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游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趙姬,聯想到嫪毐曾經是韓國羅網的負責人,這股香又可能和百越有關係,子游想到了天行九歌中潮女妖用來操控韓王安的百越迷香,而這種香味很可能就是百越迷香。
“該死的東西。”趙姬咬牙說道,說完整個人感覺到一陣眩暈,心中對嫪毐的殺意閃過之後,更多是的失落和不甘心,到最後她最終還是被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整個人一時間有些自閉。
看着趙姬暈倒,子游連忙詢問
“太后身體有恙嗎?”
他可不敢讓趙姬出現事情,哪怕是歷史上趙姬支持了嫪毐謀反的事情,趙姬最後也不過是被幽禁起來,被嬴政趕出咸陽,遷到雍地的萯陽宮居住,最後在茅真的進諫後趙姬又被接回了甘泉宮,安享晚年,看的出來哪怕趙姬最後想要殺了嬴政,嬴政也還是將趙姬當做母親。
“無事。”趙姬看着子游擺手說道。
子游站立在原地看着趙姬,趙姬緩過神來看着子游眼中滿是幽怨,整個人如同受了委屈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抱進懷裡憐惜一番。
“太后何故如此?”子游看着趙姬問道。
趙姬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她現在是一種真正的無力感和空洞感,被現實打擊到的趙姬已經有些心死了,自己以爲被自己吃的死死的嫪毐,實際上她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被嫪毐玩弄於股掌之間,到頭來她還是被男人當做玩物,整個人頓時有些心死。
“先生,你說如今我還能依靠什麼?”趙姬看着子游說道。
“其爲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爲仁之本也!羔羊跪乳,烏鴉反哺,更何況人呢?大王在太后心中難道還不如禽獸?”子游對着趙姬說道。
子游明白了趙姬是在害怕什麼了,被多次拋棄的趙姬恐怕已經習慣了恐懼,呂不韋和異人都是那種志向高遠,心思和目標都是權力和天下上,趙姬心中也對這樣的人畫上了無情無義將女人當做玩物的記號,而嬴政雖然是她的孩子,但嬴政是秦國的王,孤家寡人,王註定是沒有親情的,所以趙姬害怕嬴政也會拋棄她。
聽到子游的話,趙姬的臉上多出了一道淚痕,看着趙姬這幅模樣,子游也只能在心中感嘆,趙姬並不清楚太后的地位到底是什麼意思,坐到了這個位置誰還能將她當做普通女人來看待,秦國的太后可以說是整個天下最尊貴的人了,唯一能和其一較高下的只能是齊國的君王后。
趙姬雖然已經身居太后之位多年,眼界和格局也得到了極大的培養,但終究舞女出身的她上限有限,將一手好牌打的如此稀爛恐怕也只有趙姬一個人了,但好歹爲時不晚,子游對着趙姬行禮說道
“太后現在爲時不晚,在下可以保證大王並非是無情無義之人,趙國九年年的悲慘生活是太后與大王共同度過,太后早已是大王心中最大的依靠,現在嫪毐謀反還未開始,太后可以下詔誅殺嫪毐,義正朝綱,嫪毐謀反之事您卻是不知情。”
“秦法嚴厲,我恐怕脫不了干係。”趙姬苦笑一聲,當初的公子虔都能被割掉鼻子更何況她,宗室早就看不慣她了。
“秦法嚴厲,但人有真情,太后乃是秦國的太后,這都是嫪毐矇蔽太后所致,罪魁禍首都是嫪毐而非太后,有着迷香作證據,大王恐怕只會擔憂太后這段時間的生活,宗室也並非是無情,定然不會牽連太后,在下對太后發誓。”子游對着趙姬說道。
只要嬴政想要報下趙姬,誰敢說什麼,哪怕歷史上是茅真替趙姬求情講了一堆大道理,但是嬴政心中沒有這個想法的,趙姬這輩子都在雍城老死了,那時的嬴政早就掌握了整個秦國朝堂,這也是爲什麼嬴政敢連殺二十七朝臣,要是別的國家的君主尚且需要考慮一下,畢竟這是二十七朝臣並非是犯了大錯,只不過是進諫罷了。
看着子游信誓旦旦的樣子,趙姬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答應子游,看着子游輕脣微微張開
“哀家可以相信先生嗎?”
