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韓棄也嘆息笑着。
他確定他們知道所謂流狀物零食放在雙手夠不着的地方的意思，卻一定不知道中指是怎麼回事。
但不妨礙他們對着韓棄大寫的比出來因爲。
只要韓棄不想他們做的，一定就是對他們有利的。
對他不利的。
“自作自受，呵呵。”
韓棄攤手示意，衆人也笑着。
只是韓棄下意識掃向坐在最後排的修斯和飛弦蘇格蕾。
修斯還沒什麼只是笑，飛弦蘇格蕾捂嘴趴在書桌上，肩膀一顫一顫的。
韓棄瞬間眯着眼睛，直指後方。
“飛弦蘇格蕾你別以爲我沒看到！！剛剛我只冒個頭看一眼就正好見到你丟了一個柿子差點砸到我！！”
所有人驚訝回頭。
莉莉絲和露絲也是神情異樣看過去。
深吸一口氣，飛弦蘇格蕾沉靜片刻，慢慢擡頭。
雖然不笑了，可是通紅的臉頰更加妖豔欲滴但也顯示了，韓棄說的是實話。
飛弦？！
我們飛弦大美縷，居然……也和我們做一樣的事？！
果然越來越接地氣越來越調皮口耐了哈？！
不過……
面對韓棄的質問，會否認嗎？
“是……我見氣氛這麼好，忍不住丟了一顆。”
衆人譁然。
“哇！”
如今都這麼坦然了嗎？
亮晶晶看着韓棄，別過頭感覺更加漂亮了。
難道……是什麼布拉布拉的滋潤？
韓棄笑着點頭：“好，很好。你居然也砸我！班長，正直善良古板淑女教條的你，做這種趁亂砸同學的事這樣真的好嗎？”
所有人看向飛弦蘇格蕾等待她的回答。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着韓棄，半響隨意開口：“我是將柿子放在我雙手夠不着的地方。”
“……”
“……”
“……”
一陣沉默後，突然爆出震天的笑聲。
“哈哈！！”
“哈哈哈！！”
“沒錯！！！”
“飛弦同學最棒！！”
桌子都拍碎了，飛弦蘇格蕾也忍着笑亮晶晶看着咧嘴的韓棄，還皺皺鼻子。
聖約翰失笑看了飛弦蘇格蕾一眼，莉莉絲和露絲捂嘴大笑拍手。
隨即兩人站起，齊聲大叫。
“飛弦！飛弦！飛弦！！飛弦！！”
所有同學跟着一起拍着桌子，有節奏叫着飛弦蘇格蕾的名字以示歡呼。
甚至很默契的，所有學生突然齊聲對着韓棄。
“hen~！！”
然後對視一眼，大笑拍手看向臉頰通紅的皺眉嘟嘴的飛弦蘇格蕾。
“哈哈！！”
“飛弦殿下臉紅了！！”
“好可愛~”
“真想咬一口……啊！”
最後這句沒說完，直接被打了。
還不止一個過去打。
不過一邊打周圍還一邊笑。
飛弦蘇格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別過頭臉頰還是有點紅，眼神也依舊亮晶晶。
“呵呵。”
一直到韓棄嘆息點頭笑了一聲，豎起拇指對着飛弦蘇格蕾：“算你狠！”
衆人再次大笑出來，不過隨即倒是也沒再歡呼念口號。
初始的笑鬧結束之後，慢慢的氛圍恢復平靜，也開始要進入正題。
“至少開端還是不錯的。”
韓棄平靜抱着小短身，看着下面的同學笑着。
鬨笑幾聲，隨即慢慢安靜繼續看着韓棄等待。
韓棄沉吟片刻，進入正題。
——
“今天依舊是權術課。那麼先由權術這個科目展開。”
看着下面的同學，韓棄也不在意歡樂氣氛沉浸。
畢竟這種事不是開個玩笑就能過去的，就能輕鬆放下的。
當然比直接就排斥隔閡要好一些。
沒那麼生硬。
“權術建立的基礎是什麼？”
韓棄自問自答，沒給他們思考的時間：“是情報。權術要建立在真實的情報基礎上，至少是極爲可靠的推測。不然本身就是權謀，基礎的情報也是假的，效果不可能好到哪去。”
“這和問題有什麼關係？”
“就是，是在迴避嗎？”
果然，進入正題的下面學生也不開玩笑了。
摸不着頭腦就問。
韓棄卻笑着抱着小短身拍了拍，看着衆人。
“不是迴避，而是各位都是權貴子弟，家中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情報網。”
直視所有人，韓棄開口：“此時此刻，今時今日，包括剛剛提出的問題。是不是可以說，對我的判斷，該有了一些深刻的認知呢？”
瞬間衆多學生不說話了。
他們似乎，也都清楚了韓棄這個展開起始的，含義。
