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厲樞驍想到柳新池受傷極重,心中瞭然,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久雍王照顧她,送她回帝都吧。”
“那是自然!”蒲槿熠轉身離開了。
蒲槿熠走出房間,眉宇間的嫉妒之情依舊沒有散去。
他和四皇子厲樞驍的關係還算是可以,甚至可以說,他一向都極爲敬重這個皇表兄,但是此時,他的稱呼直接變成了生疏的烈王殿下不說,他還要隱隱壓抑着自己想要暴打他一頓的心!
爲什麼柳新池會爲他拼命?
久雍王的拳頭捏了起來,他不能理解柳新池到底是怎麼想的!
厲樞驍雖然是皇子,但是並不是多麼尊貴的皇子,也不是多麼受寵。
要不是他駐守北疆的時候,有些戰功,恐怕四皇子厲樞驍的地位和徽王也差不了多少。
他不懂,柳新池爲什麼會看中厲樞驍!
他想到了柳新池曾經透露過的,她要復仇。
一個八歲女娃,有什麼仇怨,要踏進宮廷的爭鬥?
多大的仇怨,竟然讓她連自己都這麼作踐?
久雍王的臉上露出一抹惱怒,如果不是柳新池跟着厲樞驍出了帝都,他蒲槿熠纔不會和皇上請纓,帶兵前來幫助四皇子呢。
“哼!”久雍王冷哼一聲,一甩袖子,走了。
到柳新池的房間,就看到柳新池的牀邊坐了一個人。
這個人全身都包裹了黑色,如果不是微弱的燭光照亮了這個房間,幾乎就感覺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你在這個幹什麼?”蒲槿熠問道。
穿着黑衣的人回頭,她的臉極爲蒼白,是那種常年不見陽光的白。
她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曾經是保護嫁到望月國的公主殿下,此時她守護的是久雍王蒲槿熠。
可是,此時她卻坐在柳新池的牀邊。
“見過貞英夜王!”夕陽一點紅躬身行禮,說道:“今天看到這個小丫頭用的暗器,極爲奇特,所以有些好奇。”
“哦?”蒲槿熠面露疑惑的口氣。
夕陽一點紅也沒有隱瞞,說道:“雖然她還年幼,但是不管身法還是手法,都極爲出衆,應該是受過專業的訓練。尤其是用力的時候,用了一些特殊的小技巧,這些技巧非常適合女子。”
“這有什麼奇怪的嗎?”蒲槿熠不耐煩的說道,“她本來就是女子。”
“其實,這些技巧,多是出自暗殺者!她……”夕陽一點紅又看了一眼安靜的閉着眼睛的柳新池,說道,“可能受過專業的暗殺訓練。”
蒲槿熠不能淡定了,柳新池纔多大?
八歲啊!
八歲就受過專業的暗殺訓練?
這要多麼殘酷啊!
“她是古家的庶女,雖然從小沒有在古府長大,古家也不應該這麼虐待他們的骨血吧?”蒲槿熠說道。
夕陽一點紅蒼白的臉更增添了幾分悲色,說道:“我也是古家的庶女!算起來,我還是她的姑姑。”
蒲槿熠的眼睛盯着夕陽一點紅,一直以來,他都知道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女人在保護着他的母親,也保護着他,卻很少聽她說起她自己。
“她的手法和我的手法如出一轍。她,也是夕陽一點紅。”
夕陽一點紅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蒲槿熠沒有說話,只是愣怔的看着柳新池,心中紛擾,痛苦,最後,卻只能深深的嘆息一聲。
每一個夕陽一點紅,都會有一個主人,柳新池的主人,是誰?
他不想知道,不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