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遠航的目的
他正了正自己的腦袋，再一次確認他聽到的話：“讓他們負責保衛紐斯特里亞的海疆？”
“沒錯。”
“他們前不久還在劫掠這裡！怎樣才能保證他們在我們離開的時候不重操舊業呢？”
“說得好，但是，他們爲什麼要轉業呢？我覺得他們是真的想轉業，要是隻爲了劫掠的話，目前我們還沒有實力保衛所有的海疆，他們仍然可以作出突襲，如果他們像在阿斯帕特河口那裡逃走的那撥人一樣，能夠稍微克制住自己的貪婪之心，那我們也就白白地追逐他們了。我們現在的海軍數量有限，保衛圖爾內斯特還行，保護整個紐斯特里亞是不夠的——之前，我受降不正是爲了這個麼？我們收編了一些貴族的私軍，但是他們都沒有海船，他們的海船都損失在前幾年的那場風暴裡面了。海軍比陸軍還難以訓練，現在我們要保衛的海疆擴大了那麼多，海軍的數量卻幾乎沒有增長，所以我們非得依靠這些人不可。如果老是顧忌他們的話，倒不如一開始就不收編他們的好。”
“但是，即使他們當初是真心想轉業的，這些積年累月的強盜萬一看到防備虛弱的話，也很可能改變心意啊，您這是冒險。”
“是冒險，”女王承認了這一點，“不過打仗本來就是冒險，打仗不是一加一等於二。”
“您是一定要用他們了。”
“否則我收編他們做什麼呢？這些人是很好的水手，而且習慣在風暴之海里面航行，如果當初紐斯特里亞的海軍中有這樣一些人的話。恐怕就不會在那場風暴裡面全軍覆滅了，當然。那場悲劇本來就是因爲內訌和……政治。”多年前導致紐斯特里亞海軍全滅的那場風暴，本來是傷害不了停泊在圖爾內斯特這個古代帝國時期就著名的良港裡的海軍的。但是，因爲一個貴族背叛了國家，帶着一些船去投靠北方人，而費薩爾伯爵的兄弟奧多，害怕國王責怪他瀆職，不看天色已晚，執意率領剩下的船隻去追逐，結果整支海軍就這樣沒有對外敵射出一支箭就葬送在了風暴之中。其實，改變紐斯特里亞命運的許多戰爭。究其原因，也與這個悲劇彷彿，論起來，坐地的土著熟悉地理，人口衆多，在抵禦遠道而來的海盜們的時候，本來是有一些優勢的，但是他們的內訌和政治鬥爭，毀掉了很多本來可能有的取勝機會。
總主教嘆了口氣。他知道在這上面要說服大魔王是很難的了：“那祝您好運了。”
“應該是祝您好運纔是，”羅怡說，“我改主意了。”
“恩？”
“對這些人是需要防備一點，所以讓阿代爾跟你們一起去吧。這傢伙似乎是那羣人的智囊呢，他要是走了，留下的人是不容易自己拿主意的。”
“你不怕他趁機奪取我們的船麼？”
“不會讓他帶很多人上你們的船的。何況弗朗西斯還跟你一起，我看想從他手裡搶什麼東西是不容易的。當然，這也有些冒險。如果看到他有什麼可疑的舉動。就儘管下手好了。可是，我也希望他們的加入可以解決船帆的問題。”
“船帆的問題？”
“是的，現在的風不適合船帆的訓練，而且，也不能避免訓練被這些北方人看到，所以不如索性給他們看了。”
“原來是這樣。”大魔王制作的船帆獨具一格，和紐斯特里亞以及諸國的船帆都不一樣，結果就是之前徵召的水手在學習操縱的時候無從下手，根本達不到她期望的效果，這一直是個困擾海軍的難題，槳輪雖然不錯，人力究竟有限，有可能的話，掛帆總是更方便一些，而且還能騰出更多的人手。
“而且，從這裡到永恆之城，一路上也應該會經過各種風的海洋。”
“是海軍的遠洋訓練麼？”
“是的，搞不好還會遇到海盜，打海戰哩，不過之前海軍已經證明了他們能夠擊敗海盜的，已經有三艘翡翠海的海盜船被他們擊沉了。”
“那件事我知道。”然後他心裡突然跳了一下，冒出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來，“您有奪取永恆之城的計劃麼？”
“計劃目前暫時還沒有，”大魔王承認她在本國還沒有真正穩定下來的情況下還沒時間想到那麼遠的事情，不過這個想法她覺得不錯，“但是有備無患，讓海軍先熟悉一下路途吧。”自從她當上紐斯特里亞女王以後，就一天比一天覺得，周圍有獨立勢力在內部攪合是一件多麼令人不快的事情——也怪不得中國曆代統治者都想一統天下了。等有朝一日，槍桿子……不，刀把子裡面出教皇，那場面想想該多美啊，大魔王簡直就要陶醉在這美夢裡面了。
然後她想到現實，想到光是這一趟前往永恆之城的路途，需要多少人員和物資，特別是人員調配，她就萎了。
哎，要是蛋疼星人給她的那個系統能用來製造精幹的人員，那該多好，看她現在窘迫的，連僞軍和鬼子都用上了。要辦的事情太多，能用的幹事太少，而且忠誠度……她還是不要去想這麼讓她頭疼的問題了。其實北方降者的忠誠度固然是個問題，要是紐斯特里亞人就可靠的話……紐斯特里亞人真的全體忠誠於正統國王的話也根本就沒有海軍全體覆滅，以及許多陸地戰爭的慘敗了，也就根本不會輪到她來管理這個國家了。
經過這樣的討論之後，名爲朝聖實爲偵察和賄賂的計劃就這樣初步確定了，當然，具體的人員、物資等等，那就是一個頗爲龐大的計劃了，因爲要搶在大修道院派出的人說動教皇之前，所以時間又非常緊迫，就像總主教先前預計的那樣，一時間壓在紐斯特里亞新政府衆人肩上的擔子又沉重了不少，連阿代爾都沒落到什麼空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