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粉的話:第一卷結束,正式迎來第二卷,
少者:“今天在這裡演出的是什麼人,居然來了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
老者:“呵呵,說起這位演出的人啊,那可就厲害了,妃雪閣從月初就開始預訂席位了,只有出價前五十位的,纔有幸能坐在裡面,而光有錢但身份不夠,也是進不了營的,坐在這裡的,不是貴族,就是大夫、將軍,要麼就是富甲一方的鉅商,這些老爺們看一場的花費,夠普通人家逍遙好幾年的了。
少者:“我的媽呀,沒想到我們大人居然肯花那麼多錢,平常他給我們打賞的錢都要一枚一枚的數。”
老者:“你是什麼東西,你敢跟大人們相提並論!”
少者:“那個玉石做的舞臺好漂亮啊!”
老者:“這個就是飛雪玉花臺.”
少者:“飛雪玉花臺,這麼好聽的名字啊!”
老者:“看傻了吧,這可是妃雪閣的鎮門之寶啊!”
少者:“一個舞姬,居然會有那麼大的排場。”
老者:“舞姬?七國的樂舞都是跟趙國學的。而這位雪姬,是趙國最拔尖的,燕國所有的舞姬加起來,也比不上她一個人!”
少者:“都及不上她一個人,她到底是誰啊?怎麼又打我。”
老者:“說了半天你都不知道我在說誰。”
少者:“你又沒說過她的名字,我怎麼會知道。是不是要出場了?”
老者:“燕趙之地,易水兩岸,只有她纔有資格踏上這座飛雪玉花臺。”
——紅sè的幕簾垂掛下來,依稀可見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站在後面。她吹奏着清麗而哀傷的白雪,片片雪花在空中輕舞。
老者:“小子,這只是登場,她還沒開始跳舞呢!”
——一曲終止,紅sè幕簾突然收起,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站在這飛雪玉花臺上。7Z小說?在座的所有人無不爲之動容。花瓣飛舞,雪女的嫣然一笑是那樣動人!她翩翩起舞,姿態優美,令人看得眼花繚亂。真是“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賞?”
突然,一陣掌聲打斷了她的舞。雪女起身,從容淡定的轉過身來。
晏懿:“那個混蛋,打擾本將軍的雅興。”
老者:“糟糕,大人又喝多了。哎呀,慘了慘了!”
少者:“怎麼了?”
老者:“看剛纔街上多了很多王族侍衛,就知道有王族的大人物要來,不過,沒想到,來的居然,居然是這位。”
少者:“這位大人是誰啊?”
老者:“他是咱們燕國最有權勢的人,大王的親叔叔,燕國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裡!”
左衛:“方纔是誰在罵?”
晏懿:“末將晏懿,不知雁net君駕到,如有不敬,還望大人不計小人過,多多恕罪!”
果然,妃雪閣的一切像被劇本安排一樣的演繹着,但唯一不同的是正對飛雪玉花臺隔間裡的那個人。
他若無其事的喝着這妃雪閣頂級佳釀,冷眼旁觀所生的一切,只是看到那個琴師爲雪女阻擋左右兩位是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蹙。
還是來晚了啊。
雁net君:唉,沒想到今rì被這些奴才壞了興致,不能一嘗夙願,得見雪女姑娘的凌波飛燕,可惜啊!那我就在此與雪女姑娘約定,三rì之後,雁某在府內略備水酒,恭候雪女姑娘。今晚雪女姑娘已經拒絕了我一次,我不希望,還有第二次。
當雁net君走後,玉臺正對那個隔間的人也已不見。
易水岸邊翠柳迎風,加之淅淅瀝瀝的秋雨當真分外美麗。雪女站在湖邊,任憑雨水打在身上,渾然不覺寒冷徹骨。
難道,這就是命嗎?
高漸離撐着傘往岸邊走去,雪女的身影在雨幕裡漸漸清晰,本該冰冷的眼神也越溫柔。突然,他停下腳步往旁邊柳樹一躲,眼神重新迴歸冰涼,舉着傘的手也微微顫抖。
他是誰?!
