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下方的小廣場上,一團傳送光芒散去。加里奧特出現在地上,他下蹲着,原本佈滿鱗片的身體現在有三分之一已經被削去的鱗片,暴露出來的血肉上,還有不少駭人的傷口。
巴爾迪尼侯爵和馬爾科,普利莫等人,還有剩餘的黑衛大都聚集在這個廣場上。他們都圍攏在薩切裡只有半個腦袋的屍體邊上。
看到加里奧特一臉悽慘的模樣出現在了這裡,黑衛中的治療法師急忙衝上去給他治療。
加里奧特身上的鱗片和其他龍族特徵開始慢慢消退,不過就在他恢復人類外形的過程中,很多傷口卻慢慢恢復過來,這正是血脈戰士的強大之處,他們從強力形態轉化爲人類的過程中,很多傷勢也會順帶被肌體治療,逐漸恢復到人類承受的範圍中。
不過這並不是沒有代價的,這會進一步消耗他們的血脈之力,血脈之力越少,下次變身的效果就越差,這隻能通過休養慢慢恢復。
當他完全恢復人類外表時,傷勢已經好了很多。身上不再流血,只是臉色蒼白得可怕。他走到薩切裡的屍體面前,嘆了口氣道:“可憐的薩切裡和米格爾,不幸陷入和這樣強敵的戰鬥當中,不過他們至死都保持了帝國的榮譽。”
現場一片沉默,就連馬爾科也不再說話。他們剛剛每個人都在城樓上看到了整場戰鬥,雖然距離很遠,看不清一些細節,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中國人佔據了多大的優勢。
加里奧特擡起頭對欲言又止的巴爾迪尼侯爵說道:“這是一場代價極大的戰鬥,你的士兵死了再多,也抵不上薩切裡和米格爾的死。所以不要再說任何抱怨的廢話了。我們付出那麼多犧牲,終於明白了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
“您覺得是他們是什麼樣的敵人?”馬爾科問道。
加里奧特用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着他,說道:“當然是我們沒法戰勝的敵人。”
他用手指戳了戳馬爾科的心口:“我記住你了,小子,你不是很擅長出主意嗎?你最好儘快想出個主意來,怎麼衝出去給外面的中國人造成點損失,我等着你的行動。否則,過兩天我親自會把你扔出去的。”
“加里奧特閣下,您都不行的事情我怎麼做得到?”馬爾科道。
“你不行也得行。”加里奧特不再理他,走到巴爾迪尼侯爵面前,指了指天上的護盾道:“你們最好希望這個東西能頂住足夠的時間,否則……”他搖了搖頭,帶着剩下的黑衛向自己的駐地走去。
等加里奧特和黑衛們走遠,巴爾迪尼侯爵對馬爾科道:“馬爾科,你不該去招惹加里奧特閣下,我們要保住這座城市,離不開他的黑衛。就算我們沒有保住這座城市,也離不開他的幫助。”
馬爾科道:“大人,我只是根據戰術的需要提出建議。我沒有什麼私心,就算有一點點,也是爲了保護我們自己的力量。”
“而事實是我們的力量沒有保住,也還把他得罪了。”巴爾迪尼侯爵道。
“大人,真的要跟着他們走到黑嗎?”
“這算什麼話!中國人是些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他們從根子上就反對貴族!我們和他們做生意也就算了。但是想讓他們來剝奪我的貴族身份,讓我和那些賤民出身的人坐在一起?那是對我姓氏的玷污。”巴爾迪尼皺着眉頭,一揮手道,“做好你的事情,這兩天不要去招惹加里奧特閣下,安安心心跟着我,你到頭來不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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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某處的坑道里,塔西婭,伊萊娜和小白正在摸索着前進。之前結界控制中樞的敵人受到警告以後,增派了很多人手,把通往內層的通道堵了個嚴嚴實實,還在門口安置了真實之眼,讓塔西婭他們根本無法靠近。
由於她們離開蕭晨太遠,又有地面的阻隔,冥想世界中的聯繫變得很微弱,但是她們對蕭晨的處境有模模糊糊的感覺。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他們明白蕭晨和科納大師的行動很不成功,而且結界已經升了起來,所以解決結界的問題,就落到了她們頭上。
“我們必須找到其他可以切入的地方。”塔西婭說道,“我們已經在入口附近徘徊了很久了。不過,這幾條通路都守得很嚴實,如果不出手把人引開的話,我們是找不到機會的。三個通向控制中樞的道口,每個都是七八個人守護。”
“如果我們願意是可以消滅他們的。”伊萊娜說道。
“然後就是遠遠不斷的援軍。”塔西婭搖頭道,“我們對付不了那麼多人。”
“但是如果我去吸引他們注意,你和小白就會有機會的。”伊萊娜道。
“蕭晨絕不會同意的。你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魔法和鬥氣都可能會破壞我們的靈魂。”
“好吧。我只是覺得第二次生命和第一次一樣小心翼翼,那也太沒意思了。更何況這次的生命不太完整呢。”
“蕭晨一直是把我們當做完整的人來看待的。”塔西婭爭辯道。
伊萊娜伸了個懶腰,“只是個提議而已。蕭晨這樣,蕭晨那樣,你可真是蕭晨的的管家婆。”
塔西婭還想回嘴,伊萊娜卻忽然拉了她一下,指着一個方向道:“你看那個人在幹什麼?”
塔西婭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法師模樣的人,由兩個戰士護送者,向她們所在的方向走過來。
塔西婭和伊萊娜急忙避開。那法師來到他們身後的一處石壁前,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籃子,又從籃子裡翻出一塊晶石放在牆上,隨着陣法的層層亮起,她們原本身後石牆顯示出一扇石門的輪廓。當魔文貫穿了整個石門時,門就緩緩打開了。兩人匆匆一瞥,發現石門的內部畫滿了複雜的魔法陣,這些魔法陣都在全力運行,有很亮的光芒從裡面透出來。
法師提着一個籃子走了進去,然後石門緩緩合上。過了大約半小時他又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還是提着那個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