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

11:10 公主墳

陳昊三人被逼到絕境,與此同時,葉煒終於也帶着瘦猴進入了公主墳那七根銅柱前,並告知了他關於七鬼和螿族祖母的往事。

葉煒費勁地想要撐起身體:“現在我們必須要進入真正的墓室,那裡纔是我們的終點,咳咳,我本以爲可以在這裡截住馮老九,但是他完全無視這裡的機關陷阱,甚至沒有打破那些陶壺就直接進入了,看來還有一條捷徑。現在我們也只有碰運氣了。”

瘦猴皺着眉頭說:“那隻貓到底怎麼回事?”

葉煒退開了瘦猴的手,他說:“那隻貓是我們老太太養的……”

瘦猴盯着葉煒,葉煒卻低着頭,瘦猴嘖了一聲,他說:“好了,不想說就算了,那麼我們怎麼辦?咱們接下去幹嗎?”

葉煒驚訝地擡起頭,他本以爲瘦猴會繼續追問,但是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居然選擇了相信他,相信他一個一直在欺騙他的人。

瘦猴縮着脖子,搖着手指說:“你別以爲我是相信你,我只是悟了,與其浪費時間追問你,還不如想辦法快點結束這一切,你好我好大家好,我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葉煒笑了笑,他恢復了以往的那種風輕雲淡的口氣,他看着七根柱子,說:“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快走吧。在老九進入之前趕到或許他還有一線生機。而最壞的打算就是放棄他……”

瘦猴想要反駁,但是他想着老九的現狀,他不知道爲什麼他居然也認同葉煒這樣的想法。

之後的通道在葉煒的帶領下非常的順利,再沒有出現過什麼機關或者陣法。瘦猴納悶道:“老九說他進入這裡還走了很多冤枉路啊。”

葉煒調整了一下手電筒,他一進入這裡就開始心不在焉,他說:“那是因爲我打破了它原先的陣法模式,怎麼解釋呢,就好比我拉掉了一臺機器的電源插頭,然後這臺機器就癱瘓了。這道理非常類似。但是,我總覺得老九一直都在撒謊,而且非常高明。

瘦猴似懂非懂地點着頭,忽然他停了下來,葉煒問他怎麼了。

瘦猴指着前面說:“瞧!有陳茹蘭的記號呢。”

此時瘦猴發現在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洞,看樣子是被人硬炸開的,在破牆的邊緣有一排用記號筆寫的字。

瘦猴用袖子擦了擦:“儀式失敗,施者必死。”

最後的那個死字,並沒有寫完,他是猜測出那是啥字的,他回頭看着葉煒,葉煒的眼神非常的古怪,他看着這幾個字,不停地動着嘴脣,還罵了一句畜生,但是瘦猴聽不到他後面在說什麼,只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深刻的痛苦。他閉上眼睛:“茹蘭是無辜的……”

葉煒走過瘦猴的身邊,繼續往前走,瘦猴看了看那字,又看了看葉煒。他說:“這是什麼意思?”

葉煒說:“真相,不用再費心思多問了,只要進去就可以知道。”

他停頓了一下,彷彿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低語道:“我是爲了糾正葉家的錯誤纔來的。”

瘦猴皺着眉頭看着他:“如果你出去了,記得一件事情,就是忘掉這裡的一切。把這裡的秘密帶到墳墓去。”

沒有走幾步,他們又聽到了一聲非常刺耳的叫聲。瘦猴甚至無法分辨這聲音到底是不是老九的,而就在那聲撕心裂肺的吼聲後,從墓道的深處便傳來了非常古怪的貓叫聲,聲音非常的微弱,但每一次響起,瘦猴就覺得手心冒汗。

葉煒臉變得非常陰沉,好像那幾個字給他非常大的打擊,他默默道:“繼續往前跑,這裡還有一條道通向深處,他們觸動了機關,我們時間不多了……”

葉煒也感應到了那隻貓的反應,他痛苦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錦囊袋子,他遞給瘦猴,瘦猴不明所以,葉煒低聲朝着他耳朵只說了兩個字:“保命。”

瘦猴不明白地看着他,葉煒卻沒有再回答,他捂着眼睛,瘦猴感覺到身後那些東西有跟來了。他拉着葉煒繼續往裡跑。

而最後那段路根本就不是什麼墓室,越往裡跑,他們就覺得越是古怪,四周圍都是石堆,彷彿這裡是一個天然的山洞,毫無人工的痕跡。瘦猴納悶那些富麗堂皇的享堂之後居然是那麼原始的山洞,這公主又不是人猿泰山,怎麼會放在這種地方。

而這原始的山洞裡,四周圍還有各種不知名的草,這些草長得非常茂盛。

葉煒說:“這種草叫做鬼燈。別靠近它們。”

瘦猴問道:“爲什麼?有鬼?”

