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亮起的時候我醒了過來,彷彿約定好了一般,比手機鬧鐘還要準時。鳥兒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我卻一點也不覺得吵鬧。山間晨曦出奇的美,我卻無心去欣賞。吃了飽飽的一頓早餐,又解決了腹內的糟粕,我溜達着往山裡走去。羣裡消息顯示他們已經出發了,信號與我也就可有可無了。
路過一處山坡矮涯,我滿意的停了下來。不錯的埋骨地。把身上的物件放好,我持着匕首坐在路邊。這一戰我沒有絲毫獲勝的希望,我只是期望以我的死來換取官方道門的庇護,護佑我的家人不要遭受迫害。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我很想對着爸媽說聲對不起。我多想再看一眼爸媽歷經風霜依然笑容不改的臉龐,只是來不及。遠處轟隆隆的汽車聲傳來,像是敲響了死亡的喪鐘,爲我,亦或爲他們。
一溜豪車迎面駛來,一個急剎車停在我身前的半米處。車上的青年愕然的看着我,旋即手忙腳亂的打手機翻看,待到確認我的身份後頓時大喜過望,呼喝着一羣人呼啦啦的跳下車。不一會兒就把我團團包圍了起來,嘰嘰喳喳的議論着,大抵就是“原來就是這小子”“也不過如此”“就這小子居然有膽殺張家人”芸芸。話語中是無盡的嘲弄與蔑視,彷彿看待臭水溝裡面的老鼠,除了好奇就是嫌棄,還有那掩蓋不住的殘忍。
沒什麼可說的,我微微闔眼,再掙開的同時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身前人的胸口,當場死亡。圍着我的青年男女們呼啦一下子散開,卻沒有顯得慌亂,依舊把我圍困的死死的。各自拿出了武器,桃木劍紙符拂塵,五花八門,嗡嗡嗡的唸咒聲也隨之響起。我心知不能等他們發出術法攻擊,我棲身而上撞入人羣中,連劃帶刺瞬間又幹翻兩人。我從小都沒怎麼打過架,也不會什麼招式套路,只憑本能的在攻擊。只是我的攻擊卻異常有效,輕輕一劃就能幹倒一人。烏黑的匕首紅芒閃閃,不僅我發現了異常,對方也發現了,有人吼道:“他手上的肯定是地穴裡面的寶物,離遠一點用術法攻擊!”
人羣又散開了一些,幾隻厲鬼被太陽曬得嗷嗷直叫,卻又在主人的逼迫下不得不向我衝來。我揮起匕首幾下就打散了撲來的鬼魂,對面幾人頓時就傻眼了。這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修二代論起拼命並不見得比我強多少,練習的也多是術法招式,那些需要時間積累沉澱才能顯出威力的術法可不是他們這個年紀能夠使得出來的。幾個有厲鬼傍身的也因爲大白天的太陽正烈發揮不出全部實力,幾個照面就被我擊倒大半。奇怪的是有些人明明只是受了點皮肉傷卻也倒地不起,一會兒就沒了動靜。我看向手中的匕首,心道莫不是這刀上有毒不成?顯然他們也不是傻子,同樣看出了端疑,有人驚呼道:“他的刀有古怪,快跑,找人去!”剩餘的人呼啦啦的向着汽車跑了過去。事到如今我豈能罷手,跟着就追了上去,一連幹倒五個人再也沒人敢耽誤時間去開車門了,拼命的舞着兩條腿奔跑着。
我的身體彷彿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以超過我平時兩倍的奔跑速度追了上去挨個給上一刀,不管是不是要害只要見了血就必死無疑。十分鐘不到,除了我沒有一個站着的。我渾身僵硬動彈不得,一圈圈的紅色光華流過短短的刃口,在我身體上游走着,慢慢的又迴歸匕首,漸漸恢復平靜。
雙腿一軟我整個人癱在了地上,五臟六腑一陣陣的翻涌,像是有無數的泥鰍在裡面翻騰着,再也忍不住我哇哇的吐了出來,吐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我感覺膽汁兒腸胃都要吐出來了,直到腹內空空再也吐不出絲毫東西來纔算是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