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一身黑色大氅的慕容景銳暴怒的緊盯着跪在不遠處稟報消息的士兵,拼命忍着纔沒有拔劍把面前的人給剁了。
“你再說一次,文若勳去哪兒了?”
跪在地上的身影輕輕顫了顫,似乎被他凜冽的氣勢嚇到。他沒有擡頭,而是結結巴巴的回答道:“回,回皇上的話,文丞相不見了。”
“不見了?”慕容景銳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玩味似的重複一遍他的話:“你給朕好好解釋一下,什麼叫做‘不見了’!”
回稟的士兵身體抖得像個篩糠,連開口回話的勇氣都沒了。
先前萱妃被突然劫走對皇上來說已經是個不小的打擊,派出了那麼多人都沒有消息。如今連文丞相都無故失蹤,也難怪皇上會發那麼大的火。
在慕容景銳正覺得火氣無處可發時,離月忽然走了進來。他淡淡的往地上的士兵身上掃了一眼,然後迅速收回視線,恭敬的對慕容景銳行了一禮:“皇上。”
慕容景銳看了他一眼,然後對着仍舊發抖的士兵厲喝一聲:“滾出去!沒用的東西。”
那士兵立刻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連滾帶爬的奪路而逃,生怕走晚一步皇上就會忽然反悔要了他的腦袋似的。
離月眉頭微皺,不解的看向慕容景銳:“皇上爲何發那麼大的火?是不是擔心萱妃的安危?”莫說是皇上,就連他都生怕布拉格會對她作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畢竟布拉格對她的企圖是他們衆所周知的。
“哼。”慕容景銳冷哼一聲回到位子上,越想越覺得窩火:“文若勳這傢伙越發不拿朕當皇上了,以往言語上多有頂撞也就罷了,這次倒好,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個就離開!他眼裡還有沒有正齊,有沒有我這個皇上?”
離月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着他發泄心中的怒火。
坦白說,他很能理解文若勳的心情。若是他們互換位置,說不定他也會一衝動和他作出同樣的事來。
發了一
會兒火後,慕容景銳終於想起離月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連忙問道:“是不是有萱妃的消息了?”
離月搖頭,臉上帶着落寞和擔憂:“不知道布拉格到底把娘娘帶去了哪兒,我們的人搜遍了方圓百里的客棧和破廟,還是一無所獲……”頓了頓,他補充一句:“在進門之前臣還聽聞一個消息,請皇上答應離月千萬以龍體爲重。”
慕容景銳陰沉着一張臉看着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如今他身邊接二連三的出事,他甚至不知道有什麼事還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離月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狠下心一咬牙說了出來:“屬下剛剛得到消息,藍月公主在文丞相離開後沒多久也偷偷跑了出去,現在……不知所蹤。”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慕容景銳只覺腦海中一片空白,半晌才緩過神來,目光緊盯着離月:“派人去追了嗎?務必要儘快把藍月公主帶會來!她代表的是突厥,不準出事,也不能有事!知道嗎?”
離月恭敬的垂首:“是,已經派人去追了。如果藍月公主是爲了去追文丞相,那安危上的問題應該不用操心。”
“呵呵。”慕容景銳冷冷一笑,負手而立:“誰說朕只是擔心她會不會出事?要知道,放任她和文若勳在一起,那纔是朕真正該擔心的。”
表面上看,讓文若勳和突厥和親是件兩全其美的好事,既不用傷了瓊兒的心,又可以獲得突厥的兵力和物力。但文若勳不傻,倘若他對他有了二心,那突厥便是他如今握在手中最大的籌碼。
以前有瓊兒在身邊,還可以對他有所制衡。如今瓊兒不在了,他竟連招呼都不大就離去,明擺着是在挑戰他的帝王權威。
離月不語,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候慕容景銳的下一步指示。
對於皇家的暗影來說,他們所要做到的就是保護好主子。至於主子的想法,向來不是他們這種人該揣摩、能揣摩的。
他們要做到的,只是對主子絕對
的忠誠!
“下去吧,讓朕一個人好好靜靜。”慕容景銳的聲音裡有着說不出的疲累,在離月正要退出房間時,他連忙補充道:“傳朕的旨意,找到文丞相和藍月公主後,讓他們即刻返回,若有違抗……死活不論。”
離月的眸子一沉,只猶豫片刻,便回道:“是。”
另一邊,尚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慕容景銳“通緝”了的文若勳,只一心想快點找尋到瓊華的下落,已騎着馬奔波了大半日。
不甘心被甩掉的藍月,一路上窮追不捨,卻始終和他有着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
自打從王府離開後,他們就一直馬不停蹄的往突厥的方向前進,即便如此,仍舊沒有半點七哥和萱妃的消息。她累了倦了,肚子也早就餓得“咕咕”叫,但前面的男人卻好像不知疲倦一般仍舊一次又一次的揮動手裡的皮鞭。
多少次,她想過要放棄,終究咬着牙堅持下來。因爲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也是她唯一可以走進他心裡的機會。
“喂,你等等我!”
藍月對着他孤傲清冷的背影大喊一聲,誰料文若勳連半點反映也沒,繼續策劃前行。
她手裡握着馬鞭,惡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氣得牙癢癢的。
該死的,她在他心中就這般沒有絲毫地位嗎?甚至連理都懶得理會?
藍月狠狠一夾馬腹,對着馬屁股就是狠狠一鞭。原本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堅持不住的藍月,在想到征服文若勳後的好日子,立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駕,駕!”凜冽的寒風颳得臉生疼生疼的,但藍月的心卻是火熱的。
如果說當初選擇不嫁皇上嫁給文若勳夾雜着一些對七哥的賭氣,那現在絕對對他興趣十足!
以前她以爲正齊的男人絕不會比他們突厥的男人那般勇猛,別的不說,馬上功夫一定不如。今日文若勳的馬術讓她對這個看似文弱的男人有了重新的看法,也越發點燃了她的征服yu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