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拜天地夢醒了(上)
“雨師,或許子凡已經沒有資格這麼稱呼您了,不過前塵往事子凡已經不記得了,這一世子凡也非歌樓塔主的弟子,也只能與大家一樣稱呼您爲琴帝。”
在三人詫異下,公子凡作揖恭敬的說道。
“你一句前塵往事不記得就算了!”
雨之卿強忍着發怒,避開他這一揖,一把把琴依拉到身後,說道。
“琴帝,何必糾結於過去,子凡哪怕想起了上一世的記憶,但也已經不記得令徒,何況不記得的人也不止子凡一人,她不也忘了子凡了,既然兩人都忘了彼此,那麼不論過去是何關係,有多恩愛,那也是過去了,何必糾結呢!”
公子凡聽着雨之卿的責罵一語不發聽着,也沒打算反駁,事實上他知道,他哪怕不記得她,她也必定爲他傷心欲絕過,所以有些理虧,但旁邊的姬文軒卻聽不下去了,連忙出口維護他,質問了回去道。
“既然忘了,還來糾纏我家依兒做什麼?還嫌害得她不夠慘嗎?”
雨之卿一聽愣了一下,隨後說道,便感覺旁邊的琴依拉了拉他的衣襟,他不由有些心疼,看着她又道:
“依兒你拉我做什麼?我有說錯嗎?”
“好了!前塵往事已是隔世,我知道老師是爲我着想,爲我好,但姬文軒說的也不錯,既然都忘了,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哪怕聽你們說的,他曾經是我的情人,無論有多相親相愛,都已經忘了,若是重要的不可能忘,忘了的必然是沒放心上,那說明是不重要,老師消消氣,別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不值!”
琴依連忙解釋帶安慰的柔聲說道,看着自己老師如此維護她,她又怎麼會不感動。
“你每次都是這樣爲別人考慮,結果每次都是你受到傷害。你什麼時候能把善心收收,別總是被人虐了千百遍後,還能笑得原諒,你不心疼你自己,老師看在眼裡放在心底,也是會心疼的。”
雨之卿聽着她的話,氣已經消了大半,還有一點點也是爲她這種行爲所來的氣,但更多是爲她的懂事心疼。
“說得我家子凡不是這樣一樣,最後受到傷害的付出性命的都是他。”
姬文軒冷哼道,隨後他深深看了看公子凡和琴依。
“行了!”
看着雨之卿正要反駁,她和公子凡同時說道。
“咱們還是先練曲,正事要緊!”
隨後見衆人目光,兩人一默,琴依說道。
“這麼熱鬧,你也來了。”
就在這時,外出的寒千四人剛剛好回來,見氣氛不對,尤其是見雨之卿拉着琴依與公子凡和姬文軒對視的陣容,寧帝孤狐的目光和一臉看戲般的東帝就立一旁,寒千連忙打破道。
“對!爲了秘境準備,弄些合奏地雷保命。”
琴依順坡而下道。
“哦!你們兩人嗎?練什麼曲?”
聽見她的話,三人目光同時一亮,似很期待的看向兩人,瑰道。
“一拜天地。”
公子凡說道,話落便看見三人期待目光一僵,彷彿似聽見了什麼足以風中凌亂的話般,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你沒搞錯?”
顧子凡質問道。
“沒有。”
公子凡一臉疑惑看了看他們道。
“這曲怎麼了?不好聽?還是太難?”
東帝問出幾位帝者的疑惑道。
“不是,很好聽,只是……”
瑰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琴依。
“你總不能趁人不記得了就如此玩人吧!他日他若想起來了,就不怕他宰了你?”
寒千總還是把目光看向琴依,幽幽說道。
“不關我事,我把譜寫好了,他自己走了過來,看了看就說他懂音律,可以與我配合,再說又不止是他失憶了,我也失憶了好嗎?明明是白菜動的手,不能奈到我頭上啊!”
琴依一臉無辜的擺手道,心想,不就是斷袖的歌嗎?至於嗎?隨後她似想起了一個可能,有些神色不自然的看了看公子凡,看來他記得虛界的事,但不記得的不僅僅只是她,還有他原來的世界。或者說他在原來的世界還活着,在這也活着,但兩者卻似成了平衡線般。
“對,是我自己主動要求的,這次不關豬的事,你們不必詫異。”
公子凡聽見她的話,笑了笑爲她解圍道。
“又是豬又是白菜的,什麼?”
幾人聽得有些疑惑,顏琛如道。
“我家辛辛苦苦種的白菜被豬轟了,來自這裡。”
寒千看向她柔和道。
“……”
除我們五人外,包括姬文軒和四帝都一瞬間感到無語。
“你居然把自己比喻成豬?”
東帝回神看向旁邊的琴依道。
“當豬多好啊!不僅肉能吃而且價格比白菜貴,關鍵時候還能罵人,是不是比只能看和吃的白菜好多了。”
琴依不以爲意的說道。
“真是不錯的比喻!”
寧帝笑了笑,明顯開懷的看着她,淡淡說道。
“配曲,再聊下去,我們可以邊吃晚飯再繼續聊天了。”
琴依看着他眼底的笑意,無所謂的說道。
“開始!”
