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單元門,藍昕走到輝騰車旁邊拉開車門,向着張無爲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無爲上車第一時間繫上了安全帶,鄭重的叮囑道:“藍昕你可慢一點兒開,我好看看路邊都有什麼。”
“是,少爺。”
輝騰車的車速按照張無爲的要求穩定在了四十邁左右,他這才安心的左右張望起來,只可惜走了相當遠的距離也沒有找到還在營業的飯店。
張無爲沒辦法的提議道:“得了,我們去商店街。”
“好的少爺。”
輝騰車很快開到了商店街上。
張無爲左右看了看,除了網吧、檯球廳和呵酒吧以外,只有一家燒烤店開着。
雖然他也不想大半夜的去吃燒烤,但是無奈現在只有這裡開着,只能帶着藍昕走了進去。
此時燒烤店裡只有一桌客人,男男女女的加一塊兒有七八個人,一看樣子就是已經喝了不少的酒。
服務員拿着菜單走了過來。“二位坐,看看吃點兒什麼?”
張無爲轉向藍昕問道:“藍昕你想吃什麼?”
“少……”
“臊子面他這裡不會有的,是吧?”
張無爲及時的打斷了藍昕,朝她眨了眨眼。
服務員答道:“是的,沒有。”
張無爲想了想,直接決定道:“這樣,給我來一個拌飯,一碗冷麪,再烤個雞架,拌個涼菜。”
“好的。您稍等。”服務員點點頭,拿起菜單轉身走了。
張無爲湊近藍昕說道:“以後在外面不要叫我少爺。啊!最好是在哪兒都別叫,我聽着真的好彆扭。”
藍昕誠惶誠恐的問道:“那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之前也沒問過你,你多大了?”
“回少……您話。我今年十七。”
“十七?十七怎麼來的駕駛證呢?”
“我不知道,是老太爺給我的。”
張無爲心有餘悸嘆道:“天吶……”
藍昕沒有聽清,問道:“少……您說什麼?”
張無爲趕緊應付道:“沒什麼。我說你比我小一歲,以後就叫我無爲哥就行了,好嗎?”
藍昕很興奮的點頭答道:“多謝少……無爲哥。”
“你先想想吃什麼,拌飯和冷麪你挑一個,另一個給我 。”
“這怎麼行,當然是無爲哥您挑完給我。”
“我們是平等的,好嗎?”
藍昕的眼中露出了爲難的神色。“這……”
張無爲苦笑着搖了搖頭。“算了,這事以後再說吧。”
服務員很快把張無爲點的東西一一都端了上來,可是藍昕卻說什麼也不肯先挑,同時眼中還表達出一絲哀求之色。
張無爲也是相當無奈,只好主動選了冷麪,把拌飯留給了藍昕。
開始吃飯以後,藍昕摘下了口罩,不過並沒有全摘,而是隻摘下一邊,另一邊則還掛在耳朵上。
這時原本就在店裡的客人喊道:“服務員,埋單。”
服務員快步走上前去答道:“幾位吃好了哈,一共854,四塊給您免了,您給850就成。”
一個年輕人一把搶過了服務員手中的點菜單,冷哼一聲問道:“你這上寫的不是654麼?”
服務員連忙拿回點菜單,說道:“哎呀,看錯了,不好意思。”
離服務員最近的年輕人不幹了,站起身來就是一巴掌,罵道:“我去你媽的看錯了,你眼睛也被烤了麼?上回就騙我一百了,又他媽來!”
服務員被打得一愣,剛想要說什麼時,老闆從後廚跑了出來。
“哥兒幾個息怒,這是怎麼了?”
“別他媽跟這兒裝,你他媽也……”
“小海,好好說話。”最早發現價格不對的年輕人輕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小海的髒話。
小海連忙收斂情緒,答道:“是,華哥。老闆你來看看,我這頓飯明明是花了654,你家這服務員卻朝我要854,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老闆怒目瞪向那名服務員。
服務員非但沒示弱,反而理直氣壯的辯解道:“都說了是我看錯了,怎麼還得理不饒人了嗎?”
小海怒斥道:“看錯你媽,你怎麼不往少了看錯呢。”
華哥又說道:“小海!怎麼還沒完了嗎!這事怎麼處理問人家老闆。”
“是是,華哥,我就是一想起上次那一百就來氣。老闆你在這你說,這事兒怎麼算?”
老闆連忙賠上笑臉,勸道:“是是,這事兒屬實是我們不對,不過您看您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至於飯錢……我給您打個八折,您看怎麼樣?”
沒等那一桌客人表態,服務員先不幹了,說道:“老闆你說什麼呢!我看錯了是我的責任不假,但他們可是動手打我了!今天他們幹我還不幹呢!”
小海剛消下去的火氣又被勾了上來,掄起胳膊又給了那服務員一巴掌,罵道:“你他媽就是欠打!”
