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晴天捂着肚子越發笑得誇張,方澤文拉下了臉,嚴肅地問:“SUNNY,笑夠了沒有?”
李晴天稍微地止住了一下自己的笑聲,拿着手袋站了起來,可小嘴還是眯眯地含着笑意說:“下班了。”
李晴天健步如飛地走出了辦公室,方澤文也是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下班的公交車內依舊的是擁擠不堪,方澤文單手扶住車上的橫樑以保持自己的身體平衡,另一條手臂則輕輕地摟着李晴天的肩,好像只有將她藏在自己的懷裡纔是最安全的。
這一天覆一天的普通白領上下班生活,李晴天好像早已習慣了他的保護。低着頭靠着他的心臟處,雖不緊緊貼近但也能聽到強而有力的博擊聲以及那熟悉的山茶花古龍水的味道。
由於身高的原因,李晴天是夠不着上面的扶手,只能勉強地站着,小手拉着方澤文西裝外套的一角。
突然的一個緊急剎車,李晴天下意識地整個人抱着方澤文。
“SUNNY,怎麼樣?”方澤文長臂摟着她的背部,低下頭輕聲地問。
李晴天鬆開了方澤文,撥弄了一下長髮說:“沒事。”
方澤文低頭看着懷裡那嬌羞的女人,眼裡盡是充滿着寵溺,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抱着她不放開。何謂之心猿意馬,這次恰好是用在了方澤文的身上了。
可車終究還是要停站的,方澤文依舊是一位紳士的護照李晴天走下了公交車。李晴天率先地先走過了馬路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卻渾然不知方澤文尾隨身後。直到拐進了巷子口,她纔好像有些了意識身後有人。
有些膽怯地扭過頭,定睛一看纔看清楚是方澤文,撅了撅脣問:“ANDERW?!”
“跟了你這麼久現在才知道,笨死了。”方澤文往前走了幾步。
“你跟着我幹什麼?”李晴天並沒有多大的理會,繼續往前走着。
“送你回家咯。”方澤文漫不經心地說。
“爲什麼呀?”
方澤文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微笑着說:“女人要學會不要問那麼多爲什麼。”
李晴天有些吃痛地捂着剛被戳過的額頭,不屑地說:“大男人主義。”
“如果剛纔後面跟着你的不是我而是一個壞人,那你怎麼辦?一個人走在這種小巷子裡。”
“跑不過就打。”
“哈哈!”方澤文失聲地笑着,雙眼眯成了一根線:“就憑你那雙小短腿還跑呢?!”
李晴天垂下雙眼打量了一下方澤文的腿。一米八的高個子,腿自然不短,再配上那修身的黑色西褲,更顯得筆直修長。雖心裡是欣賞的,但嘴上一角強硬地回了句:“你才小短腿呢!”
“到家了,進去吧。”方澤文還在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哼!”李晴天回頭對着方澤文伸了一下舌頭,調皮地做了個鬼臉。
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方澤文看着她的鬼臉會心地笑着說:“等下見。”
“拜拜。”李晴天推門進去了。
隨便地吃了點麪包填飽一下肚子,換上了一身休閒的運動服,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塊粉紅色的羽毛球拍。站在全身鏡前,左右地照看了一下衣服,一條黑色的橡皮筋將長髮高高地綁起,李晴天對着鏡子裡的自己揮了幾下手中的球拍,自信地笑了笑。
擰起了手包纔剛走下樓,手機便響了起來。
“喂?!”李晴天將電話夾在肩膀上問。
“晴天,你出門了嗎?”曾傑在電話那頭問。
“剛下樓,準備過去球場了。”李晴天關上了屋內所有的燈,一推開門便看見了一輛福特車停在了自己的家門前。
曾傑降下了車的玻璃窗,掛了電話,微笑着對李晴天揮了揮手說:“晴天,我來接你過去。”
李晴天確認關好了門便上了曾傑的車說:“謝謝你,傑。”
“哥哥照顧妹妹是應該的,不是嗎?”曾傑啓動了車子往球場的方向開去。
一路上李晴天聽着車子裡播放的鄉村音樂,心情頓時覺得無比的舒適,偷偷地瞄了一眼正在專心致志開車的曾傑。三十歲的單身貴族,梳落乾淨的頭髮,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子,最爲引人側目的是他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雖是一名富二代,可是富而不驕的隨性性格,讓李晴天也覺得其實曾傑也是不錯的一個男人。如果他不是富二代,只是隨隨便便的和自己一樣是個普通的打工一族,或許自己真的會考慮他。畢竟自己身邊的歐陽鑫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豪門的媳婦的現實生活並不是言情小說裡的女主角,而溫柔、專一、多金的男人也只能是屬於幻想的愛情小說裡出現。
