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術通的身體如靈猴般一躍而起,在空中時擡腿就是一腳,朝着廖海的胸口橫踢過去。
廖海冷哼一聲,擡起手由高而低,雙腕壓住了張術通來勢洶洶的腳,力道下沉,大喊了一聲:“下來吧你。”
張術通的身形在空中略做停頓後,雙手握拳,在自己的身體被下壓之後,雙拳如巨石般從天而降,雙腿觸地後,被格擋住的自己的雙手腕推着廖海的身體急速向後掠去。
“力氣不小。”廖海的身子掠到了牆邊後,雙腳以牆爲重心,快速推開張術通後,拳帶罡風橫行而來。
張術通擡臂格擋,然後廖海的第二拳再度蠻橫襲來,第三拳,第四拳。
很快,張術通反而被他來勢洶洶的拳頭攻力下,不斷的後退。
轟。
身子貼牆的張術通身子下蹲,避開廖海的拳頭時,廖海的拳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轟然的砸在了牆上。
拳頭滲出血絲,染紅了那塊被打掉皮的牆上,卻渾然不可覺,生生順着牆壁下滑,企圖砸碎張術通的腦袋。
張術通身子橫移,以左腿爲圓心支點,身子旋轉,右腿重重的掃在了廖海的後背上,吃力下身子前傾的時候,旋腿一腳,踢中了張術通的胸口。
蹬蹬蹬。
張術通的身體退後了數步,心口處隱隱作痛,站穩身形後,他的身體再度如疾風一般衝了過來。
只不過他拳腳到了廖海面前時,卻驟然停下。
廖海捂着自己的頭,一把把的抓着自己的頭髮,面色慘白表情痛苦,顫抖的手慢慢的身上了自己的口袋。
“你?!”張術通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是毒癮發作的跡象。
.......
幾分鐘後,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廖海一臉憤懣痛苦的大口大口的灌酒。
張術通坐在他的對面,一口口的抽着煙。
“給我一根。”
張術通掏出了一根菸,扔了過去,皺着眉頭說道:“怎麼就不想着戒掉呢?染毒的人沒一個好下場的。”
廖海大口大口的吸着煙,濃烈的煙霧遮住了他的臉和眼睛,看不清神色。
張術通搖搖頭,他只是聽說過吸毒的人,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了,如果不是在關鍵時候,他的毒癮發作的話,他們倆之間的戰鬥真說不準誰輸誰贏呢。靠在沙發上看似慵懶的張術通說道:“戒了吧。”
“戒了?”聽了張術通的話後,廖海放聲大笑,嗆的他乾咳了幾聲。
頓了幾秒鐘,廖海纔有些哀怨的說道:“說的輕鬆,做起來難啊。當初我和你現在的想法差不多,想着我就吸一次沒事的。”
張術通倒了一杯酒,安靜的做一個不打斷他的聽衆。
“很多人都好奇我怎麼忽然就消失了,說實話在學校裡的時候,我好歹也算是風雲人物吧。哪能捨得風光無限不辭而別呢。”廖海又灌了一口酒,這纔有些侷促不安的說道:“那天,鄭鷹找到了我,說要給我點好東西,讓我試一口,我吸一口就是五萬塊,而且還要幫我得到南宮璞。當時五萬塊對我的誘惑力可想而知,我就想着,就一次沒事的,然後我就吸了。打那以後,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犯癮的時候,渾身難受。他讓我去給他殺人,我就去了。就這麼一發不可收拾。”
“這些年我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想着要回去找南宮璞。不過我現在這樣,實在是沒臉見她。”
廖海揉了揉額頭,身體重重的靠在了沙發上,又開了一瓶酒,大口大口的喝着“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等有那麼一個人,能把鄭鷹給殺了,弄死他,我也好擺脫他的束縛。”
“所以你找上了我,之前所有的佈局,包括刺殺和剛纔的交手,都是想探我的底,看我到底能不能硬扛鄭鷹。”
廖海點頭。
“想跟我裡應外合我能理解,我也不會問你到底可不可信。問題是,你是想借我的手除掉他,還是想把他交給警方?”