“我艹你媽!”服務員這下也忍不住了,順手從桌上抄起一個酒瓶砸向小海的頭。
華哥見狀一巴掌拍向服務員的手肘,打得他手中的酒瓶一下甩了出去。
好巧不巧,酒瓶失去控制後徑直的飛向了張無爲。
藍昕毫不猶豫的揮起雙手,朝着酒瓶的方向丟出了數根飛針。
然而她的飛針只有一根是朝酒瓶而去的,其餘的則是分別瞄準了飯店裡除張無爲以外的每一個人。
這一次張無爲不但看到了藍昕的動作,而且還看到了空中的飛針,情急的喊道:“不要!”
只可惜他的聲音並不能阻止飛針前進。
嘩啦一聲,酒瓶在半空中碎裂開來,緊接着那一桌客人和飯店老闆還有服務員都撲騰撲騰的倒在了地上,只有那位華哥側身閃了開。
華哥站穩身形後保持着戒備姿勢問道:“太極飛針!你們是什麼人!”
藍昕緊盯着那位華哥說道:“少爺您小心,這人會功夫,我覺得他們是故意做戲的。”
張無爲先看了一眼那位華哥,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擡手抓住藍昕的手腕說道:“你先把手放下,人家可是在我們之前來的,演什麼戲演戲!對不起啊兄弟,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你們這樣還跟我說沒惡意?”
張無爲也是很無奈,再度解釋道:“真的。你剛纔也聽見了吧?是那酒瓶子朝我飛來了,我妹妹以爲你們要偷襲我,所以才……她這人就是做事太魯莽,請你原諒。”
“想讓我相信就報上名來!”
張無爲又隨口編道:“我叫張無爲,這是我妹妹張昕。我們真的只是來吃飯的。”
華哥生氣的大喝道:“還想騙我,看拳!”
張無爲眼見華哥一腳踹開了面前的桌子和凳子衝了過來,急忙按下藍昕的胳膊迎了上去,同時喊道:“昕昕你不許再出手,這是命令!”
二人隨即在飯店中間交上了手。
華哥一記左拳直擊向張無爲的面部,右拳緊隨其後的使出一記反手擺拳打向張無爲的右側肋骨。
張無爲自覺理虧,也不好意思跟對方動手,乾脆運上止水之勢,把兩條胳膊停在了華哥拳頭的前進路線上。
啪啪兩聲,華哥的兩隻拳頭分別打在了張無爲的兩條胳膊上。一次簡單的短兵相接,二人心中同時一驚。
張無爲驚的是華哥竟能頂着外放的止水之勢打疼他,而且非常的疼,遠比吃了內力丸的葉菁菁打出的拳頭還疼。
華哥驚的是自己這全力的一擊竟沒能傷到張無爲分毫,而且還感受到一種古怪的觸感,就像是打在了水人身上。
這一下二人都謹慎了起來,華哥接下來打出的每拳都留了收招的力量,生怕被張無爲反擊;張無爲更是在接拳時把止水之勢放得更遠了些,而不接拳時就立刻收回外放的功力,生怕等一下內力會不夠用。
華哥接連打出幾拳之後越來越覺得奇怪,一來還是奇怪拳頭的觸感;二來是奇怪張無爲這種任打不還手、不閃避的行爲。
張無爲感覺得出來華哥出拳的頻率越來越低,索性開口勸道:“兄弟你消了氣沒?如果消了就別打了,我真的沒說謊。”
楊增華也明白,張無爲二人即使明刀明槍的對付他也並非難事,便停下手問道:“爲什麼你們姓張卻會陳家的太極飛針!”
“兄弟你果然也是隱武盟的,難怪拳頭這麼厲害。”
楊增華有些不爽的斥道:“先回答我的問題。”
張無爲只感覺整件事情就像一團亂麻,無論拉哪兒,都有一個不能解的死結等着他。
“兄弟你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誰,傷人的原因我也說了,只是這功夫的事我真的沒法跟你解釋,大家都是隱武盟的,希望你能理解。”
華哥這時也冷靜了,仔細一想也覺得自己的仇家並沒有能力能請動陳家的人來幫忙,又問道:“你真的不認識我?”
張無爲趕緊點頭。“真的。在下無極門張無爲。未請教?”
“鴛鴦門,楊增華。”
“楊兄弟你相信我,這真是一場誤會,不如這樣,我們倆都離遠點,先讓我妹把人救醒,你看怎麼樣?”
“如果她趁機下殺手怎麼辦?”
“楊兄弟你真想太多了,這光天……呃不是,這燈火通明的誰敢吶。再者說了,你朋友的底細你肯定都瞭解,他們之中有誰值得我們下殺手的嗎?如果有,你把那個人帶走。”
楊增華應道:“好,我們一起退。”
張無爲點點頭,向藍昕說道:“昕昕你快給人家救醒。”
“是無爲哥。請您先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