葉煒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不,有毒……”

這條路走到最後,幾乎可以用無路可走來形容,四周都是葫蘆狀的鬼燈草,這些草彷彿是活的一樣,只要一聞到人的氣味,它們就像是一張嘴一樣不停地開合。裡面露出了非常妖異的紅色花蕊。四周瀰漫着一種非常讓人不舒服的香味。這種味道很容易讓人產生對死亡的恐懼感。就像是葬禮上使用的香燭和鮮花混合的氣味一樣。

瘦猴捏着拳頭跟着葉煒繼續往裡走,但是越走他就越是害怕,他發現他心中那種求生慾望和對死亡的恐懼感雙成交替之下,讓他簡直無法正常走路,雖然他知道活下去的可能性非常的渺茫,但是當到了這裡之後他開始真正對死亡產生了恐懼,那是一種由內心深處鑽出來的害怕。不想死的念頭和生存的渺茫就像是刀子一樣不停地划着他的腦子。

瘦猴的呼吸聲非常急促,葉煒也注意到了他的異狀,他只是淡淡地說:“退回去必死無疑,你只有放手一搏。我說過你的命格是極陰的,所以我才讓你選擇這裡,如果換做周玦他無法忍受這些鬼燈草的喪氣。”

瘦猴看着他,葉煒的臉非常的蒼白,血痕使得他看上去很恐怖。他的眼睛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眼珠還是眼白了,全部都血紅,瘦猴握着手裡的錦囊,他咬着牙說道:“我知道,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葉煒破天荒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和地說:“沒事的。”

瘦猴閉上眼睛,他狠狠地點着頭,對抗者內心的那份恐懼。

葉煒頓了一下,但是他還是沒有停下腳步,此時從洞內傳出了非常淒厲的笑聲,那聲音是一個女人發出的。

瘦猴感到這聲音很陌生,他看着葉煒說:“難道真的有人比我們早進入?”

葉煒冷笑着說:“的確,不過已經早了五年了。”落水聲敲打聲,而後便是刺耳尖銳的貓叫。

瘦猴實在忍不下去,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身後的葉煒沒有攔住他。忽然從裡面竄出了一個東西,瘦猴定眼一看居然是那隻黑貓,那隻貓身上的肉已經全部都掉的差不多了,只有那隻貓頭還完好無損,貓的嘴長得非常大,露出了滿是血污的獠牙,它眼睛裡都充血了,它惡狠狠地盯着瘦猴看,瘦猴還能感覺到它的熱氣。那隻貓忽然發現了葉煒,它嗚咽着朝着他挪動,眼睛失去了前面的兇狠,變得非得的悽苦。

但是葉煒卻做出了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他單手捏住了貓頭,把它一把拎了起來,他捏得非常的緊,貓血被他擠的滿手都是,就像是一條蔓延的血藤一樣,那隻貓一開始還在掙扎,但是沒幾秒腦袋一歪就斷了氣,而接下去葉煒卻做出了一件令瘦猴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他仰頭就把貓頭的血往自己的嘴裡擠,貪婪地喝着貓血。

同時,身後那古怪的鈴聲和血氣再一次的翻涌,那七個人怪物終於還是跟了過來,他們就像是動物一樣地爬着,身上還粘着許多的紅色血肉,初看之下還以爲是紅色的棉花。而那些肉則像是有生命一樣地不停蠕動着。

11:10 郭璞墓

就在瘦猴和葉煒真正進入公主墳深處之時,跑在最前端的胖三大聲喊道:“看!”

