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落的這一批大醬做好了,只等着去信兒便可讓聚仙樓的人來車拉走了。想了想,蘇錦落決定自己到鎮上去一趟。一方面,自己要帶着小‘春’去鎮子上採購一些過冬需要的東西,包括之前放在成衣鋪裡的衣料,應該是做成了棉衣了,該取回來了!
先到聚仙樓告訴了掌櫃的大醬成了,可以去取了,蘇錦落卻是在去成衣鋪的路上看到了很多人圍在了一起,好像是有什麼事兒!
一個頭發已經披散開來,用胳膊儘量的遮擋住自己頭部的小廝模樣的少年,被一個咬牙切齒的華服少年拿了鞭子狠狠的‘抽’打着。
“狗奴才!問你個話都給我慢吞吞的,答應的不夠清楚,本少爺不爽!你他孃的下次給我長個記‘性’,本少爺不論問什麼,都得給我乖乖的回答清楚咯!”
“嘿哦!”的鞭子聲,隨着那少年用力的揮舞,竟是不斷的響起!皮開‘肉’綻,便是此時在這個被打的少年身上得到了最明顯不過的證明!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卻是看到這個少年帶了很多隨從,馬車也是裝飾華貴,頓時覺得這是個惹不起的主兒。所以圍觀的人自發的向後退了一點,只是想着不要被牽連纔好!
看着眼前這個血腥暴力的場景,蘇錦落真心覺得替這個被打的少年覺得疼。鞭子‘抽’打在身上,條條血痕立現。可以看得出,這個打人的少年,是練過武功的!
最終,蘇錦落還是走上前,出口到,“你住手,年紀不大,卻是心腸如此狠毒!這個人雖說是你的奴才,他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如此暴力的‘抽’打,渾身是血的傷痕,他能不疼嗎?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一個和你年歲差不多的人?他是個人,不是個不會說話的畜生!”
畜生惹急了還會咬人,如此作孽,你就不怕自己的奴才哪一天就那樣在你睡夢中把你給咔嚓了?
收起了手中的長鞭,旁邊立刻有奴才拿了白‘色’的帕子給剛纔打人的少年輕輕的擦拭額頭的汗跡!沒有立即言語,坐在馬車裡的華服少年卻是面‘露’猙獰,看了看地上那個滿身、滿臉都帶着血的奴才,又看了看旁邊站着的,異常氣憤的嬌俏小丫頭。眼底‘陰’鷙一片,年歲不大的華服少爺卻是面帶微笑,
“呦呵,這世道果真是有人喜歡多管閒事兒的啊!本少爺不過是教訓一下自家的奴才而已,這還成了殺人放火十惡不赦一般的人物了啊!罷了,既然如此,小狗子,你從今天開始就自由了,不用再回到府上,再也不會有本少爺打你罵你了,可是高興了?”
小狗子?血人使勁兒搖頭,“不,少爺,那些都是這個賤丫頭說的話,奴才可沒有這麼想的!少爺,求求您,不要丟下奴才!”
猛的,披散着頭髮的少年竟然是用力將蘇錦落一推。“你走開!要你多管閒事啊!你是哪裡來的野丫頭,我家主子在教訓我,哪裡輪的道你說話?”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嘶吼,少年竟是帶着濃濃的厭惡看向了蘇錦落!
看到如此場景,圍觀的人紛紛搖頭,卻是慶幸剛纔自己沒有出這個頭。
“小姐,你沒事兒吧?”六歲的小‘春’趕忙的走過來,扶起地上的蘇錦落。而蘇錦落只覺得自己那個,屁股,被摔的好疼啊!這一切,只覺得讓蘇錦落髮‘蒙’,難道自己真是多餘出手?
正是在這個時候,一個隱忍着憤怒的聲音響起,“你這個愚蠢的奴才,這位小姑娘本來就是爲了你好,你竟然是倒打一耙!好壞都是分不清楚的,你何以爲人!”
在自己如此無助的時候,李逸塵的出現,簡直是猶如天神一般!蘇錦落原本堅強倔強的一副小臉兒,卻是在看到李逸塵,聽到了李逸塵的話後,眼圈兒紅紅情難自已,淚水便是這樣毫無約束的在小臉上馳騁!
如果可以,蘇錦落真的想撲進這個面如冠‘玉’、臉上微笑的暖男懷中!
回頭,李逸塵看了看馬車上的少年。那少年一愣,卻是玩味的一笑,衝着李逸塵輕輕一個點頭。兩人竟是相識?
“哈哈哈!我的奴才果然是夠忠心啊,誰要是對你家主子不敬,就是應該這樣去咬!給主子我,叫一個!”
“汪汪,汪汪汪……”少年竟然真的在衆目睽睽之下,學起了狗吠,蘇錦落兀自紅腫的眼睛,此時充滿了濃濃的失望!圍觀的人們嘆息,這個也就是個賤骨頭的奴才,不值得人們爲它可惜!
