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了,一點兒的動靜都沒有,笙簫就是有再多的興趣也要被耗光了。
月獨那傢伙什麼時候這麼沉得住氣了?
笙簫手裡玩弄着小綠青蔥的手指,儘管他已經儘量的按耐着他那顆不耐煩的心思,卻從他的舉動上透露了心理的煩躁。
“笙簫,你想什麼呢?”
小綠坐在一旁,觀察着笙簫的視線一直盯在某個角落,周身散發出來的煩躁氣別人感覺不到,但跟在他身邊這麼久了,對他的脾性多少也有個瞭解。
“小綠……”
笙簫開了口卻又無話可說。告訴她自己的煩躁只能徒增她的擔憂。這丫頭的身子骨也就比墨燕飛強上了那麼一點兒而已。
“你到底在煩什麼呢?”
見他不說,小綠直接點破。誰知這話一說,不但沒讓笙簫回答了她的疑問,反而惹來了笙簫的一陣輕笑。
“小綠,我倒是不知道你已經這麼瞭解我的脾性了呢!”
“我。”
小綠的臉上一紅,羞憤的捶了他的肩膀一記,“我去看看柳慧在做什麼。”
笙簫看着小綠離開,眼神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某一個點上,只是一剎那就抽神離開,眼裡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柳慧,怎麼又再看這些鴿子?”
這幾天以來柳慧都不曾離開這幾個鴿子,除了吃飯和睡覺的時間,其餘的時候幾乎心思都在這幾隻鴿子上。
“我給燕飛傳了好幾次的信,但每一次去了的鴿子都沒回來過。”
她的鴿子傳過了信是會回來的,燕飛也不會把鴿子留下以至於暴露了行蹤,但她的鴿子有去無回,那麼半路上一定是出了問題了。
“小綠,我擔心……”
“柳慧你就不要擔心了,燕飛身邊有流雲公子陪着,不會出事兒的。”
要是流雲都護不住墨燕飛,她也想不出來還有誰有這樣的能耐了。燕飛的身體尚未完好,只是在外面苦了些。不過跟着他們在這裡的日子也不會好到哪
裡去。
時刻擔心着晚上會不會有突發的事情,連個安穩的覺都睡不好。
深秋已至,枯風曉吹。
半個月的安寧不但沒能讓他們的一顆心落了下來,反而時刻擔心着對方還有什麼後招。
笙簫的煩躁大抵也是因爲如此吧!
“柳慧,你說這事兒什麼時候纔是個完呢?”
他們都等的焦心了,耐心都快用完了。
“他們要是再不來,我們就掀翻了漢國把他們找出來。墨家想要找一個人不是很難。”
柳慧的嬌媚的聲音裡夾雜着憤怒,比平日裡說話的聲音大了一倍。小綠連忙捂住她的嘴,“你說的這麼大聲做什麼,萬一被他們的人聽見了,我們今晚又別想睡個好覺了。”
“切,我纔不怕他們。有本事真的來啊!看我不再毀了她的臉。”
不遠處幾不可聞的聲音仍舊是被柳慧聽見了,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拉着小綠繼續道,“走,做飯去,吃飽了喝足了,就坐院子裡等着他們來。”
兩人進了屋,院落的不遠處一道影子閃過,只是眨眼的時間,彷彿那抹一晃而過的影子從來不存在。
冷宮多住了兩個人,雖然沒被人察覺,但是平日裡冷清的宮殿也多了人氣。墨燕飛斜躺在臥榻上,嘴裡叼着秦穆修早上親自送來的葡萄,好不快樂。
“流雲,咱們在這兒也半個多月了吧!”
流雲遞給她一個你才知道的眼神,隨手扔出一張紙條,正好落在墨燕飛平攤的手掌上。
墨燕飛挑眉,拿過紙條一看,臉上頓時笑意盎然。
看來有些人是按捺不住了。
她明知道月獨不會再來皇宮卻仍舊和流雲在這裡逍遙了半個月,就是想讓月獨着急。只要找不到她的人,月獨就不會動手。
而越是找不到她,月獨也會越級。
作爲一個獵人,自己的獵物卻遲遲的不出現,那麼他佈下的陷阱再怎麼完美都沒有用處。
現在的月獨是不是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
蟻正派人四處找她呢?想必他怎麼也猜不到自己身在他經過了無數次卻從來沒有注意過的地方吧!
皇宮裡的好處在於想要藏着一個人很容易。
“看來我們是要回去了。”
月獨天天派人盯着笙簫他們也不容易,人家辛苦了半個月小心地隱藏,等着她回去,那她就早點兒的回去,也省的月獨再浪費心思。她也十分的好奇月獨佈下的那個陷阱,進去後會遇到什麼呢??
兩人說走就走,流雲本來就不想繼續待在這裡。秦穆修爲了不引起月獨的懷疑雖然很少過來。但凡有了什麼好吃的還是抽空跑過來,順帶着跟墨墨說說笑笑。每當這個時候他就被遺忘到了角落裡。所以他巴不得趁早離開。
他更巴不得快點兒把月獨那個老東西一劍殺了。
要不是這個老東西他和墨墨也不至於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要讓那個老東西嚐嚐什麼都得不到的滋味。
然而墨燕飛和流雲剛到離皇宮三十里的地方就遇上了撤掉了斗笠的月獨。月獨身後還站着幾個她熟悉的人,其餘的一個人雖然只露了半張臉,但墨燕飛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靈芝師姐,多年不見,怎麼連臉都要遮遮掩掩的,莫不是毀了容?”
笙簫早就給她傳過消息說見到了她的老熟人,並且送給那個熟人一個大禮。笙簫並未在信中提及大禮是什麼,但今天見了靈芝,墨燕飛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
以靈芝的和茯苓的性子,都十分在乎他們的容貌,也喜歡別人的傾慕或者是羨慕,所以除了臉除了問題以外,靈芝斷然不會用面具把臉遮起來。
看來笙簫說的禮物就是毀了靈芝的半張臉,想來一個人在照鏡子的時候不敢揭開另半張面具,那種瘋狂和怯弱會一輩子侵蝕那顆愛美的心。
抓住一個人的弱點,在她的弱點上下手,的確要比親手殺了這個人狠多了。
靈芝聽到她這句話沒有被面具遮住的另半張臉猙獰到一起,好看的臉頓時變得可憎,就是再美的人,此時也難有美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