雨之卿拿出鳳鳴琴,手一揮一個球體漂浮在一米開外面對面而望的兩人中間,隨後兩人三米範圍內形成了一個陣法舞臺,那黑球飄到兩人頭頂後,雨之卿才把手放琴絃之上,淡淡說道。
大家都好奇的站在邊上看着裡頭的兩人,這種樂器球關鍵時候可是可以當核武器使用,很恐怖,甚至能殺人於無形,因爲聲音在震動中也能傳播。
所以基本包括寧帝都是很好奇,它是怎麼製作的,便都饒有興趣的看着 ,但他目光大多數是她,這讓一旁看着的東帝感到心驚,他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幻帝你再不回來,你的心上人可能要被寧帝霸佔了,不過轉念一想,就是幻帝日後娶了她,寧帝一樣能佔有,所以他着急也沒用,還不如不知道。畢竟一想到自己喜歡的人承歡在別的男人身下,將心比心是男人也受不了。
一想到這,東帝就只能爲顧夭逝默哀了,很不容易鐵樹開花,結果被自己的主上看上了,偏偏規矩上還不能拒絕,甚至爲了不讓人有說他對仙主不敬,必要時還得親自送上。
沒辦法!誰讓整個仙界仙界之主最大,所有大帝必須聽從他命令不說,他的女人,任何大帝都不能碰,但其他帝者自己的帝后,他若喜歡卻可以立爲妃子,隔三差五叫去侍候一番不說,諸帝還不能表現出不樂,必要時還得要親自送去,除非雙方都爲帝,這規矩纔可以不算。
在仙界就是權力至上,什麼禮義廉恥、道德底線都是浮雲。所以很多大帝對於情與欲基本都是分開的,無趣時還會互換妻妾玩玩都是常時,可想而知女人在仙界的地位,除非成帝或有家世有背景的貴女除外,其他一概而論都是低賤得很,也很沒人權。
而仙主不僅僅只是仙界的象徵,他還是整個仙界最強者,但凡強者一旦被認可,他又有想當仙主的野心,都能向現任仙主挑戰,成功的話,仙主是他的,失敗的話,他會被按上謀逆罪,道消魂散還算小懲戒,最怕是魂飛魄散形神俱滅,所以等閒沒人真的敢如此做,除非你覺得活膩了找死。
所以仙主之位看似至高無上,權大滔天,但也是有着不少威脅,所以寧帝身爲仙主纔會處處如此謹慎,便是怕一旦露出弱點,被人攻破而落下個道消魂散甚至形神俱滅的下場不說,還會連累旁人,甚至在意之人。
所以這些年他也沒停止過在仙界到處走動,尋找新秀的同時還得想盡辦法讓更多的大帝效忠於他,必須毫無二心的說。也正是如此,所以他就是時常處理好公務後,停留在一個地方許久,衆帝也是習慣了,見怪不怪!
“人間的河盛着天上的河
眼前的人唱着故人的歌
來世的你遇見今生的我
是否還會記得”
隨着優美而略帶憂愁的旋律響起,公子凡看着她,一瞬間進入了深情狀態,緩緩唱道。
“我們終會輪迴至於暌闊
相逢一瞥然後擦肩而過
你是否會回首停駐片刻
眼中些許疑惑”
琴依閉目聽着,似陷入了伴奏旋律及他輕柔的聲音之中,接着睜開眼也是很是情深溫柔的接道。
“你聽/這鐘聲悠揚清澈
悠揚清澈
你看/這槐花潔白如昨
湖水偃息了風波
陽光收斂了顏色
恰似你我”
琴依感覺現在的場景似曾相識,她想或許我們上一世唱過,隨後看着他深情的疑視,帶着感傷的語調,她也忽然彷彿被帶入了旋律其中,在心底也感到莫名感傷,她唱了出來。
公子凡看着她情愫忽起般,他似動情了般投入了旋律之中,就彷彿已經融入這首曲子的背景之中,以主角的視線帶着悲傷的期待唱道。
兩人的聲音一高昂而細溺甚至帶着戲腔般的假音一溫柔而沉厚,把衆人瞬間似被帶入了故事其中般,動聽而同感傷,但轉念又似從憂傷的旋律之中,聽出了喜悅,彷彿似喜泣而落般複雜的徘徊愛恨糾葛之中。
“一拜天地”
“這一拜故夢陸離”
琴依高而柔的嗓音,讓人聽着似帶着無限的無奈而悱惻般,公子凡適時的低沉彷彿帶着不逢時般的糾葛滄桑道,讓衆人又似進入了這場愛恨的轉折之中。
“先謝蒼天/予你我一段靈犀
讓我在萬千人中遇見你
……
相期”
兩人邊唱邊緩緩向彼此走去,把旋律的高潮隨着動作,讓情感更多的表現在了歌聲之中。
“真沒想到他們哪怕忘了彼此,依舊還是能如此默契,果然有些情哪怕忘了,並不就不存在了。”
姬文軒看着兩人,突然有些感慨哀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