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金玲想到此,便轉身走向後房,後房門外,四處被落下禁制,這些禁制都是瓊工親自烙印,防止的就是有人遁入虛空來接走聶紫馨。
似乎是爲了防範聶家人暗中動手腳,瓊工便提出要聶紫馨待在主峰,以確定聶紫馨最後會嫁給老七。
聶家弟子如今不允許來此,但齊金玲卻可以,推開房門,便看到聶紫馨一臉失神的模樣,目光看着窗外,似乎若有所思的表情。
“哼哼,怎麼想你家那位情郎了?妹妹啊,雖然你對姐姐不仁,但姐姐不能對你不義,勸你啊還是死了那份心吧,陳旭算什麼東西,現在他怕是連敢回來都不敢。”
齊金玲手指輕輕撫摸着一旁所放的硃紅長袍,看着上面所秀的龍鳳呈祥圖,臉上也不禁露出羨慕之色,繼續道:“那位新郎官我也曾聽聞,乃是符王之下七弟子,配得上你!”
這時齊金玲忽然目光一寒,看向坐在一旁低頭不語,似乎從未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一樣的聶紫馨,臉上不禁露出一股戾氣來,快步上前抓起聶紫馨的胳膊憤怒嘶吼道:
“我再說,你聽到了麼?別想了那個薄情郎了,現在指不定他還在那個溫柔鄉里面,早就把你給忘了,就算他知道又如何,他能殺上太乙神宗麼?認命吧!”
似乎被齊金玲的手指所抓痛,聶紫馨終於動了神色,但卻並非如齊金玲所想的那樣悲憤,反而面色平靜如水,似乎之前所說都與她毫無關聯一樣。
鳳目中那淡然無波的目光,卻比任何犀利的言辭更加有力,齊金玲神色一沉,但心卻不知道爲何在這道平淡的目光中,越發越是感覺羞愧。
似乎方纔自己的所言所動,都如一個小丑一樣,在自編自導的上演着一幕醜劇,而且是令人所淡然無味的醜劇。
“哼!不怕告訴你,如果陳旭膽敢在你大婚之日踏足太乙神宗、我齊家必然將他碎屍萬段!以報昔日之仇,哪怕他是聶蓋的徒孫的身份也救不了他。”
聽到這句話後,聶紫馨古井無波的神色上終於露出一絲愁容,這無疑就如興奮劑一樣讓齊金玲興奮起來。
但轉眼着絲愁容卻是消失在聶紫馨的神色上,聶紫馨搖搖頭繼續將目光看向遠方,這讓齊金玲胸口頓時好似被一塊大石頭給塞上一樣。
胸口起伏,讓她無法再繼續留在這裡,不然怕待會非要被聶紫馨給氣死不可,當即齊金玲轉過身向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
“我既然負責你大婚的籌備,大婚當然你若是敢耍花招,我絕不會對你客氣。”
“碰!”
齊金玲說完將房門重重摔上,待齊金玲離去後,聶紫馨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悄悄將傳音令拿出,輕聲傳訊道:“陳大哥,如果...我相信你。”
猶豫片刻,齊金玲還是選擇相信陳旭,相信這個不知不覺偷偷拿走自己心的男人,他創造了無數奇蹟,即便是逆天而行,別人也許不成功,但如果是他,那麼他一定會成功。
目光看向手中的傳音令,當日她向陳旭傳訊後,陳旭回覆他的話很簡單,僅僅只有兩個字:“等我!”
至此之後,自己每天的傳訊陳旭都沒有再回復,但那句等我,卻讓聶紫馨心中無比的踏實,就如當日在陳天南面前,陳旭答應自己會歸來一樣,雖然沒有根據但卻無比的自信。
玉瓊殿上,眼前巨大的玄光鏡中,卻是映出聶紫馨的面容,原來聶紫馨所居住的房間中,早已經被瓊工所設下了玄光術,聶紫馨的一舉一動都被瓊工等人所看在眼中。
“師父,師妹又在和陳旭通訊,難道我們不阻止麼?”
大殿上,老七韓子車看到聶紫馨手中的傳音令,不禁怒火中燒,這段時間聶紫馨對陳旭的傳音,雖然陳旭並沒有回覆,但依舊讓韓子車心中妒忌不已。
“自己對小師妹那麼好,爲什麼小師妹卻不肯看自己一眼,爲什麼一個陳旭,不過才相視多久,爲什麼卻偏偏將小師妹迷得如此神魂顛倒,難道是陳旭施展了什麼妖術麼?”
韓子車越想越是羞惱,恨不得此時就衝進去,將聶紫馨手中的傳音令奪過來,然後大聲告訴陳旭,如果他敢踏足太乙神宗,他必殺之!
