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韓棄呼出一口氣,將傑西卡放到一邊,自己坐在旁邊。
魔空船弄來的,開船的是高價僱傭的。
不是沒有過懷疑,但小短身的戰力和聰明,壓制他不敢亂來也足夠。
何況此時終歸成功上船了。
有些疲憊的坐在一旁,就看到傑西卡還沒回過神的看看窗外,又看看韓棄,然後看看自己。
最後還是將異樣的目光,投給韓棄。
抱肩歪頭的模樣。
“怎麼?”
韓棄明白她的意思,輕笑抱着跑過來的小短身,看着傑西卡開口:“你剛剛的目光隱約表達出好像我要逃跑卻把你留下的意思。”
傑西卡哼了一聲,彎起嘴角:“是啊。美女被你先送上船,長得噁心難看的被你犧牲掉保全自己逃走。”
小短身咬着手指看着傑西卡,傑西卡已經當先瞪眼指着小短身:“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
小短身漂亮眼睛看着她,突然咯咯笑着回身抱着韓棄,啊嗚咬着他。
韓棄也偏頭笑,抽了小短身屁屁一下。
瞬間他似乎和小短身共鳴,知道小短身如果說出來的話,估計不會是什麼好話。
傑西卡吸了口氣,輕笑看着韓棄:“倒是幸虧你居然用什麼戰技把我吸過來。不然剛剛的一瞬間……”
韓棄好奇:“一瞬間你要怎樣?”
傑西卡揚起下巴,傲嬌看着他:“一瞬間……我差點直接把這艘魔空船轟下來!!”
韓棄一愣,咧嘴開口:“你也要轟船?!”
傑西卡疑惑:“還有人這麼做過?!”
只是這麼一說,她卻下意識看着一旁低頭的飛弦蘇格蕾。
恍然明白什麼。似笑非笑看着韓棄:“美女的想法總是一樣的。”
“噗!”
小短身本來乖乖靠在韓棄懷裡鬧着玩,結果聽到傑西卡的話,噗的一聲笑噴,臉緊緊貼着韓棄懷裡,小身子顫。
傑西卡眯着眼睛看着小短身。
小短身似乎有察覺似的,回頭咬着手指咯咯笑着,看着傑西卡。
韓棄扳過她的臉,吸了口氣,也是噗的一聲忍不住笑,隨即輕咳點頭:“是啊所以吸取教訓了嘛。”
瞬間,飛弦蘇格蕾的目光擡起,亮晶晶有些刺眼的光芒直射韓棄。
韓棄一愣,憨笑以對。
而克瑞絲塔也擡頭,卻清冷目光看向傑西卡。在她說要轟船的時候。
打量她渾身賴麻麻的皮,沒有特別的反應。卻依舊盯着她。
“看什麼看!!”
傑西卡驟然轉頭揚起下巴看着克瑞絲塔。
然而突然一愣,和她對視半響,看着她的面容,在此時纔有機會和時間仔細打量。旋即臉色一板,突然站起:“……是你!!?”
——
“是你要見我?”
地牢。
聖庭關押最重審判的異端。
此時怪老頭諾德平靜坐在那裡。
身後居然是懸崖峭壁,深不見底,甚至可以看到雲端。
而身處似乎隱隱還有未知生物咆哮聲。
可是怪老頭諾德並不在意。
隨後牢門突然打開,教皇跟着卡帕蘭一起進來。
怪老頭諾德眯着眼睛看着,此時他身上已經是被一股特殊符咒能量束縛如同繩索一般。
“你是教皇?”
怪老頭諾德打量教皇,開口詢問。
卡帕蘭皺眉上前呵斥:“注意你的語氣……”
“你出去。”
教皇卻擺手示意卡帕蘭,卡帕蘭一頓,躬身出去,還瞪了怪老頭諾德一眼。
但諾德不爲所動,只是看着教皇。
“咔嚓。”
門關上。
此時只剩下兩人。
怪老頭諾德慢慢站起,隨手掙斷身上的符咒繩索。看似舉重若輕可其實繩索斷裂時符咒都炸開。
顯然這符咒繩索的堅韌度,同時也體現怪老頭諾德的力量。
教皇目光變幻一下,看着怪老頭諾德,點頭開口:“如果是龍族,這樣的戰力不奇怪。”
打量諾德,教皇開口:“沒看錯的話……你還是龍族的皇族血統。黃金巨龍?”
怪老頭諾德點頭:“你早該見我的。”
教皇皺眉:“我升任教皇的時候,前任教皇給我一塊令牌。並告訴我只有教皇認得出,這是神離開神賜大陸交給龍族。以備有事相詢。”
怪老頭諾德冷哼一聲:“我早遞過去了。是你身邊的人告訴我要等待。”
教皇一頓,沉吟片刻,點頭開口:“先不說這些,我會查清楚。”
皺眉看着怪老頭諾德,教皇開口:“但我不懂。你爲什麼會參與幫助那個棄兒逃走當中。身爲龍族,有要事在身,卻爲他拖住聖庭劍聖法神,目的是什麼?”
