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擡起頭望着方澤文突然認真的模樣,她嘴裡輕聲地喊了句:“ANDERW…….”
方澤文舉起手打了一下手指,啪的一聲路上所有的路燈都關掉了,只剩下牌坊前花花綠綠的燈和圍繞着牌坊結構的小燈,頭頂上的星空是今晚最漂亮的點綴。
李晴天望着方澤文俊美的側臉,她竟在這浪漫的氣氛中有些失神了。方澤文再往前靠了一點,李晴天爲了不讓他看出自己的破綻,她的腳想要往後退卻被方澤文緊緊地抓住了雙手。
“SUNNY,不要再逃避我。”
李晴天沒有說話,只是藉着天上的星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向他。
方澤文優雅地從褲兜裡拿出了準備了很久的鑽石戒指,他在李晴天的面前打開了精緻的盒子。
因爲黑暗才更顯得他手裡的鑽石閃閃發光,
“ANDERW………”李晴天驚訝地望着那枚戒指。
方澤文害怕她會接受不了突然逃脫,所以他先伸出長臂緊緊地摟着她的腰說:“SUNNY,嫁給我?”
李晴天低頭撥弄了一下長髮,她一時間覺得有些難以接受。方澤文放開了李晴天,他單膝跪在李晴天的面前,把手裡的戒指端在她的面前,突然全部的燈又再次打開了。
周圍路過的人羣都紛紛地走了過來,團團地把站在最高處的李晴天和方澤文圍住。方澤文瞄了一眼下面黑壓壓的人羣,他突然提高了聲調說:“SUNNY,我會一輩子愛你,對你不離不棄,請你不要再拒絕我,嫁給我!請你做我這輩子的女人!”
雖然他說的是中文,但圍觀的觀衆明眼一看都知道是求婚。他們看到女主人翁一直遲遲沒有迴應,大家都紛紛地在起鬨說:“MERRYHIM。”
李晴天看了一眼熱情沸騰的人,她一下子都六神無主,只知道傻乎乎地站在這牌坊前不知道要怎麼辦。
方澤文從盒子裡拿出了戒指,他輕輕地拉起了李晴天的左手。李晴天只是低着頭注視着方澤文,方澤文擡起頭對她笑了笑,他小心翼翼地把手裡的戒指套進了李晴天左手的無名指上。
“哇!”底下圍觀的人看見了這一幕都高興地方澤文在熱烈地鼓掌。
李晴天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珠,方澤文笑着站了起來,他一手抱起了李晴天瘋狂地在原地上轉着圈。
李晴天趴在方澤文身上,她雙手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說:“ANDERW……….放我下來啦!”
“不要,除非你答應我你再也不離開我。”
李晴天思考了一下,她靦腆地點了一下頭。方澤文高興地高呼着:“我要結婚了!”
在全場熱烈的掌聲中,方澤文緊緊地摟着李晴天狠狠地親吻着她。李晴天閉上了雙眼感受着他擁抱的力度、溫潤的雙脣,她覺得此刻的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周圍圍觀的人羣都紛紛地爲方澤文和李晴天鼓掌,聽到那海浪般大的掌聲李晴天才從他的吻裡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大街上。她放開了方澤文羞澀地低下了頭,方澤文望着她黑色頭髮下粉紅色的小臉蛋,他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激動,輕輕地再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不要這樣子了,放我下來吧,很多人看着。”
方澤文一向都知道她面皮薄,雖然心裡還想再逗逗她,但又害怕她會突然反目,所以方澤文還是決定先把她放下來。
歐陽賜尚站在牌坊下的物業管理處,他笑着和管理人員表示了感謝。遠望着方澤文緊緊牽着李晴天的手,看見李晴天臉上幸福的笑容,他舒了一口氣,感到安心地默默轉身離開。
方澤文牽着李晴天在人們的祝福聲中離開,兩人閒逛地走到一條賣雜物的小巷子。李晴天倚在他的身上問:“誰教你這麼做的?”
“是我自己想這麼做的,老婆。”方澤文親暱地喊了一聲。
李晴天大笑着別過臉不去理他,方澤文卻依然靠過來在她的耳邊小聲地喊了句:“老婆。”
李晴天打了一下他的胸膛說:“別再喊了,喊魂似的。”
“我要喊一輩子的,老婆。”
“誰是你老婆,討厭。”李晴天把自己的手從方澤文的大掌裡抽了回來,快步地往前走了幾步。
方澤文聽後害怕那女人會突然反口,他也跟着往前跑了幾步緊張地問:“你剛纔不是答應我的求婚了嗎?”
“求婚是求婚,結婚是結婚。”李晴天說完便轉身打算不理方澤文,可不小心踩到了一個小石頭。在她差點要滑到的時候,方澤文伸出雙臂緊緊地抱着她。
“得注意點。”方澤文扶着李晴天站了起來,他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孩子,你媽媽總是冒冒失失的,將來你可得自己靠自己了。”
李晴天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說:“在說什麼胡話了?”
方澤文伸出雙臂輕輕地摟過李晴天說:“父母的關係會影響到孩子的性格,所以從今天開始爲了孩子的人格健全,你不要再這麼凶地對我了。”
“又拿孩子做擋箭牌。”
“真想快點看到孩子,抱着他,帶他去沙灘,帶他去遊樂場坐摩天輪,帶他去………”
李晴天站在一旁聽着聽着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方澤文低頭問了她一句:“笑什麼?”
李晴天戳了一下他的腦袋說:“ANDERW,你開始有孩子幻想症了吧?”
“自從中了你的毒之後就一直有了很久了。”
“鬼話連篇,回去吧。”
方澤文帶着李晴天一起坐上了車便朝着農莊開回去。李晴天舉起自己的左手,藉着皎潔的月光她注視着無名指上的鑽戒。
方澤文一邊駕着車一邊望了一下身旁的李晴天,他笑了笑問:“幹嘛?覺得那鑽石不夠大?”
李晴天搖了搖頭,又突然把左手握緊藏在自己的胸前。方澤文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說:“小孩子。”
一輛破舊的皮卡車在寂靜的上路上呼嘯而過,兩人回到農莊時歐陽賜尚已經在房間裡睡了。李晴天洗了澡也躺在自己的牀上,方澤文也順勢地躺了下來。
李晴天用腳踢了一下方澤文的小腿說:“過去和D*E睡。”
“爲什麼?我老婆孩子都在這裡。”
“牀太小了。”
“那就像昨晚那樣我抱着你睡。”
說着方澤文便伸出雙臂緊緊地摟着她,李晴天這次也沒有反抗只是順從地趴在他的身上閉上雙眼。
聽着李晴天小小的鼻鼾聲,方澤文才安心地舒了一口氣。可是今晚的夜裡他確實是激動地完全睡不着,不知道是因爲求婚成功的原因還是歐陽賜尚明天即將要離去的不捨。
清晨的六點多,方澤文聽到歐陽賜尚起牀收拾行李的聲音。方澤文把李晴天放回了牀上,他悄悄地走出了房門,恰巧遇見了歐陽賜尚拉着行李箱出來。
他把手裡的鑰匙丟給了方澤文說:“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鎖好。”
“嗯。”方澤文回了他一句。
“走了。”歐陽賜尚拉着行李箱瀟灑地一個轉身,方澤文往前跨了一步他用力地抱了一下他,因爲方澤文知道今天和歐陽賜尚的這一別,重逢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兩個大男人的別這麼婆婆媽媽,我不習慣。”
方澤文笑着放開了歐陽賜尚說:“D*E,謝謝你昨晚的幫忙。”
歐陽賜尚伸手揉了一下雙眼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方澤文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說:“一路逆風。”
“走了。”歐陽賜尚透過方澤文身後的門縫再次地望了一眼李晴天,深吸了一口氣便轉身拉着行李下樓了。
方澤文只是把他送出了農莊便開始爲李晴天和肚子裡的孩子準備今天的早餐。李晴天伸了一個懶腰從牀上醒了過來,她摸了一下身旁方澤文不在了。
李晴天不知道怎的心裡就有些擔心,她趕緊地換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間。從樓梯朝下望客廳也是空空的沒有看見歐陽賜尚,李晴天又跑回了二樓的房間,她輕輕地敲了一下歐陽賜尚的房門。
“D*E?”走廊空蕩蕩地無人迴應,李晴天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他的房間只剩下了傢俱,其餘一點私人的物品都沒有了。李晴天開始感到有些驚慌,她輕聲地走進了房間,看見桌子上的一封信。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李晴天把信拿了起來,嚥了一口口水便打開了:
小可愛,早。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祝福的話我確實說不出口。只希望你能和ANDERW能夠好好的就OK了。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爲什麼要跟我來這裡,但是真的不需要。我從來就不需要憐憫的愛,或許現在對你來說,我的不打擾就是給你最後的溫柔。
勿失勿忘勿念。
PS.ANDERW的求婚戒指一點設計感都沒有,還是我這個國際頂級珠寶設計師做出來的漂亮吧?
D*E。
李晴天看見了那枚用線繡在信紙上的鑽石戒指,她豆大般的淚水瘋狂地從眼眶裡涌出來,模糊了視線,沾溼了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