趙姬的眼中滿是悲傷和希望,甚至還有一絲哀求。
“當然,在下可以發誓,大王、宗室以及秦國朝堂上下並不會追究太后的過錯,反而還會更加尊重太后。”子游說道。
“好,哀家這就下詔。”趙姬看着子游,心中一橫,拿起了紙筆開始下詔“勞煩先生去將太后印璽和秦王印璽拿來。”
按照趙姬的指引子游拿到了太后印璽和秦王印璽,趙姬將手中的詔書扣下印璽之後,將詔書交給了子游,子游接過詔書的時候,手被趙姬握住了,眼神哀求的看着子游。
“先生,哀家只能相信您了。”
看着趙姬楚楚可憐的樣子,子用盡全力的穩住了心神,趙姬這媚骨天生,可比焰靈姬強多了,焰靈姬在趙姬面前不過是一個青澀的女孩,這幅模樣的趙姬,雙眼微溼,嬌軟妖嬈的身軀隨時散發着一股熟婦的氣質,淡淡的香氣散發在趙姬的身上。
“太后放心,嫪毐恐怕已經去調動人手了,有了太后的詔書,在下便可先發制人,一舉擊破嫪毐的陰謀。”子游牽着趙姬的手說道。
秦國重法度,哪怕是謀反也要證據確鑿之後,才能定罪,雖然他手上有着羅網、軍隊,但是沒有秦王或者太后的旨意,殺死嫪毐和他手下的親信,屬於是擅自謀殺朝堂重臣,雖然大家都知道嫪毐要謀反,但是沒有名正言順的證據和合法的手續,你就去殺,朝臣們肯定會反對,畢竟誰也不知道這那天會落在自己頭上,朝臣難免會人人自危。
而有了趙姬的旨意,還有太后印璽和秦王印璽,這就是最合法的手續,無論誰也說不了,有了這兩道旨意,六劍奴和黑白玄翦就可以動手了。
“拜託太后了,如果嫪毐回來,還請太后穩住嫪毐。”子游說道,嫪毐大概是不會回來了。
“嗯。”
子游將詔書放進懷裡,對着趙姬行禮便離開了大殿,趙姬看着子游的身影身子一軟靠在桌案上眼中滿是期待。
嬴政的大殿內,嬴政和蓋聶正在焦急的等待,蓋聶的手已經放到了劍柄上,只要外面有些許的動靜他都會直接拔劍護送嬴政離開這裡,並拉響信號,讓王翦率領百戰穿甲軍攻入蘄年宮。
子游的腳步在大殿外響起,蓋聶神色一動手中的長劍已然出鞘,子游推開大殿的門走了進來,嬴政看到來人是子游也鬆了一口氣,蓋聶也將長劍收回劍鞘之中。
“先生,情況如何?”嬴政問道。
“大王,無事,這是太后下令誅殺嫪毐的詔書。”子游將懷中的詔書拿了出來。
“先生沒事就好,至於太后誅.”嬴政的話說到一半猛然大驚喊道“什麼,太后下令誅殺嫪毐的詔書!?”
“大王禁言。”蓋聶提醒道,隨後快速來到窗前看着外面發現沒有人後才鬆了一口氣。
“是的,這是太后下令誅殺嫪毐的詔書,大王請過目。”子游將詔書遞給了嬴政。
嬴政懷着忐忑的心情接過詔書打開開始觀看,裡面的確是趙姬的親筆字,還有這太后印璽和秦王印璽,激動地問道
“先生,您這是怎麼做到的?”
