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該說對不起……”冷夫人突然硬着心腸,推開千葵些許:“……當年你與惠王兩情相悅,爲何不攤開來講?難道阿瑪額娘在你心目中,就是如此不通情理之人?”
“不是!不是……”千葵拼命搖頭:“……不是您們的問題,是女兒自己的問題……一切都是女兒一個人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又能怎麼樣?!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嗎?能讓阿瑪額娘多年的擔憂,化爲烏有嗎?!”冷夫人一聲聲質問,刺痛了千葵的心,也刺痛了自己的心:“葵兒!當年你爲什麼要那麼自私,一個人一聲不響悄悄離去,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們會擔心?我們會難過?”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不是女兒沒有想過,而是女兒當時根本沒有勇氣留下,怕看到你們失望的眼神,怕看到自己的姐姐,嫁給自己所愛的男人!
“葵兒……”瞧着她欲言又止神色,冷夫人本欲出口的責怪,硬生生收回;突然不想繼續追究,多年前她偷偷離去的原因,只要她完好無損,平平安安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其它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額娘……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此時此刻,除了這三個字,千葵不知還有何言語,能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意!
“不要再說對不起了!”冷夫人淚珠一顆顆滑落,伸手重新將千葵擁入懷中:‘……葵兒!這麼多年,到底是苦了我們?還是苦了你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千葵哭得不能自已,她知道無論自己此刻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他們擔憂自己多年,改變不了自己對他們愧疚萬分的事實!
凝望哭成一團的母女倆,丞相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冷天洛第一次看到自家媽咪哭的如此傷心,鼻子不由發酸,眼底泛起淚花:“媽咪……”
端木絕輕輕搖頭,示意冷天洛暫且什麼也不要說;他希望壓抑多年的她,趁此將心中所有不安與自責發泄而出,他不希望日後在她臉上看到鬱鬱寡歡神色!
冷天洛嘟嘴,不明白向來疼愛媽咪的阿瑪,爲何不上前安慰,反而任由媽咪一個人哭泣,不由在心中默默給他一個差評!
稍稍用力,自端木絕懷中滑出;行至丞相與冷夫人之間,仰着小臉,極其認真道:“外祖父!外祖母!其實這些年,媽咪真的很想您們,我都看到好幾次,媽咪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地哭,她想您們,可又怕您們不肯原諒,才遲遲不敢回來,這次若不是阿瑪強行拉着媽咪前來,媽咪也不知要龜縮到什麼時候,纔敢來見您們……”冷天洛眨巴可憐兮兮的大眼睛,央求咬着脣瓣:“……外祖父!外祖母!看在媽咪這些年過的很辛苦的份上,您們就原諒媽咪好不好?”
聽着冷天洛童言童語央求,千葵心軟的一塌糊塗;丞相與冷夫人的心,也隨之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