周玦和陳昊往前一看,果然在前面密密麻麻立着許多的石碑,石碑密集度的幾乎沒有路可以給他們走,除非他們是真的武林高手,踏着這些石碑往前跑。但是那些石頭被磨得非常尖銳,就像是石頭做的刀尖路似的。

周玦回頭望去,那鈴聲已經消失了,他不太明白,一個轉頭那黑色的人影幾乎就從他的面前出現,周玦差一點沒有被那血氣給薰死。他連忙往後退,被陳昊一把拉住,那羣黑色的人就這樣站在他們的面前,而他們卻已經無路可退了。周玦在接觸到那黑色怪人的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肌肉就像是有意識一般地被那怪人吸引過去。如果不是陳昊拉住,他覺得他就要分散開了一樣。他抱住自己的手臂,他驚恐地發現他的手上的表皮居然掉落了一大塊。他捂着手臂,臉色慘白。周玦說:“我們……我們會被它吸走。它會吸走我們身上的血肉。”

忽然此時胖三喊道:“有路的!有路的!你們看那裡!”

胖三指着那些石壁中的一條非常不起眼的縫隙,周玦差點被沒氣死,他說:“你媽的,連我都擠不進去,就你剁碎了塞進去?”

但是已經容不得他們在做思考了,再下去只有等死的份。陳昊第一個跳了下去,當兩個人以爲他會砸在石頭上被磕死時,他居然好好地站在了石碑的中央,他說:“快跳,往我這裡跳。”

胖三和周玦對看一眼,而身後已經容不得他們猶豫了,胖三也感覺到了那份古怪的吸力,他覺得自己身體就像是要分裂了一樣疼痛,兩個人眼睛一閉也跟着跳了下去,之後他們發現他們跳下去的地方正好是一塊空地,雖然面積不大,但是足夠他們站立的了。而別的地方卻縱橫交錯,石壁的四周圍還非常缺德地被磨得很是尖銳,如果一下子跳不好,直接腦殼像碎雞蛋一樣碎裂。

而胖三就是那個運氣稍微差一點的,他的左手背被石碑邊緣劃了一道非常深的口子,連肉都翻出來了。

胖三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周玦看着四周簡直竟像是石刀叢林一樣的環境,根本就是從一個絕境跳入下一個絕境。

胖三驚恐地擡頭看着上面,他說:“那我們怎麼過去?翠娘他們成功了麼?”

陳昊看着石壁,他說:“我們必須要找到正確的路,否則我們會被困死在這裡。”

胖三說:“這裡的石頭邊簡直就像是雙立人一樣鋒利,我們怎麼才能走出去啊。難道真的把自己當土豆削了?”

此時,周玦又一次感受到那股壓迫的血氣,當那七個怪物越接近自己的時候,他們就能感覺到無比的疼痛,他慌張間,不小心把手電筒敲到了石壁。石壁發出了一聲非常清脆的聲音。

陳昊猛然擡頭,他默默道:“莫非……”

說完他也拿着手電敲擊着石壁,石壁發出了不同的聲音,他忽然說:“這是磬石!”

陳昊連忙敲打了四周的石壁,果然傳出了各種不同的聲音,像是古代的編鐘一樣。陳昊說:“山海經西山經有云:小華之山,其陰多磬石。郭璞曾注:“可以爲樂石。”所以說這裡的石頭可以演奏不同的聲音。”

周玦說:“那又怎麼樣?”

陳昊看着四周,他又敲打了幾下,說:“這是陣法,都是以陰陽五行爲原則,五行演化爲五音,原來如此,磬石五音陣。”

陳昊快速地敲打着石壁,石壁的聲音就像是編鐘一樣發出響聲,而聲音迴盪在這空間中所發出的回聲非常的悠遠。

周玦說:“我們怎麼憑這個找到出路?”

陳昊皺着眉說:“五音分別是宮商角徵羽,代表着五行土水火金木,而其中宮乃五音之君,商乃五音之臣,相當於陰陽之關係。相輔相成。我們需要辨別好音律之間的關係,得了,跟我走吧。”

陳昊帶着周玦二人七拐八彎得再着石壁之中穿行,說來也奇,居然真的給他們走出了一條羊腸道。陳昊時不時地敲打着音律,但是他敲的次數非常有限,走了很久他也就只敲了四下而已。

胖三說:“我們乾脆一路敲過去吧。”

陳昊瞥了他一眼,他指着石壁說:“這石頭的音波代除了代表五行,還代表着人體內的五臟,如果實用過度,會對內臟產生傷害。”

胖三捂着胸口連忙搖頭,而忽然就在此刻,陳昊卻也因爲和胖三說話,忽然轉錯了彎,他的揹包被尖銳的磬石劃出一個口子,而讓人無法相信的是,在陳昊揹包的最深處居然露出了一個人臉,露出了一種非常陰森的笑容。

周玦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他嚇得忍不住叫了起來。而陳昊也知秘密被發現,一下子臉色煞白,而此時從揹包的口子內延伸出許多的頭髮。陳昊閉上眼睛,他知道事情蠻不下去了。

胖三嚇得連忙從陳昊身邊退開,他指着陳昊說:“你,你……”

陳昊默默地脫下揹包。他一直都低着頭,所以看不見他的表情。周玦感覺此刻的陳昊比身後那些鬼魅更加讓他不寒而慄。他是什麼時候帶着那頭顱的?