——
是有了深刻的認識。
就算不是深刻的認識，至少比一開始韓棄入學的時候，有了不同的認知。
原來一開始入學是什麼情況？
對韓棄這個棄兒的判斷是什麼？
當時是比較簡單的，也是共通的。
這個認知就是……
一個棄兒居然可以來全大陸最高等的貴族學校學士城上學？
開什麼玩笑？
而隨後韓棄敢在權術課上讓幾個帝國勢力的權貴領頭人物冒出冷汗，展現出可以和劍聖導師對轟的戰技。食堂裡將三班同學丟下去，樹林裡把三班滅班。
再然後是兩個人的班級最終獲得了學年武技課考試的冠軍。
將修斯重創。
逼得艾格妮絲差點自爆。
最後的最後，就是棄兒學校的創辦。
學士城城主奧古斯特和花冠帝國伊芙婕琳娜女皇聯合支持。
隨着這些經歷，展現給所有人。
隨着家裡家族的資料蒐集。
韓棄已經不是一個爲了躲避聖庭的追殺而避難學士城的棄兒。
他的想法，他的做法，已經一點點被認知探尋。
結合他已經將他所謂的，如今已經算是公開秘密的內功，這種只有棄兒才能使用的新能量運行方式，教授給羅曼帝國查理斯。
還有他創造了新樂器，新詩歌題材。
種種一切，都表明了韓棄的真實想法。
或者說不切實際的幻想？
扭轉棄兒的現狀。
改變棄兒的未來，展壯大。
這也纔是今天所有學生詢問的目的。
用大義來壓制棄兒學校的創辦。
當然，目前只限於詢問。
如果說未來真的會有來自權貴階層的壓力肯定不只是問問那麼簡單要知道。
整個神賜大陸的頂級管理者，上位者，就是貴族階層。
就是傳說中的百分之一的人，掌握百分之九十九的資源那一撥。
聖約翰此時雖然笑着看着韓棄，卻暗自也在提着心。
這個機會很重要。
雖然不是多關鍵可是很重要。
韓棄能不能答辯的出色，某種程度上影響權貴階層的想法。
儘管假設之後真的會有來自權貴階層對棄兒學校展的壓力，主要承受的還是花冠帝國和學士城。
但其實根本解決問題的，要在韓棄這裡。
——
“沒錯。”
韓棄打破了沉默，當先開口：“不管你們是自己看到想到，還是從家裡的資料推測到的。”
抱着小短身放在講臺上，韓棄看着下面的學生：“我不會，也沒有必要隱藏我的真實想法……改變棄兒的地位，扭轉棄兒的現狀。”
“你想多了。”
“就憑你？”
“棄兒不會有什麼變化的。”
“你不問問我們同意嗎？”
果然，下面學生都不屑叫囂着。
但這在韓棄意料之內，很正常的。
“你們可能誤會了。”
韓棄開口：“我覺得你們有個很大的誤會，但這個誤會卻很容易解開。”
下面學生不說話了，等待韓棄。
韓棄將小短身拽着離講臺邊緣遠一點，靠在自己這邊，看着下面。
“在你們的想法中，棄兒應該是萬年都被踩在腳下，甚至之後的萬年，十萬年，永遠的被踩下去。不可能也不會讓他們有翻身的那一天。”
韓棄看着不自覺點頭的學生，探身開口：“爲什麼？”
打量周圍，韓棄笑着：“今天艾格妮絲同學不在，我們別說因爲神的旨意，別說聖庭的壓制。”
衆人笑了一聲，雖然稀稀拉拉，但還是笑了。
韓棄繼續開口：“爲了利益。爲了不打破已經建立的這個階級層面。如果棄兒展扭轉現狀。就註定會損害別的階層的利益。因爲人口是固定的，資源固定的。這份變化不會憑空而來，只會是次序的轉換。”
韓棄回身在黑板畫了五條線，指着上下依次標記：“貴族是最高等的。其次是軍人，最下面是工程師，鑄造師，學者這一類的有聲望有專業水準的異類。再下面是什麼？商人，或者是和普通平民一類，其中還包括農民。”
看着下面的同學，韓棄開口：“最後的最後，根本都不入等級的，是棄兒對吧？”
學生不由自主點頭。
而飛弦蘇格蕾支着頭亮晶晶看着韓棄。
註定韓棄不會受這些學生歡迎，天然的身份對立。
就如同他黑板上畫的等級，一個是不入級的階層，一個是最頂級階層。
可是，刨開這一切，飛弦蘇格蕾很喜歡看他在衆多人面前侃侃而談。
似乎天生那就是屬於他該有的位置。
即便在下面坐在最後一排，最低調的他，也總會是被關注的一個。
此時此刻，今時今日，卻不會有人說因爲他是棄兒。
看着稀奇才如此。
是他自己自身帶着的一種……氣質？
飛弦蘇格蕾彎起嘴角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