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猛火油和乾柴的助燃下,整個宮殿頓時被點燃,木頭燃燒的聲音噼裡啪啦的響起,濃煙不斷升起,漆黑的夜晚下,燃燒的宮殿照亮了半個新鄭。
升起的大火如同一個信號一般,整個新鄭短時亂做一團,沉睡中的百姓被街道上雜亂的腳步聲和盔甲碰撞聲驚醒,一個個紛紛從牀上爬起來躲在牀下,看着窗外的火光和人影顫顫發抖。
“所有百姓待在家中不要外出!”
“所有百姓待在家中不要外出!”
街道上奔跑的秦軍士卒大喊道。聽到秦軍士卒的這聲音這些人才稍微緩過神來,但還是忐忑不安的待在屋內,一些人膽子大的透過窗戶想要看外面的情況,但是看到只有遠處的火光和提着水桶的秦軍。
“快,調動軍隊去韓王宮滅火!!”鍾際騎着馬在街道上指揮道。
“諾!”
韓王宮城牆上的衛莊看着下方不斷衝入韓王宮的士卒,冷冷一笑。
“讓這把火更大一些吧!”衛莊冷聲說道。
羅網身後穿着墨色長袍的看不到容貌的人點了點頭,整個人頓時化作了鍾際的模樣,朝着糧草庫的方向出發。
新鄭的糧草庫外,韓宇帶着一半多的韓國舊貴藉着陰影埋伏了起來,韓宇看着新鄭城內的火光臉色有些焦急。
“繆貢,什麼時間了?”韓宇問道。
“還有一刻鐘就是子時了。”繆貢回答道。
“再等等,子房的信中說了,子時看守糧草的守軍就會離開。韓運他們如何了?”韓宇問道。
“公子運帶着人此時應該潛入了新鄭城內了。”繆貢說道。
韓宇和韓運一人負責燒燬糧草庫,一人負責在收攏百姓,聚集百姓起事。繆貢看着前方戒備森嚴的糧草庫,眼中有些擔憂。韓宇看着繆貢眼中閃過的猶豫說道
“等到這些守軍被調走了,焚燒糧草會很簡單。”
黑鐵獄,韓國戒備最森嚴的監獄,被稱爲有死無生的七國最殘酷的地獄,至今沒有人能夠從這座黑鐵獄中逃出。白鳳和隱蝠帶着一衆流沙殺手埋伏在黑鐵獄的外圍。
“白鳳統領,信號來了。”一名殺手指着新鄭城上空的火光說道。
“我知道了。”白鳳點頭說道。
隱蝠突然倒掛在樹幹上,嘴角揚起,整個人顯得格外的鬼魅。
“黑鐵獄據說是當初韓國最難以攻破的監獄,他的堅固和守衛據說要比韓王宮更加森嚴,也從來沒有人能夠活着從這裡離開,不知道你準備怎麼攻破?”隱蝠看着白鳳嘿嘿一笑問道。
白鳳看着隱蝠眉頭微微緊蹙淡淡的說道
“這個事情不需要你擔心,再堅固的監獄都有着一條生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突破的牢籠,如果有那隻能說明你的速度還不夠快,無法逃離死亡。”
白鳳的聲音還沒消散,但人影已經消失在樹幹上,只有微微晃動的樹幹表明剛纔白鳳還站在這裡。隱蝠血紅的眼瞳微微緊縮。
“他的速度又快了一些。”隱蝠看着前方的看不到身影語氣略微沉重的說道。
隱蝠和白鳳都是逆流沙的四大天王,兩人的實力差距並不大,但是白鳳現在展現出的速度讓隱蝠感到了一絲後怕。曾經隱蝠在韓國作亂,被衛莊看上了。爲了讓隱蝠同意加入流沙,衛莊動用了一些非常手段,而這個手段的執行者就是白鳳,對於被白鳳擊敗這件事,隱蝠一直都耿耿於懷,想着找機會報復回來。
“看來我這將會是我的一場盛宴!”隱蝠的眼中紅光大作,整個人充滿了暴戾和血腥味。
一旁的流沙殺手見狀連忙後退了幾步,看向隱蝠的眼中充滿了恐懼。隱蝠修煉的是南疆蝠血術,這是一種吸食人血來修煉的邪術,修煉者具有蝙蝠的習性,嗜血、邪惡,每殺一人都要喝乾其全身血液,功力增進一分;若一日不飲,則會衰老一分。最終成爲個半人半蝠的怪物。在流沙中所有殺人都將隱蝠當做變態,對他有着極深的恐懼,每個人都不願意和隱蝠一起出任務,都擔心被隱蝠當做修煉的原料,被洗乾淨血液。
很快黑鐵獄的大門就被打開,白鳳站在了黑鐵獄的城牆上,白鳳的身後幾個倒在地上的獄卒眼睛瞪得極大。看到白鳳已經打開了大門,隱蝠雙腳用力從樹幹上飛起,背後的機械翅膀展開,朝着黑鐵獄飛去。