他的動作非常緩慢,就像是一個行動障礙者一樣,他不敢擡頭看着任何人,他從揹包中掏出了一個女人的頭顱,頭顱已經被風乾了,皺巴巴的皮膚根本看不出是年紀,如果不是從那些頭髮分辨,周玦兩個人根本看不出哪個頭到底是男是女。

陳昊非常小心地捧着這個頭顱,他小心翼翼地撥開烏黑的頭髮,那張女人的臉就朝着周玦和胖三。他擡頭看着兩個人:“她,就是翠娘。”

陳昊話音剛落,石壁就發出了非常不安的聲音,在遠處石壁開始爆裂,就像是有人在堆放炸藥一樣,而那血氣也朝着他們這個方向綿延而來。血氣中也傳來了一個非常讓人不舒服的笑聲。

“原來你找到了她的屍首啊……”

11:35 公主墳

瘦猴幾乎倒吸一口氣,葉煒一口喝乾了貓頭的血。而貓頭也被葉煒捏得變形了。瘦猴恐懼地看着他的動作,他不自然地往後退,葉煒斜眼看了一眼,一把把他拉到身邊,葉煒張着嘴朝着他笑了笑,牙齒上都是那貓的血。那一刻他和那隻貓彷彿重疊了一般,瘦猴覺得他的眼睛也像那隻貓。他把貓頭像是肉骨頭一樣地扔在一邊。

他詭異地了一下:“別怕,他只是想要讓我活得更久一點罷了。”

瘦猴慘白着臉,幾乎連說話的聲調也變了,他說:“他是誰?”

葉煒露出了一個非常古怪的笑容,他拉着瘦猴往前走,瘦猴發現葉煒的力氣比前面大許多,他完全沒有了前面那種虛弱的感覺,彷彿那些貓血給了他力氣,很快他們發現在鬼燈草的盡頭是一口非常古怪的池子,池子是由一整塊巨大的玉石打造而成的。裡面還有水,在這水的四周密密麻麻全都是鬼燈草,一有人靠近,它們就噴出黑色的煙霧,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樣。

而老九此時卻頭朝地地趴在了池子的邊上,看不清到底是生是死。瘦猴想要跑過去,卻別葉煒一把拉住,他指着周圍說:“你貿然進去,結果就和他一樣。”

就在瘦猴要發話之時,瘦猴聽到在邊上忽然傳出了非常詭異的腳步聲。從身後通道的深處,走出來了一個人影。

瘦猴看到那人的一霎,他以爲他看到了鬼,來人幾乎瘦得只剩下一堆骨骸,根本看不出人形來,但是他掛着和葉煒一模一樣的古怪的笑容以及毫無生氣的眼神。而他的樣子更加的像是一個鬼魂。他的頭髮幾乎都脫落了,只有零星的幾縷頭髮掛在他的腦門前,他並沒有任何的裝備,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從頭到腳只有臉慘白得像是白蠟一樣。手裡沒有手電也沒有火把,彷彿他就一直都在這裡一樣。看到有人來了,出來串個門似的悠閒。

那個人行走得非常緩慢,瘦猴都覺得他走路的方式像是娘娘腔一樣,那個人走到他們的面前,纔開口道:“你還是來了,我等了你很久。”

葉煒說:“我是來糾正你的錯誤的。看來還是我晚來一步。”

那個人咯咯咯得笑了起來:“你指的是鬼珀麼?呵呵,那東西已經被那個人扔到池子裡去了,貓沒能阻止他。”

他繼續說:“真正的銅壁就在這池子下面。”

瘦猴看着兩個人,而葉煒的手卻一直都抓着他的胳膊,不讓他離開半步。那個人朝着他們走了過來,瘦猴發現他走得慢,是因爲他的腳非常的小,就像是古代裹了小腳一樣,並且穿着一雙壽鞋。近看才發現他真的瘦得只剩下皮和骨頭,手臂比竹幹還要細。用移動的骷髏來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

“骨骸”說道:“作爲一個葉家的鬼童,你很稱職。”

葉煒從鼻子裡哼出了笑聲,但是他卻沒有回話。那個人繼續說:“怎麼樣,最後我完成了承諾,把那隻貓給幹掉了。你現在自由了,大哥,該你完成你的承諾的時候,還是你想要叫你身邊的這位小兄弟代替你?就像我讓陳如蘭代替了我一樣。”

瘦猴睜大着眼睛:“你是哪個已經死掉了的葉珽!”

