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城高鐵站建在城外二十多公里的一級公路旁邊,有對應的通勤公交路線。
作爲一個過路車站只有一個站臺,顯得很是寒酸。踏上車廂的那一瞬間寒氣被隔絕在外,暖烘烘的很舒服。
堰市我去過很多次了,坐高鐵還是第一次。平常都是坐班車,三十五塊錢的票額。高鐵卻要九十五塊錢。好在我現在收入還算不錯,擱以前可是捨不得的,那就奢侈一把嘍。
兩個小時後,堰市仁和醫院門口。三座高達百米的大樓鶴立雞羣般的矗立着,在一片高度很難超過二十米的破敗樓羣裡顯得格外刺眼。
隨着時代的發展,醫療條件的不斷升級更新,老百姓看病的費用也是節節攀升。飯食可以差些,衣服可以破舊一些,但尋醫求藥的費用誰也不敢討價還價,老百姓對醫院是又恨又割捨不開,這也造就了最賺錢的行業。
聽說過倒閉的公司,破產的銀行,你可聽過關門的醫院?感慨一番撥通李浩東的電話:“喂,李醫生嗎?我到了醫院,現在門診樓前……哎,好的,好的。”
不到兩分鐘一名掛着實習醫生的女孩向着我跑了過來,離老遠就問道:“是向先生嗎?李醫生讓我接你的。”
跟着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實習醫生進了電梯。人家不大樂意理我的樣子,讓我也不好意思上前搭訕,默默無語的數着電梯數顯樓層向上而去。
十七樓,顱腦專科。李浩東的辦公室比我兩套房子還要大。裡外三間房子,實習醫生把我帶到第二間李浩東的辦公桌前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李浩東頗有些驚訝的說道:“楠木大師你好,真是年輕有爲啊!”
老油條,分明是看我年紀小信不過我。“哪裡,李醫生客氣了,時間寶貴咱們就直奔主題吧。”說話的間隙我瞄了一眼桌上的名牌,上面寫着:李浩東 顱腦內科主任 主治醫師 t1725實驗項目主導醫師。這李醫生不一般啊,四十多歲就混到了主任的位置,還掛着好幾個名目,這種人不是技術過硬就是關係過硬,瞧他這圓滑處事的態度我估計是後者居多了。
李浩東把我帶到一個看板前,指着上面依次排序的幾份資料讓我看。第一份是一個叫陳精壘的中學生,十五歲,病症爲癡呆低能,奇怪的是本來好好的一個孩子不敢說多聰明但絕對不傻,可是一覺醒來就成癡傻兒了,父母着急忙慌的送進了醫院,各種醫療器械全上了也沒得出個結論。
第二個也是個中學生,症狀都一樣。柯唐迪十六歲,巧合的是他們都是同一所中學的。李浩東不相信巧合這種事,懷疑是傳染性病毒,就上報了市局防疫局。系統內一調查果然在別家醫院發現了兩名同樣症狀的病人,都是他們一個學校的,症狀也一樣。
防疫中心立刻就組建了工作小組前往調查,結果什麼病毒都沒有找到,也再沒有同樣症狀的病人出現。李浩東這裡的醫療條件是最好的,所以就統一安排這裡觀察治療了。這都快要一個星期了一點轍都沒有,前前後後組織了五次線上會診,全國範圍內的相關醫學博士專家邀請了一大堆,誰也拿不出個可行的方案來。
李浩東還算是個盡職盡責的好醫生,頂着各種壓力想着法子治療着。有人建議他直接送精神病院被他狠狠地批評了一頓。好好的孩子不能就這樣完了,還是一次四個。
李浩東講訴完這些天的情況,我暗暗給他豎起大拇指,這是個好醫生。莫名其妙變得癡傻肯定不是身體上的病變,醫院裡的設備還是很先進的,不至於查不出毛病。只能是精神層面的問題,可那也不會傳染啊,四個人同時犯病這機率擱誰身上能說相信呢?怎麼感覺有點像師傅講故事裡面的丟魂現象,莫不是真的撞鬼了吧!
李浩東見我半天沒吭聲也沒急着開口催促,光是這份心性就配得上他的職位。我開始相信這是一位有着真才實學的醫生了。“我能去見見這幾位病人嗎?”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李浩東回答的也乾脆“當然可以,我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