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拔腿就跑,可是手腕更快地龍軒一把抓住。
“哦,沅希,你已經過來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臧舶烈,你應該很熟悉吧!”龍軒精銳的瞳眸眯了眯,低沉又邪惡的笑容從他胸膛裡迴盪出來。
他說罷立刻欠身一讓,連給尹沅希躲開的時間都沒有,就那樣,兩個分開不到半個月的仇人又再度相遇了。
當臧舶烈看清眼前的人時,那冷魅的眼中立刻聚焦起肅殺的暗芒,胸腔內頓時騰起一股無法形容的狂肆怒氣,要不是身邊的溫鬱琳緊緊地拖着他的臂膀,他很可能現在就要衝上去,把這個背叛他的女人活活地掐死。
“龍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當着我的面跟烈說有老相好?你還真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溫鬱琳冷冷地出聲,當她看見尹沅希時也同樣震驚不已,憤怒異常,但是身邊的男人比她更失去理智,爲了不讓龍軒詭計得逞,她還是穩住了情緒質問龍軒的行爲,爲自己和臧舶烈扳回一些面子來。
“哦,呵呵呵,真是對不起溫小姐,我也是聽說他們認識,讓他們敘敘舊罷了,並沒有說不把你放眼裡的意思,既然讓你不痛快了,我就在這裡給你陪個不是,實在對不住,既然今天是來談那塊地的,我們進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談,請!”龍軒面上保持着一貫的清風和氣,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讓人看着極爲地刺眼,卻又對此說不出什麼不好來。
溫鬱琳冷冷地哼了一聲,在程威的指引下,跟着臧舶烈進了一邊的包廂。
臧舶烈的憤怒似乎已經壓制下來了,從尹沅希從身邊走過之時,目光並未再她身上逗留一秒,像她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生氣動怒,既然都是要讓她受苦的,再哪裡被人管束都是一樣,也好讓她知道,這個世界,沒有最黑,只有更黑!
到時候,她再回頭來求他,做夢去吧,該死的蠢女人!
看着那兩道身影消失,尹沅希臉色還是相當的蒼白,直到身邊的龍軒一雙大手輕柔地撫上她的肩頭,溫潤的聲音才一點點將她自毀的自尊心撿了回來。
“不要怕,就記住他對你的壞,今晚是你去報仇的時候,相信我,我就在你身邊,他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是啊,她怕什麼呢?
臧舶烈給她的只有痛苦,她的詫異,不過是沒想到他會出現罷了,既然是引他上鉤,這幾天自己也沒有白努力,就配合着龍軒演着一出吧。
“我現在要怎麼做?”
“到包廂裡去,給我們倒酒,聽我們聊天,就這麼簡單!”龍軒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一字一句認真地看着她道。
但尹沅希還是表現出有些懷疑,只是冷笑地看着他,“就這麼簡單?那是個女人都可以辦到了,爲什麼一定得我?”
龍軒一挑眉,不曾想到她的心思在這種時候能來得這麼細緻,他思忖了片刻,還是打算把計劃的一般內容如實地轉告她,“其實你也看見了,他剛剛看你的眼神那麼恐怖,想必對你,他的脾氣是很難控制的,我們就要利用這一點,將他激怒,讓他成功地妥協不再爭搶那塊地,當然了,我不會用你當作交換工具的,你對我而言,還有更多用途!”
“就是去讓他看着礙眼?”她仍是不禁懷疑地問。
“是,你覺得你辦不到?放心吧,他也是個男人,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覺,那就一定有弱點,你說是嗎?”
尹沅希垂下眼眸,心情頓時變得複雜難喻起來,人就是這麼奇怪,報復復仇,反反覆覆,一代又一代,沒完沒了,這種局面,看似誰都有可能勝利,但又是被誰操控在棋盤裡,不過是別人玩樂的棋子罷了!
她沒有再問什麼,從龍軒指示下端着幾瓶名貴的紅酒白酒朝着包廂走去。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驚慌的不知所措,嚇得六神無主。
遇上臧舶烈這樣恐怖的男人,簡直就是她人生的噩夢。
可惜現在的尹沅希,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柔弱的她了。
現在的她,是有龍軒撐腰,有自己的決心和信念,縱使臧舶烈再厲害,就如龍軒說的,他也是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沒什麼了不起的。
再者,那個男人每一次跟她相處,總是能氣得差點中風的樣子,確實很難收斂他的脾氣的。
她深吸了口氣,捧着托盤敲響了包廂的門,聽見裡面傳來溫鬱琳的聲音,才緩緩走了進去。
“尹沅希?我們可沒叫你,你進來做什麼?”溫鬱琳面色如灰地瞪着她道,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去到哪兒都能遇見她,還說有半個月沒有尹沅希的消息,她還以爲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呢,沒想到……冤家真是路窄!
“對不起,是軒哥讓我進來先招呼着兩位,他現在有點要事在身,處理完畢就過來!”尹沅希眼裡劃過一抹譏嘲,相當不屑的口吻。
溫鬱琳和她之間確實沒有仇怨,但是因爲臧舶烈的關係,溫鬱琳把她當成情敵對待,可是她心中呢,對臧舶烈除了厭惡沒有別的,也許所有人都會膜拜上流社會鼎鼎大名的臧舶烈的財富,但是她不會,對這個人面獸心的男人,她只會唾棄。
“尹沅希,看來你的命還是挺大的,到哪都能遇上貴人,這個龍軒傳聞可是不近女色的,你在夜蒲那晚究竟用的什麼法子讓他幫你逃跑?不會是你那些……哎,大家都是女人,有些話,連我都說不出口,放着好好的夜蒲不去,來這種三流的酒吧倒還混得風生水起了……難怪你總說要逃走,是在烈那裡呆得太清閒反而讓你覺得難受了是吧!我可告訴你啊,別拿你那套魅人的功夫在烈面前晃悠,他不吃你那下賤的一套!”
溫鬱琳扯着嗓子威脅,目光裡帶着一絲警告的味道。
她是越說越火大,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男人眼底泛起的怒火,但是,她的一字一句又何曾不是臧舶烈的心聲,他對在這裡看見尹沅希,看見她穿着那樣嫵媚性感的着裝,第一反應就是憤怒,當然,面對自己的仇人,如果讓他開口教訓,也同溫鬱琳一樣,如此夾槍帶棒地污辱一番。
所以最終,他沒有喝止溫鬱琳住嘴,反而讓這張嘴代替他,字字鋒利地攻擊尹沅希。
可是尹沅希全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眼裡,只是規矩地倒着酒,淡淡笑道,“臧先生是軒哥的朋友,我在這裡自然是儘可能地爲貴賓服務,臧哥要喝酒,要什麼酒,只管言語一聲就行了,我會盡我本份讓你在這裡消遣得開心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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