“我只是不想再讓其他人再走和我一樣的路。”
“有什麼消息通知我。”張術通起身,頓了頓說道:“這玩意能戒。”
“等鄭鷹死了之後,我會戒的,不過現在不行,容易引起他的注意力,鄭鷹這個人老奸巨猾,你自己小心點。”
張術通點點頭,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聽到了裡面傳來了刀子割破肌膚的聲音,他沒回頭,只是擡頭看了看屋頂,說道:“你這一刀的情分我記下了,日後我肯定在鄭鷹的身上百倍千倍的償還回來。”
自己割破了自己胳膊的廖海慘然一笑,只有他受了傷,才能和鄭鷹有一個交代。嘴裡輕聲的呢喃:“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張術通跟其他人匯合,重新開了一個包房,就他們幾個男孩,再無其他人。
張術通把事情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
慕思榮和胡有爲都聽的瞠目結舌,那可是掌控着地下毒品的鄭鷹,這種人乾的都是刀頭舔血的勾當,隨隨便便殺幾個人就跟碾死幾隻螞蟻一樣,真把他惹毛了,找點殺手就能解決掉他們這一屋子的人。
哪個販毒的手裡沒幾條人命。
“哥,不是我慕思榮慫。要是玩點陰的,咱們可能還有點機會,跟鄭鷹手底下那些亡命之徒幹,一點勝算沒有啊。”慕思榮撓撓頭。
“我也覺得咱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能和就儘量不要戰了。”胡有爲吧嗒吧嗒嘴。
他們不是怕死,只是不想死的那麼窩囊,手底下無數敢殺人主的鄭鷹真不是好惹的。
“我幹。”小龍拍着胸脯說道。
“我也幹,鄭鷹能JB咋的,老子把他幹成鄭小鳥。”林木緊握着拳頭。
以前剛跟着張術通的時候,覺得他就是一個有錢到處亂砸的富二代,爲了自己的老孃的病,他願意卑躬屈膝。
可接觸了這麼長時間,他越來越欽佩眼前的年輕人,從孫曉光到孫家,從鄭天豪到如今的鄭鷹。他一次次力挽狂瀾,可以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憑的可不僅僅是錢,而是他心中的那個信念。
這纔是他林木願意以命相隨的人,跟在他身邊總是有看不完的風景,他相信總有一天,他能跟着他站在山頂,看江山如畫。
“幹是要幹,但不能草率。咱們兄弟的命,都比鄭家的人值錢,小心點總沒錯。”張術通吸了一口煙,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張術通不讓你們死,閻王老子來了也別想帶你們走。”
“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了?”
“鄭鷹手底下有一個人,叫憨頭,是開洗浴中心的。也是鄭鷹的爪牙,他手裡肯定有鄭鷹販毒的證據。”
“那還等啥呢,走着。”
“晚點。夜深人靜的。”張術通打了一個指響伸了伸懶腰說道:“今天晚上咱們好像不能回宿舍了。”
衆人面面相覷,苦笑不止。
爲了養精蓄銳,衆人就在包房裡隨便找地方睡覺了,等到精神飽滿才能大戰一場。
沒多久,服務員急匆匆的過來敲門,說是外面來了一羣外國人,要找老闆要人。
張術通起身,拍了拍小龍的肩膀,應該是愛麗絲身邊的那些保鏢。
“我去把他們打發走。”
“還是我去吧。”張術通搖搖頭,示意其他人繼續睡覺。
那羣人明目張膽的來這邊要人,張術通想到了。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慢,不是應該在發現愛麗絲被抓走後第一時間趕過來嗎?!
不過仔細想想也能理解,畢竟他們還要跟上面的人請示,而且這些人肯定都知道他抓愛麗絲來是爲了牽制她的家族,所以愛麗絲暫時是沒什麼危險的,至少段時間內不會有性命之憂。
張術通跟着服務員走到了門口的時候,之前被自己打暈的那個哥們一眼就認出了他,指着他說道:“就是他帶走愛麗絲。”
一個膀大腰圓的俄羅斯漢子走了出來,打量了一下張術通,有很蹩腳的華夏語說道:“我們今天來不是惹事的,我想帶回愛麗絲。”
“人是你帶不走了,我好不容易纔把人扛過來享受。”張術通眼神玩味的說道。
對方眉頭深鎖,一雙眼睛裡帶着怒火,擡手一指:“你現在把人交出來,我不殺你。”
張術通微微揚起了嘴角,語氣和善的說道:“人呢,也不是不能給你,只不過我得玩夠的,我廢了這麼大力氣把人扛過來,不就是爲了讓自己襠下很幸福嘛!”
中年漢子手腕上青筋暴露,張開了嘴巴好幾次,只可惜他對博大精深的華夏語瞭解不是太透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反擊,最後只能憋出了幾個字:“你什麼時候玩夠?”
“可能是一兩個月,也可能是一年兩年。”張術通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你不行,時間太長了。”漢子搖頭。
“託尼爾,你是瘋了嗎,他的意思是要睡大小姐。”之前被張術通打暈的那個人走了過來,一臉憤怒的說道:“你還跟他討論多久能睡夠,真給我們家族丟人。”
那個人說的俄語。
“我沒瘋,你們纔是瘋子。”託尼爾的聲音有些顫抖,用流利的俄語說道:“他敢明目張膽的把人帶過來,就說明她早就有所準備,而且咱們這麼多人來,就她他一個人迎戰,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這就是一個陷阱,一個天大的陷阱。”
“那你不應該跟他探討大小姐的所屬問題啊,這是一個齷齪的事情。要逼着他把大小姐交給出來,不然咱們就把這裡夷爲平地。”
“你忘之前你是怎麼被他打倒的了嗎?這個時候倒是長本事了,你去把人給要回來啊。”託尼爾幾乎是咆哮着說道。
那個人擡頭看了看張術通,又看了看託尼爾,這才泄氣的低下了頭,他實在是沒膽量找張術通要人。
同樣,託尼爾也不敢。
“你們商量完了嗎?”張術通問。
“你現在把人交出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不可能。”
“不交人,我們就硬闖。”
“那我就把你們都打趴下。”張術通付負手而立。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