黑鐵獄分爲三個部分,外圍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圍牆,而內部則是一個全封閉的圓形堡壘,而黑鐵獄的最後一部分則是地下的監獄,地下的這部分監獄就是白鳳他們的目標。
隱蝠和大批量的流沙殺手衝入了黑鐵獄的第一部分,看着城牆上倒下去的人隱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可惜。
“這些秦軍身體強健,可是上好的血源啊,可惜就這麼被浪費了。”隱蝠咂舌說道。
“如果你想要吸血,就去第一部分,這裡是黑鐵獄獄卒的休息地方。而進入黑鐵獄的地方就在這個堡壘的中間。”白鳳淡淡的說道。
這便是爲什麼黑鐵獄從沒有人逃出去的原因,黑鐵獄所有的出口和入口都在這個圓形的堡壘內部,而這個堡壘是整個黑鐵獄上千獄卒的住房和吃飯的地方。若是黑鐵獄發生越獄,只要你想逃出來第一時間面對的就是上千人的弓弩。
“那我們怎麼進去?”隱蝠問道。
白鳳淡淡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卷清香。
“這是?”
“這是爲了攻陷黑鐵獄特別調製的迷香,是來自百越的三日夢。百越有一種奇花,叫做睡夢無痕,每當它開放散播出香氣的時候,只要是它香氣蔓延的地方所有人、動物都會陷入沉睡之中,只有睡足三天三夜纔會甦醒。而三日夢便是用睡夢無痕製作而成的。
除了睡足三天三夜之外,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喚醒睡着的人,那就是一種叫做不眠草的草藥。”白鳳說道。
隨後白鳳將三日夢交給一旁的殺手,殺手找到了黑鐵獄的呼吸通口後,將三日夢點燃了起來,一股淡淡的清香升起,殺手當即倒在地上陷入了沉睡之中。剩下的人當即將懷中的面罩戴在臉上。這些面罩都是經過不眠草製作的藥浴進行浸泡過的,可以擋住空氣中的三日夢的香味。
隨着三日夢燃燒殆盡,原本緊閉的第二部的大門轟然打開,一個穿着秦軍盔甲的流沙殺手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來你們是早有準備。”隱蝠低聲笑道,他剛剛加入流沙不過一個月,對於流沙還是十分的陌生。
“這些你不需要要知道,只需要記住任務即可。”
白鳳說完整個人消失在原地,瞬間他就來到了內部,隱蝠和這些殺手紛紛衝進了黑鐵獄中,白鳳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前往黑鐵獄的通道,四周的殺手已經圍了上來。
“這裡不止有一個通道,分開找。”白鳳說道。
“是!”
很快這些殺手四散開來,開始尋找通道。
“找到了!”
“這裡也有!”
很快所有的通道紛紛被找到。
“下!”白鳳說道。
這些殺手紛紛拉開通道外的鐵板,在鐵板被拉開的瞬間,嗖嗖嗖~弩箭破空的聲音響起,負責打開通道的殺手頓時被射殺,原本被打開的通道,頓時再被封住。
在弩箭破空聲音響起的瞬間,白鳳和隱蝠便意識到不對勁,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被打開的大門瞬間被關上,整個堡壘內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和盔甲碰撞的聲音。
頓時圓形三層的堡壘走廊站滿了秦軍士卒,這些士卒手持強弓鋒利的箭矢對準了下方的士卒。這些士卒的臉上戴着面罩,位於第三層的墨鴉看着下方的流沙殺手說道
“黑鐵獄的通風口如果被輕而易舉的找到,這座監獄早就被攻破了!”
聽着熟悉的聲音白鳳看向了墨鴉,墨鴉也看向了下方的白鳳,兩人的眼神對視的瞬間,墨鴉便下令道
“放箭!!”
