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室燒燬了,我當時馬上想到了毀屍滅跡。但細想之下,溫室裡面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證據。
當小道童挖起土坑的時候,我靈光一閃,這個做法可能就爲了燒燬裡面的屍體。由此我想到了鋒銳的屍體,他即使有屍體,也沒有死,那小俊極有可能也是同樣的情況。
推測小俊假死,我馬上就將目光集中在你的身上,因爲你對我們的事情實在瞭解得太多,簡直就如親臨其境一樣。”黃琉慢慢分析。
“你的理由非常牽強,根本沒有說服力,如果你是警察的話絕對會冤枉很多人。”小宋不無嘲諷道。
“可能吧,不過,我發現了一件非常關鍵的事情,足以證明我的推測。”黃琉回望。
小宋眉頭挑起,“什麼事?”
“我第一次挖出的是鋒銳的屍體,第二次挖出的是小俊的屍體。前者有鋒銳在我身邊,後者在我身邊的卻是你。”黃琉道。
小宋愣了,嘲笑的意味更濃,“黃先生果然高見!靠這個就能推斷。”
黃琉絲毫不在意他的嘲諷,自顧自道:“香花世界本來就不是普通的地方,不能以常理度之。這裡有種奇特的能力,種什麼得什麼,這個能力並非是指植物。”
小宋面上的嘲笑逐漸消失,“黃先生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種金錢。”
黃琉搖搖頭,“種金錢,我不知道,但在這裡,種一樣東西是一定能得到結果。”
“什麼東西?”疑問是左手提出來的。小宋那邊陰沉着臉,等待黃琉的解釋。
“那就是種人。”
“哈哈……”小宋大笑起來,但笑聲中卻飽含符複雜的意味。
“你沒有問題吧?”左手輕聲問道。
反而是水柔最爲鎮靜,關鍵時候,她無條件信任黃琉,只要他說出這話,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小宋停住笑聲,問道:“建造香花世界的時候,曾經挖掘出多具屍體,若是真如你所說,這裡早已變成一塊埋骨地,屍體的數目,恐怕挖之不盡。”
“我沒有說香花世界可以種人。”黃琉搖頭。
“自相矛盾。”小宋冷哼一聲。
“看來你的毛病還美哦與改掉,對於別人的話,不能認真聽入耳便急於反駁。”黃琉突然說教起來,“香花世界不能,但溫室這裡卻可以。”
“這裡也屬於香花世界之內,又有什麼不同。”小宋冷冷道。
“他頻繁的提問,顯示出他非常心虛。”左手道。
“這裡是種植七彩日暈之地,作爲幕後推手的你,何必多此一問。”黃琉道,“七彩日暈能長生不死的傳聞,正是你告訴我的。”
“你就因爲那個騙小孩的傳說,而做出了這個匪夷所思的推斷?”小宋又露出了嘲笑,不過……
“他雖然是在笑,眼睛中隱藏着不安的情緒。”左手提醒黃琉。
“這個傳說雖然沒有太多人相信,但我相信,而且我知道在場的人都相信,不然也不會弄出這麼多事情。
鋒銳說過植物同樣有血型,而且與人的血型非常相似。我在你們的實驗室之中無意中看到了一些資料信息,兩相結合後,我得出一個大膽的結論——七彩日暈的傳說是真的。
植物既然有與人類相似的血型,理論上它們就可以製造人體需要的血液。同理,它們可能擁有與人類相似的幹細胞,
七彩日暈的傳說,可能就因爲這種幹細胞。這種上古奇花並不容易生長,但是香花世界卻符合了它的要求,並且到達種花得花的神奇效果。
簡單說來七彩日暈具有神奇的複製肢體的能力,不知何種原因,鋒銳以及你一接觸七彩日暈,都被那種能力複製出了‘屍體’。
所以,那具小俊的屍體,正好說明了你的身份。”黃琉款款而談。
“你的推斷非常精彩,但是前提卻是錯的,你不要忘記了,發現屍體的時候,七彩日暈已經不見了,那時候何來複制之說。”小宋反駁道。
“你說錯了,不見是我們見到的那株植物,不是七彩日暈。”黃琉道。
這時,小宋的面色真的大變了,脫口而出,“那不是七彩日暈?”