子游將自己和趙姬的對話告訴了嬴政,在聽到嫪毐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的母親的時候,嬴政雙眼赤紅,全身散發着可怕的氣場,頓時把腰間的轆轤劍拔出,咬牙切齒道
“嫪毐這個閹人,竟敢如此欺我母親,我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嬴政一劍將桌案斬斷,嫪毐這何止是欺辱趙姬,他、贏氏宗室以及整個秦國都被嫪毐欺辱了,被一個閹人在私底下當兒子,是個人都忍不了,嬴政將轆轤劍插在地上雙眼赤紅,眼神極爲可怕。
“大王,冷靜,嫪毐已經是粘板上的魚肉,任我們宰割了,只要等嫪毐舉兵即可,現在還請大王冷靜,準備明天加冠之事。”子游對着嬴政說道。
“先生,寡人只是氣憤,太后如何?被嫪毐用迷香控制如此之久,身體是否有問題?”嬴政問道,趙姬在嬴政心中的地位可比他的父親異人還要高,趙國九年年的悲苦生活,都是趙姬在保護和養育嬴政,嬴政那時候的依靠只有趙姬和申越原,後來申越原爲了保護他們母子而死,嬴政心中趙姬的位置就變得更加突出了。
“應該是有些問題的,大王不必擔心,我們可以請醫家的先生來替太后把脈。”子游說道。
嬴政鬆了一口氣,對着行禮說道
“先生,寡人再次拜謝先生,先生對我,對秦國功勞甚偉。”
對於子游的舉動嬴政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報,對外幫他掌握朝堂、穩定國家,對內幫他解開了最大的心結,子游可以說是他的再生父母了。
“大王言重了,這只不過是我該做的,如果大王真的想要報答我,就答應我將來一統天下之後,答應與民修養二十年,不要過於急攻進切。”子游說道。
“寡人答應先生。”嬴政重重的點頭說道。
蓋聶重新回到嬴政的身邊,嬴政眼神複雜的看着子游和蓋聶,看着嬴政的眼神蓋聶心中一堵,他也只能面露無奈,沒辦法,他一個鬼谷縱橫之一,在縱橫之術上還不如一個儒家弟子,這說出去他和衛莊這一代最差的鬼谷弟子只能更加被屈辱了。
蓋聶看着子游,心中不由的感慨,子游的表現看起來比他更像是一個鬼谷縱橫,子游可以在秦國諸多勢力之中游刃有餘,合縱連橫,培養了嬴政的勢力,抗衡着呂不韋和嫪毐,現在又說服了趙姬,和當初連橫破合縱的張儀有什麼區別。
蓋聶和衛莊作爲鬼谷門徒已經被百家恥笑了很長時間了,身爲鬼谷弟子卻靠劍遊走七國,當代鬼谷讓諸子百家笑掉了大牙,所以子游才說搞不懂鬼谷子的安排,蓋聶和衛莊兩個人,原本蓋聶應該在六國,而衛莊在秦國,但是現實是相反的,要說這沒什麼問題,百家誰都不相信。
蓋聶這個合縱按道理怎麼着都應該是選擇六國纔對,入秦國,難道是想要效仿當初的蘇秦嗎?當初蘇秦也是合縱,從燕國離開直接到了第二強國的齊國,百家也是以爲蘇秦腦子壞掉了,但是人家蘇秦乾的是什麼,是死間啊,這才幾年時間就將第二強國的齊國搞得空有其表了,徹底喪失了爭奪天下的實力,這也是爲什麼嬴政只是讓蓋聶擔任劍術教師,而不是身居高位的原因了,鬼谷縱之一脈是有前科的。
“我學習的是鬼谷劍術和修身以及兵法,師弟學的是鬼谷劍術和兵法。”蓋聶只能出聲解釋道。
蓋聶的解釋讓子游和嬴政更加疑惑了,你要學修身去儒家啊,儒家肯定會歡迎的,但是伱一個鬼谷弟子學什麼修身啊,當鬼谷弟子首先要有的不就是足夠不要臉嗎?張儀騙楚國,龐涓謀害師弟,孫臏意圖支持田忌獨攬朝政,蘇秦當死間,怎麼看鬼谷都不像是能教導弟子修身的,教導弟子怎麼沒有德行嗎?
蓋聶看着兩人徹底不說話了,反正他們都已經學完出師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很晚了,而且蓋聶的性格註定他無法成爲張儀蘇秦他們那樣的人物,蓋聶太過於從心,對於一切都是無所謂的態度。
嬴政和子游跳過了這個話題,開始安排怎麼將嫪毐這次謀反降到最小的代價,雖然五萬大軍被攔住了,但是嫪毐還有着衛尉竭、內史肆、佐弋竭、中大夫令齊這四個人,這四個人掌握着咸陽的禁衛、以咸陽爲中心的王畿地區的最高行政長官,不僅有行政權,還能調動王畿地區各縣內駐守的守軍,並向民間徵兵。
佐弋則是負責監管督造弓弩,並負責輸送到各地軍營城寨,弓弩是什麼含義不用多說了,私藏一個就能直接被定義爲謀反的和藏匿盔甲是一樣的,而中大夫看似沒有實權,實則他掌握着朝政,可以隨意觀看秦國的內政,安排人手。
四人一旦作亂,只要時機成熟那麼嫪毐真的有可能造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