那個人頭一次看着瘦猴,不過他的眼神滿是輕蔑,他說:“我們不是見過一次面麼,怎麼你忘記了?”

瘦猴的大腦飛快地閃過了那次火車上的情節。那個人看到他的表情哈哈地笑了起來,他說:“陳茹蘭是一個聰明的蠢女人,用這個詞形容她再合適不過了。不過葉煒啊葉煒你同樣也是一個笨蛋啊。”

葉煒同樣笑着說:“只要後面的七個鬼魂還在,你和我們一樣危險。有什麼好得意的?你以爲你把魂魄附着在那隻貓的身上就能再躲一次死劫?別忘了現在這裡沒有玄貓給你移魂了。你以爲你還能繼續在這個地方待多久?你也只是一個半死人罷了。”

葉珽深吸一口氣,他好像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最後他笑着說:“你知道陳茹蘭最後是怎麼死的麼?”

葉煒說:“我知道。”

葉珽陰暗地笑着說:“那牆上的字麼?哼,姓殷那老頭最多也就是安葬了陳茹蘭,躲在角落裡生不生死不死罷了。現在估計已經徹底完蛋了。而我則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葉煒看着葉珽說:“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吧,一個人像是一具屍體一樣躲在這裡,利用這隻貓來控制一切,如果不是我看着那隻貓到現在,你早就死了。沒有那隻貓你和屍體沒區別。”

葉珽大笑起來,他說:“不如說無法擺脫吧。作爲葉家的鬼童你沒有辦法殺掉葉家的任何一個人,哪怕那隻貓只有我的魂魄,你也沒有辦法動它,除非魂魄回到我身上。”

瘦猴看着葉煒,他意識到這個葉珽居然那麼變態得躲在這個墳墓裡五年!五年裡他就那麼不吃不喝?那麼他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瘦猴已經無法理解者兩個兄弟到底是什麼的存在了。

葉煒倒是一臉無所謂,他只是非常注意四周圍的變化,他指着老九說:“那個人怎麼辦?”

葉珽哦了一聲,他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對,應該說是兩個無關緊要的人。”說完他非常險惡地看了瘦猴一眼。

葉煒說:“他必須出去。”

葉珽又笑了出來,他說:“出去?哈哈,那麼你代替他咯?”

瘦猴根本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他不耐煩地問道:“你們到底他媽的在打什麼啞語,我告訴你們,老九到底怎麼了?”

葉煒着急地朝着瘦猴走了一步,但是瘦猴馬上就警惕地往後退去,忽然他覺得他的肩膀一下子變得劇痛無比,他朝後看去,發現其中那黑色的人居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瘦猴連叫的力氣都沒有。

而原本趴在池邊的老九抖了起來,三個人看向馮老九,而從馮老九的嘴裡卻發出了女人的笑聲,那種笑聲就像是一種陰冷的呼喚一般。

11:40 郭璞墓

而就在瘦猴生死一線之時,陳昊手裡的那顆頭顱,也讓周玦和胖三大吃一驚。胖三拉住周玦,周玦則不停地往後退,而此時從石頭堆裡面又走出了一個人,這個人居然正是已經掉落崖壁的林旭。

林旭揹着手,他看着陳昊,而陳昊手裡的人頭忽然睜開了眼睛。死死盯着林旭,林旭露出了一個非常古怪的笑容。他說:“我們又見面了,三位。”

陳昊看着林旭,他說:“其實翠娘最後沒有屍體,她只剩下了這顆頭顱。而這顆頭顱裡的靈魂一直都在等你。”

林旭說:“我猜到了,因爲那個老頭的多事,讓翠孃的屍體被陳如蘭的屍體所替換了。這是一個大麻煩吶。”

周玦問道:“你不是已經掉下去了麼?”

