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新兵們的激動、困惑和難以置信。
此時的當事另一方,臺上的金色板擦隊長邵玄,反而看起來很淡定,因爲其實他早在昨天和韓青禹一起去禮堂的路上,就已經得到答案了,韓青禹會留在425。
至於原因,邵玄當場問了,韓青禹回答說是因爲自己的一些朋友都在那裡,放不下,邵玄並不完全相信。
他當時想到了一種可能……不過也只是想想,就覺得不太可能,那孩子看起來並不像是志存高遠的樣子。
這時間,司令臺前一片混亂。
一個身影突然站到司令臺邊緣,擋住了很多人的視線,然後大聲地衝方陣的方向說:“所以,這是準備好要一直忍下去嗎?避戰避到連金色板擦都放棄了?”
白冀,已經選擇了白色板擦的那個超級新人。
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叫囂韓青禹了。大夥想着,覺得他這樣有些過分的同時,也不理解韓青禹爲什麼一直避戰。
因爲他其實已經叫囂兩天了。
但是韓青禹那邊,一直沒有做任何迴應。
是真的因爲知道自己打不過嗎?
那麼,板擦十年最強?
因爲白冀的出現和他這一句話,現場突然又安靜了下來,包括新兵,也包括司令臺上的第九軍領導,各小隊相關人員,周遭的人們幾乎全都在好奇,或期待。
他們看向那個身影,等待他的反應。
“你看你這運氣。”韓青禹沒有轉頭,突然語氣帶笑,對賀堂堂說了一句:“我去幫你揍回來,十倍。“
說罷沒看在場任何人的反應,邁步往前走。
“他過來了。”
“嗯。”
就兩句。
已經避了兩天的韓青禹,終於還是走到了司令臺前,當然並不是改主意來參加金色板擦的雙向選擇來的,他揹着立體裝置站在那裡,眼神平靜地看着白冀。
“我記得對戰試煉最終勝者的獎品,是兩塊源能塊,對吧?”他認真地問。
白冀愣了一下,隨即開心地笑起來,“是。”
“在你這?”
“沒錯,因爲我贏到了最後……不過你想玩的話,可以加你一個。”
韓青禹:“好。”
“那要不要我先拿出來放這?”白冀示意一下身上的源能塊。
“沒事,既然在身上,我一會兒自己拿就好。”
周圍的氣氛瞬間被調動起來了,十年最強韓青禹,不迴應則已,一回應就是這麼剛。
“……”白冀一下接不上來,被懟得有些氣悶,但是想了想,又自信地笑起來,“好,那現在去實戰館?”
“實戰館麼?有點遠了。”韓青禹轉頭,看了看四周說:“要不就這裡吧,今天大家都忙,跑來跑去的太麻煩了……然後刀?”
“不必換。”白冀着急給出答案,因爲用死鐵直刀對戰可以直接傳導源能,對他用潮涌渾厚度碾壓韓青禹更爲有利。
“也好”,韓青禹點頭,說,“以你跟我的實力,應該都能控制,不致命。”
韓青禹說的是不致命。
傷,被忽略了。
有人敏銳地發現。
白冀也說:“沒錯,我一直就說傷是小事,也是成長。”
當場,立即有軍官去問了軍長陸五徵的意見。
韓青禹決定打了嗎?陸五徵想了想,同意了。蔚藍本就一直很鼓勵競爭和試煉,既然今天是這期新兵最後一天,那麼,就用一場兩屆最強新兵之間的對決來爲大家壯行,想想也不錯。
給出意見後,陸軍長第一時間安排高手過去,警惕年輕人上頭搏命,好隨時準備出手制止。
“軍長同意了。”
指令傳回,兩人下場。
“就這條跑道吧。”白冀用目光示意了一下,然後盯着韓青禹的眼睛看了看,“記住是你自己選的。”說罷朝另一邊走去。
韓青禹沒答話,只是停步,站定。
整個訓練場突然有了秩序,司令臺上的人和操場內外圈的人,都各自站好了,對決的場地被騰出來,正是司令臺前那條鋪着沙土的直線跑道。
左邊,韓青禹。
右邊,白冀。
兩人之間相距約150米左右,看着有些遠,但是在立體裝置作用下,其實很近,很近。
425的人因爲團長吵架而走神來晚了,好不容易纔擠了幾個到前面。
“這孩子要幹嘛?”看見現場情況了,李團長不自覺有些緊張問。
“金色和白色的最強新人之爭啊,你那麼緊張幹嘛?又不關你的事。”老情敵楊武東跟過來,繼續擠兌他。
同時間,場中兩人已經都開啓了身上立體裝置。
“鈧啷啷。”各自拔刀。
韓青禹手上是雙刀。
白冀手上單刀,但是大概是借來了隊里老隊員的特製戰刀,手中的長刀看起來比一般死鐵直刀要長寬許多,也厚,看着很重的樣子,更利於發揮源能潮涌的渾厚度。
這是白板早就計劃好的打法,直接用源能潮涌碾壓,以免被韓青禹取巧。
考慮一會兒的出手……韓青禹問:“賀堂堂是你故意打傷的?”
