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祁暮,盯着那恍若無事發生過的邱希靈,虎齒輕磨,暗道自己教訓的果然太輕了。
驀然收到好幾道死亡凝視的張導欲哭無淚,苦哈哈地小聲嗶嗶:“諸位,諒解下我哈……”
突然的資本家之力,他實在撼動不了。
劉二花拿筷子在菜裡挑揀着,時而拿起來放到嘴邊嗦一下又放回去,看得衆人連連皺眉。
看見宋墨宸來了,她忽然停下了動作,施施然地挑眉道:“宋先生,看來您奈何不了我們呢。”
“是麼?”
宋墨宸也不惱,隨手撥了個電話過去。
二十分鐘後,劉二花接到了要求她回去的通知。
然而她卻好像早有預料,意味深長地看了宋墨宸一眼,拉着邱希靈走了。
全然沒有了昨日作態,好像來這就是爲了來跟宋墨宸說這句話一樣。
宋墨宸看着兩人的背影皺起了眉頭,拿着手機發起了信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張導見狀沉聲道:“墨宸,你可得小心了,女人的報復性可是很強的。”
雖然這劉二花完全是自作自受,但現在有人撐腰就不一樣了。
“給我打電話的那位,可是明確表示不害怕宋家……你也知道,如果是一般人,我不可能會妥協的。”
宋墨宸聞言打字的動作一頓,隨即淡道:“無妨,反正不能讓她們留下來擾我女兒的心情。”
至於突然替她撐腰的人——
男人眸光一凝,把編輯好的信息發了出去。
[老二,幫我查下邱家昨晚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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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明明那人讓我們先不要找宋家的人,我們今天爲什麼還要來呢?”
邱希靈乖乖跟着劉二花離開,等到上了車,她才終於開口問道。
聞言,劉二花勾脣,露出了自以爲風情萬種的笑容。
她甩了甩頭髮,手指摸向後脖頸的一處紫黑色的印記,用力地按了下去。
女人眉頭輕蹙,呵聲道:“當然是因爲男人都不可信了……”
“那個男人雖然可以幫我們擺平邱家的麻煩,但同樣的,他也可以輕而易舉把我們當棄子。
我們這趟過來引起宋墨宸的警覺,以宋家的能力,那人不可能置身事外,想要利用我們對付宋家,那要看看他能不能全身而退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必須要當漁翁。
靈靈,你懂嗎?”
看着獰笑的母親,邱希靈抿了抿脣,遲疑點頭。
……
調查的結果暫且還沒有,宋墨宸就先把注意力放回到節目上。
昭昭是中午時候醒過來的,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手不經意忽然戳到了一抹溫熱,她不禁怔愣地回眸看去。
“粑粑,早呀~”
看見是宋墨宸之後,昭昭的眼睛倏地亮了,蹭着男人結實的胸膛,撒起嬌來。
宋墨宸低頭瞧見她這樣,嘴角不自覺揚起。
又在小傢伙擡頭望向他時連忙收起,輕哼了一聲,故作生氣道:
“還早,太陽都曬屁股了,說吧,你半夜偷偷跑出去的賬,我該怎麼跟你算纔好。”
“誒?”被發現了!
昭昭眼睛驀地睜大,隨即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宋墨宸的表情來。
“那,那……”小奶團似乎做出了很重大的犧牲一般,垂下腦袋戳起了手指,“那粑粑罰我不吃飯好了,不能罰煤球哦,只有昭昭一個人跑出去了的。”
宋墨宸“嗤”了一聲,把她放到了地上。
話到嘴邊還沒說呢,就見小傢伙突的擡起頭,神色驚慌地抱住了他的腿,然後往上爬。
“粑粑!只罰不吃飯,不能不理昭昭的!嗚……我下次還敢!”
宋墨宸:?
“你再說一次,是不敢還是敢?”
昭昭猶豫了,“粑粑,煤球說過了,有時候可能會身不由己……”
“……”
宋墨宸好氣又好笑,把早就衝好的奶粉懟到了她的嘴邊。
“行行行!我罰你喝奶行了吧!
趕緊給我喝了,不喝今天不准你出去做任務了,一天天的,都不知道爸爸會擔心你……”
最兇的語氣說着最慫的話,莫過於如此了。
“啊咧?”
昭昭捧着奶瓶,懵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家粑粑並不是真的生氣,放心地爬回到他懷裡,噸噸噸地享用起這份美味來。
直到瓶裡的液體見底了,小傢伙纔想起另一個重點,回頭問道:“粑粑,做什麼任務呀?暮哥哥和六哥哥呢?”
宋墨宸:“……”
醫生,我覺得我的女兒還沒有完全好。
要不然,這慢半拍的反應,怎麼又來了呢?
“去高三級組那邊派發禮物了,由於你睡太久了,他們都不等你,也不帶你了。”
“誒,誒誒?!”
昭昭“咚”的一聲把奶瓶放回到桌面,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拉着宋墨宸往外走去。
嘴裡還一直嘟噥道:“怎麼能不等昭昭呢!怎麼能不帶昭昭呢!暮哥哥一點都不好!六哥哥也是!”
小傢伙專心致志地注意着前面的路,自然也沒有看到身後任由她拉着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昭昭生氣了,昭昭要跟他們絕交……”三秒鐘。
然而剛打開門,就看到了等在一邊的祁暮。
“昭昭?睡醒了呀。”
小傢伙後半句話頓然卡在了喉嚨裡,開始揪起自己的衣角。
“暮哥哥,你不是先去做任務了嗎?”
“沒有啊,你都還沒睡醒,怎麼可能不等你?”
祁暮說着,從身後拎着一起精緻的小盒子遞給了她。
“給,草莓蛋糕哦,剛剛讓林叔去買的,你睡了這麼久,肯定餓了吧,填飽肚子再出發吧。”
“我……”
昭昭接過那個小盒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肚,小雞啄米般點頭。
“好!吃蛋糕。”
小傢伙這會反應了過來宋墨宸說的那些話是故意逗她的了,機靈地想轉移話題。
奈何——
祁暮卻沒有忘記剛剛聽到的。
見昭昭開始吃起了蛋糕,他斟酌問道:“昭昭…蛋糕好吃嗎?你,你剛剛是不是說要絕交?”
“跟,跟誰?”
他怎麼隱約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