“哈哈哈!好奴才,少爺我喜歡,今兒個少爺高興,回頭賞你兩個‘肉’骨頭吃!”說這話,馬車裡的少爺用了一種挑釁的眼神,看了一眼蘇錦落!小丫頭,敢當衆讓爺我難堪?可別讓我下次再碰到你,要不然,有你好看!
與李逸塵打了個招呼,少年鑽進馬車裡邊,便是招搖着離開了。而那個被打的渾身是血的奴才,竟然是咬緊了牙齒也在後面拼命的跟着!
蘇錦落不明白,難道真的是自己不該拿了現代人的公平理論、人人平等的角度去看待主子和奴才之間的關係?也是,那些奴才們,大概是真正的有了奴‘性’了,怎麼會聽得懂自己公平的理論?!蘇錦落自嘲,大概那些穿越來翻身鬧革命的‘女’主們,穿到的是一個民主意識比較強的國度!
蘇錦落不會注意到,那個披散着頭髮的少年,在臨走的時候,悄悄的看了她一眼,複雜的眼神中竟然是帶着一絲歉意!
剛走了一步,蘇錦落因爲疼痛,忍不住的“絲”了一聲。
“小丫頭,可是被摔疼了?”
“沒,沒什麼!”摔的不是地方,讓我一個‘女’生家家的,哪裡好意思跟美男大叔你說嘛!
“不是的,這位公子,我家小姐的屁股摔壞了!疼的很!”
蘇錦落的臉登時一陣青一陣白的,“小‘春’!”你丫的還是我們家買來的奴才嗎?怎麼在關鍵時刻拆了你家小姐的面子!
“呵呵……”,李逸塵笑了,讓正在滿臉羞怒的蘇錦落頓時覺得猶如‘春’風一般。“小生子,去,找一頂軟轎子過來!”
小‘春’子撇嘴,看吧,主子,我是爲了你好,這不就有了軟轎了?
“我,我還有事兒呢,一會兒我還得去買東西,倒是不必麻煩李公子了!”
看着蘇錦落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李逸塵笑的更開了,竟然是不知不覺的就伸出手在蘇錦落的小鼻頭上颳了一下。
“呵呵,小丫頭,這麼小的人兒,還知道害臊啊?沒關係,你要去哪兒,一會兒讓轎伕們送到就行,你要是辦完事兒要回家,轎伕們自然也是要送你到家的!”
刮鼻頭?買糕的,這麼親暱的舉動,真心讓老姑娘心的蘇錦落有點不好意思呢!
兩個車伕擡着一個軟轎來了。看到蘇錦落因爲走動一下,便是又痛的呲牙,李逸塵揚‘脣’淺笑。走近一些,李逸塵竟然是雙手夾住了蘇錦落的手臂,一下子便是將蘇錦落擡離地面,輕輕的放在了軟轎之上。
小‘春’眯眼,這位大叔,你真當我們家小姐是一個小孩子嗎?即便是個七歲的‘女’孩兒也沒關係嗎?
“小丫頭,小心着點兒,以後啊,可別是到處做好人了!對了,那個馬車上的少爺,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你以後若是見到了他,一定不要惹怒了他的!”
自己被美男靠近的接觸,蘇錦落已經是‘弄’的頭暈乎乎的!該死的男‘女’授受不親啊,你讓我現在很是矛盾,古代超級美男啊,真想輕輕的撫‘摸’上這麼近的俊顏!
“但是,那個馬車上的少爺到底是什麼來頭?”
李逸塵原本溫潤的面龐帶了幾分嚴肅,“他是漕幫幫主翟術的‘私’生子,名字叫做翟南!”
翟南,宅男?噗,蘇錦落忍不住的噴了一下!
“呵呵,他來到石碑鎮也是不久之前的事兒,知道他身份的並不多!”
傳聞中,漕幫裡的人都是殺人不眨眼、各個狠虐無常!而漕幫幫主翟術之妻是個母夜叉,卻是膝下無子,偏偏在幫中深得民心!翟術對着妻子也算是尊重,但是總是要找個‘女’人延續翟家香火的。於是,翟幫主,在幾次月黑風高之夜掠來了幾個看的上眼的良家‘女’子,於是,其中一個很快懷了身孕的被送出了運河所在的揚州城。而隨着‘女’子生出了兒子,翟術卻是時常給‘女’子換地方,只是想着避過那個已經將其他‘女’子殺害了的母夜叉!躲躲藏藏很多年,幫衆大概都是知道翟術是有個兒子的,母夜叉在漕幫中的勢利卻是日漸減弱,而翟幫主大概只是等着一個合適的時機便會將兒子接回幫中繼承大位!
所以,上次出現在自己家中的那個小眼睛男人陳三,並非偶然?那麼,如果趙有福趙大叔真的是漕幫要找的人,很可能還會和在石碑鎮住下的漕幫之人碰上。那樣的話,自己一家、整個村子豈不是都有可能受到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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