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鐺鐺驚恐的往車內縮了縮,“不要!我不管,我不下車,你們去上班,亦云和我一起呆在車裡。”
兩手齊齊保住了前面副駕駛車座。那個樣子表明了,你想讓我走,除非將車座拆下來。
盧子豪盯着她,片刻之後,轉身上了車,“阿耀,到車庫去。”
阿耀鬆了口氣,車駛入車庫,停靠在總裁專屬位置上。“該下了吧?”
盧子豪下車,重新拉開車門,看着依然抱緊了車座好像鴕鳥一樣的林鐺鐺,覺得有好氣又好笑,很少看到這樣孩子氣的她,甚至有些幼稚的動作卻偏偏戳中他的心窩。
“不下,我說了我不去你們公司?”
林鐺鐺搖頭,讓她去重新面對那些員工,告訴他們,她就是那個還沒弄明白事實,就像個潑婦一個撒野的女人。
從此之後她好好一個限量版的淑女被貼上潑婦的標籤,她還不如找個豆腐牆撞死算了。
伸手想要抱她走,可看着她堅定不移的表情,又擔心傷了肚子裡的孩子。
“阿耀,過來,你來。”
阿耀從車上下來,一看這難纏的場面,拉着亦云的手剛要腳底抹油,被叫住慢慢轉回來。
哭喪着臉走到林鐺鐺身邊,“鐺鐺,姑奶奶,咱不在這兒候着好不好?你看看這周圍這環境。”
“要走你走,我不走!”林鐺鐺目光看了一眼周圍,除了車還是車,一眼望去大大小小的車佔滿了整個空間,看着有點兒恐怖色彩。
“子豪,你看。”阿耀爲難轉身。
“你不會拉下來啊!”盧子豪瞪着他,屁大點兒事兒都搞不定,還想幹什麼?他極力忽視自己也搞不定的事實。
靠,他能拉嗎?如果能拉的話盧子豪早就拉了,你都不捨得做的事交給我,不是誠心讓我憋屈死嗎?無奈啊,淚奔啊,他轉臉可憐兮兮的求助亦云。
亦云明白,嘿嘿陪着笑臉,趴在副駕駛位上,“鐺鐺,是不是上次的事情在你心理留下陰影了?”
還是她的好友瞭解她,外表看起來強大的猶如一隻老虎,實際內心善良的猶如小白兔,這就是她的鐺鐺。
“我就是覺得不好意思。”林鐺鐺咕噥着。
突然幾輛黑色的車魚貫而入,停靠在了他們周圍,阿德從車上跳下來,快步過來,低聲彙報,“盧總,剛剛有人跟蹤您。”
“噢?”盧子豪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他警惕的向四周看了一眼,示意阿耀招呼亦云,俯身趴在林鐺鐺耳旁,“鐺鐺,快下車,周圍有殺手。”
伸手握住林鐺鐺的胳膊,脣緊緊抿了起來。
殺手?林鐺鐺聽到這個詞,眼前掠過昨晚那些趴伏在玻璃窗上的蒙面黑影,立馬鬆開副駕駛座位,慌慌張張的扶着他的手,下車腿腳一軟,被盧子豪伸手扶住。
“快走。”說着快走某個膽小如鼠的女人腳步一軟,差點兒被摔倒。
從林鐺鐺走出車,盧子豪就擋住了所有的視線,伸手從後座上扯出一張薄毯,蓋在了她的頭上,俯身將他抱在胸前,大步向着地下室電梯走去。
隱隱的他有些後悔,爲什麼要把林鐺鐺帶出來?讓大老爺發現林鐺鐺的存在,恐怕她就會凶多吉少。
阿德警惕的注意着周圍的環境,跟在他身後。阿耀用指紋掃描打開電梯們,幾人進去,林鐺鐺才慢慢撤掉頭上的毛毯,喘着粗氣見已經站在了電梯間,這才鬆了口氣。
原來這麼危險!那亦風哥哥今天回家,會不會遇到危險?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提醒一下?