白鳳瞬間消失在原地,漫天箭雨紛紛落下,場地中央的流沙殺手沒有絲毫躲避的地方,頓時被射殺殆盡。
此時糧草庫外,鍾際的管曹騎着馬來到了糧草庫門口,手中拿着郡守令下令道
“我是新鄭管曹,韓王宮大火,綿延了整個新鄭,城內守軍人手不足,郡守令我調動人手立刻支援韓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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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有令在身要看守糧草庫!”糧草庫的守軍將領說道。
“不需要全部人手調動,只需要一半人手即可,若是新鄭大火不滅,遲早蔓延在這裡,這是郡守的手令。”鍾際的管曹將手中的手令交給了守軍將領。
守軍將領還在猶豫的時候,管曹立刻調轉馬頭朝着韓王宮的方向而去,躲藏在暗處的韓宇看着騎着馬的管曹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身着墨色袍子分不清男女的人。
“這是?”韓宇略微驚訝的問道。
周圍的人也都是充滿驚訝,他們也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但隨後糧草庫守軍的嘈亂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在韓宇等人的注視下整個秦軍成隊的朝着韓王宮的方向出發。
等到秦軍徹底走遠之後,韓宇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看着前方守備出現空虛的糧草庫,站起來說道
“復國之機,就在今朝,跟我衝!”
說完手持長劍的韓宇帶着身後的護衛和韓國舊貴們朝着前方的糧草庫衝去。
護衛和舊貴們殺聲震天,守衛糧草庫的士兵看着前方衝來的人羣頓時朝着內部收縮。
看到秦軍收縮之後,韓宇心中欣喜不已。
“秦軍人少,不敢和我們正面對戰,大家跟我衝!”
說完韓宇帶頭衝入了糧草庫內,他身後的護衛和舊貴們也紛紛認爲是秦軍懼怕了他們的人數,龜縮了起來。
等衝入糧草庫內後,護衛和舊貴紛紛將腰間裝着猛火油的罈子雜向了一個個糧食倉。
看着佔滿了猛火油的糧食倉,韓宇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火把丟向了糧食倉。
看着火把砸在糧食倉上,想象中的大火併沒有燃燒起來,反而丟過去的火把熄滅了。
“怎麼回事!?”韓宇眼孔緊縮高聲問道。
這些護衛和舊貴面面相覷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不是猛火油!”一名舊貴拿着一個小罈子說道。
“什麼!?”韓宇驚訝的說道,隨後一把躲過了舊貴手中的小罈子。
韓宇將手伸入罈子中,將裡面的液體撈起來放在鼻子間仔細的聞了聞,味道的確是猛火油的味道,韓宇將罈子放在,將一個火把丟入其中,火把頓時熄滅了。
“這是誰!”韓宇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怎麼可能!?”繆貢驚訝的說道。
韓宇一把抓住繆貢的衣領質問道
“你和張非凡一起去接收火油的,分裝火油的時候也是你在一旁監督,現在這些火油變成了水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四公子。”繆貢也是一臉懵逼的說道。
當初接手火油的時候,墨鴉是當着繆貢的面將檢驗的,是不可能出錯的,而分裝火油的時候,繆貢雖然在一旁監督,但實際上動手的人都是韓運的商隊,而他則是和墨鴉在一旁飲酒,想到這裡繆貢的額頭頓時佈滿了汗水,臉色也慘白了起來。
“是公子運!公子運有問題!”繆貢大喊道。
“放屁,公子運乃是我韓國宗室之人,怎麼可能有問題?”一名舊貴一腳踹過去說道。
“可”
就在繆貢還想要解釋什麼的時候,糧草倉中頓時衝出了全副武裝的秦軍士卒,而他們身後的營寨大門也被支援韓王宮的秦軍士卒包圍了起來。
每一個糧草倉中都衝出了十幾個秦軍士卒,這些秦軍士卒全部武裝,手持長戈和利劍虎視眈眈的盯着韓宇等人。大門外的秦軍則是手持強弩對準了這些韓宇等人。
“放下武器,現在投降可饒你們不死!”騎着馬的守將高聲喊道
“喝!降!”所有的秦軍士卒爆呵一聲喊道。
秦軍駭人的氣勢頓時嚇得一些膽子小的韓國舊貴當場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韓宇此刻看着四周的秦軍士卒眼中充滿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