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偉見到是杜國強進來了,忙起身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看上去他應該是喝了不少,滿嘴酒氣,笑呵呵地說道:“強子你來了,今天可是我們劉哥和徐大力的好日子,等下你可要多敬幾杯了。”
說着,拉着杜國強坐到他邊上,劉中鶴和徐大力兩人杜國強以前就認識,當時還是在三年前黨校學習的時候了。
“強子,你應該還記得劉哥吧。他現在可是我們沙州市局的副局長了,徐大力這次也去了建設路派出所當副所長了,今天就是慶賀他們兩人高升了。”方偉指着對面的兩人,嘴裡打着酒嗝說道。“劉哥,大力,強子你們應該也記得吧。”
“呵呵,當然記得,你們當時可是立了大功了。”劉中鶴紅着臉,笑着說道。“來,小杜,咱們喝一杯。”
“好,那我先敬劉哥一杯,恭喜劉哥高升。”杜國強也笑着舉起杯子,一乾而盡;然後,他又向徐大力也敬了一杯。
“劉哥,大力,各位兄弟。”方偉又說道。“強子他也剛上任,現在可是雙河縣的副書記兼常務副縣長了。”
本來在座的幾位還以爲杜國強也就是方偉的一個朋友,可沒想到竟然還是縣委副書記了,眼中更是露出了驚異之色。劉中鶴更是眼中精光閃動,他可是知道三年前,杜國強還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後來聽說去了濱州下面一個窮縣的高山裡面,擔任了一個副鎮長了。
可是短短三年不到,這個年輕人就已經成爲副處級的縣委副書記了,也只比他低半級了,看來杜國強除了能力強悍,背後也是有強悍的靠山了。隨後,方偉又幫杜國強介紹了一下在座的其他人,大部分都是沙州市邢隊劉中鶴以前的部下,杜國強也是每個人都敬了一杯酒。
接着,大家又開始了新的一輪拼酒,一直鬧到三點才結束,和劉中鶴他們告辭後,杜國強叫來石小牛把方偉先送回了家裡。
然後,兩人直接開向了省委家屬院,由於他現在的車牌是省軍區牌照,車上還備有通行證,所以這次來到省委家屬院,門口的武警戰士看了看他們的通行證,就讓他們直接駛入了,到是相當順利了。
來到祁全友家邊上的停車場,杜國強下了車子,然後從後備箱裡取出一箱曲氏陳釀和一包野生茶葉,再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些風乾的野味。他就讓石小牛先回酒店,然後就一個人走上臺階。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祁全友的住處,到是和付天明家的別墅格局也差不多了。
保姆過來打開了房門,他換上拖鞋後,走了進去,擡眼就見的魁梧高大的祁全友站在廳裡,正笑着看向他。
杜國強忙走上前去,微鞠一躬,說道:“祁叔叔,您好!”
“呵呵,小杜。來就來了,帶什麼東西呀。”祁全友笑眯着眼睛說道。
“祁叔叔,就一點小意思了,都是我們那裡的土特產了,不值幾個錢。”杜國強笑着把手中的東西,交給了保姆阿姨。
祁全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去書房陪我殺幾盤。”
“老祁,人家小杜剛進門,你就把人抓壯丁了。”這時,從廚房間裡,走出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正是祁全友的結髮妻子周萍。
“阿姨好!”杜國強也恭敬地問候着。
“好,小夥子不錯。若涵的眼光還是可以的。”周萍笑着看着眼前的杜國強,對於平若涵和杜國強處對象的事情,現在省裡的大佬都已經知道了。祁全友和付天明、蔣明泉他們的關係也算不錯,加上杜國強和祁天、方偉、蔣玉茹等人的關係也很好,所以對杜國強這個子侄也就順眼多了,加上26歲不到的年齡就已經是縣委副書記兼常務副縣長,下一步鐵定就是縣長了,不滿30歲的一縣之長,在國內也是極爲罕見的。
“呵呵,平時可逮不住這小子。今天他自投羅網,總要陪我這個老頭子過過癮吧。”祁全友哈哈大笑着,招呼着杜國強去了自己的書房。
杜國強也只好和周萍打了歉意的手勢,緊跟着祁全友進入了書房。書房中的茶几上,已經擺放了一副炎黃象棋的棋盤。杜國強到是沒想到祁全友還有這樣的愛好,不覺也是莞爾,就坐到了祁全友的對面。
“怎麼樣?會下象棋吧。”祁全友把一副木製象棋倒在棋盤上,開口問道。
“會一點,下得不是很好。”杜國強一邊擺放着棋子,一邊謙虛地說道。對於象棋和圍棋這類國粹,他確實只是略懂一二,可談不上有多精通了。
“呵呵,那就好,今天就可以讓我過過癮了。”祁全友哈哈大笑,“沒想到,也有你不擅長的項目了。不過總比祁天那兔崽子要好,他可是一看見下棋就要開溜了。”
