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漠南整理着自己案頭的文件,關掉電腦,終於累得癱坐在了真皮質座椅上。辦公室裡的燈,蘇漠南一直都開着,他不想自己看起來是單槍匹馬地浴血奮戰,那樣太孤單,也太無畏了。
整整一個下午,他都呆在這個辦公室裡熟悉迅豪集團的情況。無論是迅豪集團大大小小的合作商投資商,還是迅豪集團各個股東們的具體情況,他都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於是蘇漠南就從這方面着手,先理清整個脈絡,然後再對症下藥!
蘇漠南走出辦公室,順手關了燈,一個人走出了迅豪公司,在看到霓虹燈絢爛無比的時候,不禁怔怔出神。
生活的重壓一次次壓碎了人們繽紛的夢幻,無情的現實一絲絲蠶食着人們如詩的情懷。已經是習慣了多久的無奈與疲憊,纔會在現實與夢想之間無動於衷?
第二天早晨,陽光正好,微風不燥。蘇漠南一掃昨天所有的負面情緒,頭頂的陰霾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穿着一套紅白色的休閒運動裝,戴着一隻裸露在白皙脖頸外的白色耳機,額頭間還有少許微微的汗溼意,顯然是剛剛運動過後。
蘇漠南輕車熟路地繞過一個噴水池,然後徑直地走向香朗咖啡廳。這條路他已經都深深地記在了心裡,哪怕是一花一草,只要是和她喬樂菲有關的,他都會下意識地用心記住。所以,這條通向香朗咖啡廳的道路,即使讓他閉着眼睛走,他都能找到香朗咖啡廳。
推開香朗咖啡廳的那扇門,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咖啡的醇香和風中吹送來的青草香混雜着些微微溼潤的泥土的氣息,以及飄蕩在香朗咖啡廳裡的唯美優雅鋼琴曲。
蘇漠南勾起嘴角的一個完美的弧度,走到最靠窗的那個位置,自顧自地先坐了下來,然後重新戴上耳機,只不過卻並沒有播放任何音樂。
“服務員。”蘇漠南招手示意,然後閉上了雙眼,安靜地沐浴在初升的陽光之下。
店員小微看到是蘇漠南的到來,忙跑到喬樂菲的身旁,八卦兮兮地拉了拉喬樂菲的衣角,小聲地說道:“樂菲姐,他又來了,你快去招呼一下他吧!”
一邊這樣說着,一邊還忙不停地把喬樂菲往蘇漠南的那個方向推去,竊笑着又自己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喬樂菲蒙圈了,看着小微走開的背影,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這小妮子,真是鬼靈精怪的!
“樂菲,我要服務。”看到是喬樂菲來了,蘇漠南暗自開心,但還是佯裝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嗯。”反應慢半拍的喬樂菲後知後覺地看向蘇漠南,“請問,你需要點什麼?”
“老樣子。”蘇漠南慵懶地輕眯起眼來,一隻白色耳機懸掛在耳垂下。
喬樂菲愣了愣,有些不解,還是有點兒懵,還沒反應過來。蘇漠南所說的老樣子是什麼樣子啊?
蘇漠南偷偷瞟了一眼喬樂菲,見她迷茫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敲了敲桌面,“我要點的仍然是卡布奇諾,兩杯。”
回過神來的喬樂菲納納地轉過身去,向櫃檯方向走去。沒多久功夫,兩杯卡布奇諾咖啡就被喬樂菲端了出來。
喬樂菲小心翼翼地將兩杯卡布奇諾咖啡放好在蘇漠南的桌上,然後在蘇漠南的示意下抽出椅子,坐在了蘇漠南的對面。
“我想你了。”良久,蘇漠南輕啓那如櫻花般的脣瓣緩緩說道。
喬樂菲看向蘇漠南,恰好蘇漠南的目光也正看着喬樂菲,於是乎,倆人的目光剛剛好就這麼不偏不倚地交織在了一起。
頓時,像是突然的反應了過來,喬樂菲連忙低下頭,避開了蘇漠南那熾熱的目光,臉在劉海遮蓋着的地方早已不知不覺地蔓延上了一片緋紅。
“其實,我只想就這樣,就像此刻一樣的,靜靜地坐在你對面,和你面對着面。願時光靜好,我會一直一直陪伴着你。”蘇漠南認真的看着喬樂菲,不管她會做出什麼樣的答覆,他都已經坦露了自己的心扉。他只想要喬樂菲能夠清楚地明白他的心意。
喬樂菲擡起頭,不知是因爲感動還是什麼緣故,眼眶裡忽然溢出來了晶瑩的淚水。
“樂菲,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一看到那晶瑩的淚珠從喬樂菲的眼睛裡流了出來,蘇漠南突然不知所措起來,他手忙腳亂地抽出紙巾想要遞給喬樂菲,但最後還是自己親手替喬樂菲擦拭着臉頰上的淚水。
一滴,兩滴滾落下來的溫熱的喬樂菲的眼淚在蘇漠南細細的擦拭之下,逐漸變幹了,只不過那溼潤的感覺透過紙巾還是傳遞到了蘇漠南微涼的指尖。
“樂菲,以後再也不許哭了。”看着喬樂菲那雙已經微微泛着桃紅的眼睛,蘇漠南不禁既心疼又惱怒地責怪道。
“知道了。”喬樂菲任由蘇漠南幫自己擦乾臉上的眼淚,細嚼着蘇漠南的話語以及行雲流水的動作之間的細膩溫柔。
“知道就好。”蘇漠南寵溺地用手揉了揉喬樂菲的頭髮。
“喂!”喬樂菲沒好氣地瞪了蘇漠南一眼,“你這是蹂躪,是藉機報復!”
蘇漠南好笑的看着喬樂菲嬌嗔的模樣,一臉的理所當然:“你是我的女朋友。”
“是你女朋友又怎麼了啦?”在話說出口之後,喬樂菲頓時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但隨即又變得口不擇言起來,“誰、誰說要做你女朋友了,我怎麼沒看見啊?”
“你當然看不見啊!”蘇漠南繼續腹黑地套路着喬樂菲,像狐狸一樣眯起了那雙狹長而又好看的眼睛。
“只有你自己照鏡子的時候纔看得到她。”蘇漠南繼續道,“那個鏡子裡的你。”
喬樂菲真的很無奈了,這個蘇漠南怎麼會這麼套路人啊?竟然讓她覺得他說的話也沒什麼毛病,啊咧,她這是臨陣自動繳械投降了嗎?喬樂菲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