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爲看着櫃檯上的五千塊錢,爲難得一個勁兒咂巴嘴。感覺一旦拿了這錢,真就成了詐騙小朋友的壞人。
他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騙童彤說約會這種委託必須要由她的家長來籤合同才勸走了她。
不過被童彤這麼一攪和,他還真就忘了古銅美女的事。
心情不錯的接下了牛小娟派給的買菜的工作,張無爲一邊走向生鮮超市一邊看着手中的菜單子,一不小心跟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結結實實的撞到了一起。
小夥子都沒給張無爲開口說話的機會,態度囂張的張口就罵:“你他媽瞎了嗎?”
張無爲也不知道這人怎會如此大的火氣,但爲了自己的涵養,還是強壓下怒氣,平靜的說道:“對不起,是我沒注意。”
“對你媽,道歉有個P用。”
張無爲一皺眉。“這位帥哥,你要是這麼個態度我們可沒法聊了。”
“誰他媽跟你聊……”年輕小夥子不再說話,直接擡腳踹向張無爲。
張無爲早就意識到對方可能是故意找茬兒,所以在說話時就已經運起了無極境。
如今面對這意料之中的攻擊,他伸出手一搭小夥子的腿便將他的腳帶到了身體右側,接着向左一扭腰閃了過去。
近在咫尺的一腳被如此輕鬆的躲開,小夥子也是大吃一驚,稍稍遲疑了一下,馬上以落地那隻腳爲重心,另一條腿緊隨其後的踢出一記低鞭腿。
不過這樣的攻擊對運着無極境的張無爲來說確實不算什麼,他又向後一個滑步便躲了開。
接下來小夥子又一連踢出了N腳,但卻未能命中一次,當即判斷出自己不是張無爲的對手,果斷的轉身就跑,只留下張無爲和一羣吃瓜羣衆傻站在街上。
小夥子一口氣跑出了很遠很遠,直到四下無人了才掏出了手機。
“師父,徒兒不是他的對手。”
“不必自責,畢竟你經驗尚淺。看出他的門派路數了嗎?”
“徒兒無能,壓根兒沒能逼他使出真功夫。他只用了粘手,看熟練程度也許是南拳詠春或者太極門的人。”
“行了,你先回去吧,既然知道人外有人可要記得要勤加苦練。”
小夥子的師父正是常伴東安會大小姐左右的鋒叔,此刻他正陪着那位大小姐坐在商店街上的一家冰淇淋店裡。
女孩兒看鋒叔掛斷了電話,放下手中的冰淇淋問道:“怎麼樣?”
鋒叔有些愧疚的如實回答道:“小輝不是他的對手。”
女孩兒這下可來了興致,問道:“哦?這小子倒是挺有點兒門道,一個月前還被於城那種人收拾呢,這麼短的時間竟然都能搞定小輝了。對了,我上次讓您查他的資料您都帶來了嗎?”
“是的,全在這兒了。”鋒叔說着將一個檔案袋遞了過去。
女孩兒剛一打開檔案袋眉頭就一蹙,問道:“張無爲?我怎麼感覺這名兒在哪聽過呢?”
“他是咱們學校的新生,今年的盛陽市狀元。”
“哦對,我說呢。不過他一個書呆子竟然敢做這些倒是讓人佩服。這些是他的全部資料?”說話間女孩兒已經看完了手中的幾頁A4紙。
“是的。小輝那邊的資料只有這些,他的父親完全查不到。”鋒叔顯得更加慚愧了。
女孩兒微微有些吃驚,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讓鋒叔查人查不到的情況,這讓她對張無爲產生了些莫名的興趣。
“哦?連小輝那邊都查不到的一般是些什麼人呢?”
“就張無爲的情況來說,可以有三種可能。一是他的母親是未婚先孕,自然查不到他的父親;二是他的父親是一位身份需要保密的人;三就是我們那邊的人了。”
“鋒叔您覺得他是哪一種呢?”
“他的情況真是很特殊,乍一看每種可能都成立,可是細一看卻又每種都不對。”
女孩兒饒有興致的追問道:“這話怎麼說?”
