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優和莫姨的笑容,林鐺鐺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心煩,但是和盧子豪之間達成的口頭協議讓她不得不按捺下來:“怎麼了?”看看窗外,天只是濛濛發亮,這兩個人搞什麼鬼。
小優手裡捧着一個銀色托盤,上面是一個精緻的方形盒子,天鵝絨的質地看起來價格不菲,莫姨手裡拿着一件短款禮服,雪紡質地,款式別緻。
林鐺鐺甩甩頭髮,坐起身來:“這麼早,你們進來幹嗎?”
莫姨笑着走過來,“先洗漱吧。”
一邊說着,一邊指使着小優服侍對方洗漱,自己麻利的開始收拾起來。
林鐺鐺幾乎是被牽引着去洗臉刷牙,又被按着坐在梳妝檯前,還一頭霧水的不明所以:“你們到底要幹嗎?大清早的做什麼呢!”
莫姨動作爽利的幫她挽起了一個髮型,看着鏡子裡的她笑了笑,“最近氣色好多了,看來王醫生推薦的食譜還是有效果的。”
不等林鐺鐺說話,小優快嘴快舌的跑過來,把手裡的盒子塞進林鐺鐺手裡:“林小姐,快打開看看吧。”一臉雀躍期待的表情,讓鐺鐺不明所以的接過盒子,打開的那一瞬間,她自己也驚呆了。
黑色天鵝絨上像是深沉的湖面,一條銀河般閃爍亮麗的項鍊靜靜趟在上面,猶如流光溢彩的銀色彩虹,磨砂質地的表面帶着厚重的質感,林鐺鐺不由自主的把手放了上去,觸手冰涼,卻帶着華貴無比的溫度。
“這是?”鐺鐺把不解的眼神投向莫姨。
莫姨走上前來,笑着從盒子裡把項鍊拿出來,戴在對方的脖頸,潔白的脖子和銀色的項鍊交相輝映,奇美無比:“這條項鍊是子豪的媽媽留給他的遺物,跟你果然很相配。美到讓人窒息。”
鐺鐺轉過身,眼神有些冰涼:“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今天到底是想幹什麼,一大早就把我拉起來,又是做頭髮,又是凹造型,現在還拿出這條項鍊給我,你不要跟我說你只是心血來潮而已。”
她跟盧子豪的口頭協議也只是爲了獲得自由做出的短暫妥協,不代表她徹底認命,可以被人爲所欲爲。
莫姨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激烈,畢竟最近看她已經好很多了,不再哭鬧,也不再那麼抗拒自己給她準備的膳食,還以爲上次子豪已經跟她談得很好了,當即臉色有些僵硬,不過還是很快擠出一絲笑意:“今天是子豪的生日。”
林鐺鐺愣了一下,臉色灰暗下去:“關我什麼事。”
小優有些不高興:“林小姐,莫姨大早上就起來伺候您,您就不能不總是甩着一張臭臉嗎?我們又沒欠您的。”
“小優,誰讓你多嘴的。”莫姨低聲呵斥了一句,轉過身看着坐在凳子上臉色發白的女人,“林小姐,你別生氣,這孩子有口無心的。”
林鐺鐺攥緊了拳頭,看向小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我侍寵生嬌,不識好歹,對吧?”沒等獲得回答,冰冷的聲音已經帶着怒意襲來:“你覺得你的老闆英俊帥氣,多金多情,卻被我屢屢拒絕,很爲他不值是吧。可是關我什麼事,我不愛他,卻要爲他生下孩子,是不是在你們這些人眼裡,只要對方足夠有錢,他所作的一切都可以無條件被原諒?而我如果不原諒他,就是不夠通情達理,小肚雞腸?”
眼看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莫姨笑着打圓場:“好了,折騰這麼久,林小姐餓了吧,小優快去把我燉的燕窩端上來。”
看着門被合上,莫姨侷促的走過來,坐在鐺鐺身邊,一向溫和的笑容也開始有些尷尬:“林小姐,我知道你心裡也一直覺得很委屈,可是你可能不清楚子豪,他並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爲富不仁的壞人,的確,他有一些手段讓你不能理解,也讓你一度受了很大的傷害,可是他真的不是壞人。”
“你跟我說這些一點意義都沒有。”林鐺鐺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的確消瘦了很多,也許是孕吐的緣故,就算吃得再好,多少也會有些憔悴。可是這一切,這種種傷害和變化,不都是這個女人口中那個不是壞人的男人造成的嗎?
莫姨嘆息一聲:“其實……”
“好了你不要說了,我真的沒有興趣知道他的事情。”林鐺鐺捂住了耳朵,“我只想知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把我打扮的像個芭比娃娃,是要做什麼?”
“今天,是子豪的生日,我們想爲他辦一個生日會。”莫姨的聲音帶着一絲討好,一絲祈求,“要是林小姐可以和我們一起,我想子豪會很開心的。”
林鐺鐺的手緩緩撫摸上小腹,在那裡,那個依舊平坦的土壤中,正在萌芽着一個生命,而很不幸的是,那生命的父母卻是不死不休的天敵,孩子,對不起,這些日子媽媽給了你很多傷害,我從未想過愛你,但是同樣的,我也從未想過真正傷害你。
“好。”
乾脆利落的聲音讓莫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對方,“您,您說什麼?”
“這不就是你們的目的嗎?”林鐺鐺冷笑一聲,主動拿起那件短禮服,“我要換衣服了,你要留在我身邊看着嗎?”
莫姨有些吃驚,也有些感動,似乎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簡單就配合自己,立刻點點頭,“那您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門外。”說完,感激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林鐺鐺嘆息一聲,沉沉的坐下來,看着那裙子,冷笑一聲:“真可笑,你毀了我的生活,我卻還要爲你慶祝生辰!”
等到莫姨和小優進來的時候,一瞬間愣住了。
粉色的小禮服在那雪白肌膚的映襯下,更顯得穿她的人楚楚動人,長髮及腰,不施粉黛,只是那條奢華高貴的鏈子,提升了整個人的氣質,林鐺鐺站在屋子中央,晨曦的光芒透過玻璃打在她身上,彷彿從天而降的公主,美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