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漆黑的一片。屋外有陽光,卻照不僅來,因爲這個地方就像是個牢房,不見天日的牢房。她是自由的,只不過他的心似乎完全被鎖住,麻木了。
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涌現,就像漆黑的夜空,從黑雲裡逃出的月亮,那樣耀眼。
金光漸漸照亮了四周,它旁邊坐着一個人,一個蒙着面紗的女孩,雖然看不清她的臉龐,但那高貴的神韻與氣質,註定了她非凡的命運,她叫姬如千瀧。
金光照亮了周圍,也當然照亮那發着金光的物體。
外面看起來只是普通的一個八音盒,盒面有楚國的文字:“幻律十二,五調非樂,極樂天韻,魔音萬千。”樓閣式按照五音十二律建造的開起之後,內部機關齒輪轉動,塔狀樓閣層層升起。樓閣有五層,每一層分別與“宮、商、角、徵、羽”五音一一對應(第一層爲羽調)。每一層有十二個飛檐,每個飛檐下有一扇窗戶,每個窗戶上都標有音律的名稱,與之對應的就是十二律。
這是幻音寶盒,陰陽家的絕世珍寶。照理說,幻音寶盒可以演奏出無數首樂曲,但每次姬如千瀧開啓之後,聽到的都是那同樣的一首曲子。此刻那首曲子再次響起,箜靈而曼妙的樂曲,讓人心頓時平靜下來,輕靈的節奏彷彿在構造着一副飄揚天外的美卷,遨遊天外,不食人間煙火。但同時,卻散發着淡淡的哀傷,這股哀傷在瀰漫,彷彿腰要斥於天地間,訴說着人世的悲哀。
不覺間,姬如千瀧眼眶中盈滿了淚水,但她知道她的臉上心中並沒有任何的悲傷之意,這是爲何?難道沒有悲傷,就可以流淚嗎?
她的淚到底爲何而流,她根本不清楚,他似乎都已經忘卻了眼淚的意義。
身後,有人漫步而來,沒有腳步聲,但姬如千瀧知道有人來了。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他似乎只有被這種感覺包圍的時候,她才能感受道自己的存在。
輕紗顏面,身材曼妙,華麗的裝束卻又不失典雅,迷離的眼神總透着一股神秘,她是月神。她習慣性地將手輕撫着姬如千瀧的秀髮,動作細膩而溫柔,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關愛,就似母親一般。
這時候,姬如千瀧才感覺到自己的心是跳動着的。這個人,是媽媽嗎?爲什麼感覺如此熟悉溫暖!
月神問道:“千瀧,你在想什麼。”
姬如千瀧道:“這幻音寶盒發出的旋律好美啊,可我卻感覺很早以前就聽過了,可過去的,爲什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月神道:“想不起來的事情就不要去想,想多了只會徒增煩惱。”
姬如千瀧道:“我也不想去想,可每次聽到這動人的旋律,心中並沒有感覺到悲傷,卻每次都會流淚。”
月神道:“不要哭,我們這樣的人,不會,也不能流淚的。你可知道?”
姬如千瀧道:“我知道,放心吧!以後不會了。”
月神道:“這就對了,入神大典過幾天就要開始了,你一定好好準備,能得到東皇大人賞識的人一定會凌駕於衆人之上的。”
姬如千瀧道:“我知道了。”
凌駕於衆人?這很重要嗎?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姬如千瀧根本就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沒有慾望,沒有思念,只是按照月神的吩咐,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樣的人生如行屍走肉一般,那個可愛美麗的高月似乎已經死了。
通風渠中,天明他們已經了近兩個時辰了,現在他們只感覺腰痠背痛,像殘廢了一般,要是讓她們徒步走兩個時辰,那完全沒有問題,但彎着腰爬兩個時辰,那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是要去湘紫瑤的住處,因爲在這蜃樓之上,天明他們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安全的藏身之地,所以他們只能相信湘紫瑤。但這通風渠中幾乎是漆黑一片,偶爾碰到氣窗的時候纔會有一絲亮光,所以他們基本上就在黑暗中亂摸亂爬,並沒有明確的方向。但對這個地方最爲熟悉就是湘紫瑤,所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她。
可能是走的時間太長,天明有點難以忍受了,便道:“你到底認不認識路?你可知道你走了多長時間?”
湘紫瑤道:“不認識。”
天明道:“那你還帶着我們瞎爬?”
湘紫瑤笑道:“好玩啊!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啊!黑暗中摸索着前行,就像山洞尋寶一樣,很有神秘感呢。”走了這麼久了天明少羽石蘭似乎都已經累了,但這湘紫瑤卻依舊精力十足,一點都不像個嬌弱的小姑娘。難道這就是肉吃多了的好處?
天明沒好氣道:“我只覺得我膝蓋,腰也痛,那你現在也應該玩夠了吧!”
湘紫瑤道:“等會找到一個有氣窗的地方,我們下去就行了。這通風渠裡我不認識路,但下去我就肯定認識。”
天明道:“下去我們不就死定啦!”
湘紫瑤滿臉自信道:“放心吧,只要你們不要出聲,我保證別人看不到你們。”
本不應該相信這樣一個小姑娘的話,可是他們此刻又不得不信。少羽一直在提防這湘紫瑤,他希望這個小女孩沒有在騙他們,不然...
石蘭對湘紫瑤也有一定的防範,不過她對湘紫瑤的能力並不懷疑,因爲她感覺湘紫瑤身上有着神秘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