張家,張亦風站在自家門前,掏出鑰匙打開門的瞬間,突然感覺家裡發生了什麼變化。
他快速的在每個房間內轉了一圈,雖然沒有丟什麼東西,甚至每一件傢俱的位置都沒有改變過,可一種陌生人的氣息環繞在鼻端,他有些心神不寧。
阿月跟着他,警惕的掃視着四周,走到客廳的窗前,斜斜的向下看去。樓下樹影中,一條黑色的人影一閃即逝。
“風,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兒。”她幾步走到張亦風跟前,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現在外面跟蹤我們的至有兩三個人,如果再多來幾個的話,恐怕我們就沒有那麼容易擺脫了。”
聞聽阿月的話,張亦風不敢怠慢,簡單拿起兩件襯衣跟着阿月出了樓道,上了回來時開的黑色別克。
這次駕車的是阿月,她開着車嫺熟的遊走在街道上,躲避着身後車輛的跟蹤。張亦風盯着車的後方,俊朗的臉上有些緊張和興奮。
任何一個男人,不管性格多麼穩重,都有一股征戰沙場的豪情,張亦風也不例外,此時他金絲眼鏡的後面眼神炯炯,閃射着猶如狼一樣的光芒。
“風,看來你以後要跟盧子豪合作了!”她腳下踩動油門,車速提了起來。
她和盧子豪一樣,在大老爺那兒是一個背叛者,對於背叛者大老爺會用什麼樣的種手段對待她,她很清楚。
可她還是依然跟着張亦風走了,不走她就是一具屍體,只會殺人的屍體。跟着他走,還能過上幾天像人一樣的日子。
她不怕死,哪怕只和張亦風在一起一天,她也值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這個男人,可她清楚的記得,從她的身體交給他的瞬間,她就決定跟他走。
“跟他合作對付誰?沈華思?”張亦風有些困惑,現在這些跟蹤的人到底是什麼人?他一頭霧水。
他不過是在股市上對付了一個沈華思,怎麼就捲入了一場漩渦了?他積蓄着滿身的力量無方向釋放,難道他真的要跟那個男人合作?
“不,是大老爺。沈華思只不過是他的一條狗。”阿月臉色凝重起來,目光逐漸凝聚到前方的道路上,匯聚成一點。
大老爺?張亦風喃喃自語着這個陌生的名字,冥冥之中他覺得一團黑色的陰雲兜頭罩下來,霧靄重重,揮之不去。
盛世集團總裁辦公室。中午已過,盧子豪看着倒在沙發上歪着腦袋睡着的林鐺鐺,走過去抱起她到了裡面的小臥室,亦云也跟着進去兩人一塊兒午睡去了。
“子豪,她們不能天天如此,這樣過幾天身體就會受不了的。”阿耀在沙發上坐下來,伸手到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那個阿月怎麼樣?到底是真的叛變還是奸細?”盧子豪低低問着,將一份資料拿在手中仔細的看着。
阿月,二十二歲,蒙古人。
十六歲被人賣到三聯幫,從此開始參加訓練,期間不知何故,沒有出過任務,四年前沈華思回國,她跟着回來了,一直是沈華思的助理。
“沈華思的助理?難道這個阿月和沈華思還聯繫?”盧子豪凝眉,閉目靠在沙發上,擡手按壓着太陽穴。
他沒想到大老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派人跟蹤他,接下來會是什麼?暗殺,還是綁架勒索,再或者是製造慘案?
想要躲避這一切的慘劇發生,唯一的方法是以退爲進,找到大老爺的下落,他睜開眼睛看着阿耀,“昨晚派出去跟蹤沈華思的人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阿耀搖頭,到這個時候還沒回來,恐怕凶多吉少了。
“派去南山搜查的人也還沒有消息,目前只剩下幾個村子沒有搜查了。”阿耀倒了一杯涼開水遞給對面的盧子豪。
“繼續試探阿月,派林海拿着一份盛世的資料給她,看她有什麼反應。然後聯繫公安局長,告訴他們五年前發生在城南的一樁慘案,真兇最近出現在a市。昨晚新浦大橋就是兇手炸燬的!”
盧子豪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擡頭,目光犀利睿智。他無法阻擋的,就讓警方去幹擾,國內警方的死纏爛打,不找出真兇誓不罷休的精神他還是佩服的!
“好,我馬上去辦。”阿耀點頭,走到門口回頭說道,“子豪,要不要重新找一處秘密住處,讓鐺鐺和亦云住。”
“不用了。”
盧子豪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撥出一個電話。現在他們最重要的就是合作,擰成一股繩才能一直對外,分散開就容易讓敵人逐個擊破,恐怕到時候就覆水難收了。
南山腳下大老爺別院。
泡在酒精鹽水辣椒池中的沈華思,整整熬了八個小時了,他全身的肌膚開始發紅起了褶皺甚至有些地方開始潰爛。
全身的疼痛早已麻木,他木然的呆呆站立在水中,竭力不讓自己倒下去。全身的傷疤千萬重,唯一不能傷着的是這張臉,否則傷了臉的殺手只能是幕後的工具。
“好了,你可以出來了!”林瑞峰也盯得累了,站在池子邊吆喝着。
從池子裡走出來,沈華思噗通一聲暈倒在地,趴在他的腳下再也起不來了。
“你們兩個進來,把他架到電椅上去!”林瑞峰打開門招呼着兩名保鏢進來,架着沈華思坐在了電椅上。
電壓通過他身體的剎那,沈華思顫抖着頭髮呈現彎曲狀,整個人好像得了癲癇一樣。幾分鐘後,他大叫着。
“我說……我說!盧子豪有一個女人,他喜歡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他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