“那的確不是七彩日暈。”黃琉點頭。
“不可能!我精心布的局,怎麼可能連目標都分不清楚。”小宋大叫道。
“就連長生不死都是真的,又有什麼不可能的。”黃琉淡淡道。
“七彩日暈到底去哪裡?”小宋問道。
“這個要問小道童。”黃琉道。
“爲什麼?”小宋不解道,“按你所說,他盜取的七彩日暈也是假的。”
黃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起了另外一番話,“小道童能以小明的身份進入我們的視線,就連你也差點被瞞過,可見他迷幻的法術使用得爐火出清。這麼一個人在七彩日暈身上做一些動作,非常簡單。”
“你是說,他早就將七彩日暈掉包了?”小宋問道。
“可能是掉包,也可能是迷幻了我們的眼睛。”黃琉邊說邊往溫室的某一角落看去:“小道童,請問我的猜測有什麼不對之處?”
衆人又嚇了一跳,齊齊想那個角落看過去,之間那裡空間扭曲起來,隨後出現一個人影——小道童面色陰沉地顯現身影。
“你怎樣看出我的藏身之處?”
“雕蟲小技。”黃琉淡淡道。
“沒錯,就是雕蟲小技,這囂張的傢伙,還真以爲自己非常了不起。”左手附和道,“那個……我也不知道你是怎樣看出來的。”
黃琉沒有回答左手的問題,心想,怎麼可能讓你知道這是綠頭的功勞,手掌同時輕撫綠頭,以示獎勵。
“囂張倨傲的小道童,怎麼可能灰溜溜被打跑,剛纔那個紙人與你的性格完全不同。”黃琉道。
“將七彩日暈交出,之前的事一筆勾銷。”小宋對小道童道。
小道童冷哼一聲,“第一,七彩日暈不在我身上;第二,這裡不是你說了算。”
“你想要較量一番?”小宋道。
“在場的不止我一人。”小道童目光投向黃琉,意思明顯——挑撥離間。
小宋突然笑了起來,“老大,這件事是我們跟你開的玩笑,而且沒有任何同學受到損傷,你一定不會因爲這次特別的同學聚會生氣。”
小宋這話不但承認了小俊的身份,同時將小道童的話連消帶打,將黃琉堵死了。
“對於你們的爭鬥,我不參與。”黃琉道。
“然後呢?”小道童問道。
“沒有然後。”黃琉道。
“你們打什麼啞謎?”左手不解地問道。
“他想知道,如果他弄傷了小俊,我是不是會出手。”黃琉解釋。
“沒有然後,就是不會出手。”左手知道了。
小俊與小道童兩人擺開架勢,準備開戰。
“你們太心急了,我話還沒有說完。”黃琉出口阻止。
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下,黃琉道:“你們連七彩日暈在哪裡都不知道,就要打個你死我活,
是不是有點魯莽。你們都猜錯了,七彩日暈不再你們雙方身上。不要看我,我身上同樣沒有。”
“老大,七彩日暈到底在哪裡?”小俊問道。
“誰最需要它,它就在誰的身上。”黃琉道。
小俊的目光馬上轉向了紅豔,紅豔臉色一邊,道:“老大,七彩日暈不在我身上。”
黃琉道:“七彩日暈不在她身上。”然後他轉頭神色複雜地看着紅豔,“紅豔,你現今的狀態,七彩日暈有用嗎?”
“我……我……”紅豔抽噎着說不出話來。
“有用,一定有用。”小俊大聲道,“她現在的狀態就是靠七彩日暈維持的。”
“你認爲真如你所想的一樣嗎?”黃琉反問一句。
“一定是這樣。”
“你錯了,七彩日暈可能有些作用,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意志。現在,難道你沒有察覺到她的狀態非常不穩?”黃琉盯着小俊,一字一句道:“恐怕過不了多久,紅豔就會……”
“不可能!”小俊看着紅豔大叫道:“我們快要成功了,你爲什麼要放棄,難道是因爲情緒起伏過大?”
“我……”紅豔還是說不出話來。
“不是這個問題。”黃琉的聲音同樣悲傷無比,他擡頭隔着溫室看了看夜空,才緩緩道,“時辰差不多了!
你等待的時辰即將到來,但是正是這個原因,導致了紅豔虛弱的狀態。”
“你……的意思是,七彩日暈纔是罪魁禍首!”小俊明白了黃琉的意思。
“兩者本來就是互利共生的關係,現在可以說是七彩日暈的成熟時期,所需的‘營養’一定是最爲強烈,此時的紅豔當然不能提供足夠的‘養分’。”
“怎麼可能發生這種情況,七彩日暈不可能是這種邪花。”小俊道。
“你說了太多‘不可能’,其實你心中已經相信了。”黃琉道。
“你是怎樣看出這點?”開口的是小道童,他對於這個方面也非常感興趣,因爲在他的資料中,沒有提及七彩日暈有害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