林旭笑了笑,他說:“陳昊這小子太精明啦,不這樣,你們一路上遇到的那些事情我就必須要解答,一個錯誤就會被你們提早發現真相。這對我不利啊。”

林旭雖然一直都在說笑,但是他的眼神卻一直都沒有離開那顆頭顱。

陳昊說:“通過五音陣應該就到了郭璞墓的中心了吧。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午時一過,我們所有人都要死。”

林旭搖了搖頭,他說:“不,死的只有你們。我還會繼續活下去。然後把那本書繼續流傳下去。等下一批所謂的七人來。就像我放棄了陳茹蘭那批人一模一樣。”

林旭朝着他們三人走了過來:“你們是要浪費時間等我告訴你們真相,還是抓緊時間給自己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陳昊他看了一眼手裡的人頭,他說:“你以爲你掌握了所有?”

林旭眯起眼睛看着頭顱,他有所顧慮地說:“我只是想要完成最後的儀式而已,和你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陳昊冷笑道:“一樣?不一樣吧。你每次都會讓無辜的人捲進來,代替你抽這個生死籤。你覺得你那麼做是不是太不要臉了,林大爺,或者該叫你虎子?還是,喬三七的傳人?”

周玦聽到陳昊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他幾乎還沒意識到什麼,忽然他想到虎子就是書中那第一個死去的大漢,那個帶着衆人進入古墓避難的盜墓賊。他不是一開始就死了麼?怎麼他是虎子,那麼……那林旭又是誰?

周玦徹底被搞懵了,胖三更加是聽的半邊臉不停地抽,完全不能理解。林旭笑得肩膀都在顫抖,他說:“好,好,好小子,那麼你現在的選擇是什麼?浪費時間,還是抓緊機會?”

陳昊看了一眼周玦,他說:“我們的目的是活着出去,你既然來過,那麼就不用我們再冒險試驗了,帶路吧。高人?”

林旭哈哈大笑,他拍了拍離他最近的周玦的肩膀,周玦就看他忽然眼神一厲,下一秒他就感覺有一把尖銳的東西頂着他的脖子,而他的手也被死死地反拗在他的背後。

陳昊皺着眉頭,他說:“你想要怎麼樣?”

林旭依然談笑風生,但是他的表情卻非常的險惡,他道:“我說過,我想要完成這個儀式。你手裡的那個頭顱對我來說是一個威脅。只要儀式結束,本來的死局會重新洗牌,而且通過研究我已經知道了螿蟲復活的正確方法,只要那七個鬼魂消失,我就可以重新制作儀式,而且絕對不會再失敗。把頭顱給我毀了。”

陳昊陰冷地說:“你也是螿族的人。”

林旭聽到這句話,又笑了起來,他說:“不,我只是想要控制生死罷了。無論是我自己還是別人的!”

胖三煞白着臉對着陳昊說:“這人瘋了,他瘋了!”

陳昊說:“他早幾十年之前就已經瘋了。”

林旭雖然口口聲聲說對這個頭顱沒有了忌憚,但是他依然死死地盯着那隻頭顱,林旭眯起眼睛放低聲音道:“快,毀了那個頭顱,否則我就殺了他。”

陳昊緩慢地擡起翠孃的頭顱,但是忽然身後那鬼魅般的血氣又蔓延開來,而就在林旭把注意力放在身後的那一瞬間,周玦一肘子猛敲林旭的腹部,林旭沒想到周玦會來這招。胖三乘機把手裡的火把朝着林旭的腳扔去。周玦想要掙脫,但是林旭卻依然牢牢地抓住他,尖銳的匕首已經把周玦的脖子劃出了一道口子,陳昊眼見林旭要對周玦痛下殺手,他一個飛身朝着林旭撲了過來,林旭卻根本看不出有古稀之年,他靈活地一個側轉,陳昊的撲空卻給周玦爭取了時間,周玦趁機連忙一貓腰,從林旭的手裡掙脫了出來,朝着胖三靠了過去。林旭還想要抓,但是卻被陳昊擋住。

林旭意識到陳昊懷裡的頭顱,那些頭髮像是蛇一樣的向他撲來,他沒有貿然靠近,眼珠一轉道:“好,好小子,你不肯毀掉她的頭顱,早晚會壞事。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那些東西已經極度不安定了,他們想要血和肉。”

陳昊冷冷地看着他,他開口道:“你走在前面。”

胖三看了一眼林旭那種陰鬱的眼神,他不安地看着周玦說:“把那老傢伙的手給綁起來。否則不知道他他還會陰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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