只是對於愛情,李晴天也只是一隻只會藏在沙漠裡的鴕鳥。雖有想飛的年頭,卻仍然不敢張開翅膀衝上雲霄盡情地暢快遨遊。
福特車慢慢地停在了球場的大門前,而此時方澤文揹着球拍騎着他白色的自行車停了下來。纔剛停好了了自行車,方澤文便看見李晴天從曾傑的車子裡走了出來。原本平靜的臉上,頓時變得烏雲密佈。炯炯有神的雙眼斜視了一下那笑顏如花的女人,也不打聲招呼,獨自一個人走進了球場。
“SUNNY,他又怎麼了?”曾傑鎖好了車,替李晴天接過了手裡的球拍。
“不重的,傑。”
“沒事的。”曾傑還是強行地替李晴天拿過了球拍。
“這個奇葩估計更年期的毛病又犯了。”李晴天跟隨着曾傑一起走進了球場。
方澤文坐在球場一邊的凳子上,死死地盯着意氣風發的曾傑和小鳥依人般跟在他身後的李晴天。看着他們還不是地點頭互笑,在方澤文看來是一副情意綿綿的模樣。
“我就說吧,曾傑和晴天兩個真的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很般配是吧?”周珍寶壞壞地笑着看着他們走來,小聲地對杜健說。
“在我看來是一對狗男女。”方澤文拿出毛巾擦了擦球拍,嘴裡嘀咕了句。
一股寒冰般的攝人的氣氛籠罩着周珍寶和杜健的周邊,方澤文一手將手裡的毛扔進了裝球拍的袋子裡,站起身做着熱身運動。
李晴天和曾傑才兩人笑着剛來到球場邊,屁股都還沒有坐下,方澤文便開口說:“傑,我們打一場吧。”
曾傑西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回過神回了句說:“好啊。”
還沒來得及做任何熱身運動的曾傑從袋子裡拿出自己深綠色的球拍走上了球場,方澤文也跟着走了上去。李晴天則坐了下來,瞄了瞄坐在周珍寶身旁的杜健,有些陌生的感覺。想去打聲招呼卻又膽怯的不敢邁步。
嗖的一聲發球聲,方澤文率先的向曾傑開球。球速快得幾乎連在場的人都看不見球到底是在什麼時候落地的,曾傑還沒反應過來,只能有些不服氣地撿起了地上的羽毛球。
“剛纔那球就當作是熱身,現在才正式開始吧。”方澤文臉上有些不屑地看着曾傑說,調整了一下自己站的位置,扭過頭對坐在球場一旁的人說:“旁邊的人麻煩算一下分。”
“不愧是傳說中的方澤文,連打個球都需要那麼較真嗎?”杜健回頭看着周珍寶問。
周珍寶挽着他的健壯的手臂,頭枕在他手臂的上面,撒着嬌說:“所以,老公你現在知道我們設計部的日子到底過得有多悽慘。”
杜健甜絲絲地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又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坐在一旁的李晴天看在眼裡不禁是心底裡的一陣辛酸。如果自己比周珍寶早一點表白的話,現在坐在他身邊的人會不會就是我呢?只要一想到這裡,李晴天的心就彷彿還在有些隱隱作痛。
可李晴天還沉溺於自己的自怨自艾時,頭頂上一個羽毛球砸在了自己的頭上。李晴天皺起了眉頭,兩邊的腮幫子被氣得鼓鼓的,捂着頭站了起來憤怒地看着方澤文和曾傑。
“我是好心好意地敲醒你別在做夢了。”方澤文勇敢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李晴天轉身一手從袋子裡拿出了自己的粉紅色球拍走上了球場,擡起頭對方澤文叫囂着說:“我和你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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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方澤文冷笑了一聲,拿起球拍指了指她身後的曾傑說:“加上你後面的那個。”
“別小瞧人了!”李晴天用球拍熟練地從地上挑起了羽毛球,狠狠地發了一個高速球過去。
這些對於身經百戰的方澤文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重重的一個回扣,球打在了曾傑的腳上落地了。
“阿杰,你得看準點!”原本已經滿腔傷心事的李晴天,被方澤文這樣一刺激,心中的哀怨完全地轉變成爲怒火,此刻只想狠狠地發泄在方澤文的身上。
曾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鬥志盎然的李晴天,竟覺得有些害怕了,小聲地回了句:“知道了,晴天。”
李晴天大概摸熟了方澤文比較擅長扣球這種赤裸裸力量型打法,可畢竟自己和曾傑無論從力量還是經驗上都比不過他,所以眼下也只能智取了。於是,李晴天往網前靠近了些,輕輕地發了一個吊腳球,旨在將球安全地送過網。
這樣的心思方澤文怎麼會不知道,他輕鬆的一個跨步,又將球安全地推過了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