,姝旋覺得冤,被姝旋抽到的人更覺冤枉,以後看熱鬧得離着遠點。
舒瑤說:”大福晉明鑑,我從未看不起姝旋,反倒是她看不起公爵府,看不起阿瑪。”舒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鼻翼爲扇動,水眸多了幾許水潤,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勸道:“是姝旋不懂事,她是口無遮攔。”
“大福晉。”姝宣跺腳,滿臉的不忿,”你怎麼也偏向她?就算舒穆祿志遠忠君爲國,她不過是舒穆祿志遠的女兒,老子忠心可不見得兒女也會忠心。”
舒瑤反駁:“你這話說得不對,阿瑪額娘從小記教導我和兩位哥哥侍君以誠,我和哥哥秉承阿瑪額娘教誨,不敢做下不忠之事。”
舒瑤和姝旋兩人誰都不肯服氣,互相瞪着眼睛,誰都不肯退讓,事關阿瑪額娘,舒瑤難得的堅持,她本身無法全然忠於康熙皇帝,舒瑤不願父兄的忠心被懷疑,舒瑤怎麼樣都成,但絕不准許別人欺負舒瑤的親人。
大福晉蹙眉,發生在安親王府,就在世子福晉眼前,大福晉端着身份訓斥兩句可行,不能處罰姝旋舒瑤,想明白的大福晉微微一笑,“你們兩個先不論誰對誰錯,撞到我總是錯處吧。”
“是。”兩人同時垂頭,動作一致的暗自撇嘴,姝旋表現得明顯,她一向藏不住心事,大福晉看向舒瑤,舒穆祿志遠之女,大福晉聽惠妃娘娘隨嘴說起過,舒穆祿志遠爲皇上故人之子,到現在志遠也沒個消息,聽大阿哥說皇上派了一批一批的人去去搜尋志遠和于成龍,足以看出皇上對志遠的重視。
舒瑤的認錯狀態很誠懇,眼眸霧濛濛的,隨時都能落淚,大福晉卻認爲舒瑤不會哭,起碼不會因這點小事就哭,“姝旋去向被你誤傷的人陪個不是,舒瑤,你...你去把撞到的繡墩扶起。”
舒瑤動手扶起繡墩,姝旋抿抿薄脣,大福晉一看姝旋就是自持身份不願賠禮,目光一凝,姝旋被寵壞了,世子福晉博爾濟吉特氏很尷尬,頻頻向姝旋使眼色,姝旋不擡頭不吱聲,博爾濟吉特氏惱火,她還當自己是位人物了?安親王府是要降爵承襲,說姓愛新覺羅,可離着皇上遠了一層,姝旋是庶女之女,最寵着她的安親王過世了,皇上會不會惦記着她還在兩說的,姝旋是打大福晉的臉面,給安親王府找麻煩。
”姝旋,聽大福晉陪個不是。”博爾濟濟特氏直接發話,口氣很嚴肅,姝旋一扭身不爲所動,博爾濟吉特氏拍腿欲起,李芷卿拽住姝旋,笑盈盈的解圍:“姝旋格格身份貴重,誰不知道姝旋格格的脾氣,格格有心就好,我們會體諒姝旋格格。”
大福晉撩了一下眼皮,狹簇的掃過李芷卿,大福晉在宮裡見過李芷卿,獻過人蔘,經常入宮陪太皇太后,比之一般的宗室格格都有臉面,大福晉笑了:“你很會說話。”
李芷卿笑盈盈屈膝,“謝大福晉。”
“會說話,鞭子沒落在你身上,真會說話。”
李芷卿蕭榮僵在臉上,大福晉不給她面子,李芷卿怔怔出神,舒瑤扶起繡墩後,退到遠處彎腰揉膝蓋,順便看熱鬧,舒瑤偷笑,李芷卿,你以爲你是銀子,是人民幣,所有人都喜歡?大福晉就是不給你面子你能如何?別以爲你有神奇空間就天下無敵,所有人都喜歡你捧着你,你想結交姝旋,反倒招了屋子裡的人惱恨,她們也許不怪姝旋,沒準會記恨你,舒瑤再向遠挪了挪,還會有人記恨她,小心,小心爲上。
大福晉將舒瑤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舒瑤小臉一會癟,一會皺眉,一會擔心,一會又帶有點無傷大雅的幸災樂禍,額前的梅花隨着舒瑤神情的變化似鮮活的,生了女兒纔出月子的大福晉一暖,自己的女兒將來像舒瑤就很好,大福晉扶着炕桌起身,就像沒看見李芷卿,道:“原本想去看望老福晉,我身子不爭氣,鬧一會便乏了,世子福晉我先回去了。”
“大福晉慢走。”博爾濟吉特氏知道挽留不住,難得請到大福晉,都被姝旋給攪和了,博爾濟濟氏埋怨姝旋,大阿哥即將被皇上委以重任,許是會領兵出征西北,正是炙手可熱之時,大福晉不好請,博爾濟吉特氏冷冷看了李芷卿,”李姑娘,我看你也累了。“
博爾濟吉特氏撂下臉,李芷卿更覺難看,淚光盈盈,淚珠滾落,姝旋護住李芷卿,要開口爲李芷卿申辯,大福晉向舒瑤笑道:”你過來。”
大福晉對李芷卿不屑,對舒瑤卻是屋裡人能看出的和藹親近,舒瑤不想上前,她就是個看戲看熱鬧的啊,舒瑤道:”您有吩咐?“
大福晉從手腕出褪下十八子珠串,戴在舒瑤手腕上,舒瑤推辭道:“不..不用的。”
“收下吧。”大福晉順勢摸了摸舒瑤臉頰,細嫩得如奶豆腐,捨不得放手了,她額娘是怎麼養的,趕明兒去問問看,大福晉有兩個閨女呢,“你我撞在一處是緣分,手串你且手下。”
舒瑤臉若酡紅,不是害羞,是除了額娘之外任何人一碰就紅,不是那種如同紅布,而是如同塗了胭脂的酡紅,舒瑤本身肌膚白皙掐出水,酡紅的臉頰,清泉般眼眸,大福晉恨不摟在懷裡好好的疼惜一番,好招人疼的小姑娘啊,選秀後不知花落誰家,大福晉又給了舒瑤一對繡工精美荷包扇墜子,舒瑤這一趟安慶王府之行,收穫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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