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子益一行人在二樓遇到了下來迎接他們的白益成,不過白益成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郭主席終於到了,這回我們總算有了定海神針了。這次連休息都沒得休息,急匆匆把大家喊來,主要是因爲帝國來了密使,昨天到的河灣新城,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和我們商討。”
“帝國密使?”郭謙看了眼彭子益,後者輕輕有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郭謙問道。
“我們去樓上房間裡說。”白益成轉身做了一個引路的手勢道。
他看了看陪同這衆位委員的情報部特勤,看向彭子益問道:“彭部長,這些人是?”
彭子益淡淡地說道:“現在局勢緊張,我們一路回來不得不加強安保工作,這不是直接被你們拉來開會了,所以我們的負責安全工作的人還沒有撤。不過現在既然你說有帝國使者過來,正好讓我的同事們接手安保工作。”
白益成道:“上面有蔣毅天安排的工作人員。”
“現在我回來了,這件事還是由我來接手吧。”彭子益笑了笑道:“做安保不會嫌人多的。再說,帝國人看到我們這麼多人,也足以體現出對他們的重視,不是嗎?”
“也好。”白益成並沒有反對,神色正常地在前面帶路。
走了幾步,白益成走到和郭謙肩並肩位置,小聲對郭謙說道:“郭主席,帝國密使來訪這件事,其實是常霖促成的。”
“怎麼說?”
“帝國一直有情報人員在我們境內活動,這個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不過以前我們一直沒有抓到真正有價值的大魚。之前你們出去巡查的時候,蔣毅天根據以前積累的線索,查獲了一個帝國人設在這裡的聯絡點。經過審問,發現帝國人留在這裡的聯絡人,對國內有不小的影響力。
不是正好黑木關爆發的瘟疫嘛,常副主席得知帝國內部也很恐慌,已經有人起了退兵的想法,也就通過這個人聯絡上了帝國的幾位權力人士,希望能夠通過談判,來達到兵不血刃讓敵人退兵的效果。”
“那些所謂的權力人士都是誰?”郭謙問道。
“其中最重要的一位就是帝國首相白魚城公爵伯納德。只不過伯納德公爵派出的使者是瞞着國內其他人的,他們能夠逗留的時間很短,明天一早就要離開,所以,不得已只能現在請各位過來了。”
跟在後面的彭子益插嘴道:“這就奇怪了,如果我們耽誤行程,這些所謂的密使就不談了嗎?”
“這個……其實昨天常副主席已經和他們單獨談過了,他們也達成了一些共識,但是常副主席覺得正好遇到你們回來的情況,讓你們親自和帝國密使談一談,也比由他單獨談過再來彙報比較好。”白益成解釋道。
“你知道具體情況嗎?”郭謙問道。
“我也是今天才得知這件事的,具體怎麼談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常霖只是和我說了前因後果以及……以及他的一些內心的動機和想法。”白益成有些糾結地說道,“郭主席,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
“你說吧。”郭謙道。
白益成說道:“其實,我覺得常霖這麼做也是向委員會作出一種姿態,他做這件事的根本原因,就是希望能夠爲委員會分憂。把這次談判的成果貢獻出來,是對委員會的示好。我想他是爲以前做過的一些事情後悔了,如果這個時候,委員會能夠既往不咎,一起向前看,我想我們會得到一個最完滿的結果。”
“這是他的意思還是你的猜測?”郭謙問道。
“多少都有一點吧。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能夠把握他的想法。”白益成道。
郭謙和彭子益都沒有對白益成的這些話做出直接回應。彭子益道:“他自己人呢?怎麼沒有出現?”
“常副主席之前說,他去安排帝國密使過來。我們先上去,他們應該稍後纔到。”
郭謙一行來到白益成安排的會議室,發現原先就在河灣新成的一些委員會成員已經都等在了會議室裡,不過還是有不少委員因爲各種原因沒能到場,像正在南邊建造新工廠的孟國強,還有正在蘇埃羅協助王濟遠的毛愷,秦牧和劉異生等人都缺席了這場會議。
彭子益跟着走進房間,四下打量了一下,對他的特勤人員說道:“留下六個人檢查和保護這個房間,剩餘四個人兩個一組檢查一下週圍的房間。”
他走到房間中間的會議桌上坐了下來,心頭卻不怎麼安定。雖然剛剛白益成的話語看上去並沒有什麼邏輯破綻,但是他總覺得不太對勁。
帝國人遭受瘟疫襲擊他當然是清楚的。但是,通過一個間諜就能和帝國高層搭上線,然後他們會這麼快就做出反應,派人來談判……這一切都顯得有些過於順利了。彭子益剛剛一直在觀察着白益成,在偵測精神的視野中,白益成的精神力波動相對穩定,彭子益看不出他有說謊的跡象。
包括現在,他跟在郭謙邊上,說着關於常霖的話,似乎也是出自真心實意。
這個傢伙表面上保持着中立,和常霖也沒有走得特別近,但是實際上卻是常霖暗地裡的盟友。彭子益琢磨着,到底是常霖真的想向他們示好,還是常霖連白益成一起騙了?
剛想到這裡,外面衝進來一個他手下的特勤,匆匆跑到他的身邊,湊着他的耳朵嘀咕道:“頭兒,我們檢查一個房間的時候看到了帝國人。是我們情報部的李可帶着的,一共四個,三男一女,看上去都不像什麼善茬,也不像是出訪的官員,給人的感覺很奇怪。
他們自稱是密使,說是在等郭主席。
李可那傢伙一開始還不肯說,後來被我逼問了幾句,說是蔣毅天安排他們等在這裡的。
現在我讓小張在那兒守着,我們怎麼辦?”