怪老頭諾德臉色更加難看:“那是因爲這次不止我來,龍族公主殿下跟我一起到達。卻被你們擋在門外。”
上前直視教皇,怪老頭諾德咆哮:“你可知道她承受了什麼。你居然還要拖延?”
“哐啷!!”
門打開,卡帕蘭帶着幾個劍聖走進來,護在教皇身邊。
“哼。”
怪老頭諾德不屑掃了一眼,坐回原位。
教皇眉頭緊皺,看了卡帕蘭一眼。
卡帕蘭一頓,帶着幾個劍聖再次離開。
“我說了……”
教皇開口:“這些先不談,如今我站在這裡,你可以如實講述。”
坐在怪老頭諾德的對面,教皇看着他:“是關於龍島的變故?還是那次海嘯?”
怪老頭諾德一愣,看着教皇:“你知道那次海嘯的事?”
教皇點頭:“我一直在關注。只是精靈森林低調的同時,事情也已經生。沒法徹查。”
怪老頭諾德皺眉:“這次我來到神賜大陸,現這裡真的很亂。互相防備猜忌,平時也就算了,這麼大的事……”
“到底具體什麼情況?”
教皇打斷他,開口詢問。
怪老頭諾德直視教皇,沉聲開口:“沉入海底的墮落大陸……有變動。”
教皇驚愕,愣愣看着怪老頭諾德,一時之間,神色複雜,難以明辨。
——
“陛下……”
“陛下……”
“陛下……”
教皇一路隨着卡帕蘭朝莊園裡面走。
事情的真相根本沒有過多隱瞞,沒多久就查出原來十個替換原來學生的劍聖,出自洛伊斯家族。
那麼一切也就瞭然了。
怪不得施耐德會配合,一切的一切,指向艾格妮絲。
教皇面容平靜一路在所有人跪迎之下,一起走過去。
朝着艾格妮絲的所在而去。
面容平靜,內心如何想卻沒人知道,只是不怒自威的氣場,周圍人都有些受不了。
如果喜怒不形於色都做不到,那也不用去做掌管一個大陸的頂級勢力了。
而對於這樣的上位者,如果喜怒不形於色,那麼只是輕輕皺眉,已經表示事情很嚴重。
比如在教皇站立在一個房間門口時,傭人已經跪地表示艾格妮絲殿下在裡面等待教皇陛下。
卡帕蘭和東森特站定,教皇面無表情推門進去。
門被東森特和卡帕蘭關上。
互相對視一眼,默默等待。
——
“艾格妮絲……”
“我能解釋一切。”
艾格妮絲居然穿着一身祭祀服,背對教皇,直接打斷他的話。
卻不是求饒。
教皇看着她,眉頭皺起:“不用你解釋一切……你只要解釋一下瞞着我這麼多事,到底要做什麼?”
沒錯,瞞着。
瞞着他替換掉四年三班的人都不算大事。
如果韓棄不出現,最後飛弦蘇格蕾的生死,也不是十個劍聖可以掌控的。
因爲韓棄都不知道其實這是誰想置飛弦蘇格蕾於死地。也是他想到誰也想不到是艾格妮絲。
至少,最值得懷疑的,是教皇。
前提還得是飛弦蘇格蕾真的被劍聖殺掉。
還有一點,就是關於十個劍聖。
事實上,並不是劍聖。
只是用一種特殊方式將十個黑白鬥氣的鬥氣士,激出提前開啓領域。
那麼顯然,洛伊斯家族如今已經成爲公國。
這一切,都是洛伊斯公國培養的,或許暗中,就是艾格妮絲負責。
“很簡單。”
艾格妮絲看着教皇:“我想做聖女,就要有拿得出手的誠意。讓神信任。”
微微皺眉,艾格妮絲上前:“可爺爺卻莫名對我有什麼顧慮。我不懂是不是看上別的家族子弟,要頂替我。”
這麼一說,教皇愣了片刻看着艾格妮絲,突然笑了。
合情合理。
但正因爲如此,教皇心底的憤怒和失望,也愈冰冷。
“是不是……”
“我對你的寵愛……”
“讓你覺得我是可以隨意糊弄的老糊塗了?”
教皇輕聲開口,一句話,分了幾次停頓說出來。
而每一次停頓,都讓艾格妮絲心頭一顫。
最終,默默跪下。
她考慮過後果,但坦白說,沒預感到這麼嚴重。
其實那個傢伙說的對,艾格妮絲風格,就是透着荒誕和任性的。
他總是能一眼看透別人的一切。
只是身爲當事人,卻總是忽略,又或者,乾脆把任性當個性。
而教皇看着默默跪下的艾格妮絲,神色冰冷。
艾格妮絲擡頭倔強和他對視的時候,也知道,從來爺爺都沒有對自己如此嚴厲的時候。
這一次,不管他憤怒到什麼程度……
自己,將承受前所未有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