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菍反抗不過楚聿衡，索性把頭歪到一邊，“我沒什麼好跟你結算的。我們倆該結算的在五年前早就已經結算清了。”
她一臉視死如歸的清冷樣子，那姿態，擺明了拒人於千里外的冷淡。就好像他對她而言不過是個無關痛癢的陌生人。
不過剛剛他已經很分明的告訴過她了，就算是陌生人，他們兩個，也是陌生的親密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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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聿衡冷笑，“結算清了？結算清了你還生下我的孩子？難道你現在還要不承認麼？是不是非要我親自把親子鑑定甩在你眼前，你才願意承認？”
雖然楚聿衡說的這麼有把握，但是當他看向姚菍眼睛的時候，心還是微微震了一下。
因爲他很敏銳的感覺到，他身下的這個人雖然還是那麼任性、固執、蠻橫、衝動，但是她卻能夠迅速冷靜下來，並且眼神平靜的暗藏下心思，這和以前以前那個一頭熱，衝動起來就不用腦子思考問題的她截然不同！她變得穩當多了，也變得冷靜多了。
姚菍深吸一口氣，目光平淡如水，“好，我承認。建寧就是你的女兒。不過，她只是你貢獻了一顆小小京子合成的受精卵，從當年我簽下離婚協議的時候，我就決定要和你斷了所有的瓜葛，所以建寧她只是我一個人的女兒，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況且當年離婚是你提的，離婚證書是我起草的，這麼支持和配合你的賢內助你要去哪找？你提我起草，這既是遂了你的願，又算扯平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親愛的楚、大、叔！”
楚聿衡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姚菍話裡的怨氣和恨意，他也明白當時他提出的‘離婚’確實是傷到了她，以至於現在她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的。
女人有時就是這樣，你不可以跟她講道理，也千萬別跟她講道理。她可以提一千一萬次分手和離婚，就是不准你說一次。你一說就完！不管你是在什麼情況下，她都會當作是你不愛她的證據！並且永遠留底備案，這就是日後稍有不順心就隔三差五拿出來示威示威的把柄。
他算是，明明白白的了！這個道理早在幾年前他就明白了，所以現在你什麼都不用多說，只要認錯就對了。
於是，楚聿衡板着姚菍的肩膀，嚴肅着一張俊臉的皺眉，“當年我之所以會提離婚，那是因爲當時我正在氣頭上！畢竟有哪個男人看到那種場景會不生氣？偏偏你還跟我犟嘴，又和赫炎珏站在一條戰線上，我是你老公，可是當時你讓我多難堪？我是因爲愛你纔會又急又氣，甚至是氣急敗壞纔會口不擇言的提出離婚，如果我不愛你，如果我不在乎你，我也不會說出那種讓我自己說完後就立刻後悔了的話！”
“說白了你就是不相信我唄？覺得我一頂綠帽給你戴頭上我就會覺得特爽是吧？既然你說的這些不管是橫聽豎聽，上聽下聽都是我錯，這樣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做的讓你難堪了，那我主動簽署離婚協議，那不是已經替你挽回顏面了麼？”
姚菍鼻子裡噴出的氣兒都是冷的。靠，怎麼地她聽着聽着他都是在指責她啊？控訴那麼多，他要不要把她直接告上法庭啊？說的這麼一套一套的，連辯護律師都不用請了！