“表面上看第一種最合理,但從警方接到軍方請求這一點來看顯然是不可能了;可如果是第二種,於城的昏迷不醒又有些離奇,有這勢力的人完全沒必要派人趕在警察前下手;至於第三種,這做法倒是很像我那邊的人,可如果這張無爲真的是我那邊的人,只怕再多出幾個於城也傷不到他分毫纔對。”
“呵呵,既然猜不透我們就別猜了,也許這其中有什麼巧合也說不定。不過我覺得這個張無爲倒是很合適做我們計劃中的那顆棋子。”
“可是,萬一他的身份真的是連我們都惹不起的……”
“我也知道用他有些冒險,但是他和於城的事正好給了我們一個非常恰當的理由,要是不好好利用實在太可惜了。”
“我還是希望大小姐能再考慮一下。我去醫院看望他時去醫生那裡看過他的病歷和X光片,他確確實實是多處骨折,而這樣的傷他竟然只用了一個月就能痊癒,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再加上今天他可以輕鬆對付小輝,這個張無爲實在是有些古怪。”
女孩兒沉思了片刻,說道:“就賭這一次吧,趙旺那邊的發展速度已經遠超我的控制了,現在的情況反而是拖得越久越對我們不利,若是我現在再重新佈局只怕爲時晚矣。”
“不然還是讓我去把那個趙旺給……”
“鋒叔您別說了,您那邊的規矩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我絕不能讓您來做這事。”
“可是我怕大小姐你會出事。”
“我知道您擔心我,但若是這種局面我都應付不了還有什麼臉面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這個東安會丟了也是活該。”
“那就依大小姐的想法辦,不過我想請大小姐多護着點兒張無爲,我們學校能來個狀元可不容易。”
“安啦,我是什麼人鋒叔您還不瞭解嘛。咱們就按原計劃執行,您回去準備東西,我去找張無爲。”
女孩兒面色輕鬆的吃下了最後一勺冰淇淋,邁開堅實的步伐離開了冰淇淋店,走向奇葩屋的方向。
張無爲此刻已經回到了奇葩屋,而且是分析了一路,他知道這事其中必有蹊蹺,但腦子早已亂成一鍋粥的他完全找不到頭緒。
看到張無爲心事重重的回來,牛小娟接過菜籃子問道:“怎麼了?”
張無爲半真半假的解釋道:“倒黴,遇到個神經病,就跟他撞了一下就罵了我一頓。”
“這年頭的年輕人吶。別想了,跟那樣的人生氣不值得。”每天混跡在酒吧的牛小娟早已見慣了那些被父母慣壞的孩子,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二人感嘆着世風日下,不約而同的望向門外街上的行人,恰巧看到一個身材火爆異常的女孩兒將修長的美腿邁進了奇葩屋。
在修身白襯衫的勾勒下,女孩兒事業線、馬甲線並顯,一頭俐落的短髮下是一張妖媚至極的臉,五官的分佈幾乎達到了傳說中的黃金比例,一雙完美的杏核眼被挺秀的鼻樑分隔開,下面那張塗着淡淡的脣彩的櫻桃小嘴兒時不時的反射一縷陽光,散發出誘人的光芒。
簡而言之,這女孩兒僅僅是在風格和氣質上與清純的張顏不同,單說漂亮程度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連同爲美女的牛小娟都不禁看愣了神。
女孩兒用充滿磁性的嗓音問道:“請問閣下是張無爲嗎?”
牛小娟這纔回過神來,乾咳了幾聲,在看得心跳不斷加速沒有答話的張無爲的大腿外側狠狠的掐了一把。
張無爲感受到大腿上傳來的劇痛,總算回過了神。“嘶~啊,我就是。您有什麼委託嗎?請坐下來慢慢說。”
女孩兒看到這一幕微微一笑。“不必了,我有點私事想找你談談,能否借一步說話?”
牛小娟警惕的問道:“你誰啊?有什麼話不能在這兒說嗎?”
“我叫趙嫣然,是東安會的當家。”
牛小娟一聽這女孩兒是東安會的當家,下意識的向後躲了一步。
張無爲連忙拍拍牛小娟的手,站起身擋到她與那孩兒中間,問道:“不知您來有什麼事嗎?”
“我說過了,想請你借一步說話。爲了防止你有多餘的擔心,我可以跟着你走,只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就行。”
張無爲真的很怕這是個陷阱,但卻更怕對方打到他店裡來。謹慎的看了看門外並沒其他人,回頭微笑着對牛小娟說道:“娟姐你坐着,我去跟她談。”
趙嫣然跟張無爲剛一走出奇葩屋,對面燒烤店的一個小夥子急忙放下手中的啤酒,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接小夥子電話的人是趙嫣然口中的那個趙旺,此刻他正大膽的坐在東安會總堂的主位之上。
“喂,出什麼事了?”
“旺哥,我這兒看到大小姐來找那個***的小子了。”
“帶人了嗎?”
“沒有,一個人。”
“哦?知道她去幹什麼嗎?”
“不知道。不過剛纔李鋒那老小子的徒弟跟那個***打了一架,然後大小姐就來找他了。”
“原來是這樣,我們的大小姐還真是夠關心手下人的。把你的人叫回來該忙什麼忙什麼吧,現在我們可沒太多時間了。”
“是。我這就去安排。”
“還有,於棟和雷洪那兩個老傢伙回信兒了嗎?”
“回旺哥,他們倆今天早上就回了信,說願意助您一臂之力,現在大家都等您一聲令下呢。”
“哈哈哈,好!就這幾天的事了。不過眼下可不急,怎麼也得先等我們的大小姐比試有了結果再說,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