杜國強也是嘿嘿笑着,他也不客氣,率先就下了起來,一個當頭炮,幾招下來也是有模有樣,不過十幾步後,就被祁全友殺得只剩下一車一炮一馬了。兩人又走了十幾步,他就投子認輸了。
第二局開始,他改變策略,上來就用雙炮兌掉了祁全友的雙馬,然後又用一車一馬迅速兌調了祁全友的雙炮。使得雙方迅速進入了殘局當中,可惜最後還是被祁全友一個連環殺,杜國強纔不得已的又一次認輸。
又下了幾盤後,杜國強終於有了一盤和棋。祁全友哈哈大笑着,掏出香菸說道:“小杜,你的棋力不行啊。不過沖進到是蠻足的,也不走尋常路,一不留神到是給你這些胡攪蠻纏弄得不知所措了。”
“呵呵,祁叔叔,我就只有這些王八拳了,哪能跟您比了。”杜國強忙眼疾手快地幫祁全友打上火,誠懇地說道。說實在的,祁全友明顯是在象棋上花過很多心思了,更是在下棋的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同時還想着後面好多步了;往往祁全友毫不經意的一步,就在後面的對陣中,體現出巨大的威力來了。
“小杜,官場呢就猶如棋盤,走一步看三步,甚至是多看五步六步,要做到未雨綢繆。別看有些人一通亂打,或者毫不起眼的幾個動作,那都是有深意的,更是有很多考量的。”祁全友諄諄教誨着。“不會佈局的人,在官場上是走不遠的,這些你以後要慢慢體悟了。”
杜國強也吸了口煙,他很明白祁全友對他說的這些話了。“謝謝祁叔叔的提點,我知道了。您說得很對,不是有句話,眼界決定境界,格局決定終局,氣度決定格局,細節決定成敗,態度決定一切。”
“你呀,就是會說話了。”祁全友又是一陣開懷大笑,然後又說道。“好了,今天我棋癮也過了。說吧,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祁叔叔,是這樣了,我打算今年,把我們雙河縣的跨江大橋這個項目開動起來,所以想尋求一下省裡的支持。”杜國強談到工作上,馬上也神情嚴肅地說道。“另外,還有就是希望省裡能夠給我們縣批一點修路的資金了。”
“嗯,造橋的事情不急,等你們市裡決定了,再向省裡彙報吧。”祁全友也是恢復了嚴肅表情,又想了想,才說道。“至於修路的事情,年前肯定沒有太多錢了。這樣吧,你報告帶過來了嗎?我先批給你兩百萬吧。”
杜國強身邊哪有帶什麼報告,他嘿嘿一笑說道:“祁叔叔,那我星期一去您辦公室吧,報告我今天沒帶過來了。”
祁全友哪還不知道杜國強的心思,哈哈一笑,用手指點了點杜國強,說道:“好吧,那就星期一上午九點,你直接來辦公室找我吧。”
隨後,兩人又聊了一些濱州開發區的事情。又過了會兒,周萍走進書房,說道:“老祁,晚飯好了。小杜,今天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晚飯,也陪你祁叔叔喝幾杯。”
本來杜國強是沒想留下吃晚飯,不過見到祁全友和周萍如此客氣,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就隨着他們來到餐廳。
晚餐也比較簡單,四菜一湯,兩葷兩素,桌上還放了一瓶曲氏陳釀。杜國強忙笑着打開,幫祁全友和周萍倒了一杯,說道:“祁叔叔、周阿姨,嚐嚐這個酒,它是我們高山鎮最新開發的,比仙釀的味道還要好,對你們的身體都有益助。”
“嗯,是不錯。你們現在這個曲氏仙釀可是闖出名氣了。”祁全友咪了一口,嘖嘖說道。“前幾天,還有個老領導給我打電話,指名道姓地要我過年前弄幾箱去燕京了,我還愁到什麼地方去搞了。”
“這個簡單,您以後可以找方偉,他認識曲氏仙釀在省城的負責人了。”杜國強笑着說道。“星期一,我就先帶個十箱過來。”
“嗯,也好。”祁全友點點頭,到也沒和杜國強客氣。反正他是把杜國強當成自己的子侄,收點酒算什麼。
一頓飯,其樂融融,杜國強也問了問祁天和蔣玉茹兩人的婚事,沒想到兩人準備96年才辦事了,也是讓人唏噓不已。
晚飯後,杜國強又陪着祁全友看了七點的新聞聯播,才同他們告辭離去了。
他也沒打電話讓石小牛過來接他,而是自己一個人往大院外走了出去。在小區的路上,還碰到向輝開着跑車疾馳而過,還狠狠瞪了他一眼,杜國強也只得搖頭苦笑,看來這人還是沒有學乖,也不知道他老爸怎麼教育的,在省委家屬院就這樣橫衝直撞了。
出了家屬院,他打了車,跟司機說了下去牡丹園。才掏出電話,給明白打了個電話,讓他明天下午傳真一份雙河縣道路修繕的文件。
再次回到牡丹園的愛巢,杜國強和陸敏慧又是一陣翻雲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