楚聿衡真心無語了，她那叫替他挽回顏面？自從那天的她的免費廣告後，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個買了一箱助勃器的性無能！他楚聿衡英明一世，真的從來沒這麼丟臉過！他的人栽在她手上了，心栽在她手上了，這次就連臉皮都栽在她手上了！
算了，楚聿衡覺得還是不要跟她解釋了，省的越解釋越亂，而且當年的事也不是一言一語就能解釋清楚的。他索性拿出他的霸道，跟她就這麼纏上了！
是她把他這塊百鍊鋼化成了繞指柔，現在他就是要繞着她，纏着她，她越掙扎他就纏得越緊，絕不放手！比耍賴麼？好啊，他楚聿衡這輩子還沒耍過賴呢！人不都說夫唱婦隨麼？既然楚太太喜歡這種口味，那麼他就婦唱夫隨！
“那是你‘決定’，我可沒決定！我一天沒簽那份離婚協議，你就還是楚太太，唯一的楚太太！想不當都不行！婚姻是兩個人的事！姚菍，誰準你這麼不負責任的說走就走？又是誰準我們之間的關係只有你一個人做決定就好？我雖然年紀是大了，但是我還沒老到半隻腳已經踏進棺材裡呢！是，離婚是我提的，但是那只是在氣頭上的氣話！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和你離婚！我也根本就不會和你離婚！不是想要扯平，想要公平麼？你提了那麼多次離婚，我提這一次也算扯平！咱們誰也不許計較誰了再！還有，姚菍我告訴你，想要和我離婚，等下輩子吧你！”
沒想到楚聿衡會這麼霸道又這麼蠻橫，他根本就不講理！這把姚菍一時氣的直瞪眼！
平時他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哪去了？他的一大堆大道理哪去了？他堂堂一個特警大隊副總隊長，陸軍上將，他居然這麼賴皮！
不，不是賴皮，是根本就是不要臉！臭不要臉！
姚菍氣的捶他，手上的力半分都沒收斂，“楚聿衡你不是要離婚娶夏婉婷麼？你還來找我幹什麼？還是說我和建寧的存在就像兩顆不定時炸彈一樣對你的幸福構成了莫大的威脅？還順道影響你升職了？讓你感到夜不能寐了？就算你不簽字離婚又怎麼樣？夫妻一方失蹤3年以上杳無音訊，就可以被判離婚！”
姚菍的話讓楚聿衡的臉色一寸寸的緊繃起來，“胡說八道！我都說了和你離婚是氣話，什麼娶夏婉婷？我們的婚姻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跟她有屁關係！”
接着他又道，表情酷酷的，“誰說我妻子失蹤了？我妻子只是出去執行一項艱難的臥底任務了，任務完了她就回來和我過日子！我看看哪個不長眼的，膽大的敢跟我盼了這離婚！更何況我從未提交過任何書面申請！我的家事關外人毛事！”
雖然姚菍發現，楚聿衡這五年來最大的變化就是勁兒比以前大了，臉比以前更酷了，脾氣比以前衝了，這人比以前還不講道理了？以前她覺得，楚聿衡說她理不直的時候氣總是特別壯，她還常竊喜，這一招每每拿出來總能治得住她，就算他再怎麼生她氣，再怎麼和她計較，最後只能無奈的作罷。這招屢試不爽！
可現在，到底是誰治了誰？
只是，楚聿衡說的話讓姚菍身體驟然一僵，隨着她眼底神色變化莫測起來，兩隻小手在抓上楚聿衡手臂的時候，姚菍沉下去的眼色裡蘊了一層銳利的警惕，她上去便緊緊的提起楚聿衡的衣領，雙腿夾着他腰的一個翻身，就像只利落的豹子一樣把他壓在牀上，手臂抵着的他的脖頸，“是誰告訴你的？你怎麼知道我的任務內容？還有，你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面對姚菍連珠炮似得發問和眼中的緊張，楚聿衡倒是好整以暇的把自己的手臂塞到頸後枕着頭，本來姚菍還以爲他會以前那樣跟她‘娓娓道來’的解釋，知道把所有的事都解釋的清清楚楚，包君滿意，但是他卻只是慵懶的打了個呵欠，說了句，“無可奉告！”
沒錯，無可奉告。
憑什麼每次他都是掏心掏肺的把心裡的話都告訴她後，這個又呆又笨又沒良心的小妮子不但沒往心裡去，一個字兒都不記得，甚至乾脆連同她的保證都忘記九霄雲外去了？這次他偏偏還不說了！讓她自己‘理解’去吧。這小妮子不就喜歡自己‘理解’麼？