“實戰對練,總會有失手的啊。”白冀笑着說:“都是男人,別那麼小心眼,娘們兮兮的。”
“你那是失手嗎?!”當場就有當時目睹的新兵主動接話。
畢竟他們看過那一場擂臺,心裡多少都有些不忿,同時平時跟賀堂堂等人相處的感情也更深。
這幾位開口之後轉身便開始向旁邊人解釋當時的那一幕。
在場的每一個都是戰士,自然知道在實戰館擂臺故意棄刀上拳腳,代表什麼用意……就更別說白冀故意架住手臂不讓賀堂堂倒下的那個惡劣行徑了。
至此,在新兵們眼裡,韓青禹避戰兩天後終於出手應戰的原因,也終於被瞭解了——他的兄弟,不能白傷。
只是他真的沒問題嗎?
因爲白冀,真的很強啊!
對於現場的各種議論,各種各樣的目光,這一刻的白冀並不想去搭理,他知道對賀堂堂的那一戰自己過分了,但是他這麼做,無非就是爲了逼韓青禹跟他打。
現在韓青禹終於應戰,這就夠了,剩下的其實都不重要,只要打贏了,什麼都好說。
所以,他就只看着韓青禹,“不管怎麼樣,你終於肯和我打了,我以爲……”
“剩下的等打完再說吧。”
韓青禹冷淡打斷道。
再一次被懟了,白冀怒極反笑,“好啊!那我就見識一下咱們這公認的板擦十年最強新兵,到底有多可怕!”
說罷,白冀沉肩蓄勢。
白板的那名老隊員對韓青禹的實力有精確的分析,這一戰白冀只要做到拉韓青禹正面硬拼,用源能潮涌硬灌,就必勝無疑。
他唯一要擔心的,就是韓青禹避戰,遊擊取巧。
“你不會扔刀吧?”遠遠地,白冀故意說了一句,激將。
結果韓青禹說:“也好。”
說話間,他整個人啓動前衝,不及五步,左手刀順勢扔出……同時腳下一刻不停,急速衝近。
直線。
人是直線,扔出去的刀也是直線。
“唉。”臺上臺下,不少人因爲這一記太過隨意的脫手刀而不自覺嘆了一口氣,因爲他們都覺得,這纔是韓青禹的制勝關鍵,而他,竟然就這麼隨意用了。
這一刻那把死鐵直刀在筆直的線路上如立着的齒輪一般,快速旋轉同時向前,雖然去勢極快,極猛,但因爲失了突然性,恐怕並不能起到效果。
白冀笑了,這傢伙還真是經不起激啊。
想罷,他也衝出。
刀到面前。
“當。”白冀雙手握刀橫斬,直接把刀劈飛。
有些沉,但也還好。
轉頭看一眼,韓青禹已經衝到20米距離內。
正面,還是正面。
白冀安心了,這小子既然選擇這樣打,那就只能等躺下了。
“啊?!”同時間,滿場的驚呼聲夾着巨大的疑問傳來。
因爲在觀衆的視線裡,韓青禹衝到近處後,竟然……騰躍了。
雖然不是很高,但這,不吃虧嗎?
人在急速前衝過程中突然縱身騰躍,韓青禹雙手持刀,劈向白冀。
“來得好。”一切都正中下懷,白冀高興得大喝一聲。
然後,他也加速助跑,一樣起跳,揮刀迎上。
厚重的大斬刀在空氣中炸響,白冀鼓動全身源能,一鼓作氣,向韓青禹劈去。
兩個超級“新人”的錯誤示範。
騰躍,然後正面硬撼。
大斬刀和制式死鐵直刀在空中,終於相撞。
“鏗。”一聲銳響。
兩個超級新人的碰撞。
當場有人瞪大了眼睛,有人眯起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