看到韓子車臉上的神色,瓊工卻是似乎又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當初,如此的相似,如此的相像,瓊工似乎再度感受到自己胸口那股不平的怨氣。
當初她也是如此棄我而去,當初我也是如此無力,當初的師父如此的偏心,但今天,我卻能夠重新扭轉當年的故事。
“師兄你奪走了她,如今我卻要讓你的愛徒重新上演我的悲劇,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給他崛起的機會。
我會打碎他,把他的自尊挖出來,當着萬千人的面前就如同當初你羞辱我一樣的羞辱他,讓他和你一樣成爲一個廢物。”
瓊工的眼中透出刺骨的寒光,讓整個玉瓊殿的溫度瞬間降至了冰點,幾位弟子紛紛不禁打個寒戰,特別是瓊工身旁的兩位首徒感受最深。
這時瓊工將目光看向韓子車,冷道;“愚蠢,他來了豈不是正好,你可以當着他的面,親吻他心愛的人,你可以羞辱他,把他廢掉,讓他終生都變成一個廢物
。”
瓊工越說殺意越濃,似乎這一刻,瓊工恨不得來代替韓子車一樣,刺骨的殺意,讓韓子車臉色煞白,甚至腿腳都開始發軟起來,這時衆人眉頭頓時一緊。
一股腥辣的臊氣,伴隨着一股暖流從韓子車褲腿中流出,雖然已經尿了褲子,但韓子車確實枉然無知,他眼前只有瓊工撲面而來的殺意,刺骨冰寒,讓他墜落地獄一般。
這時瓊工忽然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即收回氣息,韓子車頓時屁股一軟倒坐在地上,這時才發現自己居然尿了褲子,臉上羞臊難擋。
瓊工卻不以爲意,揮揮手便讓韓子車退下,待退出大殿後,韓子車此刻響起方纔師父的目光,全身再度猶墮冰窖一般打個激靈。
他不是傻瓜,自然能夠明白,瓊工爲何會忽然看重自己,要將小師妹嫁給自己,正是因爲自己的軌跡不知不覺和當年的師父實在太像了。
這讓韓子車敏銳的認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自己按照自己師父所策劃的劇本去演。
那麼自己日後必然前途無量,至於那個不識擡舉的小師妹,哼!到時候自己會讓她知道她是多麼愚蠢。
一處無名山峰,距離太乙神宗不過百里,矮小、平凡、甚至有人從此飛遁而過都未必去多看一眼。
不過今日,若是有修爲高深之人在此路過必然會發現,眼前山脈早已經被人所改動,四周十方百里靈脈,似乎被人強行扭改方向一般,全都匯聚在這座不起眼的山頭之上。
可詭異的是,如此之濃郁的靈氣,按說此地早就發生強大變化纔對,至少濃郁靈氣外泄下,四周山河非要透出強大生機不可。
但令人所匪夷所思的是,眼下山嶽非但沒有出現什麼神異變化,而且還在不斷收縮枯萎,山林草木,生機逐漸斷絕,山體內似乎有一隻無底洞一樣,在不斷吞噬這天地生機。
山體內部,陳旭盤坐在溶洞之中,只見溶洞四壁卻被打出了長長的隧道,肉眼可見的靈氣,從隧道中瘋狂涌出全部匯聚在這個溶洞之中。
四周浮現詭異巫族咒符,正是巫族極其高深的符咒,以此符咒佈置下的聚靈陣,強橫無比,霸道無雙,此刻溶洞中的靈氣幾乎凝聚成實質的液體一般,比之巫城都要豐厚一分。
但正是因爲此術霸道,斷絕方圓天地生機,陳旭纔不會將此陣佈置在巫城,此刻陳旭盤坐在溶洞中心,頭頂饕餮鼎,饕餮幻化身形,張開大口瘋狂吞噬四周靈氣。
而吞噬後的靈氣,經過淨化後,精純靈氣盡數涌入陳旭肉身之內,濃郁精純到極致的靈氣,幾乎不用煉化,便被陳旭徹底吸收。
“幾天了睚眥?”
此時陳旭張開雙眸,一縷霸道精芒從眼中溢出,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瞳內,足足二十八條真龍在其中盤繞,猙獰舞爪下,攪動萬千星河一般
。
“很快了,這纔是第四天,你還有三天時間!”
四天時間,陳旭從修爲突飛猛進,已經達到了真武六重天的境界,而肉身之力居然不遜色於狂刀。
若是被人所看到,一定會嚇得把下巴驚掉下來,但對於陳旭來說,還是太慢了,他不惜以造化巧手,不止下這個聚靈陣,更是不斷吞噬聖級丹藥來輔助。
修爲提升之快,已經足以讓那些絕世天才們望塵莫及,也虧陳旭所修煉的混元天功無時無刻不在加強陳旭的資質和根基。
否則換做別人,哪怕是蓋世妖孽也受不了這樣粗莽的修煉方式,只是此刻陳旭算算時間還是覺得太慢,時間不等人,陳旭神色一沉一咬牙心道:“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