楚聿衡說出口的這四個字讓姚菍絲毫沒想到，竟一時呆在了原地！
那樣子根本就像等着她求他的大爺似得，得瑟的他怎麼不飛到屋頂山去！然後掉下來摔死他！
而在姚菍反應過來後，只見她緊咬了她嘴皮數下，眯眼的似做磨牙狀，然後徑直一屁股故意重重坐在他胸口上，頓時氣急敗壞又威脅逼迫的掐上楚聿衡的脖頸，“無可奉告是嗎？那老孃今天就乾脆掐死你一了百了！這個任務之重要只有我們內部的幾個人知道，現在有外人知道了怎麼可能留活口？你‘無可奉告’給我，要是‘有可奉告’給別人怎麼辦？留着你這個特大號後患，還不如宰了來的直接！”
姚菍說這話的時候，楚聿衡卻睜開眼睛，那表情就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帶着種很認真的語氣問她，“我不反抗。但是我可以喊嗎？比如謀殺親夫之類的？”
姚菍氣的直接翻白眼，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於是她乾脆也不楚聿衡了，而是直接把牀上的枕頭扯過來壓在他頭上，打算悶死他！
“親夫？哼，不是跟你說了麼？我親夫早就得性病死了！”
姚菍只是想嚇唬嚇唬楚聿衡，那知道這傢伙竟從頭到尾一下子都沒掙扎過？沒動過？好像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讓她才悶了一會兒就手軟的沒敢再悶。主要是吧，剛剛在悶的時候雖然楚聿衡沒反抗，但是他的身子卻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那聲響很小，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嚇得她趕緊鬆了手，心想着別執行任務的時候沒捅出什麼簍子來，倒是她把自己老公當階級敵人的給直接悶死了！
把姚菍嚇壞的是，當她放下枕頭去推搡楚聿衡的時候，他竟躺在那一動都不動，神色安寧的沒有任何表情。就像睡着了似得。這讓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想到楚老爺子有心臟病，楚聿衡該不會也有心臟病的被她一下子真給悶出事了吧？
回想起剛剛她悶楚聿衡時他完全不反抗，一種似乎‘一心求死’的樣子，姚菍突然警鐘大響！小臉都煞白了！
難道他就是爲了讓她原諒他，讓她高興，他寧願給她活活悶死都不反抗一下？！
在姚菍用腳踹了踹楚聿衡，叫了幾聲他的名字他還沒反應後，姚菍弱弱的把手伸向他的鼻子，呆了一呆後，竟沒有感覺他任何的鼻息！
難道真給她悶死了？
“楚聿衡，楚聿衡你別嚇唬我啊！”
姚菍周身的血液就像被凍住了似的，她嚇得一邊搖晃着楚聿衡完全沒了動靜的身體，她連忙匍匐靠近楚聿衡，顫抖着小手的撲進他懷裡，才側耳靠向他的胸口，想要去聽聽他的心跳聲，就那樣被他長臂一攬，竟突然緊緊的收在了懷裡！
在頭頂傳來他爽朗的笑聲時，姚菍頓覺得自己受騙，氣的她眼睛都紅了！
“你居然騙我！”這個該死的傢伙！
“我還以爲你真的不在乎我，想我死呢！原來，你還是挺在乎我的麼？”楚聿衡的神色透着一種得意，越發顯得他星仁微閃的透着種明亮的光彩。
他的頭髮比幾年前更短了，讓他剛硬的五官更加明朗而深邃，無處不透着硬漢的感覺。
可是現在，姚菍卻只感到了一種討厭！而且還是越看越討厭！
見姚菍冷冷橫他一眼，起身就要走，楚聿衡連忙拉住她，“丫頭，你告訴我，當年我們會分開，是不是跟夏婉婷有關，是不是她跟你說了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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