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濛濛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的恢復了些許的意識。腦袋裡面昏昏沉沉的,像是灌滿了漿糊,思維一片混亂。所幸我還沒有忘記了自己是誰。
我是向楠,殺人無算的向老魔。我只記得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毅然點燃了汽油車,再後面我就徹底的失去意識了。反應過來的我趕緊撫摸着胸口,還好還好,還有心跳哎,老子還沒有死!哈哈哈!
還沒等我高興一下子,臉頰就騰的燒了起來,尼瑪老子的衣服哪裡去了?此刻的我渾身上下是寸縷不着,只有腳邊躺着一把泛着紅光的匕首,是我的神器,趕緊撿了起來。到這個時候纔有機會看看周圍的情況,入眼是一片的荒蕪。植物大都是灰不溜秋的色澤,天空是青濛濛的一片,沒有太陽,也沒有絲毫可辨識的雲彩。我估計着莫不是天陰了的緣故吧。
看見不遠處有一些葉片很大些的植物,趕緊跑過去摘了一些,做了一件純天然卻很粗糙的圍裙,勉強能夠遮一下羞。看眼前這情形,我怕不是穿越了吧?難道老子的新生就要從這裡開始了嗎?
“系統 ,無敵系統給我出來!媽咪媽咪哄!”沒有系統回覆我。難道是我搞錯了,不是無敵系統而是金手指?對着一塊石頭我就可勁兒的戳,一邊戳嘴裡一邊唸叨着:“變變變!給老子變金子!變寶貝!變!”石頭還是那個石頭,老子的手指頭,腫了。確認了,也沒有金手指。“喂,老爺爺你在哪裡啊?白鬍子的老爺爺我來了,你快出來啊!”四周靜悄悄的,也沒有老爺爺迴應我。哀嘆一聲,我怕不是個假穿越的吧,怎麼這麼倒黴啊!
哀嘆完畢,我環顧着四周。極遠處有一座巨大的山峰,山尖彎彎的偏向一邊,像是一顆巨大的怪獸的獠牙,沖天怒指,一副誓要捅破天穹的樣子。換個穿越者估計會巴巴的跑過去尋求機緣吧,我卻是搖着腦袋嘆着氣,興趣缺缺啊。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那山不一般,可望山跑死馬的道理我還是懂的。目測那個距離,怕是跑廢了高鐵都不一定能夠到達。
叮叮咚咚清脆的水流擊打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裡,那應該是一條小溪。我雖然不覺得口渴,但出於旺盛的好奇心作祟,還是打算循聲過去一探究竟。走過一片灌木叢,就見到一條半米來寬的小溪歡快的流淌着,小溪對面約摸幾十步外是一條曲曲彎彎的小路,不知道通向哪裡去,反正我也不關心,就由着它去吧。
溪水渾濁不堪,看着黃不拉幾的污染很是嚴重的樣子。“這水能喝嗎?”我有些不自信,蹲在河邊想捧起一口嚐嚐。哪裡知道這水明明就在這裡,但卻像是影子一樣捧不起來,好像網絡遊戲裡面的景物特效,還真是奇哉怪哉。但想到自己也有可能是穿越到了某個遊戲世界,也就不覺得驚奇了。也許這裡本身就是一個神奇的世界呢。只是自己這個穿越客貌似有點悽慘啊,除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武器,居然沒有任何福利,這讓我怎麼玩嘛你說說。
正自哀自怨的時候,小溪對面的路上晃晃悠悠的走來一行人。我大喜過望,心道這幫墨跡的NPC總算是出來了。一步跨過小溪,橫檔在路中間大聲喊道:“此路不通,想要通暢,嘿嘿,用錢開道!”
迎面而來的是一頂四方小轎,好像古代達官貴人坐的那種。四個轎伕臉色蒼白蒼白的,看着怪是滲人的。一個老漢,哆哆嗦嗦的出了轎門,慌慌張張的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臥槽!這貨居然會說國語?哎呀媽呀親人啊!我一個虎撲跳上前,可憐巴巴的祈求道:“老爺爺,親爺爺賞件衣裳穿吧!”這老頭的穿着很是考究,裡一層外一層的,少說也有三四層。老爺子見我這樣有點懵,吶吶的說道:“我沒有衣裳給你啊?”
我心說這死老頭子忒也不仗義,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哪知怎麼扯都扯不下來,就像長在他身上了一樣。我不禁有些喪氣。老頭眼見於此,嘿嘿嘿的奸笑起來。沒轍,只得放棄了搶劫衣服的打算。
思索了一會兒便問道:“大爺,這是什麼地方啊?”討不到衣服能搞到點兒情報也是很好的嘛。老頭一臉驚奇的反問道:“你不知道?這裡是黃泉路啊!”
“納,納尼?你再給老子說一遍這是哪兒?”被我一吼老頭又縮了,磕磕巴巴的說道:“黃,黃泉路啊!”撇下瑟縮的老頭子,我開始環顧四周,這還真踏馬的就是一條黃泉,一條路!難不成我沒有穿越,老子這是,死翹翹了?
我靠!回頭再看這老頭,穿着綢緞衣裳,花團錦簇分明就是裝老壽衣啊!再看看那四個轎伕,臉色煞白如紙,一點腮紅飛雙頰,這不就是四個紙紮人嗎?我嚇得轉身欲跑,剛擡起腳,後一想跑個屁啊我,老子現在也死了,都是鬼我怕他作甚。
悻悻的回過頭,看着老頭子說道:“大爺,都說這黃泉路上寂寞苦,相逢就是有緣,結個伴帶我一程唄!”說完我也不管他答應還是不答應,硬是擠進了轎子裡面。我打定主意了就是做鬼也要做個惡鬼。生前老老實實的活了三十多年,到頭來還不是被活活的給逼死了。
我擠着老頭窩在轎子裡面,四個紙紮人吱吱呀呀的擡着轎子原地杵,愣是擡不起不來。我心下發狠,趁着老頭不防備一腳就把他給踹了下去,結果還是擡不起不來。沒有辦法了,我只得央央的下了轎,看着老頭得意洋洋的坐着轎子,我就只能乖乖的跟着走。
閒着沒事兒我就問老頭:“大爺,你是怎麼死的啊?”“我老人家自然是壽終正寢的了。”說完這死老頭子還欠兒欠兒的補了一句:“看你模樣這麼年輕,橫死的吧?”我,尼瑪!噼裡啪啦嘁哩喀嚓!我衝上前就是一頓胖揍,把老頭子打的是哭爹喊媽的連連求饒。
這地府倒也神奇,打出傷口了也不用管,他自己就能癒合了,不醫不藥的倒是省錢又省事哎。完了我又問着老頭:“大爺,你怎麼下來這裡的?有沒有鬼差上去接引啊?”老頭這次學乖了,不敢再說廢話:“一口氣兒嚥下去,腿一蹬,眼一閉,就到這裡了。不久轎子就來了,說是送我的我就坐了,然後就遇到了你,沒見着什麼鬼差。”
我有些明白了,壽終正寢的人沒有怨氣,自然不會滯留人間,兒女孝順燒來了轎子,真是幸福啊。可我呢?誰能告訴我,我踏馬的怎麼就來了這鬼地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