雪女感覺自己身上的涼意不見,緩緩轉過頭,眼神一凜:“是你?”她還記得月前自己在窗前看雨景睡着,爲自己披上衣袍的少年,自己竟然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燕國深秋的雨,雖然悽美,但冰寒徹骨,會淤積在肌體中。”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緩緩的說道,眼睛裡的憐惜之意一覽無遺。
“我知道,但是我喜歡。”感覺到他沒有惡意,她再度轉過頭,聲音就如這燕國秋雨,冰冷徹骨。
高漸離暗暗打量爲雪女撐傘的少年,約莫二八,身着水藍緞子衣袍,袍上繡着銀sè鏤空木槿花的暗紋,腰繫玉帶,外罩玄sè綢袍,左手持扇右手撐傘,讓人一看便覺少年英才,與心愛之人站在一起,端得天造地設。
高漸離眼神漸漸黯然。
“在燕國,得罪了雁net君,恐怕沒有人能夠太平無事。”少年繼續說道。
雪女用餘光看了一眼少年閃閃亮的眉釘,嘴角一楊:“這是我的事,閣下雖然看似不凡,但還是別插手這件事的好。要知道,不自量力的人可是命不會長久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不自量力,而不是力所能及?”少年繼續說道。
“我最後說一遍,不管你是不自量力也好,力所能及也罷,我的事不需要你cao心!你這麼做,不過也就是爲了接近我。”雪女眼睛一閉,再度放緩語氣說道,“其實,你們都一樣。”
“你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少年頓了頓,抿了抿嘴“我,聽說過你的過去,”雪女迅轉身,緊緊盯着少年,“我能夠理解,任何人有過這樣的經歷,都會……”少年用摺扇格住雪女揚起的左手,繼續說道:“都會草木皆兵。”
“你!”雪女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在他面前,自己連最起碼的自尊也不能保留嗎,就連不堪回的過去也被他一層一層的挖開。
“滾,你給我滾!”她崩潰了,淚水奪眶而出。
少年丟下紙傘,把雪女攬進懷裡,對不起,如果不這樣,我又怎麼能打開你心裡的缺口,讓我有機會走進去。
高漸離看着少年把雪女攬進懷裡,只想把他手刃當下,但轉念一想,怕是除了他,沒人能讓她這麼失控吧。想到這裡,高漸離只覺得一陣悲哀,默默轉身離去。
“我錯了,我函治玄冰對天誓,絕不在此事提一個字。我會讓時間證明,我跟他們不一樣!”正是玄冰,他自始自終都不贊成雪女與高漸離在一起。他認爲,雪女有過這些慘痛的過往已經很可憐了,高漸離在沒有能力保護她的情況下給予她希望,又因爲高漸離的死亡把再度她打入深淵,她如何能承受得了,他不願這個可憐可敬的女子香消玉殞。
許久,雪女慢慢平靜下來,而玄冰也放開了她。離開玄冰的懷抱,雪女瞬間如墜冰窖,單薄的身體在風中微微顫抖。玄冰立刻脫下外袍,披在雪女身上,就如那個雨天。
而另一邊,高漸離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衣衫被淋溼半邊也渾然不知。突然,他腳步一止,他走到了一座木橋上,橋的另一頭站着一個人。
是他。
在妃雪閣給予自己很大壓力的那個人,如果記得沒錯,這個是雁net君手下的絕影。
高漸離眼神越冰冷,收斂心神,舉步往橋的另一頭走去。一步,兩步,三步,近了……三步,兩步,兩人擦肩而過。
終於,絕影短劍一翻,他動了。
好快!
高漸離迅拔出水寒劍,往身後一劈,空了。絕影短劍已經從前面逼了上來,高漸離一躲,水寒劍再往前一刺,兩人你來我往,高漸離避閃不及,被短劍劃傷。一陣刀光劍影后,絕影的劍刃距離高漸離脖子只一毫,他敗了。
嗯?
感覺到殺氣,慢慢往回走的兩人緩緩回頭。
對視一眼,出事了。
怎麼忘了這茬兒,玄冰想到,而雪女臉上也浮現出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