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個時候的自己,早就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她以爲是自己費盡心思的找了一個盟友,藉助對方的力量去幫助自己完成報仇大業,卻不知道,其實自己纔是被利用的那一個。
一直到秦北穆死後,南意棠知道了那些事情背後的真相,纔開始去着手調查,發現那一切原來自己都扮演了多麼愚蠢的角色。
“南小姐這麼聰明的人,我原以爲我們是一條陣線上的,許多話應當不必我去多說什麼,誰曾想是這樣的呢?”
“原來是我蠢笨,不配跟沈先生這樣聰明的人作爲盟友,如今幡然悔悟,悔不當初,自然是要撥亂反正的。”
“撥亂反正?看來,南小姐現在知道什麼是亂,什麼是正了?”
“沈先生不必諷刺我,咱們今天也不用拐彎抹角了。沈安斌,你儘管派人殺我,但是隻要我還活着,就不會放棄要你的命。”
南意棠握着手上的杯子,指尖因爲太過於用力而有些泛白。
“我們非要走到如此地步嗎?南小姐,人死不能復生,你這又是何必呢?哪怕是你真的傻了我,秦北穆也不會回來了。你做這些,不過是求個心安,不是嗎?”
“人死不能復生,可是活着的人卻可以死。”
南意棠從腰間抽出武器,對準了沈安斌,“你說,是嗎?”
沈安斌平靜的看着南意棠,並沒有躲閃,只是笑了笑:“你說的對,不過,你確定你能殺了我嗎?”
“你可以殺了我,我自然就能殺了你。”
南意棠知道,沈安斌不可能自己一個人過來送死,能夠如此淡定,必然是吃定了她是不敢在這裡動手的。
“你若此時動手,你覺得,你能安然走出這個地方嗎?”
“若是,我根本沒想過要安然走出去呢?”南意棠說着,直接把保險栓給拉開了。
沈安斌擡手,抓住了南意棠的武器,堵住了那洞口,“你真的去意已決的話,又那麼執着的去找秦北穆做什麼?”
南意棠的動作一頓,目光冷了下來,看着沈安斌。
“我知道,你在找秦北穆是不是?你是不是覺得他沒有死?”
沈安斌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校友,狡黠道:“如果你那麼想詢問當初秦北穆墜海之後的事情的話,問別人都沒有用,不如來問我。因爲,那個時候目睹了一切,和秦北穆一起墜海的人,是我啊。”
南意棠攥緊了自己的武器,就算明知道這很有可能是沈安斌故意轉移自己的視線的做法,可是隻要是提到秦北穆有關的事情,她就會這樣難以自持。
“你知道什麼?”南意棠勉強的維持着冷靜,看着沈安斌:“當初,你墜海之後,發生了什麼?你是怎麼回來的?”
南意棠怎麼也忘不了,那個時候秦北穆如此決絕的拉着沈安斌一起掉了下去風浪那麼大,能夠活着回來,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其實,你是想問,到底秦北穆死了沒有吧?”
“回答我的問題。”
南意棠的眼眶紅了,沈安斌偏偏知道該如何戳中她心裡的那點鮮血淋漓的痛。
“我這樣一個四肢健全的人,當初墜海,秦北穆勒着我的脖子,想要拉着我一起死。只可惜,當時他已經受了傷了,那傷口在胸口,你的槍法很準,正中心臟。我把他掙脫開後,他就墜入到深海里去了。那一路的海水,都被鮮血染紅了。”
沈安斌偏過頭看着她,繼續用森冷的聲音說道:“那天的海水,真的刺骨的冷呢。秦北穆掉下去的時候,應該也很冷吧,是他心愛的女人親自送他上的路呢。”
南意棠的手顫抖着,深吸了一口氣,咬牙拿着武器砸向了沈安斌:“你給我住口!”
沈安斌擡起手,擋住了這一擊,同時抓住了南意棠的手,翻身將她牽制住,壓在榻榻米上。
“南意棠,這就受不了了,既然這麼心疼,當初又怎麼敢下那麼重的手呢?現在才後悔,是不是太晚了。”
“沈安斌。”南意棠想反抗,卻驟然覺得自己沒有了什麼力氣,她忽然意識到了不對。
她的身體軟綿綿的,像是有人完全的把她的力氣給抽走了一樣,完全控制不知的,原本剛纔她的身體就已經有些不對勁的跡象了。只不過南意棠以爲是剛纔自己的情緒太激動了,沒有放在心上,然而……
“沈安斌,你卑鄙!”
他動了手腳?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地方是她選的,剛纔她沒有進食,也沒有跟沈安斌有任何的身體的接觸,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不是卑鄙,南意棠,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叫兵不厭詐嗎?我本以爲,這麼多年了,你早就該長點教訓的,不曾想,還是這般單純。”
沈安斌將南意棠壓在身下,看着她無力的掙扎,那雙鳳眸裡帶着笑意,手從她的臉上輕輕的撫摸過,輕挑的打量着她。
“你想幹什麼?”南意棠頓覺不好,沈安斌這個人陰險狡詐,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如今落到他的手上,他可能不會貿然的殺了她,但是會不會利用別的手段來欺辱她就說不定了。
“別怕。”沈安斌的手從她的臉頰到她的紅潤的脣上,“世人皆說,南家大小姐,絕色傾城,五年過去了,你比從前更有味道了。就是不夠聽話,你說,我今天好好的教教你一番,能不能讓你聽話一些。”
“沈安斌,你敢這麼對我,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你本來就想殺了我爲秦北穆報仇的不是嗎?我做不做都沒有區別的,不如……”沈安斌眯着眼睛,目光在她雪白的頸上,他的觸感讓南意棠覺得噁心。
她的身體,除了秦北穆之外,並沒有碰過,如今這樣的屈辱,讓南意棠覺得很是噁心。
“沈安斌,你住手。”
“激動什麼,已經過去五年了,你都沒有男人吧?怎麼?還要爲秦北穆守身如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