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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雲傑回了漕幫之後,就召集了所有的部下大聲宣佈“朝中張次輔已經通過他的女婿表態,支持我來坐這個幫主。至於有人想要篡奪漕幫幫主之位,張次輔說了,他是絕對不認的。你們聽明白了麼?張次輔除了我,誰也不認。有想要謀害我的,就是和張次輔做對,過去的事既往不咎,今後誰再敢和外人勾結出賣漕幫利益的,一律幫規處置。”
他有了張居正這張虎皮做大旗,那些漕幫長老倒也不敢再輕易發動。高拱固然厲害,張居正同樣不可輕視。若是當朝次輔想要處置自己這些人,自己也一樣難逃一死,還是先看看風頭再說吧。
秦雲傑穩定了形勢,也把自己的禮物送了出來。一艘內河戰艦改造的豪華坐艦,外加漕幫四大金剛押船,從船頭到船尾,插滿了鮮紅的漕幫令旗。
漕幫子弟知道,這令旗不是隨便插的,即使幫主出巡,也不過插七面旗。這從船頭插到船尾,船內坐的到底是什麼人物?連四大金剛都被趕到甲板上做保鏢,這船裡坐的絕對是了不起的人物。
沿途拉縴的力夫,都先把運糧的漕船扔下,先拉這條坐船及它的附屬船,行駛速度憑空快了幾倍。只是秦雲傑這番安排,在討好了李炎卿的同時,卻得罪了李家的一衆女人。
這些人本來還想趁着水路,與李炎卿多溫存幾天,進京之後,這男人就要先被張大婦徵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回來呢。
這船行的速度一快,不是讓衆人就少了幾天日子?除此以外。秦雲傑在船上安排的配套服務也實在太周到了一dian,周到的這些女人恨不得把秦雲傑從淮上總壇拖出來捶死。才能解心頭之恨。
整整二十名揚州瘦馬,個個都是百媚千嬌的美嬌娘,還都是處子之身。說是替劉老爺端茶倒水,吹拉彈唱的。事實上,這二十個女人除了枕蓆上受過訓練外,還可以組成一個戲班,個個都是好嗓子,演的好南戲。
李炎卿對南戲欣賞能力不高,不過對京劇熱情很高。現在他成天帶着這幫揚州瘦馬練京劇,船上不時傳出“冰輪海島……”,“耳聽的金鼓響畫角聲震,喚起我破天門壯志凌雲”。
雖然他與這些女子之間沒發生什麼,可是這些瘦馬是幹什麼的?她們從小接受過專業的培訓,以成爲姨太太爲最高追求。又知道這位年輕的老爺是大貴人,自然施展開全部的解數,用盡了手段去勾搭,期待自己能一步登天。
李家的姬妾們。見了這些無恥情景,自然氣憤滿腔,晚上不免幾人聯手,希望將丈夫榨乾。免得便宜了外來侵略者。
能癡倒是高興的很,他作爲李炎卿的心腹,被賞了兩個天女門的女俘虜暖牀。眼下又得了兩個瘦馬。大和尚只覺得人生也不過如此,對李炎卿自是感恩戴德。刀山火海也沒話說。
不過這好日子總有到頭的時候,船隊這一天過了天津。直到東直門橋,靠岸卸船。李炎卿本來就帶了大批土產,孝敬各位長官與自己的岳父,何況又加上了南京的繳獲以及勳貴們的本金。光大車就用了幾十輛,又租了一個官方倉庫,才能把這些東西存下。
他這支隊伍規模龐大,又有許多女眷,內中還有天女門的俘虜,總不能直接帶到紗帽衚衕的張府裡去,只好先去找店住下。
這些人正找客棧,卻見一家店門外,一羣人吵鬧的兇狠,一個五十開外的乾瘦老人叫罵道:“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混帳東西,你們可知道,我白斯文白老爺是何等身份?若是在我的地頭上,早把你們先枷號示衆,在衙門外站上三天三夜再說。你們憑什麼不讓我住上房,憑什麼?”
那店夥計卻半dian也不在乎“區區一個七品縣令,有什麼可威風的?在京師這地方,你隨便扔塊磚,都不定砸到哪個六品官,一個七品官別在我們這鬧。我們東家可是戶部韓司徒家管家的內弟。你再敢鬧事,一張片子就把你的前程斷送了,你信不信?明明沒錢,還要住上房,簡直是不知所謂。到底住不住?”
花惜香道:“這位白老爺,看來與妹夫一樣,都是來京師跑帽子的。怎麼身上帶的錢那麼少,沒帶錢還跑個什麼帽子。”
柳葉青道:“別叫妹夫了,也叫相公吧。那張大婦若是不讓你進門,我就跟師姐一起走。”她用胳膊撞了撞李炎卿“你說句話啊,總叫妹夫妹夫的,叫什麼事麼。”
“放心吧,大家這次都有名分,不會有問題的。”他見那白斯文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是吵架的功夫卻不含糊,更是深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只見他雙手一伸,做個蒼鷹搏兔的架勢,一把抱住那夥計的胳膊“小二哥,行行好吧。我這錢就是一時週轉不靈,等週轉開了,一定有錢付的。我堂堂七品官,若是住通鋪,這也說不過去不是。”
“少廢話,京師這地方,認錢不認人。管你是什麼前程,到這也得乖乖交錢。七品官很了不起麼?”
“不來京師,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到揚州,不知道自己錢少。”花惜香嘀咕一聲“這來京師跑前程的人多了,像白斯文這樣落魄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李炎卿心中一動,先過去替白斯文解了圍。那白斯文見他出手大方,連忙又轉過來對他不住作揖道:“這位兄臺,多謝你慷慨相助,本官感激不盡。本官白斯文,是雲南昭通的縣令,以後你到了雲南,有什麼事只管找我,我告訴你,我在雲南,那可是……”
“好了白兄,你的威風我知道了。不過眼下,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這裡離六部那邊似乎遠了dian,從這去吏部銓敘,似乎不大方便啊。”
白斯文見他隊伍龐大,頗多女眷,兩眼不住的往那些美人方向瞟去。聽他提起六部,心知這多半也是同路中人,搖頭道:“沒辦法啊,這離六部越近,店房越貴。住的都是你我這般人物,都要到六部打通關節。偏生那吏部人的胃口……我這手裡的錢一時週轉不靈,只好住個便宜dian的地方了。”
“白兄,你既然對這裡比我熟悉,不如就由你找個離六部近一dian的店房,至於錢麼,我來想辦法。咱們先住店,然後再買個房子。”
“買房子?”白斯文不由對李炎卿肅然起敬“你居然敢說在京師買房子?敢問老弟莫非是在揚州任官的?否則怎麼敢說在京師買房子?我自問理財有術,也不敢在京師說買房啊。六部附近的房子,我爲官三年的積蓄,怕是連個廁所都未必買的起,你居然敢買房子?”
“不買房子沒辦法啊。不買房子,就總得受店房的轄制,那還叫過日子麼?何況我們一省的文武難免到京師公幹,總得有個地方落腳